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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反骨》 作者:颓少 第三卷 (转载)
gogo
2006-7-13 21:21:14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二 真心话      
           
           
  「出门旅行了两个星期,挺爽的。长白山顶的皑皑白雪和八级大风,海滨那温柔的晨风都挺让人怀念的,本想写点旅行记事的,无奈跑了几处网吧,环境都特差,也就息了这念头。旅行真的很累人,还是回家比较舒服呀,虽然感冒比较重,也赶紧恢复更新吧,多谢各位的支持-、-」

  钟进确实不愧神医之名,尤其是外科技术相当高明,就在这看似简陋的手术室里,不多时已经做完了冯妤静的手术。我和管夫子进去,把冯妤静抱入另一间病房休息,只见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似乎失血较多,管夫子一脸担心,问道:“钟医生,夫人不会有什么事吧。”钟进冷笑,道:“有事我承担!”

  管夫子有些尴尬,低声道:“我是说夫人这次受伤,腹内的胎儿会不会有影响。”

  钟进轻轻摇头,冷道:“你们信不过我,还上我这来干什么?”

  管夫子似乎知道这钟进脾气不太好,赶紧道:“信,信,钟医生的医术我们怎么会信不过。”

  钟进点点头,把一小玻璃瓶递给了我们,说道:“这颗弹头你们交给蒙军。”一眼望去,只见瓶中一颗带血的弹头,银亮无比。管夫子摇了摇头,道:“加利尔狙击步枪,对方下手好狠。”我心头微惊了一下,暗想这平素看上去只会埋头做服务工作的管夫子对枪械居然也这么有认识,只看弹头就一眼推知到枪型。看来蒙军的手下确实藏龙卧虎,我有很多东西要学的。

  钟进自然是不管这些的,微笑道:“运气不错,没伤到大碍,时间抢救的也算及时。不过我这里不适合休养,而且是枪伤,警察随时可能查到这里来,你们赶紧送她离开这,找个适合的地方休息。除了换药什么也不要动,一个月内,千万不要下床,更不要运动,否则这条腿以后就算瘸了。”说着又开了张方子给管夫子,说道:“这张中医方子你们让妤静每天煎药定服,可以恢复的快一些,也将就补一下气血,养养胎。”

  冯妤静这时也终于从局部麻醉中悠悠清醒过来,疼痛难忍地对着钟进道:“谢谢钟医生救命之恩。”

  钟进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跟了蒙军,受伤这种事是难免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管夫子神色一变,若非对方于已方有恩,又是连蒙军也不敢轻易得罪之人,只凭这话管夫子放在平日只怕已经是一拳击上。

  钟进看在眼里,却毫不理会,只对冯妤静续道:“我建议你这次枪伤好后,找个安全点的环境休养调整一段时间,你现在有了胎儿,千万不能再受到惊吓,更别提再受到类似的肉体伤害,再发生这样的事,我恐怕会……”自然是胎儿根本保不住之意。

  冯妤静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赶紧点头,面上露出惨淡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的惊吓,还是脚上的疼痛难忍,亦或者因为钟进刚才的那句话。

  钟进道:“好了,你们先把妤静给送走吧,小心一点,千万不要碰到她脚上的夹板。我叫我的护士拿着药跟你们一块去,随时换药。”说着又望了我一眼,道:“我还有病人要诊治,如果伤势有什么变化,就给我电话。”

  我们把冯妤静给抱出门,送扶上车的时候,江仲昌和江夫人已经进去和钟进打招呼,只留着江宜欣站在门外。看到我们,江宜欣很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道:“妤静姐,你没什么大碍吧?”冯妤静强忍着疼痛笑了笑,道:“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望了江宜欣一眼,微笑了笑,道:“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好了,你赶紧去让钟医生看看吧,他的医术真的很高明。”

  江宜欣点点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颈部伤口处,轻道:“嗯,我这就去。”然后对着我笑了笑,挥挥手道:“刚才约定的事,我可记在心头了哦!”我点点头,道:“嗯,一言为定,等夫人身体好了,我随时可以应约的。”管夫子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什么约定?”我正要回答,江宜欣已经嘻嘻一笑,道:“这是秘密!”管夫子摇摇头,笑道:“真是年轻人!”

  夕阳无限,竹林随风而荡,碧波在夕阳下泛出诱人的金黄,天地间呈现出一幕怡人的风景。为了让冯妤静不受到震动,我们的车开得很慢,虽然有钟进派出的一个护士李小姐在车后排照顾着她,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入夜时分,才到了天翱山庄,早有山庄的人准备好了迎接,小心地把冯妤静给送回山庄中休息。我们都相当谨慎,加强了防卫,经过了今天的事,谁也不敢保证,在天翱山庄里就是绝对安全的。

  这一夜,蒙军和同去的许多保镖一直没有回来。出这么大一件事,又挂了两个人,只是警察那里,就差不多要处理和笔录半天的。但是打开电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新闻上一点没报道。看来警方对这件事进行了严格封锁。

  等冯妤静休息了,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正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短信,内容是:“很久没联系了最近好吗?”我晕了一下,忽然想起施少强说的话,我如果发短信给你,为了安全起见,会用别人的号码,而且中间不会断句。心下不由笑了一下,暗想今天出了这事,老施肯定急坏了。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我摸出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音一响,却是个女音接的电话,我纳闷了一下,接道:“请问是谁?”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一笑,却换成了施少强的声音。显然是施少强在确认了是我打过来的电话后,方接过了电话。

  我嘿嘿一笑,道:“这么小心呀!”

  施少强呼地一笑,道:“你现在的环境比较危险了,起码得确知是你打过来的电话才能说吧,这还不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万一是别人拿了你的电话回过来,会惹人怀疑的。你现在说话安全吗?”

  我笑了笑,道:“没问题的。对了,如果不是我打过来的会如何?”施少强冷笑,道:“当然就当是发错短信号码,由我的女同事说声对不起了!”我哈哈一笑,道:“我说老大,你就别整盅我了,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还让我兴奋了一下。”

  施少强道:“这是李栩冰的手机号了,还记得吗?她你以前见过的。”我笑道:“当然记得,漂亮女尸嘛!”施少强赞了一下,说你记性还真不赖,这么久的名字你居然还记得。

  我微笑道:“当然记得了,美女嘛。”施少强轻蔑道:“看你这得性,我今天找你,你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道:“当然知道,华云寺的事嘛。”

  施少强兴奋地道:“赶紧把内幕报上来,今天这事可真折磨人呀,省厅、市局都忙乱了。”

  我点点头,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简略讲了一下,蒙军弃枪在井、冯妤静中枪受伤的事也一一说了。

  施少强沉吟了一会,缓缓道:“蒙军这次虽然栽了个大跟头,不过这次他是被袭击,就算找回那些枪械,也证明不了什么,何况只是这么个罪名也没什么意思。算他老谋深算,咱们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吧。你现在上升势头不错,继续观察,注意自己的安全,有什么风吹草动找机会汇报我。”

  我嗯了一声,道:“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冯妤静应该会离开A市,去外面避下风头,我看看有没有机会跟着去!”

  施少强赞同地道:“这是肯定的,对方吊线吊得这么准备,肯定有内应,蒙军估计会严查内部,你小心应付,可别成了别人的替罪羊。”我心中暗怔了一下,暗想这话有理,从今天的事来看,蒙军的手下绝对有内奸,如果查起来,我的嫌疑倒可能是最大的,毕竟我跟他的时间最短。

  施少强显是知道我的心事,安慰道:“你今天表现不错,应该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这次的事,我本来还想着透露点内幕给你,让你找个机会再立上一功,让蒙军欣赏的。”

  “怎么?你知道今天的事是谁做的?”我一下兴奋起来。

  施少强冷笑道:“你真当我是吃干饭的呀,这次的事本就是肖万全一手策划的,在几次失败后,倒激起他的火性了,从这次的事情看,他的目标已经从冯妤静转移到蒙军身上来了,这两条饿狼互拼,真不知还会出多少血案。”

  我笑道:“你的意思,似乎是掌握了对方这次来袭击的人的相关情况?”

  施少强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也没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而已,而且没想到会把事情闹这么大。”我心中冷冷一笑,暗想你老施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呀,既然已经早有了线报,居然也没提前安排,算定了让对方火拼,你好落便宜。当下道:“既然这样,你把对方的线索告诉我一些吧,我透露给蒙军。最好是准确地告诉我,他们住在何处。”

  施少强显然是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以你现在的实力,没道理能得到内幕情况的,最多我另想个另外的巧妙方法,既让你能把对方的线索提供给蒙军,又不让蒙军对你的能力起疑。”我心中暗暗一赞,老施果然是老谋深算,一点也不急于求成的。

  施少强悠悠一笑,道:“何况,这次对方出手这么狠,不但杀了蒙军的手下,而且差点废了他的骨肉,蒙军绝对不会这么善罢干休的,等应付警方的事一了,他肯定就要有大动作。”说着阴阴地一笑,道:“要不是这次的事闹得实在太大,上面命令下得死,我们不抓人不行,我还真想由蒙军替我们出手,我好逮他的漏洞呢!至于这次,只好由我们亲自由手了。你立功的事不急的,所谓欲速而不达,出头太快,对一个卧底来说并不是好事。”

  我轻轻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事,道:“我说老大,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最后给我提前打打预防针,我可不想我的小命跟着蒙军一起葬送掉!”施少强嘿地一笑,道:“怎么,怕拉?”我冷笑,道:“命早就送给你了,就是不想死得太冤罢了!”

  施少强点点头,阴笑道:“这不就行了,既然做了这行,每天都有可能会面对这种事的,如果命歹,我再提醒都没用。”说着声调一提,道:“你给我打起精神来!不止蒙军,还有他的手下,他的对手,甚至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可能是条择人而噬的饿狼。你不要让我失望。”我笑笑,想这还需要你提醒吗?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对施少强我忽然有些心寒,居然知道对方将有行动也不提醒我一下。在他的理念里,也许破案比生命更来得重要吧。

  施少强见我忽然不语,显然是猜到了我的些许心思,腔调转柔,缓缓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提醒你?”我没回答,自然是有些默认了。施少强呼了口气道:“别想太多了,你要知道,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给我好好的走到底,我要不是相信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绝对不会选择你的!这样说吧,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能走这么远的,但看着你一步步走下去,离我的想像越来越近,这种感觉真很特别,说句真心话,从你的身上,我感觉可以找到自己当年的影子,甚至可以说,你现在承载着我的梦想,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的安危。”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施少强如此煽情地和我说话,以他的位置和性格,这该是非常难得的了,我心头不由一暖,正要说话,忽然见远处管夫子走了过来,赶紧神色不变,变了个语调,微笑道:“我说美女,我可想死你了。”施少强听我口气,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轻声道:“有人来了吗?”我没回答,只是继续笑虐道“好啦,乖宝,等我有假期,我会去看你的啦,我也憋了很久了!”

