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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反骨》 作者:颓少 第二卷 (转载)
gogo
2006-7-13 13:54:27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二 失去的原则


      阿勇显然是不太高兴被硬拉来此,所以脸色有些发僵,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包房内,眼光忽然触碰到我,一下怔住了,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重新遇见我。

      方怡宁并没有注意到我和阿勇的眼神,拉着阿勇说,来,我们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我的朋友。然后又对着大家说道:“他是蒙天勇,也是这里的大老板哦,我叫他来可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嘿嘿,这餐吃定他了”!

      阿勇望着我,冰冷的眼神忽然冰融了,嘿地笑了笑,说:“怎么是你”!

      这话一出,不止正在介绍的方怡宁,就连江宜欣都是一呆,望着我说道:“你们认识”?

      阿勇脸上一笑,向我走了过来,伸出右手,说:“兄弟,又见面了”。

      我也笑了笑,站起来伸出右手跟他一握,两只有力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阿勇望着我,打量了半天,忽然脸上一笑,松开了手,说:“早知道是你在这,我就不在外面和怡宁磨蹭半天了”。

      方怡宁哟了一声,望着我说:“哇,你们居然认识,他还一直不想进来呢”!

      阿勇一笑,说:“是朋友的”!

      我心中忽然一暖,朋友!没想到看上去这么冷酷的阿勇也会这样说。

      这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看见坐在我旁边的徐优妮似乎很意外地看着我们,眼神中似乎在思索什么,我心中不由一怔,同时庆幸幸亏钱凯早知道我和阿勇相识的事,就算徐优妮把今天的事告诉钱凯,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我和阿勇并不是太熟悉。心中赶紧警告自己,在徐优妮面前,千万不要和阿勇太过表现亲近。

      原本该由江宜欣和方怡宁替我们介绍的,一下变成我替阿勇介绍他们了,当然,说到徐优妮的时候,我也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名字。毕竟阿勇摆明了和钱凯对着干,如果让阿勇知道徐优妮在钱凯的公司做事,总是有点不太妥。

      然而徐优妮表现的远比我想像中热情,似乎非常高兴认识阿勇这样的阔公子哥,不迭地和阿勇聊着天。

      我心下暗暗叹息一声,对徐优妮方才激起的一点点感觉飘到天外。

      心中亦暗自打算,如果阿勇问起我在那做事,我该如何回答,上一次相助他后,大家告别的匆忙,并没有好好的交谈过,那想到只是数月时光,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完全不同了。甚至就连我,也如此奇怪地站在和阿勇完全对立的立场。

      在施少强那个很奇怪的计划中,为了所谓保证我的绝对安全出发,我还要设法从钱凯这边转投到天翱蒙氏那边去,对这样的安排,我心中一直隐隐觉得似乎有不妥之处,然而究竟那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来。

      然而只是现在的局面,我已经完全头大了。试问一个曾经和阿勇浴血对抗钱凯的人,分分钟就成为钱凯的手下,如果让阿勇知道了,会怎么想?甚至说不定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替钱凯收拾阿勇派去骚扰望月城的人,这样一来,阿勇迟早会知道我就是望月城的经理。

      一切的一切,我本来都想慢慢来做的,然而我绝对没有料到,这么快我就重新遇见阿勇,并且当着大家的面,成了他口中所谓的好朋友。事情的变化真是出乎我所有的计划。只怕现在我要跟施少强解释也要半天才能说明白。

      江宜欣似乎对我和阿勇的相识更是感觉意外,低下头去和方怡宁小声嘀咕了几句,两人不时抬起头来打量我几眼。

      几杯酒后,气氛有些微妙,大家都没什么找到什么共同的话题,毕竟所有人并不都是相识的,甚至就连阿勇所谓的朋友如我,和他其实也可算是个百分百的陌生人,除了偶尔就歌碟里的内容聊着些歌星影星的八卦,众人慢慢分成了私聊。

      一时乏味。

      徐优妮似乎有些不太喜欢江宜欣和方怡宁她们,尤其知道我们还彼此相识以后,脸有些冰,并没怎么理会江宜欣她们,只是不停地在电脑上找歌,时不时的和JOJO、马列低声说笑着什么。我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凑了上去,低声在她耳边说怎么不理人了。

      徐优妮竟似有些吃醋般嘿地一笑,说:“陪你的朋友去,不用管我”。我心中一热,正想把她搂过来在身边,转头方想起现在屋里人已经很多了,这种举止不太妥当,忙回头看看了其它人,正好看见江宜欣正以一种有点奇怪的神色和我的视线相触。赶紧吓得回过头来。对这女子,我心中总有些疙瘩存在。

      徐优妮也看见了,轻轻瞟了江宜欣一眼,对着我冷冷一笑,轻声说:“怎么,你的老情人,长得还挺不错哦”!

      我吐了吐舌头,轻笑说你可别冤死我。徐优妮轻轻呸了一声,说看你们那暧昧样,我打她进来就知道你们有问题了。

      我心中暗想算你眼光毒,可惜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徐优妮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起身拎了酒向阿勇走去,果然是美女秘书,习惯了和上层人物打交道,这时也不知道凑耳和阿勇说了什么,两人嘻嘻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萧然,在这喧闹的包房内,马列和JOJO飙歌飙的欢,江宜欣和方怡宁说着自己的事,就连徐优妮在知道阿勇的身份后,也好象一下就把热情转移了过去,就只我一个人莫名的空虚。

      阿勇和徐优妮说笑了一会,叫侍者送了果盘进来,对大家说:“难得大家光临我这里,,大家尽管开怀畅饮,有什么需要吩咐我”。

      JOJO醉得伤了,嘿嘿笑了,说:“那不如开瓶好点的红酒来呀”!

      阿勇哈地一声,说没问题,说我去拿我收藏的一瓶好酒来让大家品尝一下。正欲站起身来。那方才没关闭紧的包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阿勇眉头皱了皱,叫过门外的一女服务生来,问道:“怎么回事,吵得这么厉害,你去看看怎么回事”。不多时,那女服务生跑了回来,脸上有些惨白,说隔壁有间房好象有人在捣乱,砸坏了东西。

      阿勇脸上一阴,哼地一笑,说:“来我这捣乱,很佩服哦”!说着嚯然站起身来,对大家说你们先唱着,我去看一下。

      我亦是心中有些纳闷,暗想居然有人敢在阿勇的场子里闹场,不知道是何等人物,便对他说:“要帮忙吗”?

      阿勇望了望我,脸上泛起微笑,轻轻耸了耸肩,说:“这里是我的地头,如果还要你出面,那我真的不用混了,估计也就是些喝醉了酒的小屁孩吧”!

      JOJO虽然醉了,但一听见有热闹看,麦克一扔,拉起身边的江宜欣和方怡宁,就要跟着来看,阿勇伸手一拦她,说没什么好看的啦,我去制止一下就行。JOJO不理,说我偏要看,我最喜欢看人打架了。

      我瞟了马列一眼,马列无奈地摇头,显然也没想到JOJO是个暴力女。

      忽然又是一声呯的巨响,显然是酒瓶砸碎的声音。跟着有人在脱口大骂,把你们的老板叫出来,妈的这什么服务!


      阿勇双眼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微微冷笑,向传来叫骂的那间包房走去。JOJO非常兴奋,大叫着有热闹看啦,便拉着我们跟着冲去,方怡宁和江宜欣被她拉着,脸上均显出丝恐惧感,显然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非常害怕。但被JOJO拉着,也只得跟了出来,马列呼了一口气,对我说都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这时候已经有阿勇的手下闻得有人砸场,已经冲上楼来,正要冲进那包房,迎面看见阿勇,忙不迭地站住,低声说:“蒙总……,我们马上处理,要不要赶紧通知阿水他们”。

      阿勇右手一场,轻轻止住他们欲说的话,说:“我有朋友在,先看看情况,暂时不要惊动警察,我来处理”。那几个手下连忙站住,显然对阿勇非常恭敬。

      附近的各间包房显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些胆大的都关了音乐,挤出门来观看,一时间走廊上挤满了人。只听见那间屋内继续发出呯呯的打砸声,那间包房内有人叫嚣着妈的什么臭服务。


      这时一个女服务生头发凌乱,衣裳不整地冲出那间包房门,脸上带着惊惧的眼泪,一头扎进旁边一个女服务生的怀中,哭泣道:“他们,他们……”,说着哽咽不止,显然被屋内的人给欺负了。

      阿勇冷冷扫了扫她,说怎么回事?

      那带泪的女服务生脸上充满惊惧,哭诉道:“我刚才送酒给他们,他们硬拉我陪着,我说我不是小姐,他们不管,还……”。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只看她衣裳不整的样,显然是受到了身体上的侮辱。

      阿勇脸上杀意一现,立刻恢复平静如水的模样,走上前去,轻轻站在那包间门外,对着里面人说:“适可而止吧,趁我今天我心情好,赶紧给我滚”!

      你算老几?叫蒙天勇来!屋中轰地冲出了四五个黑衣年轻人。对着阿勇叫嚣道。

      阿勇冷笑,说:“我不就站在你们面前吗”?

      那几个冲出来的黑衣年轻人一愣,显然没想到真的遇到了阿勇。

      然而心中最吃惊的人却是我。

      我已经一眼看见,那当先冲出来的那脸上留着毛胡子的黑衣青年,正是钱凯的一个手下,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叫段剑锋什么的。曾经在电梯门口遇见过的,后来来君凯总部让钱凯批钱时,阿彪还帮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钱凯的人怎么闹到这里来了?我头一下大了,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局面,至少我现在,应该算是钱凯的人!心中一紧,赶紧把身子移到了众人的最后,毕竟在这种场合下遇见钱凯的手下感觉很是不对劲,尤其一看就明白他们是故意来砸场的样子。

      看样子是以牙还牙,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阿勇的场子。我转头瞟了一眼站在门内的徐优妮,给了她个眼色。示意询问她这是否是钱凯的主意,徐优妮显然明白我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段剑锋等人,凑近我轻声说不要管他们,这些人最野蛮了。在公司里最不受欢迎。

      我心下一松,说实话,虽然现在和他们是一条壕里的人,但我真不想因为这事出面和阿勇做对,毕竟今天这么多朋友在场。稍有不慎后果很难处理。

      心中忽然有点发虚,我还没有正式开始帮助钱凯对付阿勇,倒先出了这档子事,妈的,如果反过我倒在阿勇的地方对付钱凯的人,这又算什么!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真让人晕眩!第一次感觉自己在这种错位中越来失去了原则。[/size]

gogo
2006-7-13 13:56:43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三 又见赢政


      那叫段剑锋的家伙眼角一抬,扫视了面前的阿勇一眼,脸上不由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真会遇到他,但仍强装镇静,哼道:“嘿,想不到蒙老板也会来自己的地方消遣”。

      阿勇冷冷道:“那依你说,我该去那消遣,我也很想去望月城呀,可惜听说已经关门了”。

      这话一出,我心中一跳。暗想该怎么面对这局面。阿勇居然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钱凯的手下。

      段剑锋并未注意到我,脸上暴怒,哼哼道:“兄弟们这是给蒙老板捧场来了,怎么招呼的如此之差,要个酒水拖拖拉拉半天也上不了不说,连个小姐也居然来老子们面前装逼”。

      阿勇冷笑,望了那战栗下止的女服务生一眼,说:“她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大家都是些爷们,何必跟一女孩子过不去,不怕丢了你们钱总的面子”!

      段剑锋回头望了望其它几个黑衣青年,嘿嘿笑着说:“兄弟们,听见没有,有人发火了,砸咱们的场子就行,兄弟们玩玩他的女人他就装怜惜,难怪身边这么多美女,咱不分兄弟们几个玩玩呀”!说着脸光淫邪地望着离他最近的JOJO胸贪婪地看着。

      我心中一叹,心想这几个家伙也太不知死活了,在人家的地头上居然也敢这么挑衅。这话一出,阿勇要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怎么在江宜欣她们面前立足。

      果然阿勇眼中寒芒一闪,显然是心中已经腾起怒火,我站在他背后,只见他右手忽然攥紧。如果不是有江宜欣她们这些人在旁边,以阿勇的性格,不立马动手,打断对方的双腿才怪了。

      阿勇终于忍住没动火,倒是阿勇的几个手下火了,一个壮实的阿勇手下嚯地冲了上去,怒视着段剑锋,冷声道:“你小子说话小心点,别他妈以为这是你能来闹的地方”!

      段剑锋显然是来闹事的这几个人中比较有威望的一个,脸上也沉得住气,冷冷说:“怎么着,仗着人多是不,就你们能来挠我们的场,我们就不能来?何况咱们是给蒙老板捧场来的,他都没说话,你算老几”。

      阿勇那手下脸上一恶,忽地出手,一下抓住了段剑锋的衣领,狞牙说:“就凭你,还用得着勇哥招呼你”?

      段剑锋神色一变,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下手如此之快,这一下被对方抓住了衣领,不由有几份尴尬,冷笑着说:“蒙老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阿勇显然心中已有计划,不想惊扰到江宜欣等朋友,手一挥,对那抓住对方衣领的手下说道:“小野,你放开他”,说着转过头来对着我们笑了笑,说:“没事,咱们进去接着唱歌”,说着手下用力,把紧贴在他身边的JOJO给首先推了回去。

      JOJO一脸迷醉,奇怪地说:“怎么,不打了”?

      阿勇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心上明白,同时也怕那段剑锋认出我来,赶紧转过身去,低声推了江宜欣的腰一下,说进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江宜欣似乎没想到我会触她的腰,脸上竟然有些奇怪的神情泛起,对着我浅浅一笑,拉着方怡宁走回我们那间包房内。方怡宁早怕得不得了,赶紧一拉她的手,走了进去。

      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的徐优妮轻轻拉了拉我的手,低声说:“好象是小段他们”。我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眼色,示意她我知道,叫她赶紧回避。徐优妮自然知道我的意思,赶紧低下头走了进去。我心下庆幸,暗想幸好这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段剑锋他们又专注于阿勇,没有注意到,否则真是很难设想。

      然而段剑锋他们还以为阿勇怕了他们,哈哈大笑,说:“去,我当什么龙潭虎穴,也不知道阿彪他们怎么混的,居然会被人砸场子,真他妈犯贱,就不会学咱们反砸过来”。

      我心下一怔,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钱凯的手下也并非是团结相处的,现在来闹场的段剑锋等人,显然和守望月城的阿彪等不是一伙,而且今天的事也绝对不是钱凯所指使的。只是这几个家伙自的个人行为,以为可以来这闹一场回去笑话那些丢脸的同伴。

      段剑锋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更是狂妄,见阿勇主动回避他们,不由嘿嘿嘲笑,说:“我总听人说什么凤凰台一凤一凰,凤倚天姿,凰推阿勇,说得这么跩,还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不过如此,哈哈”。其它几个人也是跟着附合叫嚣。

      我轻轻摇了摇头,暗想得了便宜就赶紧撤了吧,再这么搞下去,圣贤也出火的。

      正要走进房门的阿勇忽然止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头去,望着段剑锋嘿地一笑,说:“如果你们真是存心来玩的,很好,今天我心情好,尽管喝,算我的帐”。段剑锋一怔,不知道阿勇要打什么主意。

      阿勇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眼,脸上闪过不屑的神情,冷笑着说:“回去跟钱凯说一声,我的人在北豪发生的事,我知道不关他事,我不想再和他做这些无谓的争斗。还有,你们望月城被骚扰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不是我的主意,但毕竟是我手下去做的,我已经吩咐过他们停止了,当然,钱凯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来找我,我很乐意奉陪。至于你们,哼……”!显然没当这些小角色是一回事。

      我心中唷了一声,莫非望月城被骚扰,确实不是阿勇的主意而只是他手下人的自发行为吗?想来也确实可能,就像今天来闹事的段剑锋等人一样,谁都知道阿勇和钱凯正是对立的时候,两人的手下众多,谁都想出位,所以看来都是未经许可就互相来闹事,以搏阿勇和钱凯的欢心。但是阿勇居然说不想和钱凯再做无谓的争斗这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以阿勇这种好勇斗狠的性格居然会说这种话实在有点难以想像。难道真只为今天有其它朋友在场而故意说的?

