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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首页 >> 最终幻想 >> 最终幻想 >> 主题: 《反骨》 作者:颓少 第三卷 (转载) |
标题 | 《反骨》 作者:颓少 第三卷 (转载) |
gogo |
2006-7-13 21:13:16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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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二 两把刀 “死女人!怕了吧?啊!”胡炅一脸邪容,一手抓扯着江宜欣的柔顺长发,一手用刀狠命抵住她那白嫩的脖颈肌肤。江宜欣一脸惊恐,楚楚可怜。 所有围观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只见胡炅脸上的邪恶神情越来越可怕,呈现一种让人望而心惧的铁青色。 然而我根本没再注意场内的变化,我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海澄的身上,只见他忽然面上泛起奇怪的微笑,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几步。这一个动作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谁也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帅气男子要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给我滚开!”胡炅注意到了张海澄走上前来,眼光一恶,凶猛无比地怒盯着张海澄。 张海澄冷笑一声,双手一张,道:“我什么也不看,只是想请你放开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连蒙军和江仲昌都无法摆平的事,这个看上去帅气的如同漫画中的青年男子能有什么作为。 胡炅嘿嘿冷笑,手朝江宜欣的下颔一举,狞笑着对张海澄道:“你给我滚开!你再上前一步,我马上要你失望!”江宜欣牙齿都吓得打起战来,一张俏脸雪白无比,可见有多惊惧。就连蒙军和江仲昌都是异口同声地道:“不要,快退下!”谁都知道,这胡炅已经疯狂了,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然而张海澄根本无视蒙江两人的命令,脚步根本没有退却的意思,只是忽然很深情地望了江宜欣一眼,这让一直注意着他的我也有点奇怪,张海澄到底要干什么呢?怎么会以这种目光看江宜欣呢?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当然知道他是要寻找机会下手,而且也绝对有这个实力,只是他到底要如何做,我暂时一点没法猜到。 张海澄眼光好象根本没有看胡炅,只是一脸深情地望着江宜欣,忽然以一种非常哀怨的腔调低声道:“这位大哥,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惨事,可是,她是无辜的!请你放了他!” 胡炅哈哈狂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罗嗦!你是她什么人,给我滚开!” 张海澄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她什么人,我只是她的男朋友而已!”这话一出,别说是我,所有人都有一声惊呼,我看见人群后贝儿的脸一下青了。张海澄的这句话实在是太刺激了。 胡炅嘿地冷笑,道:“男朋友,是男朋友又怎么样?他妈的给我滚开!”说着伸手一拽江宜欣的长发,江宜欣啊的一声惨嘶,显然痛疼无比,双眼噙出滚滚热泪。 张海澄轻轻地低下脸去,身子都有点轻轻的发抖,好像是以一种强隐着心中的悲痛心情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而这样做,但我只想问你,如果是你的挚爱之人,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你能走开吗?”这话一出,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张海澄了,这完全是影帝级的表演。只看他那气氛的瞬间掌控,就连我这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的人来说,也有点疑惑江宜欣是不是她的旧时女友什么的。更不用说其它对这二人一点了解没有的宾客了。 胡炅显然并不吃这一套,目中凶光一寒,望着江宜欣冷笑道:“看不出你这多嘴的婆娘还有人喜欢呀,好,我成全你们,让你先上天堂等你的男朋友!”说着手一举,又刺深了几分,血顺着刀刃如注流下,看得众人都是一惊。就连我都是手上一紧,几乎就有拨枪就射的冲动。 张海澄脸上现出一种悲愤无比的神情,大叫一声道:“不要!”胡炅手上稍稍一松,冷笑着对张海澄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反正我今天豁出去了,死也拉个垫背的。” 张海澄脸上又泛起一丝奇怪无比的微笑,忽然悠然道:“你以为你杀了她,我能独活吗?” 胡炅哈哈冷笑道:“你爱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张海澄轻轻垂低头去,似轻轻叹了一声,慢慢抬起头来,如痴似泣地望了江宜欣一眼,轻轻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会永远陪你在一起的!”声音是如此的温柔深情,只看他那眼望着心爱之人被别人要胁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表情,就边我旁边的几个富婆都已经在替他落泪。 张海澄头抬起,眼角竟然真似有泪痕,面上充满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悲伤与愤怒表情,忽然对着胡炅道:“很好,你真的杀了她,我也不愿意独活了,你这么喜欢找垫背的,我们一起来陪你好了!”这话一出,张海澄已经身形一动,竟然是朝仍吓得木立在钢琴边的方艺珍冲了过去。众人啊的一声,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却一下明白了,他刚才这番做作表演,全然只为了现在的动作做铺垫。 张海澄的目的,只是要让胡炅相信,他也已经为爱而疯狂了,准备两败俱伤,如果胡炅敢杀了江宜欣的话,他也一定会杀了方艺珍。 果然我心念方一动,张海澄已经一跃而上,手也顺势一抓,从旁边的露天餐桌上拿过了一柄餐刀,一下同样地抵在了方艺珍的脖颈上,狠狠地望着胡炅。 我心中暗暗一惧,我还是低估了张海澄的智慧和胆量,在这危急时刻,即使一般人想得出依靠要胁方艺珍来达到目的的方法,但恐怕也只是想想而已,这毕竟是一个超级明星,谁也不敢拿她作为赌注不说,换了其它人一上来就贸贸然就以方艺珍为要胁,只怕胡炅根本不会理会。也只有张海澄这种以感情戏作来铺垫,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拼个两败俱伤。 我心中有些暗暗钦佩张海澄的胆识之时,也心下一惧,这家伙的手上功力远比我想像中可怕,只看他用刀抵住方艺珍这一下,就知道力道拿捏的绝对恰到好处。虽然刀尖也是深深陷入了方艺珍的脖颈,但绝对不在要害位置,更没有一丝鲜血渗出。只是在不懂人体结构的人看来,他也已经发了疯真要杀了方艺珍一般。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根本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就连方艺珍都是脸色寒白,啊地失声尖叫,吓得魂飞魄散。 蒙军更是呼地长吸了一口气,显然他也以为张海澄真是江宜欣的男友了。甚至只看贝儿那脸都气得发白的模样,就知道她也无法确定张海澄是不是真的在演戏,可见刚才张海澄的那番表演又多精彩。 张海澄的父亲更是膛目结舌,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此刻见张海澄忽然冲上去用刀抵住方艺珍,不由脸都吓青了,大叫道:“不要呀,海澄!” 然而张海澄果然赌对了,方艺珍确实是胡炅的唯一软肋。胡炅一看见张海澄也玩命似的扑杀方艺珍,脸上一下出现了自他入场根本没有过的惶急神情,看着方艺珍那充满恐惧的样子,狠狠地对着张海澄道:“小兔崽子,你想怎么样,Vivian,你不要怕!” 张海澄手上一用劲,忽然一下把方艺珍扭在面前,用方艺珍的脸遮住了胡炅的视线,轻声对方艺珍说了句什么话。这个角度我正看得清楚,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要方艺珍做好配合,演好这出戏。 方艺珍是超级天后,自非普通人,只是愣了一下已经明白张海澄的意思,不由脸上一下变得更是夸张,尖声惨叫道:“好痛呀!你放了我吧!不关我的事!” 我心中嘿地冷笑,瞟了四处一眼,忽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林若亦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显然也是个极端聪明之人,已经从张海澄刚才对方艺珍轻轻说话的这个嘴形中,已经猜出了是什么意思。林若亦可是影后级人物,看嘴型对她来说只是小伎俩罢了,也许她的心里还在想,如果换了是我,也许表演得更精彩也未可知。 但方艺珍的表演功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只见那种吃痛求饶的可怜神情,配上她那付天使般的面孔。真是我见犹怜,更不用说对她无比痴狂与敬畏的胡炅。 “小杂种,你给我放开他!不许伤害Vivian!” 张海澄只见胡炅的表情,已经知道自己占了上风,做戏当然做全套,那里会理会胡炅的威胁,冷笑道:“一命赔一命,我也值了!”然后一脸凄凉地望着江宜欣,轻轻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但我一定会陪你一起走!”然后脸色一变,望着胡炅,脸上泛起一种同归于尽的愤概神情,大声道:“你杀了我的女人,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方艺珍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对着胡炅凄声道:“你放了她吧,我求你了!” 张海澄怒叫一声,对着方艺珍道:“去死!”话音一落,持刀的手已经离开方艺珍脖颈,就似要猛然一刺。 胡炅脸色一变,一下松开了抵在江宜欣脖颈上的刀,大叫道:“不要呀!” 然而张海澄高高举起的那把刀却根本不是刺向方艺珍,只见张海澄持刀的手势忽然一变,竟然一下向胡炅飞击过去。 就在胡炅手离开江宜欣脖颈几寸这么瞬息之间。 餐刀疾如电射,啊的一声惨叫,已经一下准确地击在了胡炅那持刀的右手腕上。不是一般的准头。 胡炅手一松,手中匕首已经落地。 蒙军的那些手下可不都是吃素的,早都在等待这个机会,只见胡炅手才一松,已经一拥而上,一下把胡炅给按在地下,仍惨叫不已。[/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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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3:52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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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三 明星之泪 这显然是一个令蒙军沮丧的结局,精心准备了很久的周年庆重头戏居然演变成这个模样。如果说还有一点能令他感到欣慰的,那莫过于白副省长和一些重要政客已经事先离开,否则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唯一的胜利者好象只有张海澄一人。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对张海澄刚才的表现大加夸奖,更有些富婆纷纷拥上前来,要跟他合影留念,毕竟张海澄实在是有够帅。对这些富婆的要求,张海澄也没拒绝,但对任何提问都只是报以微笑,谦虚地不说任何话,只有其父得意洋洋,深为自己儿子智勇双全,大出风头而高兴。 然而蒙军毕竟不是普通人,只是一会功夫就恢复了常态,笑逐颜开地调整着场内众人因刚才的事而搞得几近崩溃的气氛。当然,这是徒劳的,所有人都纷纷告辞,谁都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再呆下去,何况,谁都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蒙军还有许多事得去亲自处理。再呆下去,只会给他制造麻烦。 一个设想中应该很盛大的晚宴,被这种奇怪的事一搅局,就在这种惨淡的气氛中匆的结束了。江宜欣被紧急包扎后,由江仲昌亲自护送着去了医院,很奇怪的是,张海澄居然也主动要求跟着去,江仲昌非常的感谢他,只看这老者的表情,要不是心中挂念着江宜欣的伤势,早就和张海澄好好的拥抱以示感谢了。 看着张江两家人的车急速开走以后,我绷紧了半天的心弦终于一下松了下来。然而当贝儿忽然奇怪地转身从后车窗向我的方向望了一眼后,我的心中忽然又是猛地一抽,一种不安的情绪又开始弥漫了我的心头,我总觉得,贝儿似乎猜到了什么。 蒙军冷冷地看着两家人的车驾出大门,忽然嘿地一个冷笑,对旁边的几个手下道:“好精彩的表演,连我的都骗过了,嘿嘿,后生可畏呀!”说着转身对旁边一个叫曾永平的手下道:“张志诚的这个儿子很特别,我很欣赏,你去调查一下他的资料给我。”那曾永平是蒙军的绝对心腹,我虽然还没有过太多的接触,但从施少强给我的资料和别人的口中已经知道,这曾永平虽然年纪才三十出头,却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蒙军出来打江山的元老级人物。 曾永平随时一脸冷酷的神情,几乎就从没见他笑过,这样的人物最是厉害,让人根本捉摸不到他的内心,此刻听见蒙军的指示,点头应了声:“是,我明天就去调查。” 蒙军转头望向我,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一笑道:“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好,没有让我失望。” 我心下一悸,自然知道蒙军说的是我杀了卢斌的事,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低头道:“多谢蒙总赏识。”我虽然低着头,也感觉到蒙军在仔细看着我,似乎在沉吟着什么。 这时管夫子过来道:“老爷,方艺珍小姐说她不准备在这里住了,想回酒店休息。” 蒙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冷笑道:“离开这里也好,免得那些八卦记者得到消息,围着这儿转,没事也给搞出事来。”说话间方艺珍和三个助理已经向我们走来,显然去意已决。 蒙军一点抱歉的神情,对方艺珍连说几次不好意思。 方艺珍一脸倦容,缓缓摇头苦笑,道:“其实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才是,因为我的事,连累你的酒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内疚。” 蒙军温柔地一笑,道:“这只是一个意外,怎么会关方小姐的事,不如再在这多住几晚再走吧,林若亦小姐也准备明天再走的。”听到这里,我心中忽然一动,不知迈克会怎么对付林若亦那个男助理? 方艺珍惨然一笑,道:“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还为难蒙先生你,再说我还有个通告,明天得赶机回台湾录音的。” 蒙军自然又装作故意挽留一番方勉强答应,并请方艺珍有空再来山庄。方艺珍苦笑着答应了,只看她神色,任谁都知道,她这辈子怕也不会再踏上碧秀山一步。 蒙军点点头,说那我准备车子给你们下山。方艺珍回报微笑,道:“那真是麻烦你了。对了,胡炅毕竟是我的歌迷,如果可以的话,还请蒙先生不要太为难他。” 