  施少强靠了一声,道:“拜托你找个好的腔调行不,我听得寒毛都竖起了。”

  管夫子走近我,嘿地对我淫笑了一下,道:“小伙子,悠着点,女人这玩意少沾点,伤身的。”我笑着朝他点头打了个招呼,对着电话道:“好了,不说了,有人有意见了,来,亲一个!”管夫子唷了一声,笑着朝我摇了摇头,从我身边一晃而过。施少强又在电话里靠了一声,道:“不说了,下次聊,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这也还有其它事的,对了,这个电话你不要再打了,李栩冰不知道这事的,你要联系我,还是在安全的地方打我的电话!”我嘴巴凑在手机上啧啧亲了几声,心里暗想,自己的表演才能也越来越出彩了。

  施少强显然再受不了我这亲热劲,笑着说道:“不错不错,等这事了结了,我看我得把你推荐给导演,你很有表演的天分呀。难说以后可以成影帝的。”说着一下掐了电话。

  我的心忽然飘了一下,由施少强的影帝这句话一下想起张海澄,不知道江宜欣会不会真把今天的约定当真。张海澄如果知道我应战,又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我真要和张海澄干上一架,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嘿,想着就兴奋![/size]

gogo
2006-7-13 21:22:19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三 容人气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天翱山庄。空气是纯净的,秋叶上犹带着晶莹的露水,早起的鸟儿用歌声迎接着这新的一天。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如此的纯美。唯独我有些疲倦,为了守卫冯妤静,我和值班守夜的几个人都熬了一夜。蒙军和大部分同事都还没有回来,这山庄中人手显得有些不够。

  就在我们进早餐的时候,几声喇叭响起,只看屏幕,已经知道是蒙军的车队回来了。我们赶紧迎了上去。车门推开,蒙军阴沉着脸缓缓步下车来,只看他那有些红丝的双眼,就知道为昨天的事,他也没睡过什么好觉。虽然他是受害者,但对于A市的警方来说,能抓住折磨蒙军的机会并不多,这种大好时机当然不能错过。

  蒙军朝我们点了点头,问道:“妤静身体没什么事吧?”管夫子赶紧答道:“老爷,夫人一切安康,现在已经送回山庄了,钟医生叫了他的护士随行着来给夫人换药。”蒙军点点头表示了赞赏,说了声辛苦你们了。管夫子赶紧道:“老爷要不要先行沐浴,我马上叫人准备温泉水。”蒙军摇了摇头,道:“这个不急,我先去看看妤静。”说着缓缓向主楼走去。谁都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后,冯妤静极需要蒙军的安慰,所以谁也没敢跟着前去。

  待蒙军走开,那些一直沉声的蒙军手下都是破口大骂,把昨夜笔录他们的警察祖宗三代都操了个遍。想来只是笔录,就被折磨了无数次。麦克朝我笑了笑,道:“你运气不错,我们可惨了,一个个被审来审去的,倒像人是我们杀的一样!”我劝慰道:“这次受袭,我们没受到太大的损失已经是大幸,再说我也没好到那去,你们都不在,我们这人手太少,我一夜都没合一下眼睛。”迈克只看我憔悴的样子,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虚。拍了拍我肩膀,道:“一会去休息下吧,我昨晚笔录结束的早,靠在椅子上小睡了一下,就由我来当班吧。”

  我赶紧道:“没事,我向来熬夜成习惯了,倒是你们赶紧去休息一下。”吴晓军冷冷一笑,对迈克道:“谁也别想休息,老爷说了,一会儿要召集人开会的。”我心中暗暗寒了一下,自然知道蒙军是要针对昨天的事进行研究和部署,而且很有可能要提到内奸的事,虽然在这事肯定跟我无关,但我毕竟也是一完全不打折扣的内奸,心中有鬼,总有些不太自在。

  就如吴晓军所说,蒙军在见过冯妤静身体无碍后,在监控室里召集了相关人员开会。一眼望去,参会的都是昨天随他去华云山的那些人。第一次参加他的内部会议,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大门关上了,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异样。蒙军很奇怪地抽起烟来,一言无语地坐在首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蒙军抽烟。显然昨天的事让这一向沉稳的人也有丝因恼怒而失衡。

  我们自然不敢插嘴,静静等待蒙军说话。

  蒙军沉吟了片刻,终于把烟蒂狠狠地在烟灰缸里戳了几下灭了,抬头望着天花板,缓缓道:“都说一说,对昨天的事,有什么看法?”

  吴晓军率先发言,道:“就算翻遍A市,也要把那几个死家伙给找出来!”

  蒙军轻轻摇头,道:“这不是主要的,我现在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吴晓军被他一言顶回,其它人更是谁也不敢发言,都不清楚蒙军到底要问什么。大家沉默了半晌,管夫子毕竟跟蒙军日久,见到冷场,赶紧率先轻声道:“老爷你就直说吧,我们大家猜来猜去,都猜不到点子上。”

  蒙军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换了个口气,对管夫子道:“曹永红和马彬是我们给从老家带出来的,他们的后事你要处理妥当,一定要厚葬,千万不要让家乡人在我身后指指戳戳。”管夫子赶紧点头应是。

  蒙军凌厉的双眼在场内扫了一下,缓缓道:“我蒙军做事向来公道,赏罚分明,大家跟我都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都知道我的脾气。背叛我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是一紧,暗暗嘘声。心下都知道是蒙军要问的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虽然早得施少强提醒,心理有所准备,但见蒙军会议一开,就直奔此主题,仍然不由轻叹了口气。这家伙做事真的很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

  曾永平是蒙军的绝对心腹,此刻不由一变色,寒道:“蒙总,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是有内奸作祟?”这话一出,大家都是脸上变色。

  蒙军冷笑,道:“你们说呢?”

  管夫子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这次华云寺的事,事发如此突然,我们出门后老爷才宣布了要去华云寺,之前根本没宣布过这消息,这么快就有人吊上线,肯定有鬼!”

  众人一阵默然,既然蒙军的意思是要找出奸细,那现在谁都不敢再表现了,搞不好引火烧身。我的心也是一阵忐忑。这里就数我跟蒙军的时日最短,要说嫌疑我是最大的。果然管夫子话音方落,已经有人不怀好意地朝我望来。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幸好蒙军忽然发话了:“大家不要互相猜疑,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我既然能把你们都叫来,就证明我相信你们。”

  众人一下舒心了不少。曾永平道:“那蒙总你的意思是……”

  蒙军手放在桌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动,这个动作让我不由得想起施少强来。忽然觉得施蒙两人间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共同感。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蒙军思考了片刻,缓缓道:“昨天的事,相信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对方是务必要制我们于死地,下手毫不留情。昨天一起进寺的人每个人都处在生命危险当中。如果你们中有谁想背叛我,我不相信还有胆子跟着进去。”

  曾永平点了点头,道:“蒙总,你的意思是这人并没有入寺?”

  蒙军微一点头,冷笑道:“我虽然替观音菩萨重塑了金身,但从来没有说过开光这天会去,要不是忽然得知妤静有了身孕,我亦不会忽然决定去还神。而且我还是车子上路方宣布的去向,对方这么快就知道。嘿,如果没有内奸,怎么可能?”

  众人附合着道:“不错,一定有内鬼!”更有人叫嚣着要把这人给翻出来喂狗。

  蒙军手轻轻一扬,止住了众人的喧嚣,望着管夫子沉声道:“昨天没有跟进寺里的人都有哪些?”

  管夫子低头想了想,说道:“昨天我们去了七辆车,开这七辆天的,除了我、永平和文俊外,其它四辆车的司机都留在车上。分别是杨起仁、赵宝、张有义和我侄子管雪康。”这话一出,我们众人才发觉,这几个人都没有被通知来开会。显然蒙军早就认为是这几人有问题了。

  蒙军微微点头,忽然很奇怪地一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主动留下之类的话”?

  管夫子轻轻摇了摇头,道:“好象没有!”

  无料此话方出,曾永平忽然冷笑,以一种很讥讽的语调道:“没有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似乎有某人才一停下车,就说自己尿急,跑到树林里去撒尿的!”这话一出,众人都是色变,因为我们都想起昨天这一幕,那才一停车,就快速跑去树林深处解决的人,正是管雪康。

  管夫子脸色大变,怒对曾永平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永康怎么可能会是内鬼!”

  曾永平不屑地一笑,悠然道:“我有说他是内鬼了吗?”

  管夫子大怒,道:“你还说不是,你摆明了就想说我侄子是,所以连开会都会有通知他来!”我心中轻轻冷笑了一下,只看这两人各自神色,就知道原来平时人们说的曾永平和管夫子一向不和,果然是有根据的。在这点上,也许我可以利用一下也未知。

  曾永平冷冷一笑,道:“这是蒙总的意思!”

  管夫子神色一变,一下霍然站起,对着蒙军急道:“老爷,雪康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曾永平轻轻摇头,似乎自语道:“那倒未必!”管夫子脸色一凶,要不是碍于在蒙军跟前,只怕这把年纪,也要跳将上去了。

  蒙军脸色一僵,冷看了曾永平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话。然后手轻轻一挥,叫管夫子不要着急,坐下再说。管夫子狠狠瞪了曾永平一眼,倖倖然地坐下身来。显然两人都对蒙军尊敬无比,虽然气急,也只敢静等蒙军说话。

  蒙军望了有些气难平的管夫子一眼,安抚道:“不叫他们来开会,是我的意思。”

  管夫子脸色一红,道:“老爷,真不关雪康的事!”蒙军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轻轻一摇,止住管夫子的话,沉声道:“先听我说!”管夫子见蒙军脸色严峻,虽然资格老,也不敢再行插话。只得低下头去,强忍怒气。

  蒙军忽然又点着了一只烟,却只轻轻吸了一口,就夹在手指间仍青烟直飘,然后缓缓道:“要找出谁是内奸,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最近连着出了这么多事,警方盯得我很紧,我不想再节外生枝。”说着语调一抬,悠悠道:“所以这次的事,我暂时不想再追究了!”

  众人都是啊了一声,谁也没料到蒙军竟然说出不再追究的话来。曾永平更是急道:“蒙总,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放过这反骨仔!”言语间竟然毫不客气,仍是继续直指管夫子的侄子管雪康。

  蒙军眼光一闪,示意曾永平不要再说话,望向大家,傲然冷笑道:“天翱现在已经上了正轨,有很多事不方便做,他肖万全就以为我真怕了他了!嘿,不过他既然已经铁了心的和我做对,我如果不好好招呼他,怎么对得起他给我妻儿侄子的两枪。”

  众人都不敢接话,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蒙军轻轻吸了口烟,缓缓道:“让肖万全派来的这几个杀手老这么在我们眼底晃来晃去,确实很让人不舒服。不过昨天的事闹这么大,相信警方的压力更大,一定会替我们找到他们的落脚处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用自己出手。以免被警方抓住空子。”

  蒙军毕竟是蒙军,非常沉稳,虽然昨天被对方涮了一道,仍然没有气急败坏。而且他判断的很准,就如施少强所说,警方现在压力非常大,上级下达的是对这几个杀手是非抓到不可的死命令。否则施少强早就设法让我去立功了。

  麦克道:“我们难道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蒙军嘿地一笑,道:“我们是纳税人,有警方替我们做,何乐而不为。”说着声音一抬,冷冷道:“这次内奸的事,我只说是暂时不追究,可没说不处理!否则兄弟们会说我处事不公道的。”

  众人知道他要说到正点上了,都是赶紧屏下息来,静听他言。

  蒙军忽然望了管夫子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朝我们微笑道:“最近我们公司和一家大型国有石油企业有点合作,准备在大海的石油钻井平台上搞些技改,我需要有几个人去那代替公司照料一下!我看这件事,就由管雪康去办好了。”我们都是哦了一声,暗想这不是摆明了让管雪康去海上关禁闭吗?

  管夫子啊的一声,一下望向蒙军,急切地道:“老爷,千万别呀!雪康是年轻人,怎么能受得了那折磨。”

  无料蒙军忽然冷笑,根本不理会他,只望向曾永平道:“明天就让他出发,告诉他三年之内,如果敢私自离开平台一步,我就送他去海里喂鱼!”曾永平点头道:“是!”

  管夫子凄然大叫一声:“老爷,不要呀,我就这么一个侄子!这事不会是他做的!”

  蒙军冷笑,忽然手往桌下一升,已经拿出一叠早放在那的相片,唰地一下洒向天花板,相片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一眼看去,每张相片上,竟然都是管雪康和一陌生女人在桑拿室中交谈调情的情景。

  我们心中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蒙军竟然早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而且想必曾永平也知道,甚至说不定就是他亲自拿来的证据,所以才会如此气焰汹汹。

  管夫子睁大了眼睛,喃道:“这,这……”

  蒙军冷冷一笑,望着管夫子道:“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很正常,可你知道相片上那女人是谁吗?不知道吧?那我告诉你,和你好侄子在一起的女人就是肖万全的秘书白菲儿。”

  管夫子啊了一声,惊道:“不会的,不会的,雪康不会做这的事!”