      段剑锋被他如此轻视,嘿地轻摇头,轻蔑地一笑,说:“说得好动听,砸了我们的场子这么随便就说算了”,其它几个也跟着轰笑。

      阿勇忽然眼光暴闪,嘿嘿阴笑,说:“砸了就砸了,怎么着,不爽吗”?

      段剑锋显然也是个好斗的角色,见阿勇这样说,不由嘴角一狞,冷笑:“既然是你开了金口,那我们天天来这耍”!

      阿勇终于忍不住了,呼地长呼了一口气,冷冷地对着段剑锋说:“我的忍耐很有限度,你不要再呛我”!

      段剑锋显然真以为阿勇怕了他,哈哈大笑,说:“就呛你怎么着”!

      我心中一叹息,看来今天事真没法如此了结了,自己最终要被逼上前台。

      阿勇显然终于是怒火难抑,呯地一声,把包间门关上。拳头已经攥紧,一字一句地对着段剑锋说道:“我只说一次,你听好!如果你他妈在十秒钟内不给我消失,我就打断你的腿,还有,你告诉钱凯,他场子我砸了就砸了,他不爽我可以随时再接着砸”!


      这话才一出,阿勇的几个手下已经身子一挺,立在了他两侧。而且楼台传来一串脚步声响,不知从何处已经钻出了十多个阿勇的手下,堵住了楼道。

      我心中长叹一声,心知与阿勇的决斗始终是不可避免。

      段剑锋被阿勇的气势给一压,又见对方忽然涌出这么多人来,显然也有点内心发毛。但话已经被说的太满,一时下不了台,只得咬牙道:“怎么,仗着人多呀”。

      阿勇冷笑着摇了摇头,说:“不错,就是人多,怎么着,五……”!

      四!已经开始倒数,显然并不是说笑,只要十秒一到,就要动手。

      段剑锋脸色一白,似乎没料到阿勇不知何时已经招来了这么多手下,又被对方气势所压,不由退了一步。

      三!阿勇冷笑。
 
      “好,算你狠”!段剑锋好似终抵不住阿勇的气势,脸上露出些胆怯的神情,慢慢退后了一步。

      我呼地松了口气,揪了半天的心也忽然一放,说实在的,我真不想这么快就和阿勇作对。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段剑锋。这人敢带着三四人就冲来捣乱,早就做好了打杀的心理准备。只见他作势退后一步装出妥协状,但右手忽然一缩,藏在袖中的短刀已经滑至手中。

      我正站在阿勇的身后侧,段剑锋的右手才一抖,我已经觉查到不妙,不由脱口而出:小心!
 
      晕暗的灯光下,寒光暴闪,段剑锋已经一刀向阿勇疾刺过来。

      阿勇虽然自大,但并不是废材,只见段剑锋一刀刺来,身子猛的一闪。堪好避过这一刀,脸上已经变色。飞起一脚,作势就要猛踢过去。然而段剑锋手一翻,并不闪躲这一踢。第二刀已经横划了过来。这人动作矫健,下手非常之狠。

      阿勇脸上变色,然而身子重心已经倾斜,眼见段剑锋横手一刀划来,脸上不由大惊,脚下不由加力,踢向段剑锋的一脚已经立马改变方向,在墙壁上一个反弹,身子一个绕空,竟然在空中回旋了一圈。

      那一刀唰地一声,撕破了阿勇中空的裤角。

      也是阿勇骁勇,竟然在这有些狭窄的过道里施展出如此惊眩的空中回旋武姿,换了普通人或者一般的习武者,如果准备不足,早就皮开肉溅。

      然而说来慢,动时快,阿勇才刚刚站定,然而段剑锋的第三刀已经迎空而至!

      由于过道实在是有点狭窄,别说阿勇的那些手下都站在另外两端,就算站在旁边也救驾不及,阿勇没想到对方是如此搏命的姿势,然而已经紧贴住墙壁,退无可退。面上不由一阵惊惧。

      去死!段剑锋大呼一声,身子前冲,刀尖寒芒直吐,已然如冷风而至。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眼见阿勇有难,忽然下意识地觉得非得救他不可。就在这瞬息之间,我右手猛一用劲,一把拉住阿勇的左臂,硬生生把阿勇朝我这边拽了过来。

      叮的一声金鸣,段剑锋那夺命一刀一下刺空,一下深深刺入墙体中,墙灰直溅。段剑锋脸色一变,欲拨出刀来,但那刀刺得太深,竟然没能一下拨出。

      阿勇的手下并非无能之辈,眼见这机会,那还不一拥而上,一时间这狭窄的过道中宛若群狼相嘶,十多个阿勇的手下和段剑锋几人狠命干起来。吓得远远站着的那些服务小姐一阵阵惊呼,四散逃开。各间包房内的人都早知道外面出了事,但谁也不敢打开门看上一看。

      始终是人多力量大,而且阿勇的手下个个均是骁勇之辈,不多时已经把负隅顽抗的段剑锋四人给生扑在地,手脚都被人反扣住。

      阿勇退开数步,脸上犹带着些劫后余生的呆滞,看着自己人踩住了段剑锋后,才呼地吐了一口气,面上回复了冷冷的神色,看了被四五只脚硬踩在地上的段剑锋一眼,哼地摇了摇头,寒声说道:“刚才说的,你还记得吗”?

      段剑锋挣扎着抬起头,一脸恶毒地冷冷看了阿勇一眼,不屑地喘息冷笑:“现在落在你手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了”!

      阿勇嘴角轻轻一挑,眼神间飘过一丝诡异的邪恶神情。缓缓走到反趴在地上的段剑锋身边,淡淡道:“有骨气,我喜欢”!然后对着那几个狠压着段剑锋的手下说道:“把他给我翻过来”!

      那几个手下似乎知道阿勇要干什么,各自用力一拧,把段剑锋整个人给翻了过来。段剑锋面朝阿勇,嘿地冷笑,说:“你想干什么”?

      阿勇面上带着邪恶的微笑,冷声道:“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忽然查觉到阿勇要干什么,不由惊呼一声:“不要”!

      然而一切已经迟了。

      只见喀嚓一声,阿勇尖硬无比的皮靴已经狠狠一脚踩在了段剑锋的右膝盖上。

      啊――

      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在走道中传开。段剑锋已经在地上剧烈地抽搐。

      阿勇没事人一般轻轻抬高右脚,拿出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亮洁的鞋面。转过身向我微笑:“走,咱们接着K歌”。

      我的心中一阵寒战。

      这时时候楼道一阵脚步声响,冲上来几个戴着巡警来,显然是接到相关人报警后赶来的。然而阿勇的那些手下根本就没在意,没事人一般放开了被狠压在地的四人,全部站在了阿勇的身后。

      我心上叹了口气,暗想看来今天想不烦都不行了,正在犹疑要不要避回包房内去让阿勇自己去面对警察,谁知道阿勇已经面带微笑,对着当先冲来的一名警察挥手道:“我说水哥,你好大的架子哦,来得这么晚”。

      那被称为水哥的警察扫视了被打翻在地的四人,根本无视呻吟中的段剑锋,只是一脸堆笑,对着阿勇嘿嘿笑道:“你自己能搞定,还用得着我们出手”?其它几名警察居然也是一脸笑意,一一跟阿勇打招呼,更有人对着阿勇说道:“蒙哥生意不错哦,难怪有人捣乱”。倒似和阿勇熟络无比。

      我心下一阵恐惧油然而生,只看他们和阿勇称兄道弟的样子,阿勇的能力似乎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然而最让我吃惊的却是,我眼角忽然注意到楼道口有一个警察并未跟上来,一脸不已为然的样子。

      抬起眼仔细一看,我一下僵住了,那最远处一脸傲然的警察。
 
      竟然是赢政。[/size]

gogo
2006-7-13 13:59:28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四 无法实现的诺言


      和几月前相比,赢政显得有些清瘦了。看着他一身笔挺淡灰的警装,我忽然有些黯然神伤的感觉。原本这个时候,我也该是这样的打扮吧。

      阿勇脸上带着阴鹜的笑,对那被他称为水哥的当首警察说道:“这几个家伙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今天还有几个别的朋友在,改天一定好好招待哥几个”。

      那水哥嘿嘿一笑,说:“咱俩什么关系,还用客气。再说了,我现在还在当班,等我们松下来,一定来唠叨你”,说着转头对其它几个警察说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呀”。那几个民警都是轰然应好。上前扭过了段剑锋几人。

      阿勇点了点头,笑着说一定一定,警民一家亲嘛。

      那水哥忽然转过身去,对着站在楼道口赢政的赢政叫:“小秦,过来一下,我给你介绍个大人物”。

      赢政嘴角皱了一下,有些不太乐意的样子,但迫于无奈,只好慢悠悠走了过来,眼光忽然和我一直注视他的目光相触了,不由一下睁大了眼,显然是忽然在此地见到我,觉得太过意外。毕竟他和段剑锋等人完全不同,对我再熟悉不过,虽然我站在暗处,但只是一眼,就已经看清楚我的样子。我只好抿起微笑,轻轻朝他点了个头,又用眼神示意他一会再说。

      被叫做水哥的警察拍了拍赢政的肩膀,对着阿勇介绍道:“这是新来我们派出所实习的小秦,秦治国”。然后指着阿勇,嗬嗬笑道:“这是勇哥,这附近的大地主哦,你应该听说过吧”。

      赢政不轻意地用眼角轻轻瞟了我一眼,然后对阿勇点了点头,说:“你好,我叫秦治国,刚到凤凰台派出所实习的”。

      阿勇一付很欣赏的目光,认真地看着赢政,点了点头,主动伸出手说:“我姓蒙,叫我阿勇就行,以后还要兄弟多多关照”。我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只看阿勇现在那平和的样子,根本让人想不到他片刻之前踩断了一个再无抵抗之力之人的脚。

      熟料赢政根本不卖阿勇的账,并不伸出手来,只淡淡说道:“我怎么当得起你如此大佬的兄弟”。

      这话一出,不止那被称为水哥的警察及阿勇的那些手下一下脸上变色,就连阿勇的脸色都有些僵。但只是瞬息之间,阿勇上下扫视了赢政一眼,嘿地一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似的,那伸在半空的手顺势伸了过去,轻轻拍了拍赢政,笑着点了点头,说:“都在这做事,以后有机会大家警民合作,共建和谐”。

      赢政也没点头,眼光带着不置可否的不屑神色,径直半转过了身去,就似再和阿勇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似的。

      那水哥似乎觉得场面有些僵,嘿嘿打冷场,发笑道:“小秦父亲就是秦皇贡饮服集团的老板哦,应该跟勇哥也很熟悉吧”。阿勇脸带微笑,看了看不屑理他的赢政,点了点头道:“果然将门出虎子,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这次赢政连理也懒得理了,客气话也没回一声。阿勇显然没想到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竟然这么看不起自己,面上不由有些尴尬,但毕竟也是混久了的人物,一下就压过心中那丝不快,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盯了赢政一下,似要把这个人的样子给完全记在心里一般。

      水哥见赢政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由用眼角狠狠扫了赢政一眼,狠狠推搡了一下身边被其它警察给扭住的一人,口中对着另几个警察道:“走啦,把他们扭到所里去收拾”。然后又向阿勇告辞。阿勇点了点头,随口叫了一个女服务生过来,要求跟着他们前去做笔录。

      看着几个人扭着段剑锋等人慢慢走向楼道口,赢政忽然转过身来朝我这往了一眼,我本想给他个眼色,但忽然觉得不妥,便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阿勇等他们押着人走开,拍了拍手,说没事啦,大家各回岗位继续做事,嘴上轻轻哼笑,说:“钱凯那老东西,要不是老爷子给他干爹面子叫我放他一马,就凭他也想跟我斗”?

      我心中一怔,他口中的老爷子会是谁,难道是蒙军?这么说来,阿勇刚才说的并不打算继续骚扰望月城,其实并不是阿勇想主动停止,而是蒙军在背后叫停。

      阿勇显然根本想不到我现在是已经是钱凯那边的人,又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说话很放肆。嘿嘿继续笑道:“方才那小警察挺硬哦,有趣,有趣,很久没看过这么不知趣的年轻人了”。旁边那些阿勇的手下嘿嘿笑道:“看他能硬几天,在咱们的地头上,这派出所也就是个摆设,勇哥要叫他们往东,他们那敢往西”。

      阿勇脸上抽动几下,显然也有些得意志满的感觉,冷笑着说道:“有这么几条公家养的狗替我看门,随便打赏几个小钱也没什么不好吧”。众人又是一阵轰笑。纷纷说阿勇的好话,更有人叫嚣道:“只等勇哥再搞定那美妞,我看老爷子也不敢再小看勇哥了”。

      阿勇眼光暴闪,忽然狠狠地望向发出此话的那手下,沉声道:“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给剁了”。那人浑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脚上,吓了一跳,赶紧禁声。

      阿勇拉了拉衣襟,用手整理了下发型,转过身去拍了拍我肩,似乎在沉吟什么,片刻后终微微一笑,说:“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

      我淡淡应了声不用,脑海中却想起方才他那一脚踩下去时的狰狞面目,还有赢政望着他的不屑神情。心中暗想,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相救于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阿勇拍了拍我,说走,咱们进去再说,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们。

      我想起赢政,忙找了个借口,说你先进去,我得去外面跟女友打个电话,阿勇哈哈一笑,说你小子也不老实啊,背着老婆出来偷腥!我讪笑了笑。阿勇点了点头说打完再来,我们等你。

      我冲下楼的时候,那几个警察正在推掇着那几人上警车,赢政似乎早猜到我会跟来,一直站在最后面,一看见我下来,脸上露出了丝会心的微笑。转头对那水哥说你们先走,我去买包烟自己赶来。那水哥似乎也正烦着他,挥军手说去去,别来晚了,这星期你值班知道不。

      红蓝相间的警灯长鸣着穿过闹市而去。我望了赢政一眼,脸上嘿地一笑。

      赢政叹了口气,说:“好久没联系了呢,一直没听说你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你失踪了,我说兰兰你分那个局去了”。

      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太异常的模样,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没做警察了”。

      赢政啊了一声,摸了摸我的头,说没发热吧,不是家乡发了一场大水就把你也给淹出病了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可不是,家里这次遇水灾,房子都被冲没了,为了重新建房子,借了很多债要还,如果还做警察,靠那点工资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这是我和施少强早商量过的谎话,就是为了对付万一遇上以前警校的同学时措辞之用。

      赢政摇了摇头,忽然说:“难怪你来投靠蒙天勇了,也是,以前在学校时你就和他认识的”。自然是想起以前在警校时看见蒙天勇留给我的那名片一事。

      我本想说其实完全不是这样,我现在是给钱凯打工,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毕竟像今天这样遇见赢政的事可能性并不高,以后再遇,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随他怎么想好了。

      赢政摸出只烟递给我,说,你电话改成多少了,以后有空联系。

      我摇了摇头,说最近没用电话了,等我重新换了号会给你电话。说这话时,我把手伸在裤包里,轻轻按住了关机按钮,否则这时候如果有电话打来这谎就撒大了。

      赢政点了点头,很郁闷地看了看灰暗的星空,似乎在沉吟什么,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我肩,说:“我现在在凤凰台这实习,也算对蒙天勇这个人有点了解了,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要赚钱,跟他混一久没什么,但我当你是兄弟,有些话就说实吧,不要混得太深,对你没好处”。

      我点了点头,谁好谁坏,又有谁比我更明白呢,可惜……

      赢政又恢复了以前那付笑脸,嘿嘿一笑,说我还在值班,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和王金水他们相处的太差,不能在工作上被他们挑到刺。

      王金水?刚才那警察?

