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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反骨》 作者:颓少 第二卷 (转载)
gogo
2006-7-13 20:46:31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二 杀人灭口      
           
           
  这一瞬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悠长。我拿着手机,听着白绫和钱凯在病房内的争吵,心中却宛若神游天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通知施少强?

  正在我失魂间,忽然听到电话中白绫冷冷地对着钱凯骂道:“你滚,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钱凯的声音:“绫绫,咱们别闹了,这事我有责任,可是孩子是没错的。你放心,我绝对负责。”

  白绫冷笑:“笑话,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我可没要你来负责,我难道不能自己负责吗?”

  钱凯可不是吃素的主,嘿嘿冷笑:“我既然来了,你以为还能由得了你吗?”

  白绫更不吃这一套,寒声道:“孩子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关你什么事,别以为钱凯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别以为有了孩子我就能任意听你摆布,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玩完了,懂不,钱总!”。

  钱凯阴霾地一笑,哼哼道:“我说白绫,别给脸不要脸,我的忍耐很有限度,这事我要不知道,这孩子你做掉也就做掉了,可是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而且来到这儿,这事可由不得你一个人任性妄为!”

  白绫显然有些气急,大声嚷道:“孩子在我身上,由不得我能由谁,我爱怎么着怎么着,就凭你钱凯还能管我。”

  钱凯冷笑的声音:“我不能管你,你父母总可以吧,我马上打电话给你父亲母亲,这事我有责任,我会负责到底,我马上安排人准备定婚仪式,相信他们也没话可说。”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一切果然已经在钱凯计划之中,以白绫父母的职务,当然不同寻常人家,这种事绝对不愿意张扬出去,就算心中再恨钱凯,也只能依钱凯的意思做。

  白绫不屑地一笑:“钱凯,我从小和你一块长大,心中一直以为你对我还有一份爱意,然而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真以为有了孩子,我就可以任意听你摆布?我告诉你,你再逼我,我连着孩子一块跳下楼去,死给你看,看你能怎么着。”

  啪的一声,显然是钱凯暴怒之下,给了白绫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显然打得非常狠,以至于传到电话中,都是如此干脆清亮。我听着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下打了个寒战,暗想钱凯真是白绫的天生克星。

  钱凯一掌过后,冷笑声起:“清醒点没有?我说大小姐,我跟你说过,我的忍耐很有限度,