  蒙军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侄儿,可你也太纵容他了,一个男人,好色也就算了,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叫你盯好他,不要让他去赌博,欠下这么几百万的债,你还能得了多少?嘿,现在居然想用我蒙某人全家的命来替他还,你说,我只叫他去海上钓鱼,算不算对得起他了!”声音越来越大,震得屋中人人耳朵一阵轰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蒙军如此暴怒。显然这次他是动了真气。

  管夫子自然知道蒙军所言是真,不由无力地垂下头去。

  蒙军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管夫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道:“按族序,你是我的长辈,也就是说我和雪康是一辈人。不过在公司,我就是长,他就是幼。他既然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就该受到处罚,我只让他去海上呆着,算是轻罚他了。两个理由:一、现在警方盯我们太紧,我不想再接着出命案;二、因为你!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人,又随我拼杀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不可能断了你管家的血脉。”

  说到这,蒙军似乎有些动情地轻叹了口气,自笑道:“我这样做,希望你不会怪我!”

  不止管夫子,众人都是一阵沉默,管雪康为色为钱,出卖了蒙军,为这事,不但死了两个兄弟,而且连累到已有身孕的冯妤静受伤。而蒙军只是罚他去海上关禁闭,这无论如何都可以说是宽宏大量了。如果管夫子还有意见,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就这气度,就连我都有点儿敬佩他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正暗暗想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蒙军的为人时,裤包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望向了我,我有些尴尬地伸下手去接听电话,心中暗暗祈祷不要是施少强打来的。

  当我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名字,不由愣了一下,居然这么快就有消息了。[/size]

gogo
2006-7-13 21:23:14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四 百万豪 赌      
           
           
  电话自然是江宜欣打来的。很兴奋的口气:“文俊吗?张海澄又打电话来了,他说他非常盼望和你较量一下哦!”在这寂静的监控室内,虽然是手机,但江宜欣的声音却也有些意外的大。感觉所有人都能听见我们的对话。我略有些尴尬地点头嗯了一下,低声道:“我现在在开会,要不我一会联系你好不?”

  江宜欣嘻嘻一笑,道:“人我可替你约了,你可别临场退缩哦!”我嘿地一笑,道:“我有说过我不敢应战吗?不过我这几天怕没时间,回头联系你好了。”江宜欣显然是在电话那头不屑地唷了一声,道:“你可不是怕了吧,这不让我多没面子。”

  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声,暗想这女人可真够疯的,一点没有初见时的矜持,倒像很希望男人为他搏斗似的。赶紧道:“等我开完会再给你电话吧,现在真的有事。”江宜欣笑道:“知道你忙啦,好吧,不打扰你,等你回话哦。”

  电话挂断,我呼了口长气,转头望向大家。麦克坐在我旁边,自然听清了我们的对话,嘿嘿笑道:“怎么,哥们,要和张海澄干一架?”这话一出,其它没听真的兄弟都是哈哈一笑,齐道:“还有这码事呀!”

  我皱了皱眉头,点点头,一脸无奈地道:“本来是想约他较量一下的,不过现在出了这些事,过段时间再说吧。公司的事为重。”

  蒙军忽然奇怪地一笑,望着我道:“张海澄?你和他有过节吗?”我心下一怔,只得寒糊应道:“也说不上过节吧,不过也算认识。”

  蒙军点点头,忽然狡狤地一笑,道:“很好呀,那就好好干一场吧!我给你时间。”

  我愣了一下,浑没想到蒙军竟然会鼓励我出战。就连平素和我关系说不上太好的吴晓军竟然也插口道:“怕他干嘛,好好收拾他一顿。”其它人更是叫嚣道:“就是,不要丢咱们天翱的脸。”麦克更是嘿嘿冷笑道:“我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难得他竟然主动出战,你替咱们好好收拾他一下。”

  我有些茫然地笑道:“怎么倒像你们和他有过节一样?”

  麦克耸耸肩,道:“你忘啦?那天公司周年酒会,被这小子出尽了风头,我们都是天翱的人,却靠一个外人来出头,大家都感到没颜面呢!”我一下明白了,显然这些保镖都还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

  蒙军听我们说完,悠然笑道:“张海澄这小子很有意思,我很欣赏,既然有这种趣事,就让文俊和他斗一场吧。我看大家都这么兴致勃勃,那这样吧,我联系一下张董,每人出一万,咱们就让文俊和海澄小小的比试一下。”这话一出,室中众人都是轰然应好。

  我根本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电话,竟然引发这样一场赌注。不由愣了一下,道:“蒙总,这样好吗?”

  蒙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动,忽然微笑道:“我虽然很欣赏张海澄,但我也看不惯张董那嚣张的气焰呢,最近他每次打电话给我,都要夸他儿子如何了不起,倒显得我天翱无人了。那小小的K上一场,也是件好事。”这话一出,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只许赢不许输吗?而且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如果这一战我输了,只怕永远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

  众人听蒙军也如此鼓励,不由都哈哈一笑,嚷道一定要给张海澄点颜色看看。只有我心中微微凉了一下,这里没人比我更清楚张海澄的实力,尽管我心里根本不毛他,但要说到必胜的把握,却是根本没底的。

  一直没说话的曾永平忽然冷笑道:“张海澄的资料我查过了,很强的,空手道五段黑带,柔道四段。以他的年纪,能同时在这两个项目上拿到如此高段,不是说着玩的。而且我认为他的真正实力并不止于这个段数。”曾永平曾经在蒙军的指示下调查过张海澄,他说的话自然是有权威的。这话一出,屋中众人一下冷了下来。仅这两个段级,就已经足够开武馆了,更别说还不止这个实力。我虽然在入门时和麦克他们比试过,但也只能是伯仲之间。所以我的实力大家都清楚。因为谁都知道,众人中公认格斗最强的麦克,也不过空手道四段而已。

  麦克忽然冷冷一笑,道:“我私人押五千块,赌文俊胜,有没有人跟我赌?”这话一出,居然没人敢应声。麦克拍拍我肩膀,笑道:“看吧,都支持你呢!”我笑着点了点头,心下自然明白之所以没有人下注,只不过怕当场损我颜面罢了。但对麦克的相助,却也有些感激。

  蒙军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管雪康的事就这么决定,我今天把话摆在这,这事以后谁都要当没发生过,我不想有人再提起这事。谁敢因为今天的事对管夫子不敬,就是对我蒙军不敬!”话音截然有力,自然没人敢说个不字。

  管夫子一直低着头,此刻方微微抬起头,眼角有些呆滞,对着蒙军道:“老爷,是我对不起你!”蒙军缓缓摇头,微笑道:“年轻人不懂事,跟你没关系的!”说着悠然一叹,道:“今天的事,我处理的已经很不公道,已经很对不起曹永红和马彬,我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否则不要怪我……”说着轻轻一哼,什么意思大家自然都明白。

  蒙军转过头来,眼光在我脸上瞟了一下,轻笑道:“你没问题吧!”我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缓缓点头道:“没问题!”蒙军一笑,道:“那就,这事就这么说定,我回头就联系张董!我还有很多公事要处理,警方的事叫张律师处理,我下星期就准备回美国处理一些公务,我看就定在这星期吧。”

  心中忽然一阵火热,这似乎是老天爷安排给我的一个大好机会,把一个原本隐密的私人决斗忽然推向了镁光灯下。甚至可以说,关系到我未来在蒙军心目中的位置。

  两天后,蒙军通知我,已经和张海澄父亲约好了,在这个周末晚上,就在张海澄平时练武的青田道场进行这场比试。这家道场我很熟悉,就离F大不远,离我那屋塔房也很近。是一个叫青田昭司的日本空手道教练和几个A市人共同合资开办的,不止有空手道,也设有柔道部和剑道部。请有许多高手押阵,很多崇尚健身的时尚青年都经常在那训练,当然收费也很高。

  江宜欣也跟着打电话来给我,嚷道:“你怎么回事,把这事搞这么大,把我爸都惊动了!”

  我无奈地笑笑,道:“我也不想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无能为力。”江宜欣显然有点生气,道:“搞成这样,谁都输不起了,我夹在中间很难看的。你知道吗?我听我爸说,张叔叔把赌注升到了一百万!”

  “一百万?蒙总答应了没有?”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这可不是小数目。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一场比试竟然值这么多钱。

  “这还用说,他这么大一老板,别人肯加注,他能不答应吗?”江宜欣吁气道:“早知道这事会弄这么大,我才不让你们比试呢!张叔叔好象认准了他儿子稳赢似的。”

  我轻轻一笑,道:“那你说呢?我会不会输?”

  江宜欣嗔道:“还说呢!我现在当然希望你赢了,你不知道,张叔叔来跟我打听你的情况,当我说你是我们公司以前的一个保安的时候,他笑得像个歪梨似的,恶心死了!”

  我冷笑,暗想张海澄父亲显然是认定了自己儿子稳赢,想着吃定了蒙军,所以才把赌注加大。但对我而言,这就是压力猛升了。要是输了这一场比试,那真是没脸在天翱呆下去了。也幸亏没把这事告诉施少强,要不然不气死他才怪,这肯定会影响到他的安排。

  当下我悠然说道:“既然你希望我赢,那好歹给我点鼓励吧,这么泄气的样子,好象也看准了我非输不可似的。”

  江宜欣轻笑。“你想要什么鼓励呢?我可没我人家那么豪气,要不我请你吃顿海鲜大餐好了。”

  “就吃顿饭,唷,还堂堂总经理呢,这么抠门!好歹我要赢了,你当众亲我一下吧。”我取笑她道。

  这本是玩笑话,谁知江宜欣竟然笑道:“可以考虑哦!我就觉得吧,我一直欠着你什么,这感觉特不爽。如果这样就能偿债,那我也不算亏。”

  我微笑道:“到时可别反悔!”心底忽然泛起江宜欣那如初雪般纯净的天使面孔上,和她亲吻是什么感觉呢?嘿!

  江宜欣娇笑一声:“胜了再说。”

  虽然蒙军特批了我为这场决斗调整状态,不用值守夜班,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仍然要在白天守备的,在警方没有抓住那几个逃遁的杀手前,我们谁也不敢大意。

  山庄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一张奔驰600开了进来,只看车牌,我就知道谁来了。

  车停下,阿勇微笑着走了出来,朝我微一点头。

  两只手握在一起,忽然对视着一笑。一种很莫名的友情忽然从彼此的眼光中映射出来。阿勇使劲在我肩膀上拍了几下,点头道:“听说你小子要和人掐架,我虽然还没好全,也赶紧溜出来了!”

  我嘿嘿一笑,无奈道:“不是吧,这消息,传得可也忒快伤了。”

  阿勇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哈哈道:“你小子,可给我放聪明点,我在凤凰台帮你开了盘,在你身上我可下了重注的,你可别把我搞砸了!”

  这个……,你这不是在给我压力吗?

  阿勇哈哈大笑,道:“你可不被人看好哦,现在是三赔一了,张董约了很多人来下注,搞得场面很大,而且居然还有很多女生来投注,看样子那小子很有女人缘!”说着一收声,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自己心里有谱没有?”

  我冷笑,道:“你说呢?”

  阿勇阴阴一笑,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相信!”说着又是拍了拍我,道:“好了,你自己尽量做好准备,那小子不是这么容易应付的。我也要去见老爷子了。”说着脸色一暗,显然一说到蒙军就没好气。

  我点了点头,道:“你伤还没全好,不要随便出来溜,最近风声比较紧,那几个杀手还没抓到,要是出了事可不太好。”

  阿勇点点头,道:“我没事,除了伤口还有点化脓,其它没什么了。这几天的事我都听人说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上这来了,现在就是想来看看妤静。”

  我当然知道阿勇的心思,不由轻叹口气,道:“阿勇,我当你是朋友,多的就不说了,不过她现在都有身孕了,你也不用想太多。有些事,该忘记就忘记吧。”要不是我和阿勇同过生死,又在医院里并床多天,这话我根本不会说的。而且说实话,我心底确实有点当阿勇是朋友了。

  阿勇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黯然的神色,无奈地自笑道:“这次受伤,我也想了很多,唉,算了,就当是个笑话吧,过完这月,我准备去香港去,嘉颖去意大利了,前几天打电话给我,叫我有空帮她了结下她公司一些事情。”

  我心头一下浮现出星光下,蒙嘉颖那双迷朦温柔的双眼。不知道再见到她,又是什么时候,又或者,还会有再见的那一天吗?