      赢政点点头,脸上飘过丝恨意,说:“可不就是,一群警队的垃圾,迟早要出事,我现在只想赶紧结束实习期,调到其它地方去”。

      我知道赢政意思,点了点头,说那赶紧去吧。

      赢政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再见!记得手机换号后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我点了点头,说一定!然而当赢政那穿着警服的背影,那有些瘦弱的身形在长街的尽头慢慢消失时,我的眼角却忽然湿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因为这样一个普通的诺言,于我来说,却再也无法实现。未来,再也不会有联系了吧。

      再见,同学!

      再见,朋友![/size]

gogo
2006-7-13 14:02:10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五 佳人有约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

      马列版[世界末日]的歌声犹然充斥在耳,夜已宁静。徐优妮离开我怀抱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挽留,原本的冲动欲望被段剑锋这几人的出现搞得兴致全无,思绪全然一片混乱。

      淡香犹在鼻触前飘荡,载着徐优妮和JOJO的的士已经在我眼底慢慢消失,我有些无奈的微笑。

      马列拍了拍我,说:“我说二爷,又杂啦?佳人也不送一送,有点没品哦”!

      我嘿地一笑,说你不是一样,你那JOJO呢?玩得这么痴缠,居然也舍得丢下?

      马列吐了烟,微笑:“都几十年的哥们了,还能不了解我,我姓马,可不是种马的马,什么叫马列,马克思的马,列宁同志的列。我马列的原则可向来是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对我来说,欲无止境,保有底线的欲望就是幸福的,漂亮女人于我也就是云烟,既然不让我送,那不最好,要不一送二来的搞出感情可不太好,这女人呀,少了是旱,多了是涝”!

      我拍了拍他,鄙视说:“哟,几天没见,境界又升了”!

      马列挥挥手,说“得,就此打住,今天也没算白来,托你的福,让美女上司记住我了,以后咱再努力,争取把老王给踢走,顶他的位,替兄弟复仇”。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怎么?王部长现在还给你脸嘴看啊?

      马列有些无奈,说他那德性你还能不明白,欺善怕恶就是他的长项了。对了,你和江美人怎么回事,这么容易就一笑泯恩仇?

      我摸出支烟来叼上,悠然道:“人生总有意外,生活还得继续”!

      马列嘴角一皱,嘿地笑了:“说啥呢,不懂”!

      我笑了笑,伸手过去,从马列包里掏出ZIPPO,呛的一声打着了,微笑着说:“好家伙,限量版哦,看来这久小日子过的滋润”。

      马列一把抢过来,很宝贝地摸着火机说:“你怎么还那德性,一百年不带火的”。然而很自豪地嘿嘿干笑:“C送偶的生日礼物,酷吧”。

      “去,看你那臭美样。我说你和C也差不多磨蹭了三四年了,也该想想结婚的事了吧”。说这话时,我心中想,兄弟,人生有得普通就普通的过吧,千万不要像我。
 
      马列抬头,带醉的双眼望向中天,抓了抓头发。悠悠说道:“怎么说呢,总觉得人生不该这么平淡无奇、循规蹈矩吧”。

      怎么,还指望着山鸡变凤凰?嫁入豪门?我挪喻道。

      马列哈哈一笑,说扯啥呢,那种女人那是我追得来的吗?下辈子吧!

      我亦一笑,说:“我可还记得某人对美女上司贼心未死哦”!

      马列耸耸肩,说扑街啦,你没听方怡宁说呀,最近阿勇在狂追江宜欣。刚才我们进去后,你们在外面是不是动手了,我听见外面吵的要死,那JOJO老嚷着要出来看,我想以你们的脾气,肯定动手了,就死拉住了啦,看来那阿勇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这不废话,做这行的谁温柔了,不过你猜错了一样,我可没动手。心下同时一怔,想起段剑锋他们闹事后阿勇的手下对阿勇说的一句话,什么如果到时搞定那美妞,蒙军会更看得起他云云,原来竟然指得竟然是阿勇追江宜欣一事。想想也对,嘉怡集团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总实力并不亚于蒙军的天熬集团,况且江宜欣听说还是董事长的手心至爱,独生爱女,如果阿勇娶到她,相当于立刻身价百倍,地位立刻超然,无论蒙军再讨厌他,只怕也要正视。

      马列见我神情似乎有异,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唉,算了,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管这么多干嘛。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这又不关咱们的事,人家门当户对,爱嫁嫁,不嫁拉倒!

      “我倒觉得江宜欣根本不喜欢阿勇的啦,你看她一整晚甚至宁愿和我合唱,也没怎么理阿勇,完全是应酬的感觉”。

      我嘿地一笑,说你又知道!

      马列嘿嘿一笑,说:“别的不敢说,女人心我还是抓得住的”!

      无所谓啦,什么富豪之女,什么美女上司,根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现在一点兴趣也没有。说着我把只吸了几口的半截烟蒂扑的一声弹向半空,划出一道暗亮的光线轨迹,准确无误地落入路边的垃圾箱内。马列摇头,鄙视地说:“雕虫小技,又来卖弄”!

      一天就这么滑过,当午夜电台DJ那柔美的声音从案头那用了近十年的破收音机中轻轻柔柔地传来。我有些发困的清醒,这是一种非常难熬的感觉,精神极度疲乏,但却睡意全无。我躺在阿彪为我在望月城项楼安置的一间临时客房内,夜不能寐。

      一轮弯月斜照入窗,把没开灯的房间衬得有些灵异斑白。梳理着一整晚的复杂思绪,我有点发晕。其实终场分手时,我已经挽留她了,但徐优妮只是轻笑了笑,推开我的手,自己叫了车和JOJO上去就说的再见。这女子显然并不是我原先想的是那种任君采摘的女子,而且整晚上的言语表现也不像似钱凯叫来试探我的。因为她和我聊的话题,从来没有任何的逾越,甚至连我的从前也没打听过一句,永远是一付很用心倾听并任你发挥的感觉。

      我回忆了今天的每一个细节,结论就是徐优妮只是一个普通的白领丽人,骨媚风情但绝对保有底线那种。

      唉,比起这个,我要担心的事更多,也不知道段剑锋注意到我没有,虽然他一出现,我就赶紧把身子隐于众人身后,相信以我和段剑锋的熟络程度他应该没注意到我,但救阿勇时我冲上前了点,不知道他留心到没有,如果被他看见我在场,就算钱凯可以理解我去凤凰台的原因,但如果我相助阿勇的事再被他知道,解释起来总有是点麻烦。

      我是不是太紧张了?除了施少强,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个警察!似乎我现在该有的心态是要完全忘记自己卧底的身份。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钱凯的手下!心中这样默念着,我沉沉睡去。

      远航货船的汽笛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天际的朝霞把鱼肚白的天空衬映的有些异样的美。我起身冲了个冷水澡,只有冷水的刺激才能唤醒我还有些疲乏的肌体。

      正站在窗台擦拭着头发,阿彪的电话来了。

      “腾先生,施工队伍来了”。

      我愣了一下,方想起今天保安公司要来安装布线,加强各方面的监控。

      “手续都办好了吗”?

      阿彪嘿的一笑,说我办事,你放心,公安那边我也有熟人,再说咱们又不是要买枪买弹,只是安装监控设施,报批手续是比较简单的。我嗯了一声说我马上下来。心中嘿地一笑,想到就算你搞不定,我跟施少强说一声这手续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正在卸货的黄德一眼就看见了我,唉哟叫了一声,说:“我说文俊,混得不错哦,一段日子没见,居然当经理了”。黄德是我在嘉怡的时候就认识的,保安公司的一名销售负责人,吃过几次饭,算是旧识,这次进货的事,就是我叫阿彪联系他的。

      我笑了笑,说这不瞎混饭。

      黄德一边招呼工人卸货,一边笑说着以后可要多多关照!

      我一乐,说这也得你们货优价低才行呀,我也这是替别人打工,要出什么质量问题我可担当不起。

      黄德赶紧掏出烟发给我和阿彪,说兄弟做事什么时候马虎过,这次你们要的货可是极品,比你在嘉怡时安装的那些还清晰的多,现在很多沿海城市警方都用来街头监控。说着淫笑:“可别说,操作简单,画面清晰,用来看美女那是没得说”。

      我说咱可不是用来看那玩意的,关键是不要动不动就损坏就行。

      黄德嘿地望了望四周,嘿嘿一笑,说是个人都有偷窥欲,我的货,你放一百个心,等装好后在操作台上是想看那看哪,全电脑自动监视,十六画面压缩和记录备份都可以自动完成,高速切换镜头,调档案更是轻松。

      阿彪点了点头,说这下我看他几个烂人还敢再来作怪。

      我看了看这满满当当的几大厢器材,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想起昨天阿勇的话,如果一切属实他不再来捣乱的话,那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这时候阿彪的电话响了,阿彪接通了电话,脸上露出尊敬的声音,点头说:“琛哥,货到了……对、对!是保安公司的……腾先生已经在验货了……好好,我会转告诉他”。

      收线后,阿彪走向我,叹了口气,说:“刚才琛哥打电话来,说这些新的监控摄像头要暂停安装”!

      我有些惊讶,问道:“为什么”?
 
      阿彪望着那些正搬运货物的工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琛哥说了,这是钱总的意思”!

      为什么?什么理由?

      阿彪似乎也有些不满意钱凯忽然的改变决定,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说道:“琛哥说,昨天晚上,蒙天勇放出话来,要继续砸咱们的场子,钱总的意思,望月城是和阿勇最冲突的地方,如果蒙天勇真是存心要来砸场,这些监控设施现在装了也是白装”。

      我心下一寒,钱凯果然铁了心要放弃望月城了。然而我也知道,钱凯的这话并不假,因为昨天晚上,本已经决定放弃和钱凯对拼的阿勇却被段剑锋等人的行径给激怒,从而放出话来要继续砸钱凯的场子,这一切我都在场看得清清楚楚。

      钱凯显然是自知实力和阿勇还有一定的差距,虽然恨不得一刀做了阿勇,但毕竟不是冲动之辈,既然在上一次如此大好机会下没有干掉阿勇,现在面对阿勇疯狂的反扑,最好的应对措施莫过于减少损失。

      果然阿彪接着说道:“琛哥叫我通知腾先生,这批监控器材先存起来,准备用在江北路我们新建的娱乐场所中去”。

      我心中暗骂了一声。对阿彪道:“钱总没说我们该怎么办吗,这里还准不准备重开”?
 
      阿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要不腾先生你自己打电话给钱总问一下。

      我有些郁闷地拿出电话,准备拨出钱凯的电话。然而电话方拿在手,电话已响,虽然没有跳出相应的姓名,但我已经一眼认出,这有些熟悉的陌生号码,是白绫的。

      我心中一阵猛跳。连我自己都有些怔然,面对白绫的来电,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反应。
 
      镇定了一下,任铃声响了一阵,连阿彪都有些疑惑地望来,我才猛地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空气,有些凝固的感觉。白绫在那电话彼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文俊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说:“对,是我,白绫吗”?

      白绫在那边,似乎有些情绪失控,怔了半晌方说道:“我听钱凯说,你已经到望月城做事了”。

      我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哈哈笑道:“是呀,这不毕业了吗?总得找工作谋生的是不”!

      说这话时,我心中忽然一阵猛然惊惧,想起自己竟然忘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白绫是知道我念过警校的,而且我还半开玩笑地跟她说过我是警察的事。虽然以白绫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喜欢多嘴,但如果无意中泄露出去,这对我的工作完全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瞬间,我连手也开始颤抖。我竟然会忘记了这么一件重要的事,这对于我的未来,简直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大漏洞。

      白绫似乎也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问道:“你还好吗”?

      这时阿彪查询的眼光朝我转来,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赶紧转过身去,低声说道:“挺好的,就是没什么事可做”。

      白绫疑惑地道:“望月城这么大,怎么会没事可做呢”?

      我心中反复交战,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让白绫根本不会再想起我以前的学警身分一事,不由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有什么事可做呀,这不都停业了”。

      白绫似乎也知道一点望月城现状的事,不由嗯了一声,说这倒是,我知道你们那最近出事了,钱凯最近被人摆了一道。自己受伤不说,还被自己人出卖,事业也受到打击。我看他最近情绪也很低落。

      听见白绫如此说钱凯,我居然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冷笑,说:“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只是一个打工仔,有得做就做,没得做就六根清净”。

      白绫在电话那边忽然一笑,说:“怎么,你吃醋”?

      我走到江边,也笑了笑,说是呀,我是吃醋,很吃醋。

      白绫娇笑,说去死啦!你都肯为我吃醋,那我可以为你死。

      我忽然顿住,悠悠说,是呀,我怎么可能为你吃醋。这一瞬间,白绫那纯美邪真的模样又涌上心头来。我真的一点没吃醋吗?

      “你在江边”?白绫似乎听见从电话中传过去的江涛拍岸声。

      嗯,我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说吧,究竟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你真要知道”?白绫似乎沉默了一下,显然真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电话。
 
      我嗯了一声,说你就说吧,拖拖拉拉的,这好象不是你的性格哦!