蒙军轻叹一声,道:“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的,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伤害到江小姐,除非江家不追究这件事,否则我们只有把他交给警方处理了,还得希望江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否则叫我以后怎么面对江家人。” 方艺珍自然又是道歉不止,倒仿似是她伤害了江宜欣一般。然后道:“我明天下午的飞机,早上我会去医院看望江小姐,希望她一切能平安。能让我心里稍安。” 我忽然对方艺珍有些特别的好感,这女子一脸的恬静斯文,待人处事彬彬有礼,根本没有其它大牌的那种傲然感,只从她对一个对自己变态的歌迷也不记恨和对蒙军频频道歉这几点上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非常有素质的女性。 蒙军似乎一下想起什么,忽然对方艺珍道:“本来我今天应该送方小姐你们亲自回酒店的和送机的,但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我这有些事一定得亲自处理,实在走不开,这样吧,我叫小腾替我把你们送回酒店吧。” 我去送?我心里晕了一下,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来。 蒙军拍了拍我,道:“你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让记者骚扰到方小姐她们!如果时间来不及,今天晚上也不用回来了,明天去酒店接她们去医院,并亲自送她们上飞机。” 由管夫子电话联系后,已经在凤凰台酒店帮方艺珍订好了套房。我的任务,就是开车送她们前去住宿,并防止歌迷和记者的骚扰。 蒙军的车,自然每一款都是高级货,孙志伟那辆老富康咱可开得多了,大奔可还是头一次。搓了搓手才启动了车,很有种初夜开苞的兴奋感。车才出大门,脚下已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速度,在黑夜的山道中有种隐然追风的感觉。方艺珍就坐在我的身旁,我可以闻见她身上散发的淡淡轻香。 居然能和一个红极一时的天后级人物同车而行,命运真有点不可思议。说给马列听,只怕连口水也掉下来了。 “不好意思,先生,能不能请你放慢一点儿速度。”后座上方艺珍的一个女助理提醒我道。这句让我一下从疾速飞驰中回过神来,赶紧减下速来。慢悠悠地在黑夜的山道上缓缓而行。 “不用,你想开多快就开多快吧!”从上车后一直沉默着的方艺珍竟忽然开口道。 我怔了一下,虽有点不明她所指,但也乐意地点了点头,脚下加速,重新疾驰起来,说句实话,要不是顾忌到车上是载着方艺珍她们,我早就想试一下传说中的飘移了,今天的我,实在想好好的发泄一下。 碧秀山的黑夜是如此的让人迷醉,月朗星稀。树林深黑,如一团团蛰伏的黑影。心中忽然涌起看《头文字D》漫画时的那种热血感,只恨没有人来跟我比试一番。 毕竟是山道,几个急弯高速掠过,方艺珍的三个助理都是一阵惊呼,这里地势很陡峭,他们上山来的时候早已经见过。我倒不是存心卖弄,而是对自己的驾驰技能一点也不怀疑,以前还在嘉怡的时候,孙志伟没成家之前,我们常常几个人出来飙车的。只恨自己根本买不起车罢了。 我听见她们的惊吓声,只好有些无奈地减低了车速。然而方艺珍忽然冷冷道:“开这么慢干嘛,再快点!”那几个助理一惊,一个女助理道:“Vivian,还是叫他开慢点吧,现在是山路,又是晚上,很容易出事的。”我有些茫然地望了方艺珍一眼,不知道该快还是该慢才好。 无料方艺珍面无表情地道:“你们怕,你们下来走路好了!”那几个助理惶然道:“Vivian,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方艺珍冷笑一声,完全不再是在山庄里那付温柔斯文的表情,哼道:“后面有车来了,你们去坐后面的车吧!” 靠,那来的这怪脾气,不是也跟我一样想发泄吧。我暗暗皱了皱眉,道:“真停车?” 方艺珍轻轻嗯了一声,说道:“你先停下来,让他们去换坐后面的车。”我无奈地把车停在路旁边。那几个助理惶道:“Vivian,你不要这样好不?” 方艺珍头也不回地道:“你们先下车,赶紧去招后面的那车,不然错过了你们就走着下山吧!”我心中一阵狂晕,暗想先前还认为你脾气温柔,没大牌脾气,现在才知道你比谁都恐怖。做你的下属可真是惨,居然在这种黑漆妈乌的山上被你给赶下车。唷,想着都寒。 这三个助理无奈地打开车门,道:“Vivian,你可得去酒店呀,我们一下就赶来!” “开车!”方艺珍根本无视这几个可怜虫的话,忽然命令我道。 我呼了口大气,暗想你够跩,我可惹不起你,再被给赶下车我可真完了。赶紧一脚油门,车如离弦之前,向前猛然冲了出去。 “OK,你现在可以想开多快开多快了!”方艺珍冷冷笑道。 车上一下就只剩下我和她,我自已感觉到气氛都有点奇怪,赶紧轻轻嗯了一声,高速前行。 “再快点!”方艺珍不停地催促道。 哦,我应了一声!但方艺珍好象还不满意似的,忽然大声道:“你再开快点好不好!” 靠,我心中暗暗骂了一声,你不是也疯了吧,都一百多的时速了,还叫我快,这儿毕竟是多弯的下山道,再快下去,我自己也没把握了。心中暗下主意,还是以我为主的好,老子可不陪你疯。 寂静的黑夜里,香车!美女!一切的一切,本该都是浪漫无比的,我却丝毫感觉不到这种浪漫的所在,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驾驶上。只怕一个不小心,就坠落万丈深渊。 卢斌的血迹仍断续地出现在我脑海中,张海澄的那一刀更是触动着我脑海中的神经线,身边是个美丽的超级明星,车以高速在山道上疾驰。这真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我的心头忽然有些亢奋,自己的人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然而一个急弯处,我的视线随着重心的偏向无心地瞟了方艺珍一眼,不由一怔。 不知何时,只见方艺珍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泪痕。[/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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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4:36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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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四 漫步人生路 车在黑夜的山道中飞驰,车灯光从对面危崖的巨石上反射回来,映在方艺珍那纯净无比的俏脸上,我看见她眼角渗出的晶莹泪珠,正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我有多久没见过女子哭了呢?缓缓放低了车速,我摸了摸身上,手帕自然是没有的,纸巾倒有。还是杀了卢斌后,从他房中顺手拿的。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伸手抖开两张递了方艺珍,脸却仍专注地望着前方。 我的余光里,感觉到方艺珍微微一怔,接过了纸巾,望了我一眼道:“谢谢!”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手握持着方向盘,继续专注地开着车。心里嘿地暗笑了一下。或者,所有的公众人物,都是有心理疾病的吧。 方艺珍擦拭了一下眼睛,按下电钮,轻轻放下车窗,夜风呼地疾吹进车来,一下吹乱了她的长发,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 “对不起!”方艺珍似乎感觉到我这一缩。就要伸手去关上车窗。我一下莫名地伸过手去阻止她,指尖一下碰到她的手,有种纤滑无比的感觉,赶紧一下停住了。笑了笑道:“没事,你开着吧,吹着风很舒服的。不过我看你穿的有点少,怕你感冒了?” 方艺珍轻轻叹息了一声,道:“真感冒倒也好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久,太累了!” 我脸望着前方,轻笑道:“做艺人肯定是辛苦了,不过总有回报的。”方艺珍似乎觉得和我这样一个身分的陌生人谈这些有点不妥,只是轻轻一笑,也没回答。她不说话,我自然更不会说,毕竟不论身分或者心情,我亦也没有什么太想聊天的欲望。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一下很乏味,我随手按下车载CD的音乐,却是一首邓丽君的老歌《漫步人生路》。 在你身边路虽远未疲倦,伴你漫行,一段接一段…… 方艺珍唷地轻轻一笑,望了我一眼,道:“你也喜欢这首歌呀,我好喜欢这首歌的,一直想翻唱呢!” 我无奈地笑笑,心想这又不是我的车,我怎么知道会是这首歌,不过也算我喜欢的老歌吧,但点了点头。说道:“经典的歌,是无谓年代的。”方艺珍轻轻嗯了一声,轻轻跟着音乐唱合:“毋用计较,快欣赏身边美丽每一天,还愿确信,美景良辰在脚边……” 歌声清越动人,比之邓丽君的原唱又多出一份不同的清新与时尚诠释。也是我并对明星并不感冒,换了马列能听到方艺珍的这么近距离的原唱,怕已经吐血了。 还要吗?我把还剩下的纸巾又递给她。 方艺珍微微摇头,道:“真是不好意思。” 我望着车道前方,道:“无所谓,是人就有感情,想哭就哭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伤心,但你放心,我可不会报料给记者的。” 这话让方艺珍嘻地轻声一笑,然而欢乐的表情只是一瞬而逝,轻轻叹了口气,忽然似自语道:“今天来闹事的人,原本是我的一个歌迷,在我刚出道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一直通过所有途径支持和鼓励我,但今天却……,我一想起来就很内疚。” 我自然早已明白所有前因后果,但到现在才明白方艺珍竟然是为这伤感。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正在想该说什么话时。方艺珍已经嘿地一笑,说:“现在没事啦!谢谢你。” 我转过头去,望了一眼她,只见以窗外的星空为底,她的侧身剪影竟然是如此的美丽。心中忽然微有一丝莫名的荡漾。轻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的,如果人生的好坏是条曲线,那你的人生曲线便是远远向上扬起的,而大部分的人都是一成不变甚至向下飘去,又怎么会和你相逢呢。所以你也无须替他难过。他曾经在你的曲线起点处和你相交过,对他而言,一定已经满足了。” 方艺珍似乎有点奇怪看上去如何普通的我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不由瞟了我一眼,轻轻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了,只是忽然觉得有点累,莫名就掉眼泪了。” 我呼地吐出口长气,心下同时想到,我的是人生曲线,又是向那儿飘呢?一时有点郁闷的感觉,随手掏出了烟,望了她一眼,道:“不介意我吸烟吧?” 方艺珍和我似乎有点儿熟络了,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介意,我自己还想吸呢” 我掏出烟,弹出一支递到她的面前,笑道:“我这烟不知道你能抽惯不!” 方艺珍显然刚才是玩笑之辞,浑没想到我居然当真发烟给她,不由一咋舌,怔了一下才接了过去。我倒没想这么多,我从来不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在我看来,抽烟这种事跟性别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就行。 方艺珍显然是鼓着很大的勇气才吸了一口,就没再吸下去,只是看着烟缓缓地自燃着,轻轻笑道:“从我决定做歌手那天开始,就已经戒烟了,想不到今天又吸上了。” 我嘿地一笑,道:“那是说我荣幸啦,居然能让你破戒。唉哟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是靠嗓子吃饭的了。” 方艺珍微微颦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没其它人在场,何况我哭都让你看见了,再让你看见吸烟也没什么了。”说着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风吹来,她吐出的烟气和着她身上沁人的轻香扑到我的鼻底,让我有些异样的感觉。 再远的路程也有尽头,转过一个大弯,眼前忽然一阵明亮,A市的夜光已经映入眼帘。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方艺珍似乎有些儿疲倦,矇矇闭上了眼,听着邓丽君的歌曲,嘴微微动着,似在心里轻轻唱和。 不多时,车已经开到了凤凰台酒店旁边的停车场。还在山庄里时,当方艺珍决定回酒店住的时候,管夫子早已经替方艺珍她们在酒店订好了房间。凤凰台酒店是蒙军的旗下产业,自然非常好安排。 我正在考虑车的停放地,忽然怔了一下,只见酒店门口非常喧嚣,竟然有几百名少男少女或站或坐,更有不少人拿着方艺珍巨幅相片在大声叫着Vivian和方艺珍的名字。 我倒呼一口冷气,望了方艺珍一眼,笑道:“你的歌迷好夸张啊,这么晚还在这儿等待。” 方艺珍也吓得一下赶紧关上车窗,对着我苦笑道:“不知道谁又把我的行藏给泄露了。”我看着这些男孩女孩,摇头道:“大概是我们刚从天翱山庄出来的时候吧,那时候我见有些记者在外面,可能看见了你吧。”方艺珍俏舌一伸,笑道:“这次麻烦了。” 我想起蒙军绝对不许人骚扰到方艺珍的交待,四处望了望,道:“看来得先绕出去,从侧门那偷偷进去了。要不我先进去,找几个保安来支开这些学生,保护你入住。” 方艺珍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们从侧门进吧。” 我刚要点头倒车,忽然听到有人忽然大叫道:“Vivian来了!珍珍来了!”竟然是有人不知从那个角度发现了我们,或者他们一直注意着每张进来的车吧。这话一出,一下惊动了那数百个苦苦守候在酒店大厅外的年轻男女。一下哄地一声,齐刷刷地站起来,向我们这边狂冲过来。 我不是追星一族,这种阵势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哇了一声。 “赶紧开车,让他们围住可麻烦了。”方艺珍忽然催促我道。 Vivian,Vivian!我们爱你!那些男女一阵疯狂地叫嚷,向着我们这张车冲了过来。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再不跑真被围住了。 赶紧一个拐弯,一溜烟向来路上冲了过去。跑的快的几个年轻男孩已经跑到了车旁。伸出双手就要阻挡。 小屁孩!这也被你挡住我就不用混了!我一踩油门,加速冲了开去。方艺珍大叫一声:“危险!”那些准备拦车的男孩见我根本不减速,不由吓的一怔,没敢再伸手阻拦,只能任我们疾驰而开。 “Vivian,你不要走!”后视镜里,那些追的慢的女孩竟然抱着方艺珍的画像痛苦地跪地痛哭起来。 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心想这次也算长见识了。望了方艺珍一眼,暗想你确实美,但也不至于迷的那些小屁孩这么夸张吧。 方艺珍叹了口气,道:“不知道谁把我的行踪给泄露的,这次可麻烦大了。” 我掏出电话道:“要不我叫人帮你重新安排间酒店吧。”方艺珍微微摇头,道:“本来也没什么的,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今天心情真不太好,实在不想再应付他们。”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问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不去休息吧!” 方艺珍灵动的双眼闪了几下,忽地一笑道:“我有点儿饿了,要不你陪我去找点东西吃吧。” 不是吧!我瞅了她一眼,笑道:“你刚才没吃东西呀?” 方艺珍无奈地吐舌一笑,笑颜如花,道:“没办法呀,老被人拉着说话,又被拉去表演。后来又出了这事,还真一点没吃的。”说着神色又暗淡下来。 我哦了一声,道:“那也是,我也还没吃呢!” 方艺珍微笑,道:“那不正好,一块去吃点什么吧。” “哇,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呀,到时可连跑处都没有了。”我笑道。 “打扮下不就行了。”方艺珍忽然拿过我放在车案上的墨镜,戴起来笑道:“晚上戴这个,会不会夸张了点!” 我一下忍禁不住笑了起来,道:“不是夸张,是吓人了!”方艺珍扮了个鬼脸,笑道:“我没这么丑吧。”说着脱下眼镜,转过身去,从后座上把她助理们下车时没带出的小袋拿了过来。翻出一副黑框眼镜来,又找出一项可爱的圆帽戴上,笑着对我道:“现在呢?” 