  刚目送着阿勇的背景消失在主楼中,电话忽然响了,竟然是消失很久的思怡打来的。

  “文俊哥,你可真狠,换电话号码也不说一声!害我这么久都没找到你!”

  我哦了一声,暗想你不是更狠,我换了号码你也居然还能找到。赶紧笑问道:“你怎么找到的新号码?”

  思怡嗔怒道:“还说呢,我实在联系不上你,恨得直接又跑到你那小屋去蹲点,要不是春春姐告诉我你的新号码,你还真想玩消失呀!赶紧交待,你现在在哪?”

  我无奈地笑笑,避开这话题,道:“我不是说过我找到新工作了吗?我说姐姐,你又有什么心事要找哥哥我商量了?”

  思怡毕竟是小女孩,见我语调温柔,也息了火,哼哼道:“我是想问你,我哥找过你没有?”

  “你哥?你说勇刚?他不是在西藏当兵吗?怎么会来找我。”我一下惊住了。听思怡如此急切的口气,似乎发生了什么。[/size]

gogo
2006-7-13 21:23:52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五 道场女 子      
           
           
  “怎么,勇刚回来啦?”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暖意。这小子,居然不声不响就回来了。

  “没没……,没回来!”思怡似乎一下想起什么,含糊道。

  我晕了一下,笑道:“搞什么呀?到底怎么回事?没回来你问我干嘛?”

  思怡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赶紧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他最近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罢了。”

  我抓了抓脑门,笑道:“怎么可能,他上一次联系我们还是半年前了,他说他那地方打电话很不方便的。再说了,我现在也换号了,他要找我应该会先找马列他们的。”

  思怡哦了一声,道:“这样呀,那好吧,文俊哥你忙,我还有事,咱们回头聊!”

  这么快就结束电话,很不像这丫头平时的风格,我有点奈闷,道:“怎么回事,勇刚有什么事吗?”

  思怡讪笑道:“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不说了哦,改天我再联系你。”声音一下断了,显得匆忙无比。我皱了皱眉,知道自然勇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思怡不会这么个着急着来问我又匆匆挂线的。

  心中犹疑了一下,正盘算着要不要联系一下马列他们,问问是不是路家出了什么事时,麦克向我迎面走来,朝我点了点头,笑道:“这么有空,也不去练习练习,是不是胸有成竹了?”

  我笑笑,道:“临阵磨枪可不是我的风格。”

  麦克轻轻颔首,玩弄着一把匕首,只见他右手手指轻转,那把匕首宛若有灵性一般在他指间上下旋转飞舞。就跟学生玩转笔一样,煞是好看。

  我嘿地一笑,道:“你还有这绝招,很牛哦,有空教教我好了。”

  麦克微笑道:“很Easy的,这是熟练工,只要多练习就成。”说着把刀凑在我身前,说道:“看好了。”说着放慢手速,把前后绕指技巧示意给我看。说道:“就这么简单!”

  来回示意了几次。笑道:“记住了没有?要不要试试?”

  我点点头,从统靴里抽出他送我的那把疯狗战刀,试着比划了几下。才绕了一圈,就拿捏不住,一下掉在地上。

  麦克哈哈大笑,道:“这把刀太大了,不太适合玩弄技巧吧。而且这么锐利,小心别把自己手指给割了。”我耸耸肩,扮了个鬼脸,笑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咱这是对自己要求高。”

  麦克显然是没看过神雕的,那能听懂这话,只是手上重新绕起刀技来,微微笑道:“姓张这小子没这么容易对付的,你可不要大意了。我可看好你的,可别丢兄弟们的脸。”说着手上忽然一转,手中匕首已经疾飞而出,哧的一声,如流星般飞插入五六米外的一棵小树上。精准无比。

  我唷了一声,赞道:“你刀法可真不错。”

  麦克轻叹口气,道:“很久没玩刀了,要不是酒会哪天见到他玩飞刀,我也没想起重新练习练习。”

  我心中一悸,眼前猛然想起酒会那天,张海澄用一把餐刀飞击而出,击中胡炅手腕那一招。麦克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我,这家伙的实力比曾永平所说的空手道、柔道段别要强的多。肯定还有许多未知实力隐藏着。这一分钟,我有点遗憾当初在学校,没有多留下来看看张海澄的表演,至少会对他的实力更加了解。

  我轻轻点了点头,感谢麦克这一无声的提醒,手上一抖,疯狗战刀破空划出,呛的一声,也是刺入了对面的小树上,紧紧挨着麦克飞射出去的那柄匕首。

  麦克脸上惊了一下,喜道:“好小子,没想到你刀法也不错。”我哈哈一笑,道:“弹烟头练出来的。”

  麦克不屑地摇摇头,道:“你就别吹了,就你这刀法准头和出手姿势,没练过几年绝对达不到这效果。”

  我笑着吐了口气,也没解释。确实,我的飞刀从来没有练过,完全是凭一种率性而为的出手感觉,甚至不用刻意瞄准。这似乎是一种与身俱来的天赋。就和枪法一样,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我感觉自己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感觉好的时候,甚至有指哪打哪的爽快感。

  麦克走过去,拨下树干上的两把刀,把战刀轻抛给了我,接刀在手,如一泓阳光下的碧水,闪亮夺目。

  我捧着刀,望了麦克一眼,微笑道:“我会用心去对付他的,不会让兄弟们失望。”

  麦克点点头,赞赏地望着我,忽然嘿地一笑,道:“我对你很有信心的。你知道,我是空手道四段,他是五段,但段数很多时间并不能说明问题的,我干掉过的很多对数,按理都应该比我强的多!”说着又哈哈一笑,道:“否则你真以为老爷会肯让你出战?”

  麦克的意思,自然是曾经杀过许多级别比他高的人,而却和我打了个平手,所以我的水平他更清楚不过。当然这话也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他们说起杀人来,轻松的好象家常便饭。而我的手下,也有了两条人命,以后的我,会不会也和麦克他们一样,视杀人如草芥。我一直想问一下他们把卢斌的尸体给埋葬在了何处,但每次想开口,却又强忍住了,知道自己身边的某处,就有着被自己给干掉的阴魂在飘荡,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周六很快就到了,这几天说不上风平浪静,据说A市警方曾经围捕过他们一次,证实共有四个杀手,对方在逃跑过程中还与警方发生了小规模枪战,但结果却让人失笑,除了当场击毙一人外,剩下的三个杀手居然全体逃遁了,这让警方大失颜面,在上级和公众的压力下,疯狂地四处设岗拦截,全城搜索。但这三个杀手仿似忽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一点影踪。这也让我们被迫一直保持一种高度的戒备。谁也不知道这三个人什么时候又会忽然冒出来,甚至还会不会有别的同伴来支援。

  以蒙军的话来说,如果他从外地公干回来时,警方也不能抓住这几个人的话,只有我们自己出手了。毕竟暗处总有一把枪盯着,这种感觉绝对的不爽。

  青田道场在A市是小有名气的所在。不仅这里开设着空手道,柔道,剑道的日式课程,而且最近还请来了几名韩国教练,教授更适合潮流的跆拳道。所以吸引了大批的受众。另一个吸引人的地方是,青田道场是标准的日式建筑风格,除了武道馆,更筑有小桥流水的庭院,每间房间都有玄关隔板,纸门地板。提供日式风味餐饮,寿司、拉面无一不足。虽然以盈利为主,给人略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却也很吸引A市的时尚男女。

  当然,这里赖以成名的,主要还是它的空手道实力。虽然只是业余教程,但这里的几个教练都是真正的七段师范。当然,这只是听说而已,我没见识过。格斗对我来说,从来都是以我为主的。

  空荡的道馆里,日本空手道史上传奇高手船越茂珍的画像就静静地挂在道场一隅。另一面则是大山倍达的黑白相片,在来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麦克的介绍,这里的空手道,是按照极真流派的规则传授的。麦克自己也是练过空手道的,所以虽然来A市不久,对这却比我熟悉的我。

  比赛时间定在晚间八点,为了试场和约定规则,我们中午就已经赶到。山庄现在处于多事之秋,所以也就是阿勇和麦克两人陪同我前来。当然还有十多个我叫不出名字的阿勇手下。蒙军自然也是不会出席的,只是交待了麦克随时电话汇报战况,并把录影带带回,毕竟这是一场百万赌注的比赛,对他来说,金额并不算大,但事关面子问题。尤其是在张董很猖狂地把赌注从一万猛提到百万以后,这无疑让蒙军也有种输不起的感觉。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虽然是正午方过,却已经有许多人正在开始练习。赤着双脚走入道馆,一眼望去,居然都大部分人都是身着柔道服袍。我笑了笑,对麦克道:“这里听说最强的是空手道,但感觉练习柔道的比较多。”麦克冷笑,道:“那倒不是,想来是因为这里的课程崇尚摔技,用空手道袍和跆拳道袍不方便抓吧。”我点头赞同,在这方面,麦克比我更专业。

  旁边的地板上,放着几本杂志,上面竟然都是张海澄的巨幅海报,更写着诸如“搏击•;美少年;玉面格斗天王;玉郎战神”之类夸张到极点的文字。显然张海澄在这里实在是人气太旺。用曾永平的话来说,青田所有的教练都敌不过他,他来这只是图个训练环境罢了。

  许多人显然已经知道了我们是要和张海澄决斗的事,见我们进来,不由都抬起头来,都是窃窃私语。显然是在猜测我们这边是由谁出战。

  忽然听见啊的一声清咤,只见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人正在拆招。只见那女子忽然一个砸啾,凌空的右腿一下如泰山压顶,竟然直接击向对方肩部,但那男的显然是个师范,那会轻易被踢中,身子一侧,一个冲拳,击向那女子腰部,寸劲一发,那女子啊的一声惨叫,已经跌倒在地。男子赶紧上前扶起,示意对不起。

  我和麦克都是对视一笑,暗想这女子可也胆大,竟然对着师父使这种华而不实的招数,这招看着漂亮,打实了可以开砖劈石,但在实战中却等于把全身的破绽都给暴露出来了。

  那女子拿过同伴丢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笑着对那男师范说了几句,同时脸朝我们这边侧过来。刚好和我们对个了照面。

  这一看之下,我和那女子都是脸上一惊,这女子竟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徐优妮。白色的道袍穿在她柔美的身形上,那原本娇柔无限的性感白领立刻变成了一种英姿飒爽的女中英杰。

  麦克唷地轻叹了一声,淫笑着对我道:“美女哦!”

  我抬起右手,轻轻向徐优妮挥了挥手,徐优妮也是脸上泛起笑容,朝我轻轻点头示意。麦克猛摇头,不可思议地盯了我一眼,寒道:“哇靠,不是吧,看你长得也不啥样,怎么是美女你都认识?”我只好无奈地道:“就认识这么两三个,每次都这么巧,被你遇见罢了。”

  徐优妮跟那男子低声说了几句,显然是在说遇见了朋友,暂停一下的意思。说完后就一脸含笑向我走来。还没走近,一阵沁人的香风已经扑面而来,这熟悉的香味曾经在我的怀中停留过,让人一下有些怅然。

  “怎么你也来这?”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们彼此说出了同样的话,不由都是对视一笑。我笑道:“你先说!”

  徐优妮娇嗔一声,一下又恢复了当初的那股子风情,轻颦道:“还说呢,有些人也不怎知怎么搞的,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笑道:“没有吧,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哟,看不出来,咱们的美女还是个红带,看来练了很久了吧?”

  徐优妮见我没正面回答她的话,不由轻哼了一声,娇道:“人家是来健身的,都学了一年多了。倒是你怎么会才这,我以前从没在这遇过你哦!”