      白绫在电话里忽然笑了,说没事,就是忽然有点想你了,打个电话问问你现在怎么样而已。

      “嘿,我还能不好吗?活得这滋润,可能就是生活太平淡了,没事可做,才有点无聊吧”。我违心地装坦然道。

      “那需不需要我给你一点刺激”?白绫忽然嘻嘻一笑。

      什么刺激?我有些纳闷。

      你是男人,还能猜不到?白绫娇笑,笑声绚烂且迷人。相信如果我能看到她现时的表情,一定会有抵受不住的冲动。

      “今天晚上,我会在你的阁楼上等你”!这是白绫在电话里的最后一句话。

      嘟嘟的断线声响起,我有些莫名的发呆,一时浑忘了该给钱凯打电话询问的事。[/size]

gogo
2006-7-13 14:05:08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六 不可言喻的快感


      很多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理想和现实毕竟是有差异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似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常常忘记了外面还有:

      大千世界。

      东胜门的大牌档是A市最有名的廉价饮食区,近百家各色风味的大排档沿着东胜南路一字排开,远远就能闻见那股由各种炒菜的香辣味混杂而成的奇怪味道。每天都有无数的饕餮之徒在此大快朵颐。花个几十上百块就能吃个不亦乐乎。

      夜未央,夕阳犹未西下,然而来东胜南路晚餐的各色人等挤得满满当当,耳畔传来熙来攘往的喧嚣声。

      余家家常菜的招牌下,钱凯向我和阿彪招了招手,说坐!

      他和傅琛两人占了一张宽大的圆桌,在这拥挤的大排档中显得非常特别。

      自然没人敢来凑座的,只看看四周方桌里散座的二十多号彪悍的黑衣青年那些个凶恶的神情,谁都知道这空桌上的人大有来头,那敢来惹事。

      我有些意外,一是没想到钱凯的晚餐是在大排档,二是没想到他居然招呼我和他同桌,三是没想到同来的居然有这么多人。

      钱凯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见我们坐下,头向正忙着掌勺的老余望了一下,说道:“可以上菜了”。

      老余点了点头,手在围裙上抹了两抹,打开啤酒桶的水龙头,满满当当地倒了几大杯啤酒送了上来,说道:“凯哥你们先喝,菜马上就来”。这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老余走路一瘸一拐的。

      钱凯脸上泛起一丝难得的和蔼微笑,说也有一段时间没来了,生意还不错吧。

      老余点了点头,笑着说还行,小康水平,吃喝不愁。

      钱凯脸朝我看了一下,对着老余说:“给你介绍一下,公司新招进来的,小腾,腾文俊,功夫不错,比你当年还能打”。

      老余看了看我,嘿地把一大扎生啤放在我面前,点了点头,说:“不错不错,年轻人,跟着凯哥好好干,一定有前途”。

      我脸上微红,接过啤酒,问道:“余老板和钱总……”?

      钱凯点了点头,手朝空位指了下,向老余道:“今天就这几个兄弟,你也不用忙乎啦,你侄子也快出师了,叫他掌勺吧,你来和我一块喝几杯”!

      老余双手又在油腻的围裙上搓了搓,说这不太好吧,我大侄子动作慢。

      傅琛嘿地一笑,说凯哥叫你坐你就坐,婆婆妈妈的干嘛,炒了几年菜怎么变得这罗嗦。

      老余见傅琛这样说,脸上的肌肉生硬地扯动了几下,干笑两声,在我旁边找了张空椅坐下。

      钱凯点了点头,对着四周那些黑衣手下说道:“菜上来就开始吃吧,都给我吃饱喝足了,吃完我们做事”!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钱凯叫我和阿彪来有什么大事要做。

      想起早上傅琛电话通知的事,我犹疑了一下,终于问道:“钱总,那批监控器材真的不需要安装了吗”?

      钱凯冷笑,说暂时没有这个必要,等过了今天再说。如果今天也收拾不了那条疯狗,再装什么也是白装。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疯狗是谁,忍不住问道:“呆会有什么事要做吗”?

      钱凯点了点头,脸上忽然浮现出奇怪的神色,脸望向老余,说道:“老余原来也是我手下,三年前就是被这条疯狗给咬伤的,一辈子都不能再站直”。

      我心中一惊,原来钱凯和阿勇的过节由来竟然这么久远,难怪这两人之间恨不得互相杀了对方为快。

      傅琛轻叹口气,看了我一眼,脸上泛起一丝恨色,接过话来,冷声道:“阿勇那条疯狗,以前是老余,昨天又把段剑峰的脚给废了,明天还不知道轮到谁,我们今天再他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怎么在A市混下去,妈的,他蒙天勇真以为就他一个人混黑的,欺咱们是孬种哎呀”!

      我心下一怔,终于知道他们一会要做的事是什么事了。显然阿勇最近的行动终于使钱凯怒不可抑,要出手还击了。

      老余似乎也猜出了众人在说些什么,不由摇了摇头,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阿彪显然也是跟钱凯日久的人,知道这事的由来,不由骂老余道:“你傻不了是,要不是凯哥照应你,你这几年来还真以为可以这么舒舒服服地开你的家常菜”。

      钱凯手一抬,止住了阿彪,夹了一筷开胃的咸菜,冷冷道:“这么多年了,老余你也习惯了,我知道你只想过你的小日子,可是我还有这么多兄弟,如果都欺到这份上我还不还手,别说惹人笑话,就这条东胜南路全部摊子都用来安排兄弟后事,只怕也安置不了吧”。

      老余张口道:“凯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钱凯点了点头,说:“我们一起长大的,我跟你说过,我以后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我要再不还,这辈子我也还不上了”。说着嘿地对傅琛一笑,说:“这几年做正行做久了,胆子还真是越做越小了”。

      傅琛哈地一笑,说那有的事,你们说对不对!

      那些黑衣青年都是对的大叫一声。更有人叫嚷道:“凯哥你今天不用出手,我们要是不能替你搞定,都他妈不用再A市混下去了”。

      这时候各色热腾腾的菜肴开始陆续送将上来,钱凯的众多手下开始喧嚣吃喝起来。傅琛举起杯子,对着大家喊道:“都给我喝出点胆色来,呆会做事不要拖泥带水的”!

      众人又是轰然叫好,显得热血飞腾。

      钱凯边吃边对我说道:“文俊,打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呆会咱们要做的事你该知道是什么,如果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心中微微呆了一下,暗想虽然这和我当初的计划有所不同,但仍然没有偏离大的方向,和施少强的计划几乎是吻合的。只是没想到昨晚我还有阿勇在一起喝酒,今天则是完全不同的目的。

      不过很奇怪,自从昨天晚上见到阿勇一脚把段剑峰的腿给废了以后,我忽然对阿勇没那种莫名的内疚感觉了。反正都是黑吃黑,我要的只是按照施少强的意思,在两边的争斗中引起蒙军的注意,一会的行动,无疑就是计划中的第一步,只是没想到不是被动等待,而是主动出击,而且来得这么快而已。

      酒过三巡,傅琛对众人说出了计划,目标就是阿勇上周才新开的一个商务会所。冷冷笑道:“一会给我狠狠的砸,阿勇太屌了,居然敢在离咱们地盘这么近的地方开会所,真当我们君凯都是饭桶呀”。


      有胆小的小声问道:“条子来了怎么办”?

      傅琛冷冷一笑,说只有他阿勇有关系吗?只要我们速战速决,条子还没来,那就是一堆废墟了。希望他狗运好,今天不要出现在会所里,否则……!言下之意自然是一块收拾了。

      钱凯对着众人敬了一杯,又对我说道:“今天不论如何,阿勇那条疯狗肯定会疯狂报复,所以情湾一带的营业我想暂时停止”。

      我点了点头,明白他早上通知封装修和监控设施暂停的原因,原来是担心遭到钱凯的报复。心中暗想也是,以钱凯生意人的性格,虽然现在做出如此强烈的报复反应,仍然想把损失减少到最低。

      众人心中有事,都没有吃喝的太过。傅琛见众人吃的差不多,站起身来朝一众年轻人说道:“呆会都知道怎么办了吧”。

      众人轰然应允。更有人叫道一定不负钱总所托。

      钱凯点了点头,说:“都给我办利索点,今天约大家来这吃大排档,完成的好,下餐我请大家吃鲍鱼”。众黑衣人都是一阵轰笑。叫嚣着一定把那砸的稀巴烂。

      钱凯看着群情激昂,欣慰地一笑,说蒙天勇做得这么过份,相信蒙军也不敢替他出头,只管给我往死里砸。

      十余张巨型摩托发出轰然巨响,排成一字型沿着高速路前行,气势汹汹,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钱凯和傅琛乘坐在一辆并不怎么起眼的奥迪车中,尾随在队伍的最后。显然钱凯这次真是动了肝水,要亲眼见证对阿勇的报复。

      阿彪一边载着我风驰电擎,一边笑着大声说道:“腾先生喜欢什么武器”。风声掠过我的耳畔,我有种飘飘的感觉。凑近阿彪的脑门,回道:“都凑合吧,你呢”?

      阿彪哈哈一笑,说道:“我机车后备箱内有双截棍,平常我一般有空时就舞几下,我崇拜李小龙,不过今天为了打架,看来得用棒球棍了”。

      我笑了笑,说不会吧,这玩意你也随身带着。

      阿彪嘿地一笑,说腾先生你刚来,有些事还不清楚,凡是我们君凯要动大手脚,钱先生都会习惯叫我们先到东胜南路老余那吃餐饭,提醒一下大家如果出事了,下场就和老余一样。所以今天你才打电话给钱总说要到那吃饭,我就知道晚上要干什么了!

      我哦了一声,心想难怪好像人人都早做好心理准备一样。

      阿彪回头望了钱凯的奥迪车一眼,说道:“我们行动,钱总从来都不跟着大家来的,这次亲自跟着来,看来真是要大干一场了,我估计他的车箱内,塞满了棒球棍和西瓜刀,哈哈,我也有一两年没有动过手了,呆会不知道会不会砸得手酸”!

      我亦回头望了望,只见钱凯正伸出入窗,轻轻地把烟头弹向半空。

      时间拿捏得正好,我们冲到帝豪商务会的附近时,天刚刚黑下来,约莫夜九点的时光。众人在旁边一条侧巷中集中,傅琛拨出了电话,摇了摇头,对着钱凯道:“小鸟说了,阿勇这疯狗今天并没有到这来”!听口气,他话中的这叫小鸟的是他们在这会所的线人。

      钱凯冷笑:“算他歹运”!

      傅琛望了钱凯一眼,问道:“凯哥,动手吗”?

      钱凯望了望大家,点了点头。傅琛猛地拉开车箱后盖,说兄弟们自己选择武器。

      果然依阿彪所说,钱凯的车箱后盖中,放满了二三十件凶器。

      大部分人都是选择了棒球棍,纷纷挥舞比划着,显得气势汹汹。

      钱凯望了望我,忽然一笑,说:“你要什么”。我拿起根棒球棍,挥了几天,觉得还是不怎么称手,不由摇了摇头,说好象不怎么称手。

      钱凯点了点头,说那你就什么都不用好了,我知道你习惯徒手的,反正打砸的事交给他们,如果有人反抗,就由你来收拾好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样也好,老实说,这种打砸的行为我从没有经历过,实在不知道爽是不爽。

      钱凯摸出只烟,深深吸了几口,猛然拈灭了,烟头一抛,恨恨地道:“千万别给我客气,给好狠狠砸,如果有人反抗,除了头,其它地方给我狠狠好知道不”!

      众人轰然应允。

      钱凯见众人都拿到了兵器,示意傅琛关上后盖,脸上狞笑,说:“我在和记海鲜楼摆好夜宵,在我最好的夜总会准备好了女人等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某个年轻人叫道:“钱总你就放心好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如果负了彩,也要留两个漂亮女人给我呀”!

      钱凯傲然一笑:“别说3P,只要你有功,天天让你玩4P,5P都没关系”!

      此话一出,众青年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马达轰然响起,傅琛载着钱凯把车开到了另一条路旁,正是可以随时开走,又可以看见帝豪商务会所的地方停留。

      阿彪显然在这里面资历甚老,钱凯和傅琛一走,众青年都唯他为大,吩吩道:“彪哥,这就上吧,我都快等不及了”。

      阿彪显然没有他们冲动,说再等等,等钱总的电话。

      众人戴起头盔,纷纷跳上机车,只等钱凯电话,偶有几个路人路过,见到这阵势,无不是吓得赶紧有跑多远就跑多远。

      只见远处那灯火辉煌的帝豪商务会所门口忽然出来一个身形瘦小的年轻人,向着钱凯那边挥了挥手,然后跳上了一张的士,疾驰离开。阿彪点了点头,说:“小鸟走开了,里面再没自己人,可以动手了”。果然他话音方落,电话已响,阿彪接了电话,点头道:“是,我们马上动手”。自然是车内的钱凯已经下达了命令。

      哄地几声,小巷内马达轰鸣,十余张摩托如暴龙出山一般鱼贯而出,向前面的商务会所冲击而去。

      才是几秒钟的时间,众黑衣青年包括我在内已经先后冲到了帝豪商务会所门口,那迎宾的漂亮小姐忽然见到二十余个身穿黑色皮茄克,手执棒球棍,头載头盔的青年气势汹汹地杀到,不由都是大惊失色,尖声惊叫。

      我夹在中间,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没有也穿着黑衣来,在这一干人中实在显得有点异类。

      走在最前面的钱凯几个手下青年已经双手一拨,把那几个迎宾小姐给推倒在一边,叫嚷着都他妈给我滚开,谁拦打死谁。

      只听呯地一声脆响,有人已经动手,前面几个已经大棍一挥,把会所入口处的一个巨型鱼缸给大棍打破。只见水如泄洪,汹涌而出,几条巨大的银龙在地上翻跳不已。


      有人骂道:“洪老三你他妈会不会砸,把这搞得到处是水”。

      那被唤做洪老三的人哈哈地凶恶一笑,说:“遇佛杀佛,遇鬼杀鬼”。说着又是一棍,把一面玻璃挡墙给击得粉碎。直把正在会所大厅内闲谈的几个人给吓得啊啊大叫,腿都软了。那些小姐更是不知所措,只得一个个吓得失声尖叫,吓得缩成一团。

      二十多人的公然打砸这可是我第一头经历,只见会所内呯呯不停暴响,玻璃器皿是首先遭殃的,其次就是电视之类的电器,只见那大屏幕的等离子电视被一棒砸的清烟直冒,我都忽然涌上一丝想乱砸一通的冲动。原来破坏也是人类的一种与身俱来的欲望。


      望着那群缩在服务台里吓得颤抖不已的女孩,我浮现心底的居然是一种狂暴的冲动。手掌一翻,我已经把桌上的液晶电脑屏给啪地掀翻在她们面前,心底居然是一种舒坦的感觉。连我自己都害怕自己这种感觉。

      这时候会所里音乐居然是放着我的至爱音乐――枪炮玫瑰的Don`tCry,这慢摇且颓废的音乐严重地刺激了我那内心深藏的犯罪欲望。

      啊的大嘶一声!我已经双手一抱,把一个人高的花瓶给倒抱着,手下发劲,向着远处人工雕成的室内山水鱼池的面墙上给抛将出去。

      只听呯地一声清脆的巨响,花瓶的碎屑尘飞,那池清水宛若爆炸一般掀起巨浪,伴着女声的尖叫,一种无可言喻的快感涌上心头,真他妈爽!