我的心微微一动,只见这副黑框眼镜和帽子一戴上,她整个人完全仿似变了一个模样,有几分娇艳,又有些俏皮。我嘿地一笑,道:“好傻哦!” “去死啦,敢说我傻!”方艺珍拿起小包,笑着一下向我打过来,倒似情侣在撒娇一般。害得我大叫一声:“不要呀,车开翻了!”方艺珍嘻嘻笑道:“怕什么,有我陪着你呢!”我的心一下有些心动,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有魅力的女子,任何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吸引力。 “去那吃?”我恢复了心中的悸动,警告自己这是绝对不能动情之人。 方艺珍笑道:“由你做主好了,反正我一分钱没带的。” 我无奈地点头,道:“由我呀,那除了大排档没有别的选择,唉,现在什么年代呀,超级明星还要偶们打工仔请客。” 方艺珍嘻嘻一笑,道:“大排档蛮好呀,我不管去那儿都喜欢吃大排档的,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吃到地道的当地风味的。”说着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人倒挺有意思的。” 我皱眉,道:“不是吧,我敢对你有意思吗!” 方艺珍笑道:“算你啦,看你人老实,嘴上还不饶人的。”我笑笑,不语。 东胜门,最热闹的时分,我把车停在附近,和方艺珍缓缓走下车来,夜风如水,吹得刚刚习惯了车内空调的她打了一个喷嚏。 我摇摇头,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递给了她,说道:“披上吧,晚上还是有点凉的。”方艺珍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谢谢,接过衣服轻轻披上了。 喧嚣的夜市,泛黄的灯光,两个寂寞的身影。很有种特别的意境。 “愿将欢笑声,盖掩苦痛那一面,悲也好,喜也好,每天找到新发现……”不知何时,方艺珍又轻轻吟唱起这首《漫步人生路》。望着她在我身边一脸陶醉的神情,我有些想伸手拥住她纤腰的冲动。 嘿,想什么呢?叹了口气,我正准备问她要吃淡一点还是辣一点的风味时,忽然感觉到眼皮一跳,随即就听见身后有人对我冷笑道:“腾文俊,好久不见了哦!” 这声音如此熟悉,难道是?我猛然转过身去,却见不远处,四五个黑衣人正冷冷望着我。[/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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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5:45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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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五 唇香 转头的瞬间,我已经后悔带着方艺珍来东胜门这吃饭了。虽然钱凯已经挂了,但这毕竟是他的势头地盘,遇见傅琛他们是一点不奇怪的。 傅琛冷冷地看着我,嘿地冷笑一声,阴沉着脸道:“听说你跑到阿勇那边做事了?” 方艺珍在旁边,我不想和他们过多的纠缠,微微点头道:“算是吧!”虽然实际上我并不是帮阿勇做事,但毕竟都是蒙氏一族,我说是也并不为过。 傅琛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脸色一变,一个叫齐金水的后生仔猛然道:“你这个反骨仔,凯哥尸骨未寒,你居然就投靠了阿勇!” 我冷笑,道:“金水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总得揾饭吃吧。” 齐金水哈哈一笑,道:“还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凯哥虽然过去了,但我们君凯实业又不是倒了,你什么话也不说一声就投靠了阿勇,妈的没义气的家伙。亏凯哥在世时还如此看重你!” 阿彪和我相处的不错,赶紧打圆场道:“大家都少说几句,都是来吃饭的,吵什么吵,让外人看见笑话咱们。” 方艺珍见气氛不对,望了我们一眼,对着我轻声道:“没什么事吧?” 我冷冷一笑,道:“没事,你的口味习惯甜还是辣?”钱凯的这些手下我都大部分认识,好几个还曾经交过手,有多少水平我心里非常清楚,要不是方艺珍在场,我那会顾忌他们。 傅琛比较沉稳,亦知道我的厉害,所以只是冷笑着不语,远没有这些小弟冲动。此刻见我并不想争辩的样子,还以为我怕了,不由阴阴道:“大家出来混,也算是一个社团的,凯哥不在了,你要换地方没人拦你,但你怎么能去阿勇那做事,这种事传出去,叫我们怎么见人!” 其实我心中对这事亦有些愧疚,虽然钱凯是我做掉的,但对他这些手下,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成见,何况和阿彪等几个还相外的挺不错。以我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绝对不会投靠他们的对头的。但我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已经没路可退了,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冷笑道:“那你要叫我怎么办?我只不过想混口饭死,既然几位大哥不高兴,那大家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吧。” 齐金水忽然狞笑,狂道:“各走各路?说得倒容易,凯哥走后,阿勇的手下天天找咱们的麻烦,你是他的人了,妈的我们还能井水不犯河水?”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我这也是冤了,我现在跟得是蒙军,又不是阿勇,何况阿勇现在还在医院里,他的手下我又不认识,你们两边争斗,关我什么事。只不过这事我自己都犯晕,别说还跟你们解释了。 齐金水嘿嘿冷笑,道:“没话说了吧!”说着狠狠望向我,感觉就似要随时跳上来收拾我一般。那股跃跃似试的凶恶神情,吓得我身边的方艺珍有些害怕,身子缩向了我的后面。 我自然明白齐金水如此一再挑衅的原因,钱凯一死,君凯的社团群龙无首,又被阿勇的势力给一再打压,这种形势对于想上位的年轻人来说,正是树威出头的大好机会,齐金水虽然听说过我的身手,但毕竟没有和我直接交手过,而且现在仗着人多气壮,自然想趁机灭了我以树立自己在社团中的威信。 我现在可没功夫和他们纠缠,何况如果争斗起来,不小心伤到方艺珍,我可没法交待。只得强压下心头的闷气,望着傅琛道:“琛爷,你说句公道话,我虽然离开了君凯,可是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弟兄们的事?” 傅琛迟疑了一下,微微冷笑道:“那倒没有!” 我点了点头,冷道:“当初凯哥赏识我,叫我担任望月城的经理,要我把望月城重新开起来,可是不久就发生了这种不幸之事,我自问没有对公司出过什么力,也没脸继续在这做下去。那我重新找工作,谋生需要,何错之有?” 傅琛还没说话,齐金水已经傲然一笑,道:“何错之有?一日在社团,终生在社团!你以为你什么人呀,居然想置身事外?”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心想要不是方艺珍在旁边,你这么咄咄逼人,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我性格可是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强忍火气,我道:“那你说吧,要叫我怎么办你才满足?” 齐金水冷笑,道:“我他妈就看不惯你,怎么着?”方艺珍见我们好象言语越来越不和的样子,有些惧怕,轻轻拉了拉我,轻声说道:“别理他们,我们走!” 齐金水望向方艺珍,嘿嘿淫笑道:“四眼妹,你他妈白多长两只眼睛了,跟男人也得看清楚,千万别跟这种朝三暮四的反骨仔!小心以后大了肚子还被他甩!” 方艺珍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话头转到自己身上,脸都急白了,猛一拉我衣襟,道:“走,别理这些无赖!” 我叹了口气,暗想此时此地,再闹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没有,便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准备再跟他们罗嗦了,转过头去,连再见也不想说了,就准备走开。 无料齐金水狞笑道:“妈的,这么容易就想走?真当老子们不存在呀!”说着竟然一下站了过来,挥手就朝我后背一拳击来。 我心中暗叹一声,我可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好脾气。我今天还郁闷着正想找人发泄呢!你还来真的了。 风声一下逼近我的后背,我右脚一个划圈,猛地一个侧身,闪过这背后一拳,右手已经猛然搭下他击出的右臂。身子已经一下近了他的身,用力一扯,右肩已经一下击在他的胸上。寸劲一发,一下把他击出半米远。要不是我实在不想和他们发生争斗,早一拳把他满嘴牙齿给打掉了。 傅琛他们都是一惊。他们是知道我的厉害的,见我忽然发劲,以为我要动手,倒都吓得退后了一步。赶紧扶住差点就要摔倒的齐金水。 齐金水被我一招就给击退,脸上那里挂得下去。一下抖开另几个人搀扶着他的手,伸手入衣内,竟然一下拨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来。 旁边摊上正在吃饭的那些普通市民见忽然有人动刀,都是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方艺珍更是吓得脸一下白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估计心里对跟着我来这种大排档吃饭后悔死了。 好家伙,居然闹市街头就动刀了。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对着齐金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太过份了吧!” 齐金水还以为我怕了,脸现狰容,狂叫道:“给你个疤痕留个记念!”说着手一挥,一刀向我疾砍而来,我还没什么反应,方艺珍已经是啊的一声惨叫,倒似这刀是吹向她一般。估计对这天后级的明星来说,今天的事都晦气透了,到处都是刀光剑影的。 只是瞬间,刀光已经猛烈向来劈来,真给劈中了,只怕不是留个疤痕这么简单。我身子猛地一闪。齐金水又是唰唰两刀砍削而至,虽然是没有章法的乱砍,但胜在刀锋锐利,中者必伤,倒也有几分威力。 我怕他的刀误伤到旁边的方艺珍,大叫一声:“珍珍你退后。”边说身子是一个闪避。方艺珍虽然惧乱,逃跑还是懂的。一下朝后连退几步,看着我在刀光中闪避,惊叫道:“你小心点!” 我心中晕了一下,自己怎么叫她珍珍这么亲昵的称呼来着。刀光如疾风扫至,已经不容我思考再多,我在闪避中看清齐金水的刀势,一下撩起一腿,一脚击在他持刀的手腕上。齐金水啊的一声,手腕一松,拿捏不住,那刀竟然一下飞出掌控,向旁边的一个大排档门前方桌上直飞而去,要不是那些吃饭的人见我们打架,早吓得跑到远处站着观看,这一刀只怕要误伤到人。 齐金水刀不在手,在我眼里就跟烂泥一般了。我一脚击飞他手中刀,身子作势一个旋转,又是一个连续的侧身踢,这一脚凶狠无比地击在他的肩膀上,势大力沉,直接就把齐金水一脚给踢了个踉跄。身子平衡没掌握住,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我收住身形,傲然立在街道当中,冷笑着对他们道:“还有谁不服吗?” 说完这话,我心中忽然一怔,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会变得好象越来越霸气一般。这种心态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倒把我们给围成了一个圈子。不得不佩服,这个年代,死也要看热闹的人真他妈多。 傅琛等都是一惊,见我一脸的冷笑,竟然没人敢再去扶起他来。齐金水脸上失色,显然心中才明白我的可怕,恨恨地望了我几眼,缓缓爬起身来,嘴上犹不肯饶人,怒道:“算你狠,今天暂且饶过你,咱们走!”倒似他是领袖一般。 这时候忽然远处已经听见110的警车鸣叫,显然已经有人报警,这里是闹市区,警车两分钟钟内就会铁定赶到。傅琛他们听见警车鸣叫,朝我点了点头,说道:“你狠!”说着转身就走。其它人知道已经有警车赶来,早想跑路了。听见傅琛发话,还不赶紧跟着走,连头也没敢再回,一下就消失在人堆当中,只有阿彪忽然转过身来,朝我挥了挥手。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有点儿温暖,想起他当时叫我去家中喝酒的事,心中竟然有几份感动。 但我心中亦叹了口气,从今天起,我算是彻底和钱凯的这些旧时手下结下梁子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钱凯本就是我干掉的,他们就算拼了命的找我报仇,也不是错,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 方艺珍很奇怪地望着我,忽然一笑,道:“你还蛮能打的嘛,刚才吓死我了!” 我轻轻摇头,微微一笑。暗想这种场面就叫怕?那我要是告诉你今天我才杀了一个人,你怕是更晕菜了。 旁边的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我对着方艺珍道了一声:“不好意思,这是我私人的一点恩怨,不知有没有影响到你吃饭的心情?” 方艺珍颦颦一笑,娇声道:“还好啦,我肚子可真饿了哦!不过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我有点担心。” 我刚要回答说怎么可能还敢来。围观的人群已经是一阵喧嚷,让开了一条路,却是几个110的巡警冲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的警察对我嚷道:“是不是你打架?” 我无奈地苦笑,道:“警官,我是被人打!打人的已经跑了。” 那巡警见我一点没受伤,有些怀疑地道:“你被打了吗?那被打了,我看看!” 我摇了摇头,说:“没,幸亏你们来的快,要不然我可受伤了。”这时已经有另一个警察在旁边询问,一边遣散围观的双份,一边把那把被我击飞的刀给捡了过来,说道:“这把刀是你的吗?” 我摇了摇头,道:“是他们的。我怎么可能用刀!” 那巡警冷冷地看着我,道:“那麻烦你跟我们去附近的派出所做个笔录。”我无奈地望了方艺珍一眼,暗想这不又得耽搁很久。但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正要答应,心中忽然一下想起一件事:我偷偷从卢斌房中拿的那把枪还装在裤包里呢?这虽然是把体积不大的手枪,本来一直别在我的腰间,在刚才我脱掉外套给方艺珍披上的时候我迅速放入了裤包内。虽然应该没人注意到,但要是不小心被警察看到,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心念一起,我不由慌了一下,暗想跟去派出所可不太妥当。心中暗暗念动,忽然看见方艺珍等待的目光,心中已经有主意。 赶紧凑身上去,贴在那高个警察的耳旁,轻轻说道:“这位是方艺珍小姐,她一会还有要事,能不能不通融一下,让我们先走?” 那高个警察怔了一下,看着方艺珍,忽然啊了一声,道:“真的呀!” 我点了点头,陪笑道:“可不就是,还能有假。” 高个警察仔细盯着方艺珍,只要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自然很轻易就辨认出来了,不由啊了一声,道:“还真是呢!”我心中呼地松了口气,暗想幸亏方艺珍名气够大,要是你和我在山庄里遇见的那个叫陈勇的老实警察一样,根本对明星没兴趣,恐怕今天真得跟你们去派出所了。 高个警察一脸兴奋,显然没想到可以这么近地看到这种超级歌手,满脸惊讶地看着方艺珍。我赶紧道:“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吧,明天有机会的话我叫方小姐来看望你们。”这自然是满脸瞎扯,那高个警察猛然点头,道:“那好那好,你们先走,这里我们来处理。” 我一拉方艺珍,低声道:“先走吧。”刚才一直没感觉,现在忽然觉得裤包内的那把手枪非常沉重。再不走可是越心慌。心下寻思,这枪放在身上可不太妥当,得找个什么安全地方放置起来才好。 方艺珍有些茫然地被我一拉,赶紧跟着我走,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我嘴上打哈哈,道:“你被他们认出来了,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吧。”