  我点点头,把她和麦克互相介绍了一下,笑道:“练这个比跳健美操好多了,对身体的柔韧性很有帮助的。”

  徐优妮见我仍是顾左右而言它,不由伸出娇嫩的小蛮手,狠狠在我腰肋间插了一下,笑道:“人家问你什么来着!”

  我顾做吃痛,唷地弯了一下腰,四处看了看,嘿地一笑,道:“我来踢馆,可不可以?”

  徐优妮脸上一惊,寒道:“怎么,今天要和张海澄决斗的那个人是你?”

  我故扮萧洒地耸耸肩,微笑道:“不可以吗?”

  徐优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扫视了我一下,嘻地笑了,道:“你就吹吧,上次听马列在餐馆说你多能打,我就不信了,就你这样,还能和青田第一高手决斗呀?”

  我无言,只得叹气道:“那我挨打总可以吧!”

  徐优妮嘻嘻一笑,道:“要不你先挨我打吧!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来我们这踢馆。”

  我纳闷了一下,刚想问什么意思,只见徐优妮已经啊的一声,一拳向我击来。拳如疾风,没想到在这美女优雅性感的外表下,竟然也有着非同小可的实力。[/size]

gogo
2006-7-13 21:24:36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六 决斗之 始      
           
           
  实在看不出来,徐优妮居然还有这么几手,倒让我一直轻视了。

  劲风一起,徐优妮一拳已经击到,只看这出拳的姿势,就知道她的红带不是白拿的。毕竟对于学空手道的业余女子选手来说,要达到红带级别绝非易事。没有几年的苦功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更知道她说的只练了一年多肯定不是真的,一年是达不到红带的。当然她为什么要骗我,我也懒得去想。毕竟她的拳风已经攻到。

  我脸上微然一笑,脚下已经疾步一闪,一下退出老远,笑道:“你怎么练的空手道,招呼都不打一声。好没礼貌哦,就不怕被你师父骂。”须知空手道是最讲究礼节的一种搏击术,放在比赛中,差不多每拆一招都要行礼。

  徐优妮一拳落空,嘻嘻一笑,道:“就打你怎么着,谁让你这么久都不联系我。”说着大呼一声:“接招!”声音未落,已经是侧身一个踢腿,向我头部疾击而来。

  唷,不是说这是极真流呢,怎么如此不客气地直攻头部。“犯规了哦!”我叫了一声。脚下却不敢含糊,赶紧又是轻移一闪。徐优妮这一脚又告落空,然而她的腿法显然不错,居然又是一个连环踢,才收脚又跟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换左脚继续攻来。

  只见香风一起,徐优妮的纤纤玉足已经夺目而至,徐优妮身材一向出头,双腿修长,姿势干净有力,用腿进攻显得非常漂亮华丽。所有她的师兄弟,师姐妹都是轰然叫好。

  换了街边的某些小流氓,只怕这几招就够对付了,可惜她的对手是我。对我来说,这一切只是花瓶招式。

  一击就碎!

  我心中微微一笑,脚下猛退,连闪三招,笑道:“再不停我可还手了哦!”

  徐优妮冷笑,见我一味闪避,自己几招都告落空,不由有些气急,嗔道:“小样,你是男人的话别闪!”麦克狂笑,对着我道:“你再闪的话连我也看不起你了!”

  无奈呀。我也有点忍不住笑,只好道:“好好,我说姐姐,俺怕你了,这次不闪!”

  徐优妮哼地一声,口中清叫一声:“好,你说的!”脚下发劲,几个箭步冲过来,就在离我一米开外,一个撩腿,攻向我的胸部。

  我朝麦克诡异一笑,身子一侧,一下又滑开了两步。徐优妮气坏了,道:“你又闪!”就在她气急说话的这当儿,我脚下一个滑步,一下近了她的身,伸手一抓她肩部,竟把她给一下给扛了起来。

  过肩摔!我双手一扯她的右手,身子一弯,手上猛然发力,已然把徐优妮给举得飞了起来。这一下变故让徐优妮一惊,啊地叫了起来。

  香风沁入我鼻,徐优妮柔软的身子从我肩上一下翻了过来。当然,我只是逗她罢了,还没让她落地,已经是右手跟着一抄,一下把她揽入怀中。心中竟有股邪念生起,要不是这么多人围观着,我早就把她给强压在地了。

  徐优妮怔了一下,才一下羞红了脸,娇笑道:“放开我啦,色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放在她的胸部下沿,赶紧扮了个鬼脸,把她轻放下来。

  徐优妮站直了身体,带着些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哼哼道:“骗人,还说不闪的,又乘虚而入。”

  我无奈地耸耸肩,笑道:“我说美女,打架还有规矩可讲呀。”徐优妮嘻嘻一笑,道:“算你奸,这次是我不小心,咱们再来。”我赶紧挥挥手,道:“我肯定打不过你,小弟认输,甘拜下风。”对徐优妮,我一向有种戏虐的情怀。

  徐优妮哼哼道:“算你狠啦,回头看张海澄怎么收拾你!”说着又是嫣然一笑,道:“你也就是欺负我行!”

  我笑笑,道:“这么看准我会输呀?张海澄真这么厉害?”

  徐优妮手一指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些海报,道:“可不就是这么厉害,格斗天王,不是真有这实力,谁敢这么称自己呀!他可是黑带5段,以他的年纪,这是能达到的最多段位了。不过我们一直以为,要不是年龄卡着,他的段位还不知要达到多高。”说着颇有忧心地看着我,道:“你可别托大哦,输也不要输得太难看,年初两个来踢馆的都被他在十招内KO的。可不知有多难看。”

  我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像很猖狂的人吗?”徐优妮道:“那到是,还真看还不出你有两下子。平时装的这么谦虚。”

  我无言,只好笑道:“你还不是更蒙人,不是今天见到,我那会猜得出你还有这身手,那天在KTV又扮出一付弱女子的样子。”

  徐优妮嘻嘻一笑道:“女人嘛,关键时候总要扮弱者的,不然怎么体现你们男人的伟大。”

  说笑了一会。张家的人也到了。张海澄背着个挎包,穿着休闲的运动衫慵懒地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的是江宜欣。贝儿也跟在身后,但却似乎一脸的漠然,似乎今天的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见了我,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换个角度思考,可以想见她现在的滋味。

  张海澄似乎也在刻意地与贝儿拉开距离,再不似以前那种关怀备至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应付着。每次我眼光望过去,都可以看见贝儿望着江宜欣时那种嫉恨的表情。

  这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眼光,女人嫉妒起来,真是盲目的,全然忘记了移情的是自己的男友。而张海澄却好似没感觉似的,仍然时不时和江宜欣说笑着,连我都忍不住佩服张海澄。又或者这对他来说,只是常事吧。说真话,我为贝儿感到悲哀,换了我是她,绝对不会跟着来看自己的男人和别人亲密的。

  不知赢政见到张齐二人现在这样子,会是什么感觉。

  张海澄只是微微对我点了点头,微笑着示意了一下。江宜欣则走了过来,低声道:“不好意思哦,把事情搞这么大,我都觉得挺丢脸的。”

  我微笑道:“没什么的,也就是点到为止,大家相互较量一下罢了。”

  江宜欣道:“可是现在把事情搞这么大,我总有些担心。你们俩可千万别互相伤到哦。”

  我面上微笑,心中却暗嘿了一声,刚才麦克已经把双手约定的规则告诉了我。张海澄的空手道是极真流,而且他擅长柔道,咱们到了他的地头,自然按极真流的规矩为主比试,除了不能攻击头部,护具是不用的,至于拳套,则采用分指的,虽然对施展手上技巧还是有点削弱,但总胜过戴着拳套。仅从这点上,就可以看见对方也很细心,很多地方都对张海澄有利,比如使用了分指拳套,否则他连手刀都使不出来,更不用说柔道中的摔和抓了,那等于削弱了自身一项技能。

  似我这种练专业散打和泰拳出身,却从街头的实战中慢慢成长的格斗者,到了现在,已经连自己都分不清是何等流派了,对对方提出的规则当然是一点意见也没有。

  当然,不能说我已经趋于大成,只能说我所学太杂。但杂并非不精,我格斗的启蒙老师顾师父曾经说过:“真正的对手,永远不会和你在赛场上遇见的一样,有着量级和规则的限制。自古以来,所有的格斗技,都是为了征服对手而出现的。派别和分类,只是外在的形式,其内涵永远是统一的,就是胜利。习武的目的,不仅仅是强身健体,更不是持强凌弱,而是探究人体的极限。能遇见强者,绝对是一种幸福,而你的目标,就是打败比你更强的人!”

  顾师父是一个绝对的武道追求者,虽然我曾经中断了很久的练习,但他对我的影响,仍然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着我,甚至影响了我的性格形成。

  遇强逾强,才是真正的王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墙上大山倍达前辈的相片,我却忽然想起了很多年没有联系的顾师父。这些一生为武道而求索的人,虽然名气有别,技能高下有分。但永远是让人值得敬重的。或者,不止于武道,醉心于某种事业而甘愿奉献终生的人,都让人感动。

  江宜欣见我忽然似一下出神,轻呼道:“你怎么啦?”我笑笑,从回忆中走回来,点头道:“没事,我们会点到为止的。”当然,我心中仍然有几个字没说出口,这是不可能的吧。只看这规矩的约定,已经很难做到点到为止了。

  闲话中,时间流逝。夜晚,就这么的来到了。

  青田道场的武道馆中,灯光明亮,和平时并无太大的区别,甚至就连周末晚间来训练的人,都没有刻意停止,正常的营业仍然在继续着。两边都想尽量低调,不想引起太多人尤其是警方的注意。毕竟这场比赛涉及到了百万豪赌,甚至已经由阿勇在他的娱乐场中开了盘口。

  只有身处其间,才知道这场比试的重要性。两边跟来的人都换上了各色道袍,扮作来健身的消费者。

  但这么大的事,毕竟是纸掩不住火的,不知道是谁泄露的消息,夜色方到的时候,张海澄的许多校园女粉丝都争相挤来。齐齐叫嚷着要进馆观赛。这让青田道场的负责人非常难看。好说歹说也不能把这些女孩推攘出门。声音吵得很大,为了怕外面有人来干涉,引起更不必要的麻烦,张海澄主动来征求我们这边的意见。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我们不答应,只好同意这近百女生全部挤进馆来,这道馆本来并不算小,但一下拥进这么多人,不由得也围了一个大圈,喧杂吵闹之极。原来正常训练的客人也只得停止下练习,一起围坐观看。当然,几乎所有人都是来支持张海澄的,我和阿勇等寥寥数人,一下完全陷进了他的强烈主场氛围之中。每个人看见我,都是一脸不屑的面容。

  阿勇拍拍我,笑道:“听见没,对面那几个女生说你十招内必败哦!”麦克更是耸肩道“这算温柔的了,哪边那几个在猜你那儿先出血呢!嘿,现在的女生,怎么这么恐怖的。”

  我冷笑,道:“这很好呀,压力全部集中到他那边了!”阿勇点头道:“不错,所以我马上就同意她们进来了,你的承受力我还能不了解!”说着压低声道:“下手不要给我留情,我已经叫人查过他所有的比赛资料和录相了,这人不是一般的强,你如果客气了对你没好处。”

  我点头,感谢阿勇的提醒。其实阿勇不说我也知道他的能力的,何况我答应江宜欣时,就已经决定了,要好好收拾一下张海澄。不错,就是为了赢政!