      GivemeawhisperAndgivemeasigh

      Givemeakissbeforeyoutellmegoodbye

      Don‘tyoutakeitsohardnowAndpleasedon‘ttakeitsobad

      I‘llstillbethinkingofyouAndthetimeswehad

      babyDon‘tyoucrytonightDon‘tyoucrytonight

      Don‘tyoucryto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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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go
2006-7-13 14:07:45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七 丽人与三英


      出手疾如烈风,热血并暴力存在,这是个无羁的世界,毁坏永远比创造容易的多。

      每个人都似疯了,不容许见到一件完美的事物存在。

      灯火在摇弋,身影在晃动,撕心裂肺的惨叫与疯狂的狞笑并存,有种粉碎与亵渎的美感。

      一切都是发泄,连我都濒于疯狂的临界,这一瞬间,鹰刀帮那击向我的十数只棍棒、女人们离我远去时不屑的眼神、公车上那模糊的女子身影,胖警察那凶恶的狞笑、王部长那一脸的横肉,江宜欣那鄙视的神情……,一切的一切是如此清晰,竟如电影胶片般影像过我的脑海。

      那些价值不菲的巨大银龙一条条在地上垂死挣扎,一切翻腾似热海。

      一阵猛砸。让人不可抑制的释放快感。

      只是一分钟,这方才还装饰豪华,格调明快的会所大厅竟然已如地狱般颓乱。

      给我住手!

      在刺耳的喧乱声中忽然传来一声清咤。声音清脆入耳,打砸声渐渐息落,每个人都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看过去,想看看这居然有胆喝停的人是谁。
 
      只见旋转楼梯的半空拐角,凌然站立着一女三男,那喝停的声音清晰明快,显然是这女子发出的。

      这女子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穿着高贵的淡黑色露背晚礼服,胸前是低胸打扮,令人遐想的雪白乳沟显露,天鹅绒质感的长裙衬出其完美的身形,头上盘着美丽的发髻,配着简单却恰到好处的发饰,那雪颈上轻轻披着一条薄纱披肩,流苏如瀑而泄,一眼望去,一种让人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觉夺目而来。

      手执棒球棍的众人都是一怔,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居然敢叫他们住手。我则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对这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些方才躲缩在角落中的服务生见到这女子出现,都是脸上一喜,仿似见到救星的感觉。

      洪老三被这女子的如画容貌和端庄气度给压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头盔里露出淫邪的眼光,对着这女子嘿嘿道:“小妞,胆子不小,居然敢来管老子们的事,是不是看得兴奋了,想爷爷干你呀”。

      那女子眉头一皱,原本温宛如水的眼睛中暴现出一丝寒茫,瞅了洪老三一眼,冷声道:“找死”,说着头轻轻一点,朝身后那三个身着浅色西服,侍从打扮的人示意了一下。

      “是!大小姐”!那三个人居然是三位一体,同时发出和谐统一的回答。

      只听风声一响,那三个身着浅色西服的男人简直是心灵相通,话音同时落下,身子已经同时暴起,双手一按旋转楼梯的扶手,竟然凌空跃下,其中一个甚至在数米高的空中来了一个侧空翻。

      我心中猛然一惊,两个理由,只看这三个那洒脱一致的动作,就知道是高手中的高手。另外,我听见这几个人叫这女子为大小姐,我忽然醒悟何以我对这女子似曾相识的感觉,只因这女子容貌轮廓,像极了阿勇。显然和那至今仍未谋面的蒙军也是至亲,说不定就是蒙军的女儿或者侄女什么的。

      洪老三显然也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不由呆了一下,但始终想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不由怒吼一声,手中棒球棍已经凌空挥出,意要把这还在半空中的右边一人给击到。

      无料那人虽然身在半空,见到洪老三一棍击到,竟然右腿一弹,也不知如何闪避的,已然避开了这一棍。

      洪老三这一棍击空,也不禁心下怔然,第二棍挟风跟到。但那人那容他猖狂,身子已经稳稳当当着地,身形随着落势放低,已经一腿扫出。

      咣当一声,洪老三一声惨叫,已经被这人一脚扫腿给掀翻在地。身子仰天吃了个踉跄,屁股上扎到了些玻璃的碎屑,不由啊的又是一声撕心的惨叫。

      跟我一同前来的二十余名黑衣青年见洪老三一招不到已经被击到,不由都是一声怒吼,乱棍向那三名身着浅色西服的男人打去。

      乱棍之下,棒影如风,如果被击倒,不死也被落个残废。

      但那三人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虽然是空手,但三人动作矫健,步伐沉稳,只众人疯也似的乱棍击到,根本不慌不乱,三人并靠在一起齐向后退,等这一番乱棍落空,忽然似心意相通一般冲入我们当中,这一下近身,棒球棍立刻失去了作用,只见这三人手肘弹腿并用,只听惨叫声不止,凡是与他们靠边的钱凯打手皆被手腿格档之下负痛而开。

      站在稍远处的我不由心中一惧,这三人任其中一人,恐怕也与我不相上下。如此三名强手竟然只是一名女子的保镖,这女人显然地位尊崇。不知是何许人也!

      二十多条汉子,在这三人面前,竟然如菜瓜一般。只见这三人身手如鬼魅一般,简直全身皆是威利的武器,或掌、或肘、或膝、或脚,甚至头颅。只听一阵阵惨叫响起,众人手中的棒球棍不但不能起到阻挡的作用,相反这么多人堆在一起,连原本该有的作用也失却了,一点都施展不开。

      只见那其中一名浅色猛男忽然一张臂,一下拽住某一名钱凯手下的右臂,一个右肘击去,一下就把他的棒球棍给抢了过去。这浅色猛男单手执棍,呼呼舞了个棍花,忽然一个冷笑,已经一棍击在面前一人的头盔之上,如果不是有头盔保护,这一棍之力只怕把脑浆都给击碎而出了。

      如开山劈水,三个人只是片刻间就把身在附近的人给摔打开去。钱凯的一众手下都被这几人给惊骇了。

      动刀!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众人才纷纷醒悟过来似的,纷纷丢掉手中的棍棒,伸手入怀,只见哧哧声向,众人竟然都携有曲折可缩的软刀。这种刀我曾经在夜总会第一次救阿勇的时候见他们使用过,当时黑暗之中,只觉得是普通的西瓜刀,混没想到竟然可以曲缩到这么小,要不是现时见到,我根本看不出他们身上都带有这种利器。

      一时间整个会所大厅内刀光森寒,那些见已方人渐占上风,本已恐惧渐轻的服务生忽然见到这么多人动刀,不由皆是一阵惊呼。
 
      那带人居然齐齐地嘿嘿冷笑,其中一长得较英俊的冷面人不屑地摇了摇头,说:“三年来,你们是第一个敢在我吴晓军面前动刀的人”。人字的话音尚未落尽,吴哓军已经出手,只见他身子似猛虎跃岗一纵而起,双手呼呼挥动,口中一阵暴喝,已然跃至半空,然而双手的动作却只是虚招,真正的招式纳是那侧身的一个空踢。

      啊的一声,那面前那人手上刀都没来得及劈出,已经被一脚给击中头盔,唔的一声摔出老远。阿彪早已经不是职业打手了,并没有和那些黑衣青年一样皮夹克内揣有软刀,这时对自己人渐落下方,不由一声怒吼,手中一棍向刚刚一腿击飞自己人的吴晓军砸去。

      吴晓军面门冷笑:“好个不怕死的,我欣赏”!

      赏音未落,一拳已经击棍击出,拳犹在空,已然变掌,竟然一把抓住阿彪的势大力沉的一棍。而且顺势一扭,已经借力打力,拖住阿彪抓紧球棍的双手移向自己。

      这一下变故连我都是一惊,这人的指力如此刚猛,绝对不弱于我这插过七八年铁砂的十指。

      撒手!我大叫一声。

      然而一切已晚,迎接阿彪的是吴晓军那刚猛无涛的右膝。
 
      只听阿彪一声惨叫,身子软绵绵地塌了下去,显然受了重伤。

      吴晓军冷望了我一眼,脸上寒笑道:“又一个不怕死的”。话声中脚步迅速移动,已然向我发动进攻。

      我全身骨节一阵暴响,力贯全身,这人显然和我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任何一个格斗士完全不同,实力绝对不弱于我,只要我一分心,就是和阿彪一样的下场。

      吴晓军的拳头已经如风而至,向我迎面击来。

      太小看我了!当我和他们一样吗?我心中冷笑,步伐不乱,身子连退三步。吴晓军显然刚才打得太顺了,以为我和这些人一样是面瓜,见我撤步,大叫一声往那跑,已然身子跃起,竟然想给我一个飞腿。

      你错的深了!竟然用出这么华而不实的招数来对付我。

      我心中冷笑,忽然沉身一闪,只等他在空中重心一过,已然一个劈腿,双手搭上了他的腰际。然后身子顺势后倒。

      空中一个抱摔!这一招,玩过街霸的少年人都知道,那梳着莫西干头的美国大兵的至爱杀招!

      吴晓军显然没想到我竟然会来这么一招,脸上已经变色,然而身处半空,重心已失,一下再无反抗之力,已经被我凌空一摔落,呯地一声击落在地。


      趁你病,要你命!我深知刚才这一摔,完全是占了敌人太大意的缘故,这样的机会失却了就再难寻,那容你翻身再战!我已经在自己亦落地之时,调整好重心,一个扫腿击向他的脖颈。

      吴晓军完全被刚才这一个空中抱摔给击晕失措,根本没有防备,况且他根本也防备不了。

      一声闷哼,这一腿之力完全扫在了他全身很软弱的一个部位。吴晓军已然被我给一脚扫出三四丈远。半天爬不起来,也是他亦是格斗高手,换了普通人,被我在这里如此狠命踢上一脚,只怕下半生都得躺在床上任人服侍了。

      这一下变故顿生,不止被这三人打得落花流水的钱凯一众手下个个都是一阵为之兴奋,就连另外两个身着浅色西服的打手和那旋转楼梯上的美女都是大吃一惊。他们自然知道吴晓军是何等身价的打手,然而竟然被我一招给打伤,所惊更是非同小可。

      好身手,另外两人脸上露出冷笑,浑没有惧意,江湖群殴,谁会跟你讲单挑,何况他们现在完全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两人心到意到,已经意识到我是这一群人中最具破杀力的人。一齐向我攻来,务必要在短时之内,把我击倒在地。

      擒贼先擒王,这是千古颠扑不破的真理!

      我虽不是王,但在这格斗场上,绝对可以领袖钱凯这一方的个中翘楚。

      两人和刚才被我踢伤的吴晓军显然是同门浸淫多年,招式中露出共同的狠稳刚猛,四拳呼呼如风,已然向我发动猛攻。

      这下我马上吃紧了,这两人的招式是可完全不是花拳秀腿,拳拳刚劲有力,腿腿凌厉带风。我只得勉力抵挡,见招拆招,如此两个单打独斗也不见得会弱于我的人合力攻我,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得边挡边退,每次对掌,我都感到双手被对方击打得酸痛无比。

      心中一阵懊恼,毕竟自己放弃了这么多年的搏击训练,这几年又过于沉于烟酒电玩,体力大不如前。

      两人和我隔拆数十招,对我的底细已经全然了解,不由脸上狞笑,拳风渐紧,务要致我于死地。

      胸上忽然一阵巨痛,已经被对方给撩中一脚,要不是脚步收的快,只这一脚我已经要被踢倒在地。

      两人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轮攻而致!而我们这边,虽然倚仗着人多,但刚才几个回合之下,已然被打翻了好几个,其它没受伤的,迫于这两人的凶狠,根本不敢近身来。再这样下去,不被打死也要累死。

      我胸口一阵紧闷,被踢中一脚的地方疼痛无比,体内气血一阵翻疼。不由大叫一声,一齐上!

      我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虽然这样以多打少在我以前看来完全是不耻之事,但现在根本别无它法。

      去死!

      对方中一人见多邀约一众挥刀人共同吹杀,不由脸上一阵杀气,在我抚住胸口紧喘之际,已经一脚漂亮的侧踢。

      我虽然看在眼里,然而体力毕竟到了极限,竟然没有办法移开。

      只觉得脑门一阵闷痛,耳际如刮过一阵冰冷的寒风,这一脚,实实在在地踢在我的头盔上,叭的一声,我头上的头盔已经被对方给击飞出去,露出我的本来面目。

      体内一阵撕心的疼痛,一口鲜血涌将上来,我知道,我已经受了极大的内伤。

      砍他们!我方中有人大呼一声,乱刀涌上。

      这两人迫于刀光,只得退后几步,不敢再冲上前补我几脚。

      我一口鲜血吐将出来。脑门稍清醒了些,知道我们这次虽然打砸成功,然而根本敌不过这两人了。只得大喊一声:“撤”!

      这时候,那两人已经又打倒了我方几人,这一下我方已经是一片溃败。

      兵败如山倒,再打下去只会是全军覆没。

      这时候,我们这边已经隐以我为尊,见我说撤,那还敢再呆下去,不由各自拉起身边被打倒的同僚,纷纷往门外逃去。

      想跑!那两人狞笑,疾追而至!

      我挥力一推,把门前一扇巨大的雕木屏风给推向两人,意要阻住两人追势。

      “不要追了”!

      发话的却是那一直站在旋转楼梯中处观望的丽人。

      那两人一愣,说声了:“大小姐”?

      那丽人冷笑,说道:“他们跑不了的,公安来了,抓人的事让他们去做”。

      我心中一愣,已经听见耳畔响起警笛的刺耳鸣声。再没空听这丽人说话,脚下赶紧一阵撤退,再不跑自己被警察抓到,那可是糗大了。

      妈的!我刚刚撤到大街上,已经看见四五张警车疾向我们冲来。街角处钱凯的座车早已经闪的不知去向,显然已经知道我们出事。

      十余名警察跳下车,疾向我们冲来。

      机车一阵轰鸣,不管跑得动的,跑不动的,谁都没空再想其它,抓住空车跳上就逃。没有跳上车的都是慌不择路,那里好跑往那里跑,一时间整条大街上气氛渐紧,机车的发动轰鸣与警笛声交汇。

      我撤得稍为慢了一点,再没有摩托机车可乘着跑,眼有见一众真正的同僚已经向我猛扑而来,我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街道对方冲去。

      天无绝人之路,对面正停着一辆看热闹的的士。

      我一马掀开车门,跳了上去,大叫一声,给我开!

      那司机一愣,浑没想到自己只是看看热闹竟然惹上事,我已经一手拧了过去,抓住了那司机的后领,大叫一声再不开我杀了你!

      那司机显然是吓住了,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好好!

      油门一踩,车在夜风中疾驰而去。从几辆警车的旁边一闪而过。我的心一阵狂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惧怕警察。

      车开出几百米后,我才回头望了一望,再没有警察追来,心下不由一松,滑落在后座上。心中一阵茫然。[/size]

gogo
2006-7-13 14:11:21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八 烦事缠身


      迷离且深蓝的静夜里,夜星隐隐生辉,仿似珠宝展示大厅内绒缎上摆放的粒粒钻石,晶莹且透亮。

      似乎有许久,没有这样的看过星空了。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从屋塔房的天台上一越而过,消失在另一个世界。

      白绫啊的叫了一声,说:“好漂亮”!

      我转过头去,微笑着看了看她。

      白绫披着我的外套,趴在我身边,双手形成一个Y字,捧着自己那张可爱的纯美容貌。

      一如夜色中的天使!

      如果时光可以存档,这一幕该是永恒的吧。

      什么时候来的呢?我轻轻瞟了白绫一眼。白绫微笑,说:“来了许久了呢?还想着你会不会来呢”。

      我笑了笑,说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走?