方艺珍哇地一声低呼,道:“难怪我见你们窃窃私语的,我还想我今天的打扮很好呢,居然又被认出来了,真失败。” 我心下嘿地一笑,说道:“不好意思,看来得重新找个地方吃吧。” 方艺珍耸耸肩,无奈地道:“也不是你的错,无所谓啦,再说今天可真有趣,什么事都碰上了呢?” 车重新上路,我一下松了一大口气,方艺珍肚子忽然咕地笑了一声,不由脸上一红,咋咋舌道:“不好意思。”我淡淡道:“怎么,真饿啦?” 方艺珍轻轻嗯了一声,笑道:“是很饿了呢!不过今天的事还真有意思,都是我这辈子没遇到过的呢!” 我摸出烟叼上,说道:“那好,从这刻时,我们在公路边第一家遇到的夜宵摊停下,不管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方艺珍微微一笑,道:“才发觉你也是挺特别的人呢!” “Seven-Eleven。”方艺珍忽然一笑,指着前方道旁的一间便利店道。顺着方艺珍的眼光望去,7-11红白绿相间的商标正在街边闪耀。 这是间小店,品种却多,方艺珍哈地一笑,站在柜台前拿起刚煮好的大串鱼丸就是一阵猛吃,对着我笑道:“好好吃哦!”我嘿地一笑,道:“你那吃相有没夸张了点!” 方艺珍笑道:“不管啦,很久没在这种店里大吃一顿了呢,好有念书时候的感觉呢!”说着又是伸手去沸腾的煮锅里去,却被蒸气一薰,眼镜被水汽薰到,一下模糊了,下意识地摘下眼镜来。 那柜台里的收银员忽然眼晴都睁大了,啊的一声叫道:“哇,方艺珍?” 这声音一下惊到了旁边正在买小食品的几个年轻女孩,都一下转过头来。齐齐望向一脸尴尬的方艺珍。都是脸上一惊,大叫道:“真的是哦!”一下围了过来。 靠,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出名真是麻烦。还能想什么,赶紧一下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连帐也没付了,一下向门外冲去。那些收银员目瞪口呆,根本没有反应。 车开出好远,我才呼地长吐一口气,道:“做你们这一行,可还真累呀!”方艺珍嚼着鱼丸,嘻嘻笑道:“好象某人还没付钱哦!”我打开啤酒罐,笑道:“这次可没品了,你偷人家的鱼丸,我偷了一罐啤酒。”方要抬头欲饮,已经被方艺珍一把夺了过去,大大喝了一口,笑道:“我先来销赃。唉,早知道要偷,你不如多偷一罐好了。” 我一笑,正要说话。方艺珍的手机忽然响了,方艺珍一边喝一边凑耳一接,说了声好,我就回来。然后关上电话,呼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助理已经到酒店了,见不到我,正在着急呢!” 我道:“怎么?要回去啦?” 方艺珍点了点头,道:“那些歌迷已经散开了,总要回的啦,算啦,本来还打算吃点风味的,看来只有回酒店叫他们送餐来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道:“那好,我送你回去。”心中忽然有点儿失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路并不远,一下就到了,果然如方艺珍电话里所言,那些歌迷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她那几个助理正在酒店的侧门处等着。见到我们车开来了,不由都是脸上一喜,走了上来。 方艺珍好象不胜酒气,一罐啤酒下去,脸上已经泛起一片绯红。就要下车时,忽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光似有些迷离。我朝她笑了笑,正要张口说再见,忽然她的脸一下贴了过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笑道:“今晚蛮开心的,谢谢你!”说着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我呆了半晌,望着她蹦蹦跳跳朝助理们冲去的背景,我才嘿地自笑着摇了摇头。 “这疯女人!” 拉低后视镜,看见被她吻过的脸颊处,两片漂亮的唇红。一股异样的带酒香味弥漫在车内,散之不去。[/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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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6:31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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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六 四字真 言 回到屋塔房的时候,李春春正抱着那大胖小子在屋外木棉树下把尿。我故意逗她,把车轻轻地朝她挪去,李春春吓了一跳,唉呀呀一下抱着胖墩跳起来,一脸凶悍地对着我脱口大骂:“开大奔了不起呀,撞到老娘我,我可跟你没完。”我停下车,打开车灯,对着李春春一笑。李春春啊的一声,脸上肌肉像一下僵硬了,嘴都合不拢来,半天才想起放下胖墩,敲了敲自己脸,唉哟道:“我说文二爷,你这是咋回事?中彩票还是抢银行成功了?几天没见,就开大奔了?” 我熄了火,跳下车,松着肩膀道:“说什么呢,你看我像是开大奔的人吗?老板的啦。” 夜风吹到身上,忽然觉得有点凉,不由怔了一下,自己的外套竟然被方艺珍给穿走了。真是有够晕的,被人一吻就神魂颠倒的。幸好明天要去接她,只能明天再说了。 李春春凑上前来,摸着车嘿道:“我就说,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那发得了大财,唉哟,这车可真不错,我这辈子还没坐过呢?要不带我兜兜风?” 我气结,无奈地笑道:“饶了我吧春春姐,我可都饿了一天了,还有吃的没,施舍点来吧!”李春春不屑地一笑:“去,开大奔讨饭的人,你是第一个了,厨房里还有点冷饭,凑合着自己吃点去。” 我哈哈一笑,道:“还是春春姐够情义,二愣哥呢?睡了没?叫他出来杀两盘象棋呀!”李春春哼地皱眉道:“就他那萎样,一早睡了啦。我说大兄弟,那天那靓妹仔呢?咋没带来给姐看看?” 我愣了一下,笑道:“那个靓妹仔呀?”李春春嘿嘿一笑,道:“看不出你长得老实,泡妞倒不含糊,带的妞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有钱。我说开跑车的那个啦?”我哦了一声,心头浮现出蒙嘉颖的倩影,笑道:“别瞎说,那是老板女儿,是我这号人能泡得吗?” 李春春唷了一声,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道:“要不要大姐我给你支个招呀!” 啥招呀?我笑问道。 李春春淫淫一笑,道:“这还用说,喝酒灌醉她,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还由得她不从,想当年,我这一清纯玉女,如花美貌,也是遇到这招才失身的。” 靠,就知道你要说这馊招。我哈哈一笑,大叫一声:“我得把你这风流艳史告诉我二愣哥去。”说着一溜烟冲进铁门。只听李春春犹在后面大叫:“别跑呀,我说大兄弟,你不是说不回来住了吗?你得东西赶紧给我收完呀,我可要转租啦!” 理你就真傻了,跟你纠缠下去肯定没完了。现在最重要的可是填饱肚子。在厨房里一阵乱翻,果然还有些冷饭,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开水一泡,找了点咸菜就大口吞食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春春抱着胖墩走进来,哼哼骂道:“小兔崽子,上辈子没吃过饭呀,自己也不会热一下,想得胃病呀!”我嘿嘿一笑,道:“要不春春姐你给我煎个荷包蛋,可怜可怜我。”李春春冷笑,道:“想得美,先把房租交了再说。”嘴上骂着,已经就势放下胖墩,打开冰箱拿出俩蛋来,打着了炉火,卷上了围裙。 心头一阵温暖,李春春虽然嘴上不积德,人也糙点,十足的傻大姐类型,但却是个地道的好人,这几年在A市,真是多得她照顾了。心中隐隐想,什么时候有发家的一天,绝对要好好的回报她。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那么一天。别说发家致富了,能活到那天都不清楚。 很久没有在自己的小屋好好的睡一觉了。夜风吹来,铁皮屋吱吱的磨擦声竟是如此的动听。静静地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事,一种莫名的郁闷油然而生。 皎洁的月光从天窗铺洒进来,照得屋内呈现一种奇怪的惨白色。抬起自己的双手,沐浴在月光的银辉中,再无平日的强硬粗糙之棱角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朦胧的莹白色,如坚硬的玉石一般。不由不得轻轻一叹,自己虽然脾气暴点,也不算是个坏人吧,怎么就沾上这么些血腥了呢。 思绪如潮,根本睡不着,从枕头下翻出那把手枪来,对着空中虚虚瞄准了几下。心中嘿地自笑了一下,这是否算是战利品。枪再放在身上,似乎是不太安全的,得寻个安全的地方放置,四处望了望,都不是太安全。目光落在电脑上,不由眼睛一亮,立马行动,把机箱面板给卸下来,用胶纸把枪贴在面板上,再重新安上。只要没人想到拆开机箱,应该是没人能知道这里面竟然藏着一把手枪的。 至于为什么要把枪藏在这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某一天也许有用。 拍了拍手上的尘灰,忽然想起很久没联系施少强了,也该和他联系一下,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赶紧翻身立起,摸出了电话。 现在已经近一点了,施少强居然还是没睡。我笑了:“我说老大,你不用睡觉的呀,怎么随时这么清醒的,我还在犹疑现在该不该联系你呢!” 施少强在电话里嘿地冷笑,道:“小兔崽子,这么久没音没影的,怎么说,今天听说天翱山庄里出了事?” 我哈哈一笑,道:“难怪没睡,原来等着我来说详情呀!” 施少强道:“赶紧直说,别扯开话题。”语气严厉,不容我再玩笑,赶紧一五一十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当然,卢斌的事自然是忽略不提了。 施少强听我说完,以一种很疑惑的口吻道:“除了这些,就没别的?” 我怔了一下,道:“什么别的?” 施少强轻轻嗯了一声,似在自语道:“难道情报有误?”我正要问什么情报有误,施少强已经加强语气对我道:“你今天不联系我,我也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今天下午有线报说,可能有人要继续袭击冯妤静,你得提高警惕,不要做了枪下亡魂!如果你能立功,一定能更得到蒙军的重视的。”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暗想你情报工作倒做得好,可惜说得晚了点,那家伙已经被我给KO了。当下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笑道:“我说老大,这可是开不得玩笑的,你以后有什么情报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呀,要不然我什么时候成了烈士你可是罪人。” 施少强冷笑:“瞎扯什么呢,你现在的职责就是保镖,真成了烈士说明你火候不到,活该你死。” 我靠了一声,道:“不是这么冷血吧,我好歹是你的得意门生!” 施少强嘿地一笑,道:“什么时候学得这油嘴滑舌了,还别说,除了枪法外,我有几项本事你还真得好好学学。” “什么本事?”我奇道。 施少强傲然一笑,道:“听好了,四字真言!” 我哈哈一笑,道:“这卖关子,赶紧说啦!” 施少强微笑道:“其它也没什么,卧薪尝胆四个字罢了。做卧底的,一定要能忍,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蒙军一月看不上你没关系,一年看不上你也没关系,一定不能操之过急,绝对不要急于表现而露出破绽。” 我轻轻嗯了一声,暗想今天杀了卢斌确实有点过了,确实如施少强所言,这种太急于表现,也许更会引起蒙军和其它人的不安。 施少强缓缓续道:“机会是等出来的,我可以为你创造机会,但如果太巧合了,绝对会引人注意,最好是顺其自然,慢慢积功。你要记住,你可不是古惑仔搏出位,在目前,你只要尽好你一个保镖的职责就好,其它的都不要考虑!” “那如果我有好的建议,可不可以向蒙军提!”我问道。 施少强沉吟了一下,道:“你自己把握,蒙军虽然疑心病重,但绝对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否则他不会发家这么快。但你要记清楚自己的位置,你现在的位置是以勇字拼来的,他看中你的也只是这点,如果要能更接近他,积功是第一位,但让他对你的智慧逐渐欣赏更重要,毕竟对他来说,身边勇者并不缺少,只有真正智勇双全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总之就是要低调一点,绝对不要急于求成。” 当听到施少强说蒙军疑心病重时,我心头忽然有丝强烈的不安浮起,如果蒙军是这样的人,那何以这么快就要我做出杀人投名的举止呢?毕竟我才是一个仅仅投靠他不过半月的陌生人,这么快就让我认识到他凶残的面目,似乎那儿有点不妥。这猛然浮起的念头让我心中一颤,但我心中的疑惑却无法对施少强说起。杀人不是件小事,我实在不知道告诉施少强会有什么后果。 到底有什么地方错了呢?希望一切都是我的多疑。心中忽然一阵迷茫,自己离原来的轨道,是越来越远了,或者,这就是做卧底的命运,常常不能由自己掌控。 和施少强约定了一些事项后,我挂断电话,一个人坐在寂静的小屋中,望着窗外的明月,有些莫名的怅然。以后也会这样吧。剩下的,只有孤单;最忠实的伴侣,只有香烟。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走下去,走到找到答案为止。”我心中忽然一阵怅然。 思绪一片纷乱,差不多到三点才茫然睡去,一觉醒来,已近十时。猛然想起要去接方艺珍她们去医院的事,一下惊起,快速梳洗一下,冲下楼去。 李春春又正抱着胖墩在树下把尿,我狠狠捏了小胖墩的胖脸一把。这胖墩长得实在是粉可爱,让人一看就想下手。小胖墩被我捏疼了,哇地一声嚎起来,李春春大怒,骂道:“你个没人性的家伙,小孩你也欺负。” 我哈哈一笑,又拍了拍小胖墩的头,说道:“春姐你起得倒早,我走啦,你帮我看好房子,绝对不许转租给别人。”李春春大骂道:“该天杀的,又想欠租,惹老娘火了,把你东西都给砸掉。” 唷,春春发火,非同小可,这疯女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赶紧乖乖掏出钱来搞定。钱一到手,李春春立马就和蔼了,嗔笑道:“就是嘛,二爷都开大奔了,还能付不起这点小钱,你放一百个心,谁想进你屋,老娘阉了他!” 赶紧跑路,信你的承诺了,我的枪可还在屋里,真不能随便给人进的。 车开到酒店,头又晕了,那些疯狂的歌迷又在楼下等待着。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确实,在不追星的人来看,这总是有些不可理喻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将进去,昨天方艺珍已经告诉过我房间号。按向21楼的电梯,透明外套的电梯缓缓升起,A市的平常的一天慢慢呈现在眼前。心中竟然有几分莫名的紧张,想起她昨晚临别的一吻。是如此的真切,甚至现在想起,脸颊上还有温柔的触感。 轻轻敲了几下门,方艺珍在里面道:“谁呀?” 我,腾文俊!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心中同时自笑,我这是干嘛,方艺珍就根本不知道我叫腾文俊,赶紧又补道:“昨天送你下山的那个!” 门打开了,方艺珍笑道:“还解释啥,以为我不知道你叫腾文俊呀!”说着向我搭手一亮,一张卡片映入眼帘,竟然是我的身份证。不用说,自是从我的外套里给翻出来的。 然而更让我意外的却是,方艺珍竟然只穿着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感觉刚刚洗完澡似的。一张丝毫没有着妆的天使面孔,一览无疑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洁白的袍子完全没法遮盖她的美丽身子,只是把她成熟美好的身形更衬托的无比性感,柔和的曲线突起让人血脉偾张,那嫩白如雪的脖颈间肌肤还沾着发间的落水,全身散发着如兰的气息。 一种让人窒息的美! 我赶紧说了声不好意思,一下转过身去。