  时间到!灯光一下暗了下来,我们都没想到这里的灯光设计竟然非常像个舞台,可以打光圈的。

  灯圈亮处,只见张海澄一身开衫白色道袍,缓缓走了出来,那根漂亮的黑带,轻扎在他腰间。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极帅的男人,相貌是偶像明星级别的,身高一米八二左右。清爽且微扬的发际,面上随时保持着的温和笑容。配上这件开衫道袍,更是俊美非凡。一阵喧哗,他的一众女粉丝和青田道场的工作人员和在此训练的所有人都是欢呼起来。

  海澄!海澄!我们爱你!一众女生像疯了似的叫起来,居然有人举起了张海澄的巨幅海报和画像,这气势一点不弱于我曾经所见的方艺珍粉丝,可见张海澄在F大是如何人气十足,完全一个超级明星的架势。

  张海澄面带微笑,一脸悠然地向这些女生点头和挥手示意,又很有礼貌地向青田道场的教练弯身敬礼。显得非常尊师重教,很有礼仪。然后静静地站在场边一侧,头微微低下,显然是在冥想和调理内息,一看就是个格斗经验非常强的选手,不轻易被其它事所影响到。

  灯光又是一闪,轮到我出场了。我换上了阿勇特地为我准备的一套绸布蓝披衫和黄色短裤。只从外观上,这种有点偏传统的的打扮自然讨不到观众的心的,更何况的我样子也根本和张海澄没得比。

  我有很多年没有正式上台比试了。更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女性观众占多的场面。换了其它人,也许心理就处了弱势,但对于我这样一个经历太多挫折,而且已经把生命都置之了度外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女生的尖叫就受到影响。

  脑海中一片空明,有的只是对面张海澄一人的存在。我缓缓解开披衫,丢给了旁边的阿勇。展露出了自己彪悍的肌肉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一头饿虎一般,准备择人而噬。

  张海澄微低的头轻轻抬了起来,面上微微一笑,我们目光相遇的瞬间,只见他的眸子如寒星般一闪。

  共同向青田道场的谷田伸司教练敬了一礼,今天是他做裁判,这是我们都认可的。然后彼此施了一礼。

  谷田伸司检查了一下我们的衣着,示意可以开始比赛,比赛分三回合进行,每回合定在三分钟。

  张海澄傲然而立,主动等待我进攻。

  最讨厌这种以退为进的了所谓武道礼节了,拖再多还不是要打。我手上劲力一发,率先发难!一拳向张海澄击了过去。

  张海澄冷笑,手一个格挡,借力一闪,右拳已经奔雷而至,直向我扑击而来。[/size]

gogo
2006-7-13 21:25:15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七 草根VS士族      
           
           
  一个赤裸上身,一个白衣如雪;一个兽性而野蛮,一个宛若浊世公子。这是一场草根与士族的决斗。

  这不是一场空手道选手间的对决,两方所学都很杂,为了施展方便。所以很多规则都不用讲究。所以除了尊重对方极真流的训练习惯,不得攻击头部之外,已经近于自由搏击的规则。这样的规则,同样适合于我。

  我和张海澄心里都清楚,我们今天的一战,绝对不是如江宜欣所想的那般天真,点到为止是绝对不可能的,双方既然都已经承认了这是一场赌注,唯一的判决,就必定是有一个人要被打得爬不起来。所以虽然我们仅定了三局。但早已经互相有了潜规则的认同:如果三局结束还不分胜负,谁都有资格提出继续较量。

  当然,张海澄那一方肯定以为可以在第一局就干掉我的。只看张董坐在场边悠然自得的面色,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子是如何地信任。

  张海澄一个直拳,五指捏紧并拢,已经如狂风啸沙一般,直向我胸前击来。我猛然一闪,右手一格,右拳已经直勾而出,猛击向他腰胁部。

  张海澄脸上阴沉,一下闪侧数步,身子向后一侧,膝盖一弯,小腿一勾,已经是一个迅猛无比的前踢向我击来。势大无比。这家伙的反应速度与力量,不在实战之中,根本看不出来。虽然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仍然知道他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

  只这随便一个前踢,就是破金之势。

  劲风一扫,我虽然是侧身半步,消掉他的击力,但右臂上仍然挨了一下,一股刺痛感油然而生。

  只是挨了这一踢,我已经知道他的实力确实在我之上。

  张海澄脸上狞笑,又是一个侧身连踢,猛龙出山似的向我狂风般击来。显然在他的心中,觉得不在十招内干掉我就是丢人的。这一串腿法的应用,不止是让周围的观众赏心悦目,而且极具攻击性。腿法干劲有力,虎虎生风。迫使我不得不勉力一格,脚步疾向后退。这里不是有护栏的擂台,我有得是地方闪躲。

  见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步步后退,张海澄的一众粉丝拥趸纷纷暴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攻吧,你接着攻吧。我一边左右格挡,心中暗暗冷笑。说实话,我并不是托大之人,如果严格按照比赛规则进行格斗,我心知自己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对方都已经把规则放低到一个近于自由搏击的地步,我却已经有了充分的信心,不管张海澄如何强大,参加的比赛和档次如何之高,但说到实战经验,他绝对没有我这种既有过专业训练,更是从实战中成长的人高。

  换句话说,以他的成长经历,绝对没有经历过被人用刀追砍的经历。这种血和伤痛的有事,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张海澄或者是一个习武的绝世天才人物,但在抗击打和绝境反击的能力上,绝对不如我!我有绝对的把握胜过他。

  只看他这一连串暴风般的疾攻,就可以知道他已经胜利太多场次了,已经习惯了在几招内就解决对手。一个太容易就战胜对方的人,对论如何,总会看轻对手的。

  我要利用的,就是他的狂妄和极度自信。不管场面再怎么难看,我要的只是最后的胜利,从来不在乎格斗的过程好看与否,甚至不怕出丑,这就是我最大的优点。

  我不是帅哥,也不是明星,更不是格斗家。我的生活经历,决定了我从来都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我是没有任何压力的!这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张海澄的拳脚看似无数次地击打在我的手上,大腿上。我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其实心中却一直在冷笑,只有我们两人明白,他这些看似迅猛的招数,其实都根本没有伤到我,几乎都是擦身而过。虽然我肢体上也很痛疼,但击不到要害部位,这些就完全是些虚招。

  不能击倒对手,再漂亮的攻势如潮也是没有用的。只会徒然耗费自己的体力。

  张海澄一番狂攻,却只落了个局面暂优,不由脸上有些难看。谷田伸司暂停了比赛,示意我不要一味只知道闪躲。旁边的那些观众更是一阵喧嚣,只差没唾口大骂了。更有女生叫道:“懦夫!只知道闪。”

  换了别人,也许被这些女生们一阵讥笑,早就面红耳刺。但我心下却冷笑,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尊心算什么东西。没有胜利的自尊,永远是最苍白的。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了。他们今天的最大错误,就是找了谷田来作裁判,这个习惯了空手道规则的人,在主持这种新规则比赛时,总有点捉襟见肘的感觉。见我一味闪避,叫停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得任由张海澄继续这种看着漂亮,却没实质性功效的表演。

  我余光尽处,一看时间,已经离第一局结束只差二十余秒。

  该是我反击的时间了。就在张海澄一个直拳,攻向我时,我却猛然发力,没有再像方才那般闪躲,忽然一下侧身,双手一下搭上了他的这一拳,五指一开滑上了他的右手小臂,已经是借力近身,做出要搭手反摔他的姿势。

  以张海澄的柔道技能,这种防摔自然非常容易的。只见他果然一下收腹,下意识地张腿。但我的本意就根本不是要摔他,只是为了近他的身。

  呼地一声,我的右脚已经向他的下盘猛扫而去。

  张海澄显然在一连串的攻击后,已经习惯性地有了我只会闪避的错误感觉。那想到我会忽然近身攻击。慌忙左腿一挡。我手上继续发力,一串组合拳向他击打过去。这种瞬间发力的还击能力,我还是有的。

  这就好比刚才张海澄连续攻打我时的表演,只不过他的持续时间非常长,而我要的只是这十余秒钟,对我来说,只要在这十余秒钟里局面占优,目的就达到了。在观众的眼里,如果我能这么攻击到这局终了,心理上的感觉就是我和他打了个平手一样,这对准备在几招就KO掉我的他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心理挫折。

  前踢,侧身踢,勾拳,扫腿!我简直是把能攻的招都在这几招间施展而出了。这一番攻势,让方才浪费了很多体能的他也一下只有了格档之力。倒成了前面进程的翻版,被迫连续后退。那些他的拥趸忽然一下停止了尖叫,场面一下寂静下来。

  就在张海澄终于调整了一下,欲等待新把局面搏回来时,一声铃响,谷田示意第一节的时间已经到了。张海澄只得无奈地停止了。只看他那有些愤怒的眼神,就知道他的信心已经有些受挫。

  麦克自然是行家,自然能看得出张海澄那些漂亮的攻击并没有怎么伤到我。一边替我擦汗,一边冷笑道:“你这家伙,很他妈阴险哦!”

  我指了指身上的处处淤伤,道:“看见没,只是一味闪避也伤成这样,不玩这招,直接硬拼的话,我这局都过不了。”

  麦克点头道:“不错,你一直不让他近身,他的手上攻击力就削弱了很多,这家伙确实很强。下一局准备怎么对付他?”

  我冷冷一笑,轻声道:“他还没探出我的真正实力。只是见识了我的狡诈!下一局一定会采取保守打法。”

  麦克耸肩一笑,阴道:“不错,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格斗家,不会轻易被你方才的这局表现所影响,调整心态后必然想以冷静的态度来对付你。但聪明绝对要被聪明误,你果然吃定他了,趁他保守,要他命!”

  阿勇也一直站在我们旁边,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由也寒声道:“他的实力还是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原定的战术我看得临时变更了。文俊你虽然抗击打的能力很强,但久拖下去确实不利。一定要找机会出阴招才行。”

  彼此都是点点头,阿勇、麦克甚至包括我在内,都是刀光剑影中冲杀出来的人,都是为了取胜不择手段的家伙。在我们的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规则可言。胜者为王是唯一所信奉的教条。要不是今天非得搞到擂台上来比试,我有很多恶毒的杀招可以用。撩阴封喉,攻击要害部位虽然在正式的比赛上被人所不齿,但对我们而言,却是家常便饭。

  对麦克,吴晓军这些人来说,最有效的杀伤手法才是王道。跟他们练习了这久,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在渐渐受到他们的影响。或者在我心里,一直也有着这些邪恶的灵魂也未知。

  第二局开始了!但我心里明白,这就是最终局。如果不能在这局拿下他,我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搏斗下去,毕竟这几年中,我已经荒废了太久的正常练功,虽然在这段时间内已经拼命恢复,但体能肯定是不足以和张海澄这种多年来坚持高强度训练的人所比拟的。

  在敬礼后,张海澄微微低下头去,双手做出守势,一点破绽也未暴露,眼光紧紧地盯着我的步伐。这家伙实在太冷静了,只是这片刻时间,就已经稳定了所有情绪,认真地把我当成一个对手来对待。

  以他现在的学生履历,这种冷静着实让人可怕,假以时日,这人绝对可以成长为一代绝项高手。

  我呼地身子一动,已经击出一拳,你既然不动,还是由我来吧![/size]

gogo
2006-7-13 21:26:07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八 我让你狂 !      
           
           
  我一声怒吼,分指拳套中的五指张做巨鹰爪势,直攻向张海澄,擒拿术和关节技是我一向的偏爱,以最小的力制造最大的杀伤。何况我的五指已戳过多年铁沙的,虽然停止训练很久,但这么几年下来,仍然连指甲都已经难以生长。

  这是一双丑陋粗糙的手,却有着我最厉害的杀着。

  张海澄冷笑,手臂轻绕,和我存心斗上了擒拿。几个缠绕,我们之间在互相的手臂上展开了互攻。但这正落入了我的圈套,毕竟我是光着膀子的,而他却穿着道袍。只是磨擦力已经分出了高下。

  但他的指力仍然出乎了我的意料,嘶地一下,我的右臂一阵烧灼的刺痛,已经被他给抓出了一条深红的血痕。我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但他的下盘实在太稳,我竟然没办法一下摔到他。

  近身!我猛地一冲,一下猛抱住了他,腰间发力,以散打中的摔技企图给他来个抱摔,但张海澄的柔道可不是白学的,双腿忽然落地而起,竟然在空中给我来了一个反抱摔!