      白绫轻哼一声,说当然!难道留下来替你打扫屋子呀。

      我笑,说:“你就舍得”?

      白绫恶恶地瞅了我一眼,说看你那死相,色迷迷的。

      她身上的淡香传来,我有些迷醉,浑忘了一切,伸过手去,轻轻搭上了她柔弱的右肩。

      白绫没有丝毫的拒绝,只是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说:“如果世界永远这么静谧,该有多好”!

      我点了点头,有些叹息,是呀!刚才搏命的打斗,竟然像上个世纪前那般遥远。
 
      白绫摸出包纸巾,轻轻抽出一张雪白的纸,伸过手来,在我嘴边轻轻擦拭了几下,有些嗔怪地问道:“去那打架了,嘴角都破了”!

      我有些惊讶白绫的温柔。朝她眼睛眨了眨,说怎么?忽然这么温柔。

      白绫浅笑,轻轻摸了摸我的发,说:“我有你心里,是这样的凶恶吗”?她纤细的手划过我的脸际,我竟然有丝莫名的冰凉且温存感。

      白绫轻轻把那张带着我血迹的纸巾放入包中,对着夜空自语:“或者,偶尔我也会想着好好的对待一个人吧”。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白绫侧过身来,初雪般的容颜离我不过手掌的间距,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每次呼吸。她每次释放的温柔气息轻轻扑在我的面上,一丝异样的感觉电击了我的全身。我一把抱紧了她,双唇相触,是如此的温柔烫贴,我心中轻轻叹息了一下,我知道,自己确实是喜欢了她。因她的每一次出现,都让我有种无法解释的亲近感。

      白绫的脸红烧起来,唇齿留香,但仍轻轻地推开了我,望着我笑了笑。

      “你冲动了”!

      我点了点头,手一紧,又欲把她再度揽入怀中。

      然而白绫还是推开了我,忽然奇怪地一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来找你是什么事,你该就会冷静的吧”。

      我哈地一笑,说你今天还想逃出我的魔掌吗?这一秒间,我甚至已经忘却了钱凯的存在。

      白绫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确信”?

      我点了点头,心中忽然燃起一片欲火。白绫的每个浅笑嫣然,都是如此的让我倾倒。我得承认,在感情方面,自己真是太不够坚强,何况,我心里隐隐有一丝算计,我只有征服她,才能确保她不会把我学警出身的这一秘密给暴露出去,尽管她根本没想过这么多。甚至早已记忘记了这事。

      白绫再次轻轻摇头,脸上泛起一丝奇异的光彩,望向我,眸子如星,缓缓说道:“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你知道……,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不过我不想要,想你陪我去一趟医院而已”。

      我的心一下如坠冰窖,早上初听到白绫说会在阁楼等候我时产生的那丝绮念消散于云天之外。

      不是真的吧?

      白绫眼光中闪过一丝狡狤,笑了笑,说:“怎么,有些失望”?

      我吐了吐舌头,说:“是有些失望呢”。只看白绫的神情,我以为她玩笑了。

      白绫把脸转了过去,望着天边,有些儿寂寞的神情,悠悠说道:“可惜,也只有让你失望了呢”!

      我怔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说:“你不是开玩笑吧”!

      白绫看也不看我,只淡淡道:“我有这个必要吗”?

      我的心下忽然有丝凉了,问道:“他知道吗”?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他”,自然是钱凯。

      男人!白绫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永远总是后知后觉的吧”!

      “怎么说他也有责任的”,我心头涌起丝不快。竟然有种隐然上当的感觉。

      白绫转头扫了我一眼,嘻地笑了,说:“我还以为你是不同的,原来也一样”。
 
      我说什么一样?

      白绫没有解释,只是嘿嘿笑了笑,说:“怎么说呢,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去医院,但又不想让身边的姐妹知道,所以才忽然想到了你,就这么简单”!

      有些晕眩,我也嘿地笑了,说那行,不过我想知道一件事,这么多男人中,你为什么偏偏找我?

      白绫一双狡狤的双眼闪烁看着我,脸上泛起可爱的神情。忽然伸过右手,轻轻抚了抚我的脸,说:“谁让你给我的感觉,又亲近,又遥远呢,又或者,我觉得你能替我保密吧”!

      指尖划过我的脸庞,纤细而柔软。

      “你胡子该刮了,好刺手”!白绫转过手,轻轻用手背贴着我的脸说道。

      真的不想让他知道?我觉得这不太好吧!

      白绫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毅然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如果孩子是你的该有多好,或者我就会决定要了,我只想孩子的爸爸,是个普通人,有温暖的家和温馨的天伦之乐”。然后扑哧一笑,说:“再说我还在念书,怎么可能要,这是想也不用想的事,被我爸知道,我死定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有些头大的感觉。怎么这种事也攘到我身上来了。郁闷!

      摸了摸包,才发觉包里的香烟在方才的格斗中已经被完全压碎。更他妈郁闷!

      白绫似乎知道我的心,拉着我进屋,翻起丢在床上的挎包道:“我包里还有包女士烟,可以忍受的话来一根”。

      我摇了摇头,说:“烟抽不抽就无所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医院,还有,去那家医院,这些我可一窍不通哦”!

      白绫张开双臂,径直朝后倒在床上,无所谓地笑了,说:“大医院就算了,我妈是卫生局的,当年也是医生出身,和很多医院中的人熟得不能再熟,我可不能去那些地方,找家环境好点的私人医院吧。反正我也只是妊娠早期,用不着手术,吃点药就搞定的”。

      妊娠……

      我有此犯晕,浑没想到现在的我居然跟这个词发生联系。

      想什么?样子这么奇怪?白绫躺在床上,笑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心头忽然释然了,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打击大了,把我满腔欲火全给从头到脚悉数扑灭”。

      白绫一双大大的眼睛明亮如星,忽然伸出手,拉向床边的我,轻轻地甩着我的手道:“你也挺可爱呢?也许有一天,我忘记他的时候,会真的爱上你”。

      我轻叹气,说:“没有那天了吧,他可是我老板,这犯禁的”。然而我心底,其实却对白绫这话为之呯然一动,再说我从没有真当钱凯是老板过,完全是瞎扯来着。


      白绫嘻地一笑,说:“我一直在想,你居然肯跟钱凯做事,好象那不对劲似的”。

      我心中一紧,那容她再想下去,手上一用力,轻轻就抱住了她,说:“好困,睡吧”!

      白绫闭上眼,轻轻用鼻息嗯了一声,把头朝向了我胸前,说:“嗯,怀孕后我真的很贪睡”。

      妈的,这算什么事!我心里咒骂着,终于一阵困意也袭上脑门。

      就这么抱着白绫乖乖睡去,一夜无话。

      朝阳方初上,傅琛的电话就打来了,白绫雪白的藕臂轻轻抚在我的胸前,电话扰到了她,她迷糊着要和我去争抢电话。

      我吓了一跳,被傅琛知道她和我过夜可是大大不妥,赶紧一把拽过手机,掀开被子,嚯然坐起来。

      被子一掀之下,白绫那雪白粉红的身躯被冷风侵到,不由啊了一声,倦缩成一团。我怔了一下,不由有丝佩服自己的意志,抱着这么一个绝色,居然一晚都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由也叹了一声,看来真被白绫说中了,我果然芥蒂她有钱凯孩子的事。

      傅琛似乎在电话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嘿嘿笑了笑,说:“昨晚听说你受伤了,晚上还这么拼命,年轻人,要节制点呀”。

      我那个冤,只得道:“琛哥,什么事”。傅琛是君凯实业的重要人物,小弟都喊他傅爷,中层人物则都喊他琛哥。

      傅琛问道:“你那边方便吗”?

      我看了看仍在熟睡中的白绫,点了点头,说方便。

      傅琛叹了口气,说:“昨晚的行动,我和凯哥都知道结果了,有四五个小弟被警察逮到,我和凯哥为了保他们,忙了一整晚”。

      我试探性地问道:“没什么麻烦吧,这些小弟会不会乱说话”。

      傅琛冷笑,说:“能有什么麻烦,只要不是被阿勇的人逮到就行,被警方抓到,只是花点时间和钱的事,凯哥认识的警察多的去了,打声招呼就行,再说了,那些小弟谁敢乱说话,那不是不想活了”。

      我装作高兴的口气应了声是,说那就好。心中却摇了摇头。心想也对,阿勇能搞定凤凰台派出所的王金水,钱凯何尝不能搞定其它人。心中暗暗骂了声这世道!

      傅琛续道:“昨天我们知道你逃走了,也就没联系你,现在凯哥叫我知大家一声,这几天大家都避一下风头,说不定阿勇会报复”。

      我点了点头,对着电话里道谢了一声,说:“昨天忽然冲出来三个家伙,坏了我们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人,身手非常了得”。

      傅琛嗯了一声,说道:“我听阿彪说过了,凯哥昨晚就找人调查过了,那三个家伙是蒙嘉颖的保镖,也说是蒙军的红人。

      我心头一下泛过那旋转楼梯上那丽人的美好身影,心道,原来那女人叫蒙嘉颖。问道:“这蒙嘉颖是什么来头”?

      倒是傅琛一呆,一下笑了,说:“你不知道?哦,蒙军的独生女,听说一直在国外定居,这次不知道怎么正好凑巧回来,居然还出现在这会所里,倒差点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哦了一声,心中点了点头,暗想果然是如此,难怪和蒙天勇轮廓上很想像,毕竟是血缘之亲。不过和我曾经在相片上见过的蒙军倒不太像。

      好了,我得去通知其它人,听人说你昨天打架的时候把头盔给搞掉了,我想你不是躲几天的为好,不要贸然行动,最好不要露面,阿勇这家伙疯着呢,咱们砸了他的会所,他肯定满世界的找人报复,嘿嘿,咱们这次也算是小小的挫了他一下,看他还敢小视咱们不!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样最好,白绫这疯女人还要我陪她去医院流产,我正愁没时间,现在正好。

      转过头来,忽然吓了一跳,只见白绫手杵着腮帮,睡在床上笑着望向我,一丝阳光从窗缝漏过来,正好照在她雪白的胸前,睡衣衣领低垂,露出深深的乳沟,春光尽泄。

      我赶紧转过身去,说:“我也服你了,来我这居然还准备好了睡衣什么的”。

      何止呢,白绫打着哈欠坐起来,说道:“睡衣、毛巾、牙刷、梳子、拖鞋,护垫我可都给带来了,这不得住院几天吗”?

      我怔了一下,说:“要住院,不是说随便吃点药就搞定吗”?

      白绫扑哧笑了,说起码要先打一两天消炎针才安全吧!

      我叹息,说:“咱可不知道,没你有经验”。

      白绫作了个鬼脸,说:“我也是听姐妹们说的啦,现在那个后悔呀,做爱这码事,我以后再也不干了”。

      我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摇头,只得装作没听见,拎起条毛巾说洗脸!

      这时候白绫的手机又响了,仍然是那首特别动听的电视剧《寻秦记》插曲铃音--不愿意,失去你,当拥有你的时候我却不懂珍惜,不要走,我会给你幸福,没有你,我的日子怎么过!

      白绫拿起一看,眼色忽然变了。呆了一下,才缓缓翻开盖。

      “是我……有什么事吗……我说钱凯,你别烦我了好不好,我们真的结束了……我在那?我能在那?我在医院!满意了吧!……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你自己做的好事怎么还来问我”!

      啪的一声,白绫恶狠狠地把手机给关掉,一把仍在床头,想了想,又拿过来,按下了关机的按键。嘴上不停地嚷道:“烦死了,烦死了,你们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摇了摇头,心中又骂了自己一声,这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无聊事,怎么居然会乱到我头上。

      操!
 
      「这几天一直有人在隔楼屋顶烧沥青,今天风向不好,刺鼻的青烟随风入窗,超级难闻,直接就把我给整呕了,现在还晕晕的。周末了,随便更新一点,出门溜溜,偶们毕竟不是码码字就来钱的职业写手,业余人士,该休息就休息吧」[/size]

gogo
2006-7-13 14:14:28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十九    初遇蒙军


      浓郁的绿荫,精心剪裁的绿地,几幢蓝瓦白墙的三层建筑临湖而筑,湖风吹来,一丝微涩的感觉。这里是静安医院,A市最大的一家私人医院。

      医院是全宾馆式服务,装修风格呈柔和的米黄调,装饰简约但应有尽有,特别是住院部全部开着大大的落地窗,阳台上置放着大大的摇椅,躺在上面,沐浴着悠悠的午后阳光,宛如休闲一般,不是偶尔看见漂亮的护士进进出出,你根本想象不到这会是一家医院。

      换上米蓝线条病人服的白绫捧着本《读者》,静静地睡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脸上泛着惬意的舒畅感。湖风吹来,撩乱了她的长发,配着罗马柱的阳台装饰,洁白的窗纱,每个角度都是可入照的怡人美景。

      唯有我是尴尬且无趣的,这一切于我,完全是无辜的存在,连我自己也有点觉茫然,怎么会真的陪着她来这儿。这时一个捧着药瓶针皿的小护士轻步走了进来,对着我笑了笑,说:“先生,可以让你太太进来了,我帮她打针”。我也懒得解释,点了点头,向犹在阳台上闭目养神的白绫招了招手,大声道:“打针了,还不赶紧进来”。

      白绫脸上泛起一丝不悦,皱眉道:“我就躺在这打不行呀”!

      郁闷,老子上辈子欠你的!我只好向小护士点点头,说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拉她过来。小护士笑着应了声好,然后望了望阳台上的白绫,笑着说:“你太太真漂亮,我要是你,真舍不得她不要这孩子,医生给她做过全身检测了,一切都很正常,打两天针就可以吃药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望了望百页窗外的白绫,强挤出丝笑容,点头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啦”。小护士笑了笑,竟似安慰状地说:“或者你太太还年轻,还不想这么早有孩子吧”。然后抬起头了,瞟了我一眼,说:“这几天你要好好照顾你太太,尤其是不要让她着凉了,这两天打针消炎加强抵抗力的的期间,你给她买点清淡的饮食,药流后再慢慢进补”。

      靠,我心中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没完没了,你那只眼睛看准我是她老公了。

      心中叹了一口气,我走向阳台,轻轻敲了敲白绫的肩,说:“我说喂,打针了,这里风大,感冒了可不太好”。

      白绫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说:“我最近真是贪睡,老就想呆着不动”。

      小护士一边在架上挂起药水瓶,一边笑了笑,说:“这很正常的,妊娠初期的许多人都是这反应,等药流后就一切会恢复正常的”。

      白绫睁开眼,迷糊地说道:“这儿真舒服,一躺着就不想进来了呢”。

      我无奈地摇摇头,正要拉她起来,视线转处,忽然看见楼下医院侧栅门一开,开进五辆豪华轿车来,居中那一辆,竟然是非常昂贵的银灰色宾利雅致房车。不是吧,A市居然有这么豪华的车?这车我在汽车杂志上见过图片,是限量产售的,价愈千万,全中国也没有几辆。

      白绫见我眼神有异,也坐直身子,凑眼望下去,眼睛也是一亮,轻轻喃道:“蒙军怎么也会上这儿来了”。

      蒙军?