[/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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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7:16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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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七 谎言 方艺珍似乎意识到我对她现时的打扮很敏感,不由嘻地笑了一声,道:“不好意思的是我啦,刚好冲完凉你就来了。我还没换衣服呢!” 我背对着她,说道:“你换吧,我在门外等。” 方艺珍应了一声,说道:“那也不用,我去睡房换,麻烦你在这等一下了。”说着转身朝睡房走去。我听见她的脚步声转入睡房,听见她关门的声音,才呼地松了一口气,缓缓转过头来。正想关上房门,又觉有些不妥,虽然我心中并没有什么欲念,但毕竟孤男寡女的,同处一房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也就任由房门半掩着。 这是一间豪华套房。装饰奢华,大大的落地窗,把A市的风光尽览眼底。更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脉江水缓缓从眼前流过。极目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我在客厅中呆了约盏茶时光,正等的有些无聊时,方艺珍才从睡房中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套清新可爱的绿白裙装,一眼望去,或者是方艺珍相貌实在太纯美的缘故,竟给我一种Cosplay装扮的奇妙感。 方艺珍见我的眼光似乎有些奇怪,脸上微微一红,道:“怎么,很难看吗?那我重新换过。”我赶紧摇头,道:“很漂亮的,真的。”心下同时暗想,女人换衣服可真麻烦,再等你重新换一次不把我郁闷死,再说你为了就重新换衣服,那算什么回事。 方艺珍以落地窗的丝微反影为镜,站在窗前拉了拉衣服,回过头来,轻声笑道:“管它她,将就吧,我这次带来的衣服也不多。不过就是咱们要去医院,这样打扮会不会不太庄重?”我听到她似乎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赶紧上下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还好了,清新淡雅,很适合的。” 方艺珍点头道:“那就好!我实在配不出更正式的打扮了,这次来只是呆两天,带的衣服很少,早知道找商家赞助一下了。”我暗暗叹气,做明星果然好,穿衣服都有商家赞助。嘴上道:“那吃完早餐就去吧”谁料方艺珍笑道:“我早上一起床就喝过牛奶吃过苹果了,身材重要,可不能再吃了。” 我无奈地瞟了她几眼,笑道:“原来你身材这么好是这样保持出来了。那好,我去叫你那几个助理。” 方艺珍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理她们,去医院这么多人去不妥的,我已经跟她们交待过了,叫她们退完房收拾完东西就直接去机场。一会我们去完医院就直接去机场吧。”说完又转身步入睡房,拿着我昨天给她披上的那件外套了来,递给我道:“昨天喝多了一点,真没记性。居然把你衣服人穿走了。” 我接过衣服,笑了笑,道:“没事的,反正今天我要来的,就怕你把我身份证给带回台湾,那我就真郁闷了。”心中也一松,看来你昨天确实是喝多了,才会在我嘴上一吻吧。 方艺珍嫣然一笑,道:“谁稀罕你的身份证,是个女的还可以用来冒充一下。”说着把我的钱包递了过来,轻笑道:“不好意思哦,我这人手特碎,刚才起来闲得无聊,翻看了你的东西,你可数仔细了,别少了现金卡什么的以后来追究我。” 我随手接过,笑了笑,说那自然,不找你找谁!心中却暗想,今天以后,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见了。 两人正要出门,我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道:“下面你很多歌迷哦,你准备怎么出门?”方艺珍噗地轻叹一口气,道:“还能如何,从后门逃跑呗。” 完全像做贼一样,在酒店服务员的协助下,两个人偷偷摸摸地从酒店一楼餐厅厨房的食品通道中偷偷溜出了酒店。上了车后,看着那些举着相片苦苦守候的歌迷,我道:“看来你的歌迷又得白等一天了。”方艺珍略有些歉意地轻声道:“这次来是有安排的,又出了这种事,真没办法应付他们了。争取过只有下次争取来开个歌友会补偿下他们。”说话间又掏出一付彩框墨镜戴上,侧头对我扮了个鬼脸,道:“看看,还能不能认出我。”我耸耸肩,道:“还好了,你眼镜倒多,看来做明星的,易容术可是必修的。” 方艺珍蹙眉道:“总得跟衣着协调点才对嘛。没办法的啦,幸好工作太忙,也很少有时候独自出门的。” 毕竟是高峰时段,堵车有点严重,并不太远的路也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和阿勇受伤时一样,为了方便警方,也同样是在第一人民医院的治疗。我们停下车,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捧漂亮的鲜花。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看着那住院大楼那巨大的十字,我长呼一口气,自己最近跟医院实在是太他妈有缘了。 大医院总是繁忙的,等候电梯的人很多,方艺珍虽然已经特意打扮过,遮盖了天使一般的面容,但曼妙的身姿还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幸好这里大部分人是中年一族,要是多几个她的歌迷,只怕早给认出来了。对于想尽量低调的她来说,这不由略有些尴尬。 电梯刚到九楼,我和方艺珍随着同楼的几个人刚刚走出电梯,已经见大大的走廊平台里,一男一女正在争吵着。我心中暗骂了一声,没这么巧吧,这夺面而来的两个人竟然是张海澄和贝儿两人。我深吸了一口气,暗想再躲也没用,反正估计他们也认出我来了,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谎言能够天衣无缝。 两人一看脸色就在互相闹别扭那种,根本无视于来往的人群。尤其是贝儿脸都急得红了,显然两人已经争吵了半天。贝儿冷望着张海澄道:“我说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自己走啦。”张海澄一脸委屈,陪笑着道:“思思,我真的没这意思啦!”贝儿冷笑道:“没这意思,昨晚陪了一晚了,今天这么早又来,还真当自己是女婿呀,这么尽心尽力。” 张海澄正欲待解释,忽然觉得电梯中出来人了,再吵下去似乎有点不妥,忙一拉贝儿,轻声道:“有事回家再说,别再这丢人,我去打声招呼就来陪你,行了吧。” 贝儿冷冷笑道:“你也知道丢人呀!要去你自己去,我可没你那本事攀高枝!”这话让张海澄为之气急,脸上也有些无奈地道:“你讲不讲理的。”贝儿不屑地哼道:“你见过讲理的女人吗?” 张海澄正要说话,忽然一眼看见出电梯中出来的我们,不由唷了一声,显然无论方艺珍再怎么打扮,也被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脸上一下变成一副意想不到的喜悦感,大声道:“方小姐,你怎么也来了?” 方艺珍浅浅一笑,道:“你不也在这,我来看看江小姐!”说着向他一扬手中的一捧百合花,示意是来看病人的。 张海澄爽朗地一笑,道:“我比你来的早一点,不过现在里面她家的人太多,我出来透透气,病房里太闷了。” 方艺珍微笑道:“昨天的事,还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真不知会发生什么?这次来的太匆忙了,下次来,我一定请你吃饭,专门答谢。” 张海澄笑笑,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道:“那里呢!小事而已,你昨天不是已经谢过了。不过这个约定我可记住了哦!大明星有约,这可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方艺珍点点头,娇笑道:“说那里去了,一言为定,你一会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我微微斜眼望去,只见旁边的贝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方艺珍似乎也注意到贝儿脸色不太好,赶紧道:“这是你女朋友呀,长得真好漂亮!” 张海澄似乎犹疑了一下,含糊道:“朋友啦!走吧,我带你去,她们家要求换了一间病房,我来带路吧,免得你还要问护士。” 贝儿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恨恨地瞪了张海澄一眼。眼光也可以杀人的话,这就是杀人目光了。我心中叹了一下,暗想自己虽然和贝儿只是聊聊数面,但平素见她一向温柔斯文,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深了,女人如果吃起醋来,可不是一般的可怕。何况见自己的男友在别的漂亮女人面前不承认自己是女友,更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了。 方艺珍显然是明白人,不想再多呆下去,赶紧道:“那我们走吧,麻烦你了!” 张海澄望了贝儿一眼,轻声道:“一起走吧!”贝儿冷冷道:“要去你自己去,我去掺什么乱?”张海澄脸色一变,但马上又和颜悦色地道:“那好,病房空气也不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带方小姐去一下就来。” 我知道自己的身分是不足以跟着去的,便道:“方小姐,我在这等你。”方艺珍点点头,说道:“那好,麻烦你等我一下,她们家人在,我也不会呆很久的。” 张海澄望了我一眼,眼光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似乎在沉吟什么。只是一瞬间,已经笑着手一摊,道:“那我们走,走这边!” 一下走廊平台里就只剩下我和贝儿两人。这正是我要的机会,我一直怀疑贝儿似乎猜到了什么。当然这可能只是我的怀疑,不得不承认,从答应施少强成为卧底的那天起,我的疑心病已经越来越重,无论看哪个人都感觉不对劲。真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憋出心理疾病孤儿。看过的许多关于卧底的影视剧中,卧底通常都要看心理医生的,以前以为这只不过是无稽之谈,现在才知道真的很有必要,当秘密越来越多,却什么事都无法对人倾诉的时候,确实是一件让人很郁闷的。 我活动了一下稍有点僵的面孔,微笑着对贝儿道:“你好,还记得我吗?”这句台词已经在我脑海中盘恒过多次,与其被怀疑,不如主动出手。 贝儿果然是记得我的,虽然脸色因刚才的事非常难看,但也回应了一下苦笑,向我点了点头,道:“你是秦治国的同学?”我心中大为失望,贝儿果然是记得我的。这可是生平第一次被美女惦记还不满。幸好我早无数次想过应对的话语,赶紧摇摇头,笑道:“只是朋友了!” 贝儿唷了一声,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摇摇头,道:“不是了,我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念书了,不过有时候没事做,会跑去你们学校找他玩一下。”说着哈哈一笑,道:“我没念过大学,所以陪他去过几次教室,也算是弥补一下自己没念过大学的遗憾啦,对了,那次你们球队去踢球,有些队员来迟到了,我还去做了外援的。”这是我记忆中唯一几次见到贝儿的的地方,赶紧一次性全部补出来。 贝儿哦了一声,笑道:“难怪哦,我说他就经常见,你怎么就见过你几次,原来是这样!”我心中为之一松,暗想幸亏自己在呆了很短一段时间,如果真呆长了这谎就没法过关了。但心中亦有隐忧,毕竟赢政和贝儿现在都是在警察系统里,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会不会说起我来。那这谎可就要被直接戳穿了,当然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因为以赢政和贝儿间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这辈子大概是没什么机会再成为朋友了。 不过难得有这样和贝儿独处的机会,当然要争取能弥补的都弥补。我的内心深处,其实更希望通过贝儿,能向张海澄传达某些信息,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见到张海澄影帝般的表演后,我有些感觉特不对劲,特别是听到蒙军叫曾永平调查他的资料后,我更隐隐觉得这人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接触,由贝儿无心地把我的一些事透露给他无疑最好不过。 当下试探地问道:“那天我在警局里见到你,你已经毕业啦?”贝儿显得有些心不大焉,沉思了一下才道:“警局里?哦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你哪天怎么也在警局呢,要不是你今天说,我当时还以为你也分到局里了。” 这一下我简直后悔死了,早知道你根本没惦记这事,我提了干嘛,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只得皱眉老实道:“那天是钱凯的事了,我那个时候在他手下做事,他死了,你们警方有些事要调查一下的。” 既然她本就记忆模糊,赶紧一笔带过,微笑道:“秦治国呢,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他?” 贝儿见我提起赢政,有些尴尬地一笑,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很久没见他了呢,只知道他们和许多师兄都被分到基层派出所去了。对了,你是他朋友,应该知道他的去向的,他现在在那个派出所呢,有机会大家一起出来吃过饭吧。” 简直是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本还想着证实一下她和赢政之间的冰冷关系的,却不料招来这句话。只得装作犹疑了一下,道:“知道倒知道,不过……,你知道,你和她……,他可能不愿意再和你……” 贝儿无奈地一笑,道:“我明白,算了,本来想大家都成年了,有些事该放开了,不过如果他还那样想,那就算了。” 我暗呼了一口气,心道:赢政,哥们对不起你了,在背后阴了你一把,不过人家也名花有主了,你这辈子大概也没机会了,不如牺牲一下,成全我的谎言,一辈子再也不和贝儿来往吧。 心中同时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坦然一点,老怀疑别人对自己如何如何,只会让自己欲盖弥彰,毕竟这世上的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卧底这个词。自己又何必这么瞎紧张呢!再这么谎话无限地编下去,迟早有堆积到无法弥补的一天。[/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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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8:09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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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八 玩笑 我和贝儿始终是不太相熟的,除去了赢政,似乎就已经找不到别的话题。换了平时,也许我会从侧面打听下张海澄的事,但看今天的情形,谁都知道不宜再提到这人了。 贝儿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现在在蒙军那儿做事呀?昨天见到你在那。”我点了点头,说讨生活嘛,在那做司机。贝儿叹了口气,道:“可以的话,重新找份工吧!”我自然知道贝儿是知道了某些不利于蒙军的传闻,好心劝我重新去其它地方找工作。却装作糊涂地道:“这也挺好的呀,待遇还不错。”贝儿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是微微一笑。 两人一时无话,静静地坐在朝墙的休息椅子上等待。这里也是吸烟区,我等的无聊,手下意识地掏出烟,抬头瞅了她一眼,刚准备征询下她的意见,她已经微笑道:“你抽吧,我身边都是一群烟鬼,我早已经习惯受二手烟的危害了。” 