  啪的一声,我们两个都摔倒在地,而且我比他摔得还惨一些。懂点门道的张海澄拥趸都是轰然叫好。当然他也没好到那去。只看他脖颈间动脉贲张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一摔让一向以姿势优美自居的他有些恼怒。

  谷田叫停了比赛,示意我们重新开始。

  两人在这互摔之下,都是激发了野性,互相狠狠地狞视着。

  我狂呼一声,又是再度猛攻而上,从刚才这一摔之中,我已经感觉到近身的摔抱是他的弱项。我手上虚晃了几招,忽然又是一下冲了上去,手一下又搭上了他的双手,又是故技重始,意图大力把他摔倒在地。

  这次他自然早有准备,那会容我这么轻易地摔到,相反却忽然一个转身,竟然用一个桥式,借力把我反摔出去,这是柔道中的摔法,但他也小看了我,我猛地沉声,拼着手上被他双指掐伤,也要把他给拼命带到。

  这完全是一种两败俱伤的不要命打法,他如果放手,就要被我疯了似的打法继续压制。,如果不放手,却一定会被我给连带着两人一齐摔到。

  在这瞬间,他却忽然放手了。只是手指猛然用力,在我手臂上一下划出了深深的血痕。如果只看这效果,这招又是他胜了,但我心中却冷笑,他更大的弱点又被我所知道了,他不敢搏命。

  两人都呼着热气,互相冷眼对视,张海澄双手和我互相对拆着,阻止我的近身。我冷笑,一步步进逼,攻敌之弱是最重要的。

  呼呼几声风响,张海澄为了迫使我不近身,又是一轮腿攻,我身子不停地晃闪,寻找适合的切入点。但他的防守实在太好了,在凌厉的脚法下,我根本找不到近身摔抱的机会。

  只看他闪动的眼神,就知道他在盘算着如何防止我这种不用命的近身抱摔打法,他是聪明人,知道只要拖下去,胜利的绝对是他。毕竟我有多少实力,在我们这几次近身搏杀这下,以他对武道的认识,绝对了解。

  只可惜,聪明人的自信,往往是会变成自大的。只看着他脸上那股子自以为我近不了身从而施展不出摔技来的冷笑,就知道他已经认为自己胜利在望的。

  这一次,他错的深了!

  我一个佯攻,不停地晃动,时不时地做要踢的动作。我很少使用腿技,张海澄倒也不敢大意,两人试探了一下,我冷冷道:“来呀!你闪什么!”忽然一个横踢,击向他的腰腹部。张海澄冷笑,一下撩起一腿,一个横上踢,迅猛地向我攻来,显然是受不得我这一激,存心和我对上一脚。

  两腿相交,啪的一声轻响,我故意做出一付吃痛的神情。然后一扫而去,赶紧退后数步,在退后的瞬间,以一个迅疾的动作轻轻揉了一下双方腿骨的接触部位。这个动作非常小,但我相信张海澄一定看在了眼里。

  不是只有你会演戏的。

  刚才这一下对脚,我只用了四分力,那面上的吃痛倒是真的,但却没有这么夸张,那一下揉腿骨却是纯属为了麻痹他。我要做到的,就是让他相信我的腿部承受力只有这么一点点。

  然后我又是换成手攻,以一轮急速的出拳击向他,双方在拆打中不停地换位。我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冷汗。背脊上则已经完全湿透。甚至感觉到短裤都已经潮湿。体力的第一次极限已经逼近。

  张海澄完全已经摸清了我的手上功夫,再不像方才那一般轻易让我搭肩施展关节技,脸上沉声,手上也开始发力,一下就把我给逼得连连后退。

  在他的眼里,只要防住了我的近身,不能展使出摔技,我就根本不能对他构成任何威胁的。尤其是看出我的体力有些透支,更是以为获胜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看着我额头上阵阵冒汗,张海澄的面上泛出冷笑。只要我在这体力到达极限时妄图一拼,他就有绝对的胜机!

  我给他的就是这个机会!

  我深深喘息,猛然吸了一口气,一声怒吼,以一种最终的搏命之势向他冲杀而去!

  张海澄那会容我这么随便就近身,一个迅猛的侧端踢,迎身向我扫来。这是空手道极真流中的优秀腿法。动作刚健有力,力道非常大。

  我侧身一闪,双腿一弓,一个箭步闪开了他这一腿,却把自己的右膝完成落入他的攻击范围。

  这样好的机会张海澄怎么会放过,只听他怒吼一声,右手猛然发力,疾向我的右膝上狂削而下!

  手刀!

  手刀是劲力非常大的攻击招式,据传空手道宗师大山倍达可以一手削断牛角。只是在实战中很难获得攻击机会。这一下实打实的手刀攻击,即便是十块砖,也是轻易一削而断,何况是普通人最薄弱的关节部位。

  张海澄面上狞笑,显然要一下把我给置于死地!

  我如果要闪开,唯一的解招只有一下扑倒滚身在地,这肯定可是极大地挫败我的自信心。

  但我等的就一直是这种机会。还在第二局上场时,我故意露出我的腿部力道不够的姿态,就是要引他的手刀攻击。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最强的部位就是双腿。我少年时的泰拳不是白练的。那时候的我,每天都要负重数十公斤,进行深墩弹跳训练。在顾师父的教导下,我几乎每天都从事枯躁的踢树干练习,伸展腿踢抵抗反撞力,加强腿踢威力、速度及腿胫硬度。在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下,我的双腿不是一般的硬的。

  然而以我腿的硬度能否对付他的手刀,这绝对是一种搏命似的赌注!

  感觉就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在他的狞笑中,我一下无力地垂下了右腿。

  张海澄脸上现出胜利的笑容,猛然站直身子,右腿高高举起,一个砸啾,一下就要把我给致于死地。所有人都兴奋地啊着大叫起来,谁都能想像到,这后面就是一个血腥和镜头。

  然而他错的深了,他犯的居然是跟徐优妮对付男师父时的错误!

  把所有的空裆都暴露在我面前。

  就在他一脚向我猛击而来的瞬间,一直落倒在地的我,忽然侧身双手支地,一脚飞天而起!一个高踢!

  我心中冷笑:我让你狂!

  啊的一声惨叫,这一脚正好撩在了他的下阴之上!力巨无比,竟然一下就把他给击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远方地上。脸都痛得差点没变形,捂着下身翻滚不已。张董啊的一下脸上变色,赶紧冲了上去,扶住张海澄,显然这一下的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江宜欣和贝儿在内的那些女子,都是吓得面无人色,谁都不敢说话,连惊吓的声音都忘记了。

  只有我心中呼了口冷气,自己知道方才这一赌不知有多惊险,要是我的腿力较为差点,现在没有人形的,就是我了。

  阿勇和麦克都是冷冷对视一笑,站起身来,关掉了摄像机,开始收拾行李。他俩谁都知道这场比赛已经就这么意外地结束。阿勇朝我走来,轻轻拉了拉我手,根本不等谷田那裁判反应,已经把我给拉出了场。微微笑道:“不错,真他妈爽!”[/size]

gogo
2006-7-13 21:26:55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二十九 巨奖      
           
           
  我走进蒙军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看着我和张海澄那场格斗的录影带。面上露着奇怪的微笑。这也是我来天翱山庄这么久,第一次进入他在这的私人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蒙军并不经常呆在天翱山庄的原因,又或者他的私人生活并不奢侈的缘故,他的办公室远没有我想像中的奢华,除了一面墙上全部是书架,整齐地摆放着许多各方面的书籍以外,和其它的白领办公室并没有特别的不同。要不是有几件瓷器精品点缀,甚至比不及这山庄的许多房间装饰了。

  在这一瞬间,我居然忽然想起罗副书记的那间质朴的办公室。

  见我进来,蒙军摇控器一按,关掉了电视,回过头来,指着沙发对着我淡淡一笑道:“坐吧!”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桌上放着一本《三国演义》。这本书似乎只要是领导人都喜欢看的。在罗副书记的那间办公室里,我曾经也看见过这部书。

  我点点头,才刚刚坐下去。蒙军已经把手手轻轻一推,把一张支票从桌面上滑向了我。

  我手一按,眼睛已经一下瞪大了,这竟然是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

  “蒙总……这!”

  蒙军微微一笑,道:“给你你就拿着,又不是我的钱,这是张董的眼泪,既然是你赢回来的,你就有资格拿着!”

  我心中暗呼了一声妈的,自己要是接了这么大笔钱怎么跟施少强交待。但看着蒙军的样子,自己不拿似乎有些反常了。只得抬起头道:“但这也实在太多了一点,我……”

  蒙军悠悠一笑,道:“一百万很多吗?这又不是一堆钱,你把它看成一张废纸不就行了。如果你真觉得多了,分点给帮你去吆喝的那帮兄弟们,用别人的钱做善事,天经地义的!”

  我呼了口气,知道再推辞下去更不妥当,只好点点头,道:“那谢谢蒙总,我会去安排的。”

  蒙军见我收起现金支票,才微微点头一笑,道:“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不过下手可真狠呀,我看他老二差点就废了。”我赶紧低头道:“对不起,给蒙总你添麻烦了。”

  蒙军轻轻摇头,笑道:“会有什么麻烦!张董这次想黑整我,一口气抬升到一百万的赌注。你给他点颜色,正合我意!不过好象他伤得确实比较重,我已经拜托钟医生帮他去看一看伤势了”说着抬头,注视了我一会,嘿地轻笑道:“该怎么说才好呢?也不知道是张海澄有点让我失望,还是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你在格斗场上,真好象条狡猾的狐狸。”

  我不敢应声,幸好蒙军只是一笑而过,忽然续道:“我下周要走开一段时间,妤静这里你们要多多给我注意一点,千万不能让她出什么事,更不能她让随便出门!”我毅然点头道:“蒙总放心,我和兄弟们一定不负你所托!”

  蒙军忽然脸色一沉,手指又在桌面上轻轻敲动道:“不过,如果不解决掉那跑掉的三个家伙,我还真是不放心。”我自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三个家伙是谁,猜想蒙军这话的意思也许是要我们做些什么。便道:“那我们该如何办才好!”

  蒙军似乎也有些心烦,手支撑着桌面,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脑门,沉吟了一会,脸上浮起一股阴深之气,冷笑道:“不来个一劳永逸的解决,还真不行的。对了,我听说你也有点受伤,我看这样吧,在我还没走这几天,我放你几天假,你休息一下。

  我慌忙摇头道:“没事的,这只是皮外伤。”

  蒙军一笑,道:“该休息就得休息,你也是员工,没理由天天工作的,我看你也很久没休息了,现在人手还充足,保护妤静方面不会有问题的。”说到这里,蒙军忽然又按了一下摇控器,重新把刚才的录影接着放下去,一边笑道:“何况有钱就要花,不然赚了干什么!去休息吧,我叫世超帮你安排辆车子,好好耍几天。我要走的时候会叫管夫子通知你。”

  蒙军话摆到这了,我没理由再拒绝,何况我现在还真是有点儿疲惫。只好点点头,道:“谢谢蒙总体恤,那我就休息两天,如果山庄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先出门吧,顺便帮我叫永平和世超进来。”

  我心知蒙军一定是有什么念头要和曾永平和麦克商量了,这种关键性的话题我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得赶紧点了点头,快速走出门外。

  口袋里忽然多了一百万,这种感觉真让人一下非常茫然。说不上惊喜,反到是一种莫名的重压。车在路上,思考了半天,决定还是得把这事告诉施少强,不然似乎总有不对劲的地方。

  发了短信给施少强,约好了在七仙茶庄的天台上会面。绕了好几条路,确定确实没有任何人跟踪以后,我方把车开把七仙茶庄的后巷里。

  天台上,施少强已经在喝着杯绿茶等待着我。看见我来了,脸上泛起冷笑,道:“你小子,很屌哦,昨晚很爽吧?”

  我脸色一变,说道:“你知道了?”施少强皱皱眉,嘿地笑道:“这种事还能瞒得过我。不过这事总得来说对我们有帮助,可以提高你在蒙军心中的位置。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自然知道施少强是通过其它眼线得知的这一消息,只得咋舌一笑,道:“收了贼赃,于心不安,赶紧来汇报了。”

  施少强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笑道:“蒙军赏了你多少?”我呼了口长气,掏出那张现金支票。手一按,从桌上轻推到施少强手前。

  施少强接过一看,脸色也变了,吸了口冷气,嘿地冷笑道:“一百万!蒙军出手可真豪爽。”我点点头,道:“可不就是,所以来找你汇报一下。”

  施少强沉吟了一下,道:“你用着吧,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就没什么指示?”