      我啊的一声,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什么蒙军,天翱集团的蒙军”?

      白绫有点奇怪地望了望我,似奇怪我怎么这么大反应,笑了笑说:“你表情很奇怪哦,怎么了,那不是蒙军是谁,A市除了他,谁开得起这种车”。

      我的心中似一下僵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我竟会在这儿遇到蒙军。这个我未来的生命中,也许将成为最大敌手的人。这时这几辆豪华轿车停在了草坪上,前后四张车跳下八个穿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年轻人来,一下车后就迅速地各自站好位置,四处观察。只看他们耳边的耳塞,一看就完全是职业保镖的打扮,这种阵势,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

      片刻后,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去,拉开了那辆豪华宾利雅致房车的后车门。我的心竟然一下怦然跳动起来,我终于要见到蒙军了。尽管只是远远的一瞥,但我竟然有种无法言喻的紧张心情。

      终于,一个身着藏青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下车来,和我曾经在施少强给我的资料上看过的一样,头发有点微微的谢顶和灰白,但身形并没有寻常富豪的那种臃肿,显得干练且清瘦,让他看上去的年龄比他的实际年纪显得还年轻一些。略有些鹰勾的鼻子,使得他有种很难形容的硬朗感。一双眸子出奇地明亮,虽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足有近三十米远,但也能感觉到他眼神中的清亮。

      蒙军拉了拉衣襟,头向四周缓缓望了一望,目光移到楼上,正好和我的视线一个碰撞,我的心中猛地一收,竟然有种想闪避的感觉。但蒙军的眼神只是在我脸上略一停留,已经扫了过去,径直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旁边,亲自拉开了车门,伸进手去,牵着一个女子走出了车门。

      一眼看去,这女人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洁白的长裙,全身散发着一种贵族般的神秘气息,这女子长身修立,轻牵着蒙军的手,对着蒙军微微一笑。和我虽然相距甚远,但她的笑容泛起,就连我也有种被绝烈的艳光给映射到的感觉,只觉这女子是如此的美丽,脸部的轮廓是如此的清晰,仿似传说中的希腊女神。

      白绫趴在阳台边上,轻轻叹息了一声,竟然有些妒忌般说:“冯姐姐永远是这么的漂亮,三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如此之好,真让人不可思议”。

      三十多岁?我心下也一惊,随口道:“冯妤静有三十多岁了吗”?就在这女子出场的时候,我已经在猜测这人是谁,只听白绫说道冯姐姐,当然想起这应该是施少强所介绍过的那个情妇冯妤静。

      白绫一下抬起眼来,似有些奇怪地问道:“你知道她”?

      我心底暗骂了一声自己嘴巴好大,只好点了点头,瞎扯道:“嗯,我在一些八卦杂志上看过她的相片”。心中暗暗祈祷这个谎话能过关,自己是学警身分为白绫所知这一大大漏洞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弥补,再让白绫生疑可不是太妥的事。

      白绫嗯了一声,笑了笑,点头说道:“那是,她以前可是红极一时的名模,不过这几年退居幕后,想不到你居然还能认出她,看你人好象挺老实,原来也挺关心这些娱乐八卦嘛,嘿嘿”。

      我心中暗想一声万幸,心中想自己也该找时间跟施少强要一些蒙军周围人的资料看看了,一直只想着暂时走钱凯这条路,都没好好的了解一下真正敌手的情况,相信这些资料施少强那要多少有多少吧。不然像那天一样,在会所忽然遇到蒙军的女儿蒙嘉颖,自己居然不知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当下也笑了笑,说:“我老不老实,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知道”?

      白绫微笑,说那是,你人看着老实,实际那个色哦,连我也差点也被你给骗了。

      我嘿地一笑,说:“我有色过你吗?什么都好像是你一直在主动哦,我这可是真的老实厚道”!

      白绫呸了一声,笑着说:“去!你就瞎扯吧你,给点阳光还真灿烂了,老实厚道,还真当一回事了,要不是看在你于我有些微恩情,我那会理你”。

      我耸耸肩,说我还不老实厚道呀,你男人该做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我都居然来做了。

      白绫脸上微微一变,叹息说:“要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来,我还真没这勇气,谁让你说过要做我老公,我不拉你拉谁”!
 
      靠,我无奈地摇摇头,说:“拜托姐姐,这老公的帽子可不是我自己想戴的,再说了,这好象还是顶绿帽子唉”。说这话时,我看见蒙军和冯妤静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入了静安医院另一幢楼里,不知道是去看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白绫哼了一声,说:“我可没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来,来的时候装伟大,现在却废话连篇,走走走,我自己的事自己来处理,早知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根本信不过”。

      我无奈地摇摇头,拍拍白绫柔肩,说走啦,赶紧去屋里打针去,别让人家护士等着。

      白绫嘴角轻轻一翘,嘿地一笑,说:“怎么,想起我是病人啦,这和对嘛,温柔点我才喜欢”。

      我晕!无奈地道:“是是是!我上辈子欠你的,我犯贱!戴绿帽还戴得这高兴,行了吧,赶紧啦,进屋去”!

      白绫嘻嘻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我一个甜美的笑容,忽然低声说:“你怎么我为什么要找你做这么尴尬的事吗?因为,从我第一次在酒吧遇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脸上好象装出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对谁都再热心不过”。

      我抖了个寒战,笑道:“拜托,别把我说的这么伟大,换了谁遇见那种场景,也会出手相助的吧”。

      白绫叹了口气,说:“这世界,那有这么美好呢,这是个功利的世界,能像你一样路见不平就出手的人真的快绝种了”。说着一双剪水双瞳仔细地看着我,淡淡笑道:“何况,你和我遇见了其它男人有一点大大的不同”。

      我有些奇怪,嘿地笑了,问道:“有什么不同,我这么普通一个人,那有什么特别了”?

      白绫微然轻笑,说:“我这辈子,不知道遇见过多少所谓优秀的男人,大部分都对我奴言卑膝,言听计从,让人看着就烦;有的则只是贪图我的美貌,想得到我的身子,又或者只是想通过我认识我爸,得到好处;唯一从小就喜欢的钱凯,又从来都只把我当作一个台阶,我真不敢想像,要是有一天我爸爸不在了,他还会在乎我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地一笑,说:“我连你爸是谁都不知道,看样子是很大的官吧,哈,对吧”。

      白绫哼地做了个鬼脸,懒洋洋地睡在病床上,一边伸出手给小护士扎针,等护士帮她绑好针,打开吊瓶走出门后,才微笑说:“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信任你呀,嘻嘻,你这家伙急色起来好象恨不得分分钟就和我上床,但得不到也无所谓的样子,一样的很关心我,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感觉,男人千万不能不色,但一定要色得恰到好处女人才喜欢的啦”。

      咳咳,无语。

      白绫哟了一声,嘿地笑了,说:“哈,还真害羞了,幸好我知道你可不是小男生,否则还真怜惜了”。我带点苦笑地替她盖好被子,说道:“少说几句啦,赶紧闭眼休息吧,我会在旁边看护你的,换药瓶时我会叫护士”。

      白绫微笑,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去,嘴里呢喃着:“有你在,我会很放心的睡的”。

      我看着白绫闭上双眼,心头有些犯晕的感觉,这算那门子事呀,或者自己真是太不懂拒绝女人吧,又或者,就算说不上太深的喜欢,心里已经真的把她当做朋友了吧。

      点滴吊的很慢,到我听见白绫轻轻的鼻息渐渐均匀,显然已经沉沉睡去时,颇觉有些无聊的感觉,想打开电视又怕吵到她休息,一时无聊之下,烟瘾忽然上来了,摸了摸包,烟是还有几支,但火机却没有。果然又如马列所说,天生的丑毛病,要不就有火没烟,要不就有烟没火。看了看白绫睡得尚沉,换药也还有一会,就决定出去买个火机。

      把白绫的手机钱包等贵重东西拿起来,轻轻关上门,慢步向楼下走去,方走到一楼大厅处,眼光忽然一怔。只见偌大的住院部一楼大厅内,蒙军的几个保镖获然在列。

      只见冯妤静轻轻挽着蒙军的左臂,缓缓从我旁边走过,我心中微一思吟,顺手从报刊架上拿起份医药类报纸,扮作边走边阅读的样子,慢慢步行在他们。只听蒙军旁边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一边陪着蒙军一块走,一边缓缓道:“你的血脂有点偏高,应该及早治疗才是,不过我不太建议你进行滤血,这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我建议你还是丢下工作,好好休息,调养治疗一段时间”。

      蒙军缓缓点了点头,显然对这个建议有所考虑。冯妤静望着他,笑了笑,说道:“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久了,等国内的事忙完了,我陪你去欧洲好好的呆一段时间,现在就听陈医生的话,先暂时在这修养几天吧,我看这环境也确实不错,反正你的私人医生也休假,与其在家里治疗,不如来这系统的治疗”。

      那陈医生点了点头,说:“我们这里顶楼设有VIP病房,设施方面应该能让蒙先生满意,你长期劳累,身体还有一些隐患,我的建议还是先在我们医院系统治疗几天,也方便我们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测”。

      蒙军冷冷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望了冯妤静一眼,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冯妤静点了点头,欣喜地说道:“让你看个病你当坐牢似的,这次说什么你也得给我好好治疗,不能再没玩没了的工作了”。

      蒙军眼角的皱纹轻轻一翘,笑道:“这次就依你吧,反正嘉颖回来,我就算不治病,也没法去处理公事”。冯妤静皱了皱眉,似有些嗔怪地说:“你倒会节省时间”。蒙军嘿嘿轻笑,这一瞬间,他给我的感觉完全是个慈祥的中年人,根本看不出如施少强所说,是此等厉害人物。

      几人正走到大厅中央,我正犹疑要不要就此离开,亦或者多做停留再观察一下蒙军这个人,忽然看见玻璃大门外的草坪停车场上,一辆熟悉的奔驰车门正刚刚推开。

      我心中猛然一惊,这辆车我再熟悉不过,一看外型和车牌,正是钱凯的专用车。

      靠,钱凯怎么也来了?[/size]

gogo
2006-7-13 14:16:53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 最郁闷的事


      静安医院是省内有名的私人医院,这几年客源不断,盈利颇丰。和普通的公立医院相比,不止胜在环境氛围及服务上,仅从最基本的医疗技术这个元素来看,也完全不弱于许多知名医院。尤其是这几年来,静安医院从外地高薪聘请了许多知名医生,又新购置来许多先进的医疗仪器,故而收费高昂也算物有所值,A市的许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到此地治疗。

      钱凯是因为生病的理由才来到这的吗?我要不要见他?

      心中略为犹疑了一下,还是准备赶紧避开钱凯,白绫就在这医院里,虽然我尚不能确定钱凯的到来和白绫有无关系,但再被钱凯知道我和白绫在一起总是不妥的,虽然我和白绫什么也没做过,但只要一想想白绫现在正躺在楼上的病床上准备拿掉这钱凯的骨肉的现实,我也得赶紧避开钱凯。

      这样的念头一起,我已经脚下加速,从蒙军的身后走到了前面去,就在我刚要越过蒙军身侧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轻轻转头轻瞟了一眼他,不料他的眼神也忽然改变方向,淡淡扫视了我一眼,和我的视线正好相触,眼光如利箭般锐利,迫人而来,就似可以在随便一眼之中,就视穿你的内心。我赶紧侧过头去,心中暗想,这家伙的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我的心中,却有些忐忑,因为我从蒙军的眼光中,好似看见了一种奇怪的神情,甚至我在越过了他以后,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觉。

      寻了张大厅内的偏角立柱后摆放的座椅坐下,这儿已近接近墙角,只要我以看报纸做为遮挡,基本可以保证不被出入的人注意到。蒙军和冯妤静正好站在我所坐的那立柱后面,和那个老医生寒喧着,显然和这老医生是认识许久,所以话题并不止于医疗方面。

      其实更深的心里,我迫切想知道的倒不是钱凯为什么上这儿来的理由,而是想知道钱凯和蒙军碰撞后会发生什么。一定很有趣吧,我心下笑了笑,抖开报纸,大模大样地坐在立柱后,把耳朵竖了起来准备偷听。

      忽然想起不管如何,自己似乎都应该跟白绫打个电话说一声钱凯到楼下了,要不如果出了什么事,这疯女人以后八成要说是我通知钱凯的。想到此,手一伸裤包,心头不由苦笑,白绫的电话不正在我怀里揣着吗?刚才想没人照顾她,医院也不是什么太安全的地方,怕不慎有小偷光顾,被我给手机连钱包都给拿下来了。正犹疑要不要赶紧上楼去通知她,但念头方起,就知道肯定是来不及了,因为我视线的余光,已经看见钱凯和他的三个手下步入了大厅。显然钱凯来的匆匆,否则以他最近的危急状况,绝对不会只带这么少人。

      显然,蒙军已经一眼就看见了钱凯,只听他忽然停下了和那陈医生的寒喧,缓步向刚刚进入大厅的钱凯走去,笑道:“好难得,什么风把钱总给刮来了”?

      钱凯显然没有想到会在静安医院遇见蒙军,不由愣了一下,脸上抽动了一下[为了叙述方便,学学军师,启动万能眼吧,不然有些场景不便描述],嘴角强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也缓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朝蒙军握去,就如同老朋友一般点了点头,微笑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蒙总,真是幸会,怎么,蒙总身体有恙”?说着又转头向冯妤静点头赞道:“一段时间没见,静姐依然如此风彩夺人”。冯妤静含笑不语,只是轻轻朝钱凯点了点头。

      蒙军微一点头,叹道:“人到一定岁数,不服老不行呀”。说着亦伸出右手和蒙军相握。两双铁腕般的手握在一起,好似故交一般,只有两人彼此心中清楚,这其中那等微妙的关系。

      钱凯哈地一笑,手不放开,只叹笑道:“蒙总最喜欢开玩笑了,这双手如此有力,捏得我都要酸了,身体如此硬朗,怎么会有什么事呢”?