她这样一说,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然而烟瘾的诱惑对我而言,比面子更重要,一只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缓缓化去。 等待是最无聊的一件事,我很想趁机上楼去看看阿勇痊愈了没有,又怕方艺珍随时会出来,毕竟我今天的工作是陪同她,一直到送她到机场为止。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亦很想去病房内看一下江宜欣的伤势如何,但一想到张海澄也在里面,就打了退堂鼓。何况已经知道里面有很多她的家人在,就我来说,最怕的就是这种繁乱的场所。 我偷偷侧眼望去,只见坐在对面的贝儿心情似乎心事重重,非常不悦的样子,一个人低着头,静静摆弄着衣角,很有点儿楚楚可怜的感觉。那张漂亮清纯的脸,似乎一点儿没有改变过,但我知道,时光如梭,不管于谁而言,我们都已经改变了许多许多。 到我第三只烟都差不多吸到近烟蒂的时候,方艺珍才和张海澄缓缓聊着天从病房过道向我们走过来。我赶紧站起身来,贝儿只淡淡扫了张海澄一眼,又低下了头。 方艺珍对我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耽搁了一下,害你等久了。”我摇摇头,笑道:“看病人那有一来就走的。”方艺珍嗯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 贝儿显然是在闹情绪,张海澄温柔地哄了几句都使性子不起来,这让方艺珍有些尴尬,这摆明是情侣间的矛盾,外人是插不上嘴的。张海澄很尴尬地对着我们一笑,道:“方小姐,你们先走吧,本想请你们吃中饭的,看来得下次了。” 方艺珍很理解地笑了一笑,道:“那好,我下次再来A市,一定约你一起吃饭。” 张海澄微笑道:“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偷偷来偷偷走哦,我可经常看六点档的娱乐新闻的。” 方艺珍嗯了一声,说道:“一言为定,我下午就回台湾了,下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过相信不会太久的,等我新碟上市,会来大陆这边巡回签售的,肯定要到A市来。”说着又向张海澄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我微微向他点了点头,又向贝儿说了声再见,有空联系。贝儿强笑着向我点了点头,说再见。 我心中嘿地一笑,这句有空联系是我特意加上的。从第一次见到张海澄开始,我就觉得这人的占有欲非常强烈,这种男人,甚至容不得别的男人和自己的女人打声招呼,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张海澄见我到我向贝儿打招呼,一定会在事后向贝儿询问有关我的事。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贝儿既然已经肯定地认为我不过是赢政的朋友,自然在回答张海澄的询问时,会很随口地回答,张海澄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的。 聪明人如果要克意求证一件事,往往只会去套最没心机的人,从那里得到的答案他们一定以为是正确的,只要贝儿能在张海澄问我有关情况的时候,很不在乎地回答一句,他不过是赢政的一朋友。我就算安全了。下次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张海澄,我甚至会主动向他打招呼,赞扬下他在球场上的表现,说早知道他们踢的这么差,自己也不做外援,结果输这么惨,真是丢份什么的。 车缓缓开出了医院,在熙攘的车流中缓慢而行。正午的阳光是如此明晃刺眼,从高楼大厦的那些玻璃外层四处反射而来,即使戴着墨镜,也有些晃眼的感觉,也只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才明白什么叫光污染。 车在路上,我问道:“江宜欣情况怎么样,应该没什么事吧?”方艺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幸好没伤到动脉,只算是皮肉之伤了,不过恐怕以后会留下一点点伤痕。”说着又自怨道:“这次的事,真的让我过意不去。看着她缠满纱布的可怜样子,我真的好内疚。” 我淡然一笑,道:“这是意外,跟你没关系的,遇上这么大的事只是留下一点点伤痕,已经是很幸运了。他们不会怪你的。” 方艺珍嗯了一声,道:“但愿如此,如果这次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劝慰道:“其实换个角度想,也没什么的,太顺畅的人生,未必是幸福的,人这一辈子,好事坏事都遇上一点点,才是完整的吧。” 方艺珍有些奇怪地望了我一眼,一下笑了,道:“你的思想还挺奇怪的,那有人希望自己遇上坏事的!” 我微然一笑,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命运是很玄妙的,你永远不敢肯定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者好,或者坏,或者平平淡淡,但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发生了就须承受,而且要微笑着面对。” 方艺珍挺有兴趣地看着我在方向盘上有节奏轻轻敲动的手指。说道:“要微笑面对,只怕好难哦,换了是我,开心就笑,难过就哭。” 我哈哈一笑,道:“你是女孩子嘛。”方艺珍俏鼻子一皱,笑道:“哭又不是女孩的专利,只不过不想自己太辛苦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很难受的。我呀,遇到不快乐的事就是两种解决方式,要不就自己偷偷大哭一场,要不就找朋友好好倾诉。” 我一笑,道:“那我不是很惨,只有哭这一条路了。” 方艺珍嘻嘻一笑,道:“你很多事不能对人说吗?” 我一怔,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吧,每个人都有些秘密不能对人言的。” 方艺珍扮了个鬼脸,道:“连我也不能说呀?” “都说是秘密了,还说!”我轻轻一笑,手上方向盘一打,切入了另一条车道。心中忽然有点儿郁闷。微微叹了口气,悠悠道:“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人生,很精彩。”方艺珍似乎一下不明白我怎么忽然说这个,有些奇怪地望了我一眼,笑道:“小气鬼,不说算,以为我稀罕!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我哈哈一笑,道:“那你说说看吧,我有什么秘密你能猜到。” 方艺珍哼地嘟了嘟嘴,瞅了我一眼,道:“要我猜呀!你一定是个警察,卧底在蒙老板的身边,他呢,就一定是个大坏蛋。” 这话一出,我刚叼在嘴上烟都一下掉了下来,手慌脚乱忙着拍打烟灰。手一抖,脚一松,吱的一声轮胎磨擦声,我差点把车都开了撞到前面的车上。 方艺珍吓得啊的一声大叫,道:“你干嘛,抗议也不用这样吧。开个玩笑嘛,紧张成这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她纯真无邪的样子,都不敢断定她是否是开玩笑,只得强笑道:“对对,我就是卧底,也不用卧在蒙老板的身边吧。好歹换一个黑社会大佬吧。” 方艺珍哼哼道:“他当然坏,我这么多正事要做,还被逼来应酬他的活动,还惹出这么多事来,今年的合同结束后,我可跟公司说,打死也不跟他续约广告了。” 我悬在半空的心一下掉了下来,心中暗骂一声,你什么不好说说这个。不过自己也觉得刚才这反应太大了。以后可得加强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万一某一天有人真忽然对着自己说出这话,自己一定要有坚强的心理承受力才行。换了是蒙军对我说这话,只怕我一个眼神稍为不对都被他看出来了。 终于断定这不过是方艺珍的一句玩笑话后,我笑道:“你的想像力倒挺丰富的。” 方艺珍咋舌一笑,道:“也不是了,我过段时间有部电影,刚接到剧本,讲一个卧底警察的,我要演他的女友,最近在猛背台词。所以老会联想到这方面的事了。” 我的心才一下稳下来,道:“我听过你的歌,还真没看过你演电影的。如果公演,我一定去看!” 方艺珍点了点头,道:“是呀,唱歌我还算拿行,上综艺节目也是常事,不过拍电影我也还没试过的,算是处女作了,所以也有点儿紧张呢!这头要开不好,以后可就不能再尝试了。” 我笑道:“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难说可以拿影后的。” 方艺珍娇笑道:“可不敢想这种处女作就拿影后的好事,再说这是男性电影了,我戏份不多的,公司也是想我涉足影坛,才接了这部戏给我过渡一下,先试试手。” 我由衷地赞扬道:“一定行的。”方艺珍笑着说了声谢谢,道:“用心去演了,我可不想被人骂演技差的,现在有空就揣摩剧本,可惜身边别说卧底警察了,连个警察朋友都没有,不然还真想去体验一下生活。” 我心中微微一叹,道:“导演会告诉你应该如何塑造角色的,不过,你记得,做卧底警察的女友,绝对是不会开心的就是了。” 方艺珍点了点头,道:“那肯定是了,嫁谁也不能嫁那种人,知道还好,只是提心吊胆,要是不知道的话,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慢慢变坏,真是想想也恐惧的大件事。” 我的心忽然一下沉了下去。你说的对,我们这种人,是不配有爱情的。 方艺珍好象注意到我的脸色有些暗,奇道:“你没什么事吧!”我赶紧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有点精神不振。” 方艺珍哈哈一笑,用蜡笔小新的语调呼呼道:“打起精神来,打起精神来。”神态让人莞尔。 A市机场,等候上机检查的方艺珍和她的助理们向我挥了挥手,她们要先去香港再转机,看着她墨镜下的美丽容颜,我忽然有种不知所然的失落。 “这次没吃到你请的特色小吃,以后有机会来台湾,我请你吃!”这是方艺珍上机前的最后一句话。 台湾?浅浅的海峡一道,再见却不知道是多遥远的一件事。不过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 绝对不是![/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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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8:58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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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十九 佛门杀戮 野果熟了,山脚的农田里呈现出灿烂的稻黄。秋风送爽,碧秀山通透着一片浓浓的秋意。 蒙嘉颖离开山庄的时候,我并不知情,甚至很多天后,我才在几个佣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她早已经离开,至于回了香港还是去了曾经她所说的意大利留学,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夜晚星空下的只言碎语,遥远的好象从没发生过一般。 我确切地知道,于她们而言,我连过客都不是的。然而当看着这些三三两两的绮丽女子,一个个从眼前消失,多少会有点儿怅然若失的感觉。 方艺珍说的不错,爱情于我只是个奢侈的念头。甚至终有一天,我会连友情也没有的吧。秋天来临的时候,我已经在蒙军的手下呆了许久。每天的工作职责就是陪着冯妤静去偶尔的购物和会友,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每次都是她忽然决定,来去匆匆,所以我也处于赋闲的境界。闲时就和其他人练习下搏击和射击之类。对我而言,就当是件藉以谋生的工作好了。甚至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我感觉自己的体能已经恢复到了一个均衡的状态。 施少强说得对,我需要的只是等待,也说不上无趣,只要有耐心,机会一定会来临的。 似乎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 农历九月初一,宜祭祀,祈福,求嗣。 华云寺的山道上出现了一列七张豪华轿车排列成的车队。蒙军惯例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进香的。据说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风雨不改。冯妤静自从上次遇刺后,本已经很少出门。然而今天是特殊的,蒙军竟然主动要求她一同去进香。 这让我们都有些奇怪,直到蒙军兴奋地宣布了此行的目的。我们才知道冯妤静竟然怀孕了。无论那个时代,总有人把生子的事看成天赐。尤其对中年又得子的蒙军来说。今天的他们,就是要去华云寺还愿。 华云寺是A市附近数百里内最大的寺庙,坐落于华云山麓,历史久远,据说建于唐时,几经战风摧残而香火延绵不绝,属于净土宗的大寺,其中有一间观音阁,数百年来遂了无数求子之人的心愿,更是盛名远播。 据说冯妤静就是上一次去求子后得以有身孕的,这让一向信佛的蒙军更是觉得菩萨显灵。喜悦之下,不但向华云寺捐了价值不菲的香油,更捐了一个巨大的观音金身给华云寺,今天就是重新镀了金身的菩萨上座开光仪式。 这里本是众人参拜之地,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更因为华云山风景卓绝,流云飞瀑,林海听涛。对不礼佛的人来说,也是风光无限的极佳旅游之地。 人多的地方自然是最危险的,尤其对冯妤静来说。所以我们每个保镖都高度警惕,随时注意一切动静。这样喧乱的场合,要不是遇上还愿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蒙军是绝对不会允许冯妤静跟来的。 一入寺庙我就犯晕了,放眼望去,简直是人山人海。尤其在举行开光仪式的观音阁附近附近差不多集中了近千人。虽然我们也差不多来了二十余人,但和这近千名善男信女相比,还是显得力单势薄了些。 我们几乎是以身子为墙,保护着蒙军和冯妤静两人进入大殿,这里面倒只有参加仪式的寺内法师,这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要是在外面停留太久,真不敢想像如果发生什么事该如何应对。 香烟撩绕,禅钟轻鸣,在一片宝相庄严之中,法会开始了,主礼的华云寺弘光大师缓缓宣布了一些主要来宾名单后,新自引领全寺高职法师颂佛号、礼佛三拜。 红幕轻垂,观世音菩萨现出灿烂金身,一眼望去,只见菩萨丹眼轻合,拈指间神形谨守,莲花如意巧夺天工,显然蒙军为重塑菩萨金身花了重价,请来的能工巧匠是超级水准。配上经乐禅钟,让一众善男信女纷纷叫赞不已。弘光法师更是亲自斟茶给蒙军,以敬谢之。 饶是冷静如蒙军,亦有些得意面色,亲自和冯妤静两人最先跪拜还愿。所有人都被我们隔绝在外,以防有人接近他们。 一叩首!再叩首! 就在蒙军和冯妤静两人正欲双双低头,行三叩首的时候,忽然听见观音阁外面一阵鞭炮声响,轰轰数声,竟然是电光炮之类。那些拥挤在外面的善男信女和前来寺中游玩之人都是吓了一跳,纷纷逃避。显然是不知何时,有人向人群中抛洒了数串鞭炮。 这里本就拥挤,忽然出现如此混乱之变,始料未及,尖叫声、埋怨声、叫嚣声和鞭炮的暴响声一下扰乱了寺中秩序,吓得众人惊叫奔跑。把原本庄严的寺庙气氛给一下破灭殆尽。更有人在惊吓逃跑中被不惧摔倒,自然一下发生践踏事故,惨嘶声让人闻之心惧。 大部分人都是人云亦云的,所以才会有体育场上的人浪。何况慌乱之下,更是没多少人能冷静面对,寺庙的出口小,里面人却多,一下呈一种沸腾之势,经常都听见中东朝觐踩踏事故,就是出现在这种瓶颈之地。 蒙军脸色一阴,伸手一拉冯妤静,一下把她给拉在身后。同时猛然转过身来,沉声道:“大家小心!” 然而已经迟了,就在这混乱声中,站在大殿门外的一个蒙军手下忽然啊的一声,连声音都没有叫出一声,已经一下歪斜倒地。额头上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竟然是被一枪毙命。 “马彬!”旁边的一个兄弟一下冲过去扶起他来,眼睛都差点激奋出血来。 “不要,快撤退!”吴晓军大叫一声。然而话音方落,那个刚冲过去扶起马彬尸体的曹永红已经又是啊的一声,又被一枪给击中额头。只把那些和尚都吓得啊啊大叫,纷纷跳起来向菩萨后座逃去。 这突起之变显然惊到了任何人,尽管我们早有准备,但还是失算了,我们确实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敢在这庄严的公众地方大开杀戮。而且还事先用鞭炮挠乱了场中众人,在这纷乱的情势下,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枪响。 