  施少强哈哈一笑,道:“这是他给你的钱,我还能截留不成,回头他问你钱哪去了,你怎么交待。不过你很有纪律性,我很高兴。”说着悠悠道:“不过这钱不要乱花,回头有什么问题,咱可填不起这窟窿。”

  我哦了一声,把支票收起来。道:“这到是,不过他交待过了,这钱要分一些给阿勇的一些手下的。”

  施少强点点头,道:“其实今天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想办法联系你了,相信你也知道,这次我们行动,只击毙了一名杀手,还有三名已经潜逃,很有可能还在A市或者附近。我估计他们最近一定还要有行动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我点点头,微笑道:“这不挺好,蒙军要是让人做了,可不是正合你意。”

  施少强摇摇头,道:“那能这么轻易地让他死,这不是便宜了他,何况他的组织已经非常制度化,就算他死了,不彻底铲除他的犯罪组织,也是没用。甚至如果因为他的死引发一些夺权混乱,只怕更难控制。”

  说着冷声道:“要不就不干,要干就要一窝端!”

  我自然知道施少强的唯一目标就是要一举把蒙军的整个组织给瓦解,在这个目标没有达成之前,其它都是小事。否则他也不用处心积虑地把我安插进蒙军的组织了。

  施少强缓缓端起茶杯,轻轻啜了口绿茶,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脱口而出道:“对了,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路勇刚?”

  勇刚?我惊了一下,根本没想到他的名字居然从施少强的口中说出来,从思怡的电话和现在施少强的神情判断,我心知路勇刚一定出了什么事,心念一动,不由缓缓道:“是有个老同学叫路勇刚,不过好多年没见了,他怎么了?”

  施少强看我的神色,摇头道:“也没什么事,如果他联系你,你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一定有鬼,我心中暗想。面上却装作糊涂状,套话道:“他怎么了?犯什么事了,劳动你老人家来过问。”

  施少强嘿地轻笑着摇了摇头,缓言道:“也没什么大事了,前几天市局那边报来份材料,跟他有点关系,要协查一下,我看见资料上写着跟你是一个高中的,想着也许你们认识,就随口问问。”

  我自然知道这事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勇刚一直在西藏当兵,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要省厅也协查,绝对是件不小的事,否则以施少强的身分,绝对不会去过问这种小事的。赶紧点头道:“也就是个普通同学,很多年没见了,如果他有联系我,我会跟你说的。不过我想可能性很小。”

  施少强道:“我想也是,好了,我还有公事得先走,你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你的进展很不错,我很满意。照这个速度,你很有希望打进蒙军的核心圈子。”

  我笑笑,对他的这个看法持保留意见,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保镖的工作职责和他的犯罪集团,似乎离得比较远。甚至除了见识到他的凶悍一面外,我还根本没有找到蒙军参与任何大型犯罪的蛛丝马迹。当然,可以肯定的是,蒙军的组织绝对是一个犯罪集团。就我所能看到的,最突出一点就是涉枪。

  这样一步步走下去,也许能看到更多黑幕吧。[/size]

gogo
2006-7-13 21:27:46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三卷   三十 可怕的改 变      
           
           
  给了阿勇一个电话,说了蒙军对这笔奖金的要求。阿勇冷笑,道:“老头子还挺会收买人心的,行!我帮你安排给同去加油的兄弟们。不过我可说是你的心意。”我愕然道:“这不是开玩笑吗,我怎么给得起这么大的心意?”

  阿勇轻笑:“这人情你也不做?得,那我做!”

  “行,分钱这种事我本来就做不来的!你可别笑,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叫我来分,随便就是几十万,我手抖。”我打趣道。

  阿勇显然是在电话那边狂笑,道:“这点小钱就手抖,那你这辈子是别想富贵了。”我笑笑,道:“可不就是,我连现金支票该怎么兑现也不懂的!”阿勇哈哈大笑,道:“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你这样的笨蛋。那这样吧,我叫你一个老朋友来帮你搞定。天翱山庄附近没有取款机,我看干脆把所有现金都给提出来,让你丢在家里,什么时候想用直接拿得了,估计也没有人敢来抢你的。”

  “老朋友?谁呀”我一下茫然了,阿勇怎么会认识我的老朋友呢?阿勇神秘一笑,道:“见到你就知道了!她干这行可是轻车熟路的。”

  阿勇的公司门口,当徐优妮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还真愣了一下,浑没想到阿勇说的老朋友居然是她。想想也是,阿勇和我共同认识的人并不多,是徐优妮并不意外。

  “怎么?这么短时间又重逢,心里很不爽是不?”徐优妮微笑,阳光轻拂在她雪柔般娇嫩的脸颊上,灿烂如斯。

  有点意外罢了,没想到你居然会到阿勇的公司去做事而已。昨天见到阿勇,你们居然也没打个招呼,存心忽悠我呀!

  徐优妮鼻头轻轻一皱,狡黠地说道:“他是老板,我们是小职员,他不叫我,我可不敢随便凑热闹的。再说没人说我换工作不可以的吧,偶尔换份工作很正常的,人往高处走,我也要吃饭的,对吧,哥哥!”

  被她一声娇滴滴的哥哥给差点没惊得毛骨悚然。我微笑,道:“我有说过这不正常吗?似乎在你们白领层里,跳槽越多身价才越高吧!”

  徐优妮盯了我上下打量了几眼,忽然嘿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暧昧。我被她如此笑容看得有点发毛,不由活动了一下四肢,看了下自己身上,问道:“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徐优妮笑笑,道:“要说不对劲呢?没有;要说改变嘛,很多!”说着眼光又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嘻地笑了,轻道:“比如说打扮,似乎比以前要得体了许多,真的,这套西服挺配你的!”

  我笑笑,道:“就这点呀,还有呢?”徐优妮似乎思考了一下,才犹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你整个人的气质都有点改变了,你以前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刚出来工作的年轻人,朝气是有,但沉稳不足。但几个月不见,好象换了个人似的。昨天见到你在场上的表现,你知道给我最大的感觉是什么吗?”

  我没回答,只是朝她点了点头,鼓励她说。徐优妮却忽然摇了摇头,道:“算了,还是不说吧,说了你生气的!”

  我笑道:“怎么可能,你看我会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徐优妮嘻地说了声谁知道你的,然后恶恶道:“那我可说了,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哦!”话音一落,她伸出右手,在空中快速划了两字。

  我眼神和瞬间记忆很好,虽然她的手势只是一晃而过,但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在心里重新按照她刚才的笔划重新回描了一遍,不由心中一怔。这竟是“可怕”两个字。这让我的心也不由得一沉,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让别人用可怕二字来形容的改变呢?

  我面色不动,故意皱眉道:“直接说啦,写得跟鬼画符似的,谁看得清!”徐优妮似乎很满意方才这一手,根本没意识到我已经看清,仍笑道:“我可已经说了,没看清那是你的事了。”

  我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触,面上却似一点不在意地插开话题,把支票递给了她去处理。徐优妮嘻嘻一笑,捏着支票当作扇子扇风,口中轻笑:“一百万呀,这下我发了!好重一箱钱,你可得陪我去!要不我可提不动。”

  我点点头,指了指车门,说道:“我现在送你去银行吧,安全一点,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徐优妮哟了一声,道:“想不到我也有私人保镖的一天。”

  车到了银行门外,徐优妮叫我等着,自己向银行走去。提取一百万的现金不是几分钟就能搞定的,过了半晌仍然没有出来。我有点呆得无聊,掏出烟点上,心里莫名的有点戚然,暗讨着自己这几个月来,似乎真是改变了许多。拉低了后视镜,抬起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样子似乎没怎么变,但我知道,不论是心态还是性格,都再不似半年前那个嘉怡里的懒惰保安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无常吧。我不知道,是性格改变了我的命运?还是命运改变了我的性格?

  刚把后视镜推回正常的位置,我感觉自己似乎在镜头的移动中看见了什么,赶紧转过头去细看,果然证明了我那下意识的一瞥不是错觉。只见街的对面,很久没见的路思怡正低着头向我这边走来。虽然她戴着毛线小帽和墨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不止是因为我太熟悉她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丫头有个千年不变的打扮,永远喜欢在挎包上挂个迷小型的芭比娃娃做挂饰。

  我刚想打开车门叫她一声,却又忽然停止了,因为我感觉到她似乎非常紧张的模样。不停地边走边回头,这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她的学校离得这很远的。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到这边来呢?

  只见思怡不停转身,走走停停,四处张望了一会。我心中一怔,冒起一个念头,思怡的表现这么反常,一定跟勇刚有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联系起来一想,我心头一下闪过这样的念头。好奇心不由大增,就在她走过我车子的时候,我赶紧低下身去,免得被她发觉。这只是个下意识的举动。倒不是为了存心躲避她,而是我觉得如果我现在出现,估计会有什么不妥。

  不用怀疑,我已经可以肯定勇刚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否则思怡那天不会打来奇怪的电话,施少强也不会问到他!这样想着,我心中也急切起来,虽然很多年没见,但曾有的友情却是一点没变的。我和他那是从小铁份的哥们,而且不止于少年玩伴这么简单,和马列他们不同,勇刚和我还是师兄弟的关系,都是顾师父的弟子。后来又一起参加社团,这种关系就算再多年不见,也丝毫不会有损友情的。

  这时候徐优妮已经提取了一密码箱的现金步出了银行。

  “这里面有五十万,你点点,其它五十万我已经按照蒙总的吩咐打到公司那边的帐上去了。”我接过密码箱,掂量了一下,不是一般的沉,不由呼了口气。自己居然也会有五十万现金在手随便挥霍的一天。当然施少强的话自己记的清清楚楚,这钱是绝对不能乱用的。

  “怎么,这么信任我,连钱也不点一下?”徐优妮轻笑道。

  我有点魂不守舍地点点头,道:“当然信得过。”视线却一直盯着思怡,只见她很紧张地又四处看了看,然后才在银行的ATM机前开始排队取款。

  你在看什么?徐优妮奇怪地道。

  我赶紧转过头来,耸耸肩。轻笑道:“没什么,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不好意思,我刚刚接到电话,一会还有事要赶着去办,和你们公司不顺路,不能送你回去了。”

  徐优妮自然知道我这话言不由衷,但她是聪明人,也不表露出不悦之色,只淡淡道:“没有关系,我自己打车回去好了。”

  我略有些歉意地道:“真的对不起,这样吧,我过几天再专门请你吃饭。”

  徐优妮打开车门,笑道:“那有这么多对不起,你有事的嘛,这也是我的工作的,改天见啦。”说着伸手向远方开来的的士一招。

  看着徐优妮的倩影钻进的士,我才呼地松了一口气。仔细地盯着那在ATM机前的路思怡。跑这么远来这取钱,没有问题才怪呢!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我今天会见到路勇刚。

  这时候思怡已经取完了钱,仍然很紧张地抱着放钱的挎包,开始招手打车,然而连续过来的几张车都是有客的,思怡显得有点匆忙的样子,向马路对面走去。好象是准备在另一边叫车。

  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不妙,只见远处一张一直停着的轿车缓缓驶动,绕了个头,向着思怡身后缓缓开去。车中两个男子还用手指了下思怡,要不是站在我的角度,根本注意不到。

  我靠!有人跟踪思怡。这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目标绝对不是思怡,一定是勇刚。

  该怎么办才好?我心中迅速盘算着。

  这时候思怡仍然没截到车,娇俏的脸上现出急不可耐的神情。

  我油门一踩,方向盘猛然一扭,一下越过了这张跟踪思怡的轿车。车子开到思怡的旁边,我一下伸手打开车门,对着思怡道:“快上来!有人跟踪你!”

  思怡一下愣住了,惊道:“文俊哥?怎么是你!”[/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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