      蒙军冷笑,缓缓放开右手,轻轻上下瞅了钱凯一眼,说道:“确实老了,想当年你还是毛头孩子,现在都是大公司的总裁了,这世界,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钱凯微笑着摇头:“怎么会,蒙总犹未言退,何时才轮到后生如我”。这两人的说话听着好象完全是普通的寒喧,其实却各自有深意在内,只是淡淡数语,一种新锐与旧强的争斗气氛就能明显的感觉到。

      蒙军轻轻拍了拍钱凯肩头,笑道:“你白叔叔一切还好吧,我也有许久一段时间没去拜会他了”。

      白叔叔?这人又是谁,难道是白绫的父亲?如果是的话,既然蒙军和钱凯都如此看重此人,那岂不是一个非常强的人物,我心中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人物,决定等这几人离开了,马上联系施少强,汇报一下最近的事,随便打听这几个人的底细。

      钱凯点了点头,说:“白叔身体还好,我最近也没怎么见到他,听白绫说,这段时间很忙,正带领全省的许多外向型企业去美国集体招商”。

      这话一出,我心中呼地惊了一下,果然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猜想,白绫的父亲居然是个高官,而且官职绝对不低的样子。更让我奇怪的是,蒙军居然也和白绫的父亲好象很熟络的样子。白绫的父亲,又会是个什么人呢?我心中忽然泛起罗副书记的样子,这是在我的记忆中,最曾接近过的官员。当然,施少强是上例外,我心中可一直没把他是什么官的。

      蒙军微微点头,嘿嘿一笑,说道:“家培这次可不够义气呀,组织全省的企业去招商,怎么也没通知我们一声,至少天翱集团也属于是他管辖的吧”。

      钱凯讪笑,说道:“蒙总又说笑了,天翱集团这么大公司,名声这么大,那还需要找市场的,要说也该是我们这些小企业才需要吧”。

      这时候冯妤静忽然插嘴笑道:“白绫那小妞子呢?我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说起来还怪想她的”。

      钱凯脸上似乎变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平静,点头笑道:“她挺好的,不过就是忙于学习,我也经常见不到她,听说正准备去法国留学呢”。

      冯妤静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道:“也不来找找我玩儿,我最近闷死了”。

      蒙军微笑着揽了揽冯妤静的肩膀,笑道:“怎么,原来你和我在一起是如此闷的吗”?冯妤静脸上泛起甜美的笑容,微笑道:“说那去了,这种姐妹情谊,你们大男人那会懂得”。蒙军朝钱凯苦笑,说道:“看见没,我要说没时间陪她吧,她要怪我,我这天天陪着她吧,她就开始烦了”。冯妤静似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笑道:“别瞎说”!

      我心中嘀咕了一下,暗想原来白绫和冯妤静是如此熟悉的闺中蜜友,难怪刚才白绫在阳台上看见冯妤静,有种下意识的躲避。这点我倒要好好的加以利用才是。

      钱凯嘿嘿干笑,说道:“蒙总和静姐真是神仙眷侣,每次看见都让我羡慕不已”。

      冯妤静笑了笑,对着钱凯说道:“看你说的,要我说呀,你和白绫才是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门当户对,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多让人羡慕”。

      钱凯自然嘿嘿干笑,就连我心中也大不是味道,心中暗下决心,这次事一了,绝不再和白绫这疯丫头有什么纠缠。

      忽然蒙军对钱凯笑道:“这里是医院,我这年迈人来这检查下身体,你一年轻人,怎么也跑这来了”?

      钱凯显然没想到蒙军会如此一问,不由沉吟了一下方道:“老是忙也不是回事,最近感觉有些疲惫,所以来这检查下身体,算是例行检查吧,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遇到蒙总”。

      蒙军点了点头,眼神忽转柔和,道:“你呆会还在吧”?

      钱凯似有点奇怪地望了蒙军一眼,不知道蒙军这话的意思。

      蒙军道:“医生叫我在这静休一段时间,我最近正好刚刚有一点点空闲,也有这个打算,你如果一会有空的话,我跟医生去做个全身检查后联系你,我们谈点事”。

      冯妤静果然是知趣之人,只听到这话,便自个儿招呼着方才那老医生向前走去,显然是知道两人间的下面的话题自己不方便听到。

      我却竖直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

      蒙军等冯妤静和那老医生离开一段距离,才缓缓道:“这次我回来,听说了你和勇仔的事,不过这里不方便谈,而且陈医生还等着我,如果你有意的话,一会我给你电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

      勇仔?蒙天勇?

  钱凯似乎一下明白了蒙军要说什么,点了点头,道:“那好,蒙总有话,钱凯怎么敢不听,那我一会等你电话”。

      我心中叹了口气,既然是电话约定,我显然是不能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了,不过想来也无非是调停两人争斗之类,因为那次在KTV里,我已经从阿勇的口气中听到他似乎有意停止与钱凯两人间争斗的事,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话他得听,那无疑就是蒙军的话。

      这话说完,蒙军向钱凯点了点头,转身朝冯妤静走去,他身边的几个保镖马上趋步跟上,完全寸步不离的样子,以这架势,任何人想暗算他,都是一件极难的事。

      我听到蒙军的脚步声向我旁边走来,赶紧低下头去。然而我虽然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却有种强烈的感觉,感觉蒙军在走过我的时候,又朝我看了一眼,我心中虽然强忍欲望,仍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朝他瞟了一眼。

      很奇怪的,这一次,我忽然发觉他的眼光,并不是看我,居然是望向我的头后部。

      等他走开,我有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颅,和从小到大每一次触摸一样,我手的接触处,强烈感觉到后频有一块轻微的突起。这时我从小到大一直最郁闷的一件事。

      医学上说,这一块突起的骨头,叫反骨!

      而相命的说,有反骨的人,最喜欢出卖朋友,天生烂命![/size]

gogo
2006-7-13 20:45:12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一 身份暴 露      
           
           
  我望着蒙军和冯妤静消失在楼道的尽头,忽然听到蒙军旁边有人冷笑道:“他蒙军真以为自己什么人,一切都由他说了算,居然叫凯哥你在这等着接他电话,哼”。听口音有点熟悉,好象是傅琛的语气。

  钱凯冷笑:“这话你说错了,蒙军这个人很了不起,我一向很敬重,这世上有些人你是绝对惹不起的,蒙军就是这种人,他不但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完全是可以指手遮天的角色,阿勇和他比,草根都不如”。

  傅琛马屁拍到马腿上,只好倖倖一笑,低声道:“所有医院兄弟们都查过了,要是这家医院也不在,还真想不出绫姐还会在那家医院”。

  钱凯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她绝对不会去公立医院的,更不会去那些小诊所,你去查一下,我就不信她还能跑出A市”。

  傅琛轻询道:“绫姐这人心思向来奇怪,为什么会忽然跑来医院呢”?

  钱凯显然是怒视了他一下,道:“你这么多嘴干嘛,赶紧去查一下她在不在这家医院,不只是用她的名字登记的,凡是昨天或者今天入院的所在年轻女性都给我调查清楚”。

  傅琛不敢再问下去,显然不知道这平素看着自己一直很和气的主子为什么忽然这么容易就发怒了。只有我心下明白,显然钱凯在和白绫通电话以后,已经隐隐然知道白绫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这么心急火燎地如此翻找A市的所有医院,就为了阻止白绫拿掉他的孩子。

  正和白绫说的一样,钱凯永远都当他是一个获得权力的工具,如果白绫有了他的孩子,自然可以更进一层,完全可以以此为要胁直接向白绫的父亲谈条件。我现在已经隐然知道,钱凯的起家和白绫父亲的关系紧密。而白绫的父亲显然并不欣赏钱凯的为人,所以钱凯非常希望能最终成为他的女婿,到时强强联手,自然为所欲为。

  我心底不由暗骂了一声白绫的犯贱,钱凯显然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太熟悉她的所有弱点了,更知道白绫心底对他的依恋太深,所以才可以又依靠白绫往上爬,又可以随便侮辱于她,就如同初见他们时钱凯给白绫的一巴掌。换了任何另一个人,只怕都不可能做到这点。两人间这种又爱又恨的纠缠显然是非常人能理解的。

  心中想到这点,我不由暗暗呸了自己一声,同时暗暗发誓,再不在其中掺合,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心底对白绫这迷乱的女人,总有几份特别的感觉。这种又邪又真的女性,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人难以抗拒。

  傅琛被钱凯批了几句,不敢再多话,赶紧跑到医院大厅缴费处查询没有没一个叫白绫的女子。我心中暗暗一惊,心想这次坏了,虽然我知道白绫登记的是一个叫林雪的假名,但看钱凯那不找到白绫誓不罢休的样子,绝对可以找到。而我根本不敢现出身来,只得躲在这柱后,还得暗暗祈求他们不要走到这边来。同时心下庆幸我这边是个死角,不是硬要朝CT检测室这边走的话,一般人不会朝这边走过来。

  果然那护士小姐一边翻记录一边回答应道:“不好意思,先生,你要找的白绫小姐并没有在这登记过”。

  傅琛显然是非常不满意这样的答复,立马问道:“那你给我查一下,从昨天到现在为止,有任何年轻女性入院登记的,都给我找出来”。

  那护士小姐抓了抓腮,浅笑道:“对不起,我们医院有规矩,不能这样查询的”。

  傅琛是黑暗出身,那会吃这一套,哼哼一笑,脸上露出邪恶的神情,冷笑道:“真的吗”?手一招,几个钱凯的手下马上拥到前台来。

  那护士小姐见这几个人如此凶神恶煞,心下不由一慌,手赶紧唰唰敲打着键盘,慌然道:“你,你们要查那个年龄段的呢”?

  钱凯冷冷一笑,走了过去,挥了挥手示意傅琛和那几个手下走开,脸上柔和地对地护士小姐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有要紧事要找一下这个女子,她相貌很漂亮,年龄19岁,不过我想她如果在这登记过,一般会说自己是二十以上,你可以查查这个二十至三十这个年龄段的入院女性。

  我心中暗暗一叹,显然钱凯太熟悉白绫了,不止一早猜准了白凌只会到这种上档次的私立医院来,而且正如他所说,我陪白绫一来这医院的时候,她就说自己二十四岁,我还笑了说怎么,怕别人知道你真实年纪会笑你呀。

  人最怕的就是这种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的,那个护士小姐见一凯穿着潇洒,人又彬彬有礼,只得赶紧低下头去,快速地敲打着键盘,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有些惧怕地回答道:“从昨天到今天,来这登记入院治疗的年轻女性有四人,不知道你们找是不是她们中的一人”。

  分别是什么看什么病的?钱凯问道。

  那护士小姐查询了一下,诺诺地回答道:“一个摔断了腿,在骨科治疗;一个是不慎吃了野生菌子中毒,医生安排去高压氧舱治疗,还没定住在那个部”。

  钱凯摇了摇头,说这俩个都不是,肯定是其它人,另两个呢?我说的是长得很漂亮的。

  那护士小姐似乎有点明白钱凯的意思,说道:“另外两个都是来做药流的,长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早上不是我的班”!

  钱凯点了点头,说道:“麻烦请你把这两个人的房间号帮我查一下好吗?”。那小护士心中犹疑,毕竟这里是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的服务风格完全不同,为了照顾个人的隐私,何况看钱凯等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知道有点不妥。

  钱凯嘿地了一笑,说没事,我是她家人,我只是去看看是不是,绝对不会影响你们医院的。然后温柔的口气忽然转变了,怒视了傅琛和那几个手下一眼,怒道:“笑什么,很好笑吗”?显然是傅琛和那几个手下听见那护士小姐说起药流,都明白了钱凯为什么这么着急着在这和阿勇争斗的危急关头,却忽然命所有兄弟全城医院寻找白绫的缘故,这时一旦明白了,自然有些忍俊不住。在他们的心目中,阿勇是个疯人,钱凯既然已经砸了对方的场子,对方肯定要大加报复,在这种危急时刻,估计也只有儿子的命比这还重要了。

  傅琛等见钱凯发火,赶紧一声息了下去,只敢唯一喏以对。

  护士小姐见钱凯只是瞬间就完全变了两付脸孔,再看这些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在他面前服服贴贴的样子,就知道钱凯这人绝对惹不起,只好应了声,轻声道:“她们都在妇产科病房入住,一个在307,一个在415”。

  钱凯满意地望着护士吓得有些俏白的脸微一淫笑,问道:“在那幢楼呢”?护士低下头去,怯声道:“就在这幢”。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次白绫显然没法躲了。也许道义上我该通知她一声的,但很明显,这次我想帮也帮不上。我很想一走了之,奈何白绫的钱包和手机都还被我给揣着,这样一走更没品。

  钱凯得到确实的答案以后,朝众人挥手示意,一齐向电梯走去,我听到他们脚步声远,轻轻从柱后探出头去,望着钱凯等人的背景,心中一阵犹豫,知道他们肯定要先去三楼查看,而我知道白绫却是住在四楼的那个,只要我愿意,以我上楼的速度,绝对比他们坐电梯更快,应该可以事先通知到白绫,然而白绫现在正在闭着眼输液,就算通知到也是白忙活,更把自己的行踪给败露了。

  这稍一犹豫间,叮的一声电铃响,钱凯他们已经悉数进入了电梯。我叹了口气,心想这种麻烦事也不是我能处理的,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瞎掺合,何必管她,再说这也是钱凯的骨血,他也有权和白绫共同处置面对的。算了,还是在这静静看事情怎么发展好了,等他们走了再决定怎么办好。

  心中计定,倒也不慌了,正想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张目寻找间,忽然电话响了,不熟悉的座机号码。

  “谁呀?”我问道。

  电话中哼地一声,有些熟悉,竟像是白绫的声音。

  “白绫,醒啦”?

  “废话,不是我是谁,我说你跑那去了,还把我的手机给拿走了”。

  “那你现在用什么电话打给我”?我有点犯晕。

  “你个大眼的,没见墙上挂着固定电话吗”?

  “哦,我以为和其它医院的电话一样是IP卡电话呢,想不到可以往外打”。

  白绫嘻地一笑,说:“住院费这么费可不是白给的,你当人家连这点市话费也想省呀”?我哦了一声,道:“还有这好处呀,早知道刚才我没事时跟朋友好好煲电话粥了”。

  白绫嗯了一声,说就是,可别便宜了他们,收得这贼贵,比五星级酒店一点不低,真不明白怎么有人肯上这来。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怎么你不是人哪。

  白绫哼地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说你到底跑那去了,一点不负责任,还把我的手机都给拎走了,害得找半天”。

  我悠悠叹了口气,说:“我说姐姐,别怪我没提醒你,钱凯现在已经在你房门口了”。

  去,别瞎说,吓我呀,我吓大的!

  我有些无奈地叹气,说道:“你爱信不信,到时别怪我没通知你”。

  去死!白绫哼笑着骂道:“赶紧帮我买瓶水上来,我才发觉你连我钱包也给揣走了,你个小偷”!

  我冷冷一笑,悠然道:“一会你就知道我说的真不真了”,一边说,我一边掏出白绫的钱包把玩,是卡通造型的,上面还贴着她和几个同学的大头贴,有一个我还见过来着,叫什么名字,唉,给忘记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真以为我敢见他呀,我只是烦死他了,钱凯他要敢来,看我不阉了他”。白绫仍然以为我在开玩笑,言语中透着轻松地笑闹着。

  “你想阉了谁”?电话中忽然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钱凯的声音阴阴地从电话中传来,我长呼了一口气,没想到钱凯这么快就已经找到了白绫。

  “你叫他来的是不”?白绫对着电话中的我大吼一声,差点没把我耳膜给震破。我正要解释可不是我通知钱凯的来的。却听到白绫狠狠地骂道:“腾文俊,你太没信用了”。我心下一阵狂晕,你怎么把我名字给直接喊出来了,这下子我想避开这件事也不可能了,钱凯面前我怎么说才好。

  然而更意外的事却接踵而来,只听白绫恨恨地道:“亏你还做过警察,连最基本的诚信也没有”!

  话音一落,白绫扑地一声摔掉了手中的电话。只听电话中传来闷闷的几声撞击音,显然是那听筒摇晃着在墙上来回地摇动。然而再震憾的摇晃,也不及我的内心,一种近于毁灭性的事实打击被白绫脱口说了出来。

  我脑上有种发黑的感觉。一切还没有开始,甚至还没有接近蒙军,我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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