事发突然,根本注意不到对方是那从那里开的枪,这寺庙近百间此起彼伏、高低不同的亭台楼阁,对方显然是躲藏在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庙阁中向我们进行射击,而且还不清楚来了多少人。以这两枪命中两人额头的枪法,对方一定是狙击高手。 但只看对方这两枪,任谁都知道,对方要对付的人绝对不是冯妤静,而很可能还包括蒙军,甚至我们每个人。然而,我心中却忽然一阵兴奋,我知道,我苦等的机会,来临了。 “快关门!”蒙军大叫一声。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门给关心。 一个飞身,我已经翻滚着朝观音阁大殿一扇大门低处滚去。 啪的一声,我的身边地上火星了溅,对方果然狠毒,竟然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我才是身影一动,已经又是一枪击到,要不是我是滚地而去,定然已经身上中弹。 我心中暗操了一声,手中疾推,一下把这扇大门给推合起来。迈克也不示弱,也是学着我,一个低身翻跃,冲了过去,把另一扇大门给关闭。一下光线大减,唯有灯火熊熊,观音宝像笑看着这血案的发生。 呯呯呯,几声枪响,对方竟然又是一轮扫射,一下击穿了这厚实的大门,几络光线疾射而来,门上已经是几个细洞。 “快撤到佛像后!”蒙军大叫一声,拉起冯妤静,低身冲向观音宝像后,然而啊的一声惨叫,冯妤静腿上已经中弹。然而谁也顾不及这么多了,众人一阵纷乱,和那些吓得脸色发抖的和尚一起向观音宝像后撤退。 “操他妈的!跟他们拼了。”吴晓军大叫一声,一下拨出枪来。众人一下醒过来,纷纷拨出插在腰间或者肋下的手枪。 枪我也有,这次来还神,蒙军亦知道可能会有危险性,早就吩咐我们都配上枪。自从我为他杀了卢斌后,他好象也有点把我视为他自己人了,竟然也叫迈克配了一只枪给我。 当然大家来的时候,谁也没有真的想到居然会有用的机会。 冯妤静脸上疼痛难忍,脚上小腿中枪,鲜血淋漓。嘶叫道:“军哥,我怕,救我!”蒙军脸上阴霾,怒道:“别叫,忍住,你会没事的!” 啪啪啪,对方又是一轮扫射,根本不知道是何门外射来。我们虽然都是枪在手,但根本没人敢冲出去看个究竟。只见外面的那些善男信女和游客惊乱不已,更有人已经觉察到寺中发生了血案,更是惊乱纷纷。 从窗格中望出去,只见上天也仿似有灵来唱合一般,乌云一下压顶而至,太阳深藏云间,天空仿似流血一般。 “阿弥陀佛!”弘光法师紧紧靠着墙,脸色惨白,颤抖地拨弄着念珠,显然这位得道高僧这生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混乱不堪之境,以他的修为也有点力所不及了。 与弘光法师相比,蒙军则显得冷静的多,迅速脱下外衣,唰地一声撕下了衬衫的两条衣袖,把冯妤静中枪的右腿给包扎起来。只看他如此迅速的反应和包扎的手法,就知道这显然是久经沙场熏陶的,至少也学过战地救护。 谁都知道,这里处于深山之中,要守到警察赶到,不是一时三刻能做到的,就算山下的警务亭的几个闲职警察赶到,也绝对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甚至没有我们的火力。我们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根本冲不出这殿内,也不知道对方躲在何处,有多少人多少条枪在等待着我们开门。甚至没人敢去那些窗格旁边探望一下,对方一轮扫射,必然穿透进来。 然而守下去更是不妥,冯妤静的腿上中伤,必须立刻施行手术才行,否则这条腿有可能就废了,而且虽然经简单包扎,鲜血止流,但如此渗透下去,对一个孕妇来说,很可能造成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 蒙军脸上一无表情,只是双眉紧锁,显然在思索如何对衡之策,忽然对我们道:“你们有谁带着烟雾弹。” 众人一愣,均暗想谁这种场合会带着这玩意。然而迈克居然道:“我有,我身上有一颗。”这让所有人都是一阵兴奋,暗想迈克果然是职业保镖出身,居然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 蒙军轻轻摇头,道:“一颗是不够的。”我们都已经猜到了蒙军的意思,不由也是一叹。 我眼光忽然触到那巨大的香炉,不由心念一动,道:“加上这些香也许就够了!”蒙军嗯地点了点头,大声道:“大家把所有香都找来!” 寺庙里最不缺的就是焚香了,尤其今天是开光仪式,殿中备有好大几捆。蒙军的一众手下包括我在内,既然都已经听蒙军提到烟雾弹,自然都已经知道他的意思,当下纷纷掏出火机点那些香,然而这些焚香甚是难点着,要点燃这几千只香达到能和烟雾弹等同的效果,不知要烧到猴年马月。 马上有人扯下幡旗点燃了,再去狂烧香,那些和尚都是脸色巨变,对我们当着观音面做这等“恶行”大是惊怒,但看我们手枪在手,而且谁都明白情势紧急,也只得事急从权了。 一下殿内乌烟障气,烟火四撩,几千只香同时点燃了可不是一般的可怕,一下殿内完全迷入一片迷烟之中。根本分不清人形 弘光法师摇头道:“罪过,罪过!”蒙军对着弘光法师歉意地道了一声:“得罪!”,然后对我们大声道:“打开大门,大家小心,把所有香都丢到门外去,等烟执旺了再由世超扔烟雾弹,大家一定要抓住机会突围。” 这里除了那些胆战惊心,缩在墙角的和尚外,都不是些普通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门是我和迈克关上的,当然也由我们来开,两个人疾速伏地滚过去,一下把大门重新拉开了。几乎就在同时,枪声已在身边响起,对方显然早就等待着我们。要不是我们动作够快,定然命丧当场。而且在这一瞬间,我们已经分辩出了对方是在五十米开外的一个阁楼上向我们开的枪。 门一开,简直就是用手捧着那些点燃或者未点燃的焚香往外纷纷乱扔。屋外开阔,当然没有屋内那浓烟滚滚的效果,但也不可小视,一时间整个殿外乱成一团,烟火飞舞。夹杂着那些香客的狂乱,这佛门清净之地,一下宛若人间地狱。弘光法师脸无人色,大呼罪孽! 蒙军见外面烟雾撩绕,大喝一声:“各就各位,做好准备!”陪着蒙军来的人,都是些身经百战之人,自然知道要该如何做,就在迈克呯地一声,扔出了那唯一一颗烟雾弹的时候,各人都已经把衬衣撕破成块状,用净瓶水沾湿后捂住了口鼻,同时乱枪向那阁楼方向射去。 我们的目标自然不是想击中他们,那也不是可能的事,只是想暂时压制住对方的轮射罢了。 轰地一声,烟雾弹闪出浓浓烟雾。加上先期我们扔出的那无数只焚香,一下一片烟海,更让殿外已经没头苍蝇般逃串的那些香客惊叫不已。不知有多少体弱之人摔倒在地,任人践踏,情势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对方被我们一轮射击,一下压制住攻势,就在这数秒之间,蒙军已经大叫一声:“快走,分头掩护撤退。” 我是冯妤静的贴身保镖,保护她自然是我最大的职责,我低下声去,一下背负起她来。蒙军道:“一定要小心!” 我点点头,大叫一声:“蒙总放心,我必不负你所托。”趁着对方被我们压制和浓烟滚滚,一个低身,冲出了殿外。 这种枪林弹雨的大场面,我从没有想像过会发生在我身上。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亢备到了极点。甚至感觉不到冯妤静的重量。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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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19:39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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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二十 神医 残阳如血,照着狂乱的人群。乌鸦扑翅于枯树,一种特别的萧杀感。殿中怒目的金刚罗汉,冷看着砧板上的鱼肉众生。这是一出血腥的大戏,让人望而生惧。 我背负着冯妤静,快速窜逃在纷乱的人群中。烟火掩盖了我的行踪,人群替我遮拦了对方的瞄准。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我们是分不同的方向逃窜的,但目的都是为了活出生天。 混杂于惊乱的人群中,我有种置身于乱世逃难的罹落感,幸好我们来的时候,早已经仔细研究过华云寺的地形,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只想着从狭窄的山门中冲出去。还在殿中的时候,我们已经电话通知还在外面候车的兄弟把车全部停在靠近洗剑池的华云寺侧门去。只要我们能冲到那里去,就算相对安全了。 在殿中我们处于一个对方的射程瞄准之内,但只要冲出了殿门,混杂于众生之中,在这样混乱不堪的情况下,如果谁还都被人给射中,那就只能怨自己命歹了。 冯妤静毕竟是个娇弱女流,禁不住疼痛,此刻伏靠在我的后背上,散发垂过我的耳际,吃痛的呻吟声在我耳边不断响起。她散发上的洗发水味道混着华云寺中的熏香和鞭炮的火药味一同扑入我的鼻端,让人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看着喧嚣的人群在身边狂呼着奔跑和跌倒,有种电影场景般的血腥动感。不知道是那个虔诚的信徒还在敲打着木鱼,悠扬却单调的木鱼声隐隐传来,不知为什么,我耳畔竟然想起一首周杰伦的「以父之名」。 曾经纯真的画面残忍的温柔出现脆弱时间到我们一起来祷告! 因为我背着冯妤静,虽然四处一片混乱,我也知道自己目标实在太大了,只能半低着身子小跑,这样的姿势实在费力不过,但一想到我身上不止是一个受伤女子,而是两条鲜活的生命,这样的念头一起,我有些沉重的步伐立刻大步迈出。 呯地一声脆响,我身边一个年迈的老年人竟然一下趴了下来,后背上一个巨大的血洞,显然对方在向我射击的时候误中了旁边的人。 我操!对方竟然已经盯住我了。我发了狂似地向前冲,心中默默地对着这个无辜的老者致歉。然而人实在太拥挤了,不论我怎么冲,要冲到距离侧门最近的一条走廊还是有数十米的距离。 要逾越这数十米的距离,对我而言,简直是比马拉松还困难。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要想强冲过去并不困难,但无奈我的背上还负着人,而且只能低身弯腰前行,这极大地影响了我的速度。 呯,又是一声刺耳的枪响!我的身边一声嘶心裂肺的惨叫,又有一人被枪击中。这些疯子,竟然根本不怕误伤他人,尽朝着我射击。这被枪击中的无辜旅人一下扑倒在地,手在半空中抓了我一下,差点把我带了个踉跄,要不是我下盘还算稳,只怕一头跌倒在地,那就根本不用指望再站起来了。 “文俊,小心!”有人忽然朝我大叫一声,却是最先一个冲到走廊那的迈克。 我大叫一声:“快还击!”这自然不用我说,迈克早就倚着木柱,向阁楼那边射击。这更惊得旁边的人纷纷失声惨叫,有人更是吓得抱头缩倒在地。一下又被后面拥上的人给踩翻在地,情形惨不忍睹。偌大佛门净土,直如人间地狱。冯妤静已经被吓坏了,失声尖叫,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破。 呜呜!忽然听见了警车刺耳的长鸣声从远处传来。听声音不止一两辆之数。我们都是一怔,警察竟然来的这么快。 “快,大家快撤!”冲到旁边的兄弟们叫道。不用说谁都知道,我们虽然是被迫还手,但双方都已经动枪了,已经可以等同于械斗,而且已经伤极无辜,更引起了大骚乱,这件事绝对是可以震动所有人的大事,不知道明天的新闻会报道成什么样子。如果我们逃不掉,被抓到几个,可算是惹大麻烦了。 蒙军尽管钱能通天,但我知道他这一次可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要不是自己也置身其中,而且还得把冯妤静给送走医治,真想留下来看看他怎么应付这局面。 枪声一下静了,显然对方也听到了警车的鸣叫,也准备跑路。不论对谁而言,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要想跑都是很容易的。 对方一下停止射击,我终于松了口气,猫着腰钻到了侧门附近。这里已经由先期冲到几个兄弟给掌握。除了我们以为,任何企图从这边跟着跑的人都被他们大脚踢开,气势凶悍无比,大家都被这莫名的袭击给打得有火没处泄,还挂了两兄弟,自然把火头发泄在这些无辜的香客上。 按照预先安排,这时候分散冲出门的几个弟兄也向我们所在的侧门附近集中过来。侧门口已经停好了七辆车,都是处于启动状态,只等众人一上车就开走。 我把冯妤静扶上车,蒙军一脸阴霾,冷声道:“快清点人数。”曾永平点头应了一下,这种事一向是他负责的。几秒间他已经清点完毕,道:“除了死了两兄弟,其它人都全了。” 这时,那些警车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正门外。这些兄弟个个向车冲去,就准备上车跑路。蒙军忽然大吼道:“跑什么!都给我站住。”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齐望向他。 蒙军沉脸道:“管夫子,马彬和曹永红的枪你拿了没有。”管夫子点了点头,指了指腰间,道:“拿了。”这马彬和曹永红就是刚才在大殿中被击毙的那两名蒙名手下。 蒙军点了点头,道:“那好,全丢了,给我擦干净了全部丢到井里去。”众人一下明白他的意思,纷纷解下枪。用衣服擦拭指纹后连着子弹丢进了附近的那口古井里,我愣了一下,心中亦佩服蒙军的决断,这么多把枪说丢就丢,一点都不含糊。赶紧也学着大家,把枪扔进古井里,水波四溅,一下埋葬了二十来把枪。当然,我心中亦冷笑了一下,暗想回头得把这消息告诉施少强,这里这么多人,不见得蒙军就能猜到是我告的密。但见蒙军这么谨慎,就连把枪丢进井里时都不忘记擦拭指纹,只怕说了也是白说。 蒙军见大家把枪都丢到了井里后,走到那一脸惨白的冯妤静身边,道:“小静,你忍一下,马上就送你去医治。”冯妤静点了点头,道:“没事的,我能忍得住!” 蒙军轻轻点头,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柔声道:“我还要留下来应付那些条子,暂时还不能来陪你。”说着转过头去,对着管夫子和我道:“如果路上没有条子阻挡,你们两人先送她去北阳镇那儿医治。”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蒙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去市医院,而要去北阳镇。但听得他叫管夫子陪同我去,自然也不敢再多话,赶紧跳上车去。” 冯妤静挣扎着爬到车窗前,道:“军哥,你小心!” 蒙军充满爱意地一笑,道:“没事,我还要去交待那些和尚别乱说话的。” 我一下明白了蒙军所以不走的意思,谁都知道这件事是因他而起,警察自然很容易就查到。但以他的口气,好象非常自信有办法叫那些和尚做证似的,只要能证明他是被对方忽然攻击,完全是无辜的受害者,警察也拿他没办法的。 我心中暗叹了一下,心想蒙军这人果然非常决断,只是数秒间已经想好了所有对策。难怪要大家都把枪给抛了,这件事已经涉及巨大,如果被查到两边已经发生枪战,就算蒙军再天大的本事只怕也很难脱了干系,只是罪名轻重的问题。但他只不过轻轻一下丢枪,然后搞定和尚,老老实实地回到庙中等待警方到来,还大可以埋怨警方保护市民不力。 以他那自信的脸色,自然非常有把握让那些和尚做睁眼瞎子。 时间紧急,除了我开车送冯妤静和管夫子走后,所有人都随蒙军重新向寺中走去。 车开到半山腰处,管夫子叹了一口气,道:“早知道这条后山路没有警察阻路,我们也不用丢这么多枪了。”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早知道没人查的话可以把枪全部丢在我这部车上带走,但我心中亦冷笑了一下,暗想难怪你只配做管家了,这么不舍得小节,那做得了大事。心中竟然有点隐隐佩服蒙军,这家伙实在太冷静了。要抓住他的任何不利把柄还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在管夫子的指引下,我们开上了一条非常难走的临时便道,一路上颠簸不停,我很奇怪地问道:“管爷,我们怎么不送妤静姐去市中心的医院。却要走这么难路的路去北阳镇。” 管夫子嘿地一笑,道:“你傻啦,去医院干嘛,这是枪伤,阿勇的事还在那烦着呢!老爷可不想再出事。何况去市医院还要很久,从这儿的便道下去便是北阳镇,很快的。老爷心疼夫人,想她赶紧得到治疗嘛。” 我望了一眼后视镜中一脸惨白,呻吟不断的冯妤静,担心道:“那儿医院的医疗条件怎么样?能不能治疗妤静姐的伤。” 管夫子冷笑道:“谁说是去医院了,老爷在那有名医朋友开的私人诊所,比A市那些庸医好太多了,你看看勇少爷,一个小小的枪伤居然住了这么久还没好。要不是那些条子碍手,早来老爷朋友那医治,早就痊愈了。” 我咋舌道:“那算小伤?”暗想阿勇被人射中腹部,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非常重的伤,但你居然说是小伤,不知道你口中的那名医有多厉害了。 就在我们刚刚越过一条乡间公路时,看见有数十张警车正向华云山上开去,可见这事态有多严重。心中叹了一口气,要能停留在当场,见识一下蒙军对付警察的本事就好了。 在管夫子的引路下,我们顺着一条碎石路开到了一个水塘边的一排木房前,这里翠竹成行,风景优美,如果不是管夫子事先说起,我只以为是个农家乐之类的小型渡假区。 在车上时,管夫子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对方,我们才一下车,马上就有两个年轻女子架着担架迎过来。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年人缓缓站在旁边,我一眼看去,只见这老年人头发花白,显得很有智慧的模样。暗想这恐怕就是管夫子口中的“钟神医”钟进医生了。虽然我对神医云云保留很大的看法。这是个科学昌明的时代,所谓的神医我怎么听都感觉是个骗人的江湖术士。 钟进朝管夫子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叫那两个护士模样的女孩把冯妤静急着架进去,只是伸手轻轻在担架上的冯妤静脉上搭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道:“还行,失血不多,不过要立刻手术。”说着朝那两女孩道:“抬到里屋里,准备一下手术工具。” 我随着他们走到屋边,见两女孩掀起帘子,把冯妤静给架了进去。就在这功夫,我已经看清了里面的结构,一张小小的床,旁边都是些药罐之类的东西。房顶上居然是盏无影灯,如果换了平时,我绝对要对这里的医疗条件大加鄙夷的,这完全就是一个不合格的乡间小诊所。但我更知道,蒙军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女人生命开玩笑的,何况这女人还有了他的骨肉。他既然让冯妤静来这里治疗,绝对就是对钟进的医术有百分百的信心。 钟进笑着对我们道:“你们先进旁边那间房里休息一下吧,或者去鱼塘里钓鱼。我做完手术,来陪你们吃饭。”只听口音,这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似的。说完走入里间去。 管夫子拍了拍我,笑道:“夫人送到这里来就是安全了,你今天立了大功呀!” 我可不便露出喜悦之情,担心道:“这里的医疗条件似乎不是太好。” 管夫子嘿地一笑,道:“都说是钟神医了,你还担心啥,真要改善他的医疗条件,你以为我们拿不出这钱吗?要什么最新的医疗设备也可以给买来,钟神医有把握的,他治好的枪伤、刀伤不知道有多少例了。嘿,你别以为他是个民间医生,他在美国做了很多年的外科医生的,非常有名。而且是大学教授,落叶归根,前年才回国的,改行研究中西医结合。” 我点了点头,暗想原来如此,难怪蒙军如此放心。想想也是,真要改善这的医疗条件,不用说蒙军可以相助,只怕钟进自己的财力也能开一家大型外科医院了。 我闲得无聊,和管夫子两人坐在鱼塘边钓起鱼来,吹风过,竹叶发出稀疏的响声,池水清清,让人心旷神怡,一下从华云寺那种惨绝人寰的境界来到这儿山明水秀的地方悠然自得地钓起鱼来,还真让人有点不可思议的反差感。 手上一坠,好象正有鱼上钩的时候,忽见远处的路上忽然开过来一辆黑色卡迪拉克,在这种地方忽然出现这种名车,实在有点引人注目。 我心中猛地一怔,我的记忆力并不差,尤其对数字也算敏感,只看这车牌号和车型,我已经断定这车我见过的,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该是……[/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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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7-13 21:20:16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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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4] 第三卷 二十一 约战 有鱼了,有鱼了,快起杆!管夫子朝着我大嚷道。 被他一嚷,本还想等待几秒的的也只得手顺势一拉。沉坠的手感忽然一松,呼地一声,空空的渔线蛇形般曲抛向半空,已经宣布脱钩。 管夫子大叹:“可惜,居然没钓到。”我嘿嘿一笑,说了声没关系。我本来就心思全不在钓鱼上,只是望着那张卡迪拉克。管夫子顺着我眼光瞟去,脸上亦浮起一片疑云,说道:“似乎是江家的车哦,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我点点头,道:“肯定是的,司机旁边那个人好象就是江总了。” 车向我们径直开来,直接停在了钟进的几幢平房围成的小院里。门开了,车上下来的除了江总外,竟然还有江宜欣和我未曾见过的美艳中年女子,轮廓间似乎和江宜欣有些相似,看来应该是她的母亲。 腥热的天,江宜欣打扮却有点奇怪,用丝巾围住了脖颈,显然是想遮盖住在天翱山庄中受的伤。 管夫子是认识江总的,赶紧鱼具一放,站起身来迎将上去,推笑道:“江总怎么会来到这儿呢?”江仲昌缓缓点了点头,叹道:“还真巧的,你们在这,蒙总不会也在这吧?”管夫子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就我们陪夫人在这看病。 江仲昌脸上一奇,问道:“妤静怎么了?”管夫子脸上微怔了一下,一脸平淡地道:“没什么,上山进香时被扭了一下,现在叫钟医生帮治疗呢?”江仲昌轻轻哦一声,道:“刚才我们在路上见到很多警车向华云山上赶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管夫子自然是不肯说实话的,笑道:“好象有点小的骚乱吧!”赶紧插开话题,道:“不知江总你怎么也来这儿?” 江仲昌点点头,亦没再追问,只望了一眼江宜欣,轻道:“我陪女儿来这治疗的,听你们蒙总说钟医生治疗外伤很有一套,我可不想我女儿留下什么伤疤的。所以就带来这试试。”管夫子点了点头,道:“钟医生医术很高明的,绝对会帮江小姐治好。这次的事,我们真的很对不起江小姐。” 江仲昌亦是豁达之人,挥挥手道:“你们蒙总上门亲自道过歉了,我们也明白,这只是意外,这事就不用再提了,只要小女的伤口能完全愈合,那就无妨。倒是妤静伤势怎么样?不要紧吧。我们去看看吧!” 管夫子脸上一变,道:“没事,没事,不用劳烦江总,只是小伤的,一下就好。还请江总你们稍息片刻,等钟医生帮夫人治疗好,就帮江小姐医治。” 江仲昌见多识广,只看管夫子脸色,已经知道绝对不是小伤,但对方既然不愿意让人探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勉强。便轻轻点了点头,回头对夫人和女儿道:“钟医生现在有点事,我们在这等一下吧。”说着拿起鱼杆,穿起鱼饵,笑道:“好久没有享受钓鱼的乐趣了,想不到这儿还有这等逍遥的所在。” 呼地一声,鱼钩抛出很远,一看手势,就是钓鱼的好手。 江宜欣陪着母亲,缓缓向我们走来,轻轻坐在江仲昌旁边。我对着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江宜欣含笑点头,但神情间却似乎不太开心,显然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所受惊吓就算了,还留下了伤痕,这对一向对容貌很自信的她来说可是绝对的伤害。 我站起身来,去主屋里替众人冲斟了凉茶,揣过来递给他们。走到江宜欣身边时,我轻轻问道:“不要担心,钟医生医术很高明的,绝对会还你雪样肌肤。” 江宜欣眉宇间轻轻一展,嘴角泛起些笑容,道:“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文绉绉的了。” 江仲昌听见这话,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看了我一眼,奇怪地道:“怎么,你们认识吗?”江宜欣点点头,颇有些歉意地道:“何止认识,爸你还记得吗?我跟你提过的,我来分管物流后,第一件做错的事。” 江仲昌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指着我道:“你就是那个被宜欣给误开除的,叫什么来着,唉,看我这记性,一下给忘记了。” 我笑了笑,道:“叫我小腾就好。没事的,这都是过去式了。其实江小姐也没做错的,是我本身就有错的。” 江仲昌轻叹口气,道:“这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真是我们对不起你呀!做了伤害员工的事。这小丫头,要不是我看了报纸上说你的事,还真想瞒着不告诉我了。” 看着江仲昌这身为大型集团的老总居然还亲自过问过我这一个小小保安的事,我心中泛起一些暖意,但更强烈的却是一种物似人非,时过境迁的无奈感。微笑着道:“真的不关江小姐事的。实话说,当时是有点怨气的,不过现在回头看,自己也有许多错的。这事一点不算冤。”这确实是我的真心话。自己当时的待人处事方法确实有不当之处。 江仲昌轻轻拍了拍我,道:“年轻人,你能谅解就好,咱有君子坦荡荡,有话直说。我江家经商百余年,能从祖辈的一间小店做到今天的些许成绩,凝聚了几代数万员工的心血,善待员工一向是江家祖训,这事确实是我女儿做得不对,没有调查清楚就妄下结论。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没有,江总你再这样说,我还真过意不去了。”被江仲昌这样地位的人给这么一说,就算有天大冤气也早抚平了,何况这事我早就淡忘了,要不是因为这事导致我的命运产生巨变,我怕都早忘记了。 倒是管夫子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文俊你以前在嘉怡做过事?”我点了点头,道:“前两年我一直在那儿做事的。”心中大呼可惜,要是蒙军现在在这就好了。听见江仲昌这番话,任他再多疑,也不可能对我有猜疑了。不过管夫子也算他的心腹,能让他听到也算不错。 江仲昌叹道:“你的事我问过宜欣后,本想叫她重新把你请回来的,可是她说什么不好意思,又说你已经在其它地方找到事做了,我们也不方便再勉强。”说着转头对江宜欣道:“你应该好好跟人道个歉呀!不然人家说我江仲昌护短,做事不公道。” 江宜欣瞪了我一眼,笑道:“再说对不起就是第三次了哦。”我赶紧说千万别,再说我都得折寿了。为我这一小事让你老费心了,我现在在天翱做事,也挺好的。 江仲昌点点头,微笑道:“让蒙总知道这事,一定要说我眼光不好了,放任你这样的人才走开!”我有些尴尬地一笑,道:“江总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也就是一打工仔,在那做事都是一样的。我们这种人是上不得台面的。” 江仲昌轻轻摇头,道:“莫欺少年穷,莫轻人永远!真正有出息的年轻人,只有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在哪儿也能找到自己的位置,绝对有出头的一天的。”我心中一怔,暗想你似乎在隐喻什么。 浮漂忽然巨跳,江仲昌手一扯,已经起杆,水花溅间,一条鲜红活艳的鲤鱼已经在半空中跳动。夕阳下金鳞闪亮。江仲昌哈哈大笑,道:“这么快就上钩了,鱼塘还是没挑战性呀。” 江宜欣嘻嘻笑道:“我也要钓,我也要钓!”江仲昌和夫人都是莞尔一笑。见江宜欣这些天来难得的好心情,忙把钓具递给了她。 江宜欣兴致勃勃地上饵抛杆,然而半天却毫无所获,而江仲昌和管夫子却连连得手。半个小时过去,竟然就我和她一条也没有钩到。气得江宜欣猛怪是江仲昌影响了她。拉起我道:“走,咱们换地方,我就不信我们一条也钩不上来。” 我无奈地朝江仲昌和管夫子他们笑笑,随着她拎起小凳,换向另一个地方。 夕阳无限,穿过竹林的稀疏落影,柔柔地照在江宜欣那美丽的容颜上,风轻扬,飘动了她的裙裾。淡香传来,一种惬意无比的境界。我嘿地自笑了一下,自己竟然也会有和江宜欣并肩垂钓的一天,真是世事无常。 半年时光,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改变。而从前,再也回不去了。 我看了江宜欣的脖颈,问道:“伤势不要紧了吧?”江宜欣点点头,道:“基本算好了,不过留下了一点疤痕。爸爸说蒙军推荐了叫我来这里找钟医生,说他绝对能把这疤痕去掉的。” 我点了点头,安慰道:“肯定没问题的,有钟医生在,肯定妙手回春。” 江宜欣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忽然挂在胸前的电话响了。铃声非常的悦耳动听。但她只是拿起来一看,脸上变了一下色,却没有接,任由电话响着。 然而那打电话的人似乎很坚持,一次打完,又继续打来第二次。江宜欣脸上泛起怒气,干脆一下掐断了,直接关机。 我奇道:“怎么了?没什么事吧。”江宜欣摇了摇头,道:“倒没什么事,就是烦!一天打无数次,我真是受不了。” 我哦了一声,道:“骚扰电话呀,那可以禁接的。” 江宜欣叹了口气,用鱼杆的尖尖扑打着水面,无奈地道:“那也不太好了,是个于我有恩的人!” 不知为什么,我心头竟然冒起一个人的名字,不由笑了笑,道:“我知道是谁了,最近一定追你追的很猛。”江宜欣笑道:“胡说,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不是要猜阿勇呀,那我告诉你,不是!” 我冷笑,道:“我有说要是阿勇吗?猜是张海澄不可以呀。” 江宜欣大吃一惊,奇道:“你怎么知道除他?” 我见她这表情,再联想起先前见到贝儿的情形,早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不由微笑了一下,逗趣道:“有人追也挺好呀,张海澄也挺帅的,家世也不错,还救过你,英雄配美人,不是挺适合吗?” 江宜欣俏舌一咋,看着微波荡漾的水面,轻叹道:“有些事,条件再好也是没有用的,我只怕他再这样下去,我对他的好感都要消失殆尽了。” 我皱眉道:“怎么啦?他做什么事惹我们江大小姐不爽了。” 江宜欣无奈地一笑,道:“可能是我太传统,很不习惯被有女友的人追吧。总觉得这样伤害了别人。” 我心头浮起了贝儿那凄苦的脸,冷笑道:“你以为他们还能在一起吗?”江宜欣轻叹气,道:“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喜新厌旧的。” “听你的口气,如果他没有女友,你还是愿意接受的吧。”我笑了笑,道:“如果是真的喜欢呢,就勇敢接受好了,爱情没有公式对错的,也总要有人开心有人失落。虽然我个人对张海澄的人品保留意见,不过我以为他还是有胆识的。” 江宜欣瞟了我一眼,笑道:“看不出你的爱情观还挺豁达嘛。”我叹气:“我以为我想呀,我们这种是没人要的,除了能装大度,什么也做不了的。” 江宜欣轻轻一笑,媚视我道:“你还没人要,我看你挺有女人缘的啦。” 我哈哈一笑,道:“就我这样还女人缘呀,我们国家男多女少,总要有人终身光棍的,这种重任也就是我们这种人来承担了。” 江宜欣不屑地切了一声,娇笑道:“我在医院可还听方艺珍说起你哦,超级明星都注意的男人,就别装无辜了吧。” 我奇道:“她怎么说我了?没听她说这事嘛。” 江宜欣道:“说起你和跟她在大排档前遇到的事了,说你特能打,打起来动作可漂亮了。后来说起名字,我才知道是你。”我哈哈一笑,道:“还有这好事呀,想到不我还能招明星惦记。” 江宜欣笑道:“可不就是,千万别妄之菲薄呀!对了,那天张海澄也在的,他说他也习武的,想约你什么时候较量一下呢。你们以前还一起踢过球对吧。” 我心头微微怔了一下,张海澄不会只是说说而已的。 我点点头,道:“行呀,什么时候大家切磋一下也挺好。”说这话时,我心头忽然有种很想收拾他一次的感觉。似乎自己是应该对自己更多一点信心才行,何况张海澄这家伙感觉越来越讨厌了。虽然我口中说着叫江宜欣接受他也无妨,但我更看不起这种喜新厌旧,自以为是的帅男人,但更重要的理由,是为了赢政! 如果张海澄是真心喜欢贝儿,我无话可说,但居然是这样的男人,我真的替赢政不值。 江宜欣见我欣然接受,倒吃了一惊,道:“你们真想较量呀?听说他很厉害的。拿过很多冠军。我在他家看过他的比赛录影,真的很厉害的。” 我冷笑,道:“就当帮你考验情郎的实力吧。何况,你以为我真会输?”说这话时,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久违的豪情和霸气,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越来越有种收不住的感觉。 江宜欣似乎第一次认识我一般,盯了我很久,忽然一笑,道:“那好,如果他下次再打电话来,我就约他和你比试!说实话,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那么能打呢?” 我微笑:一言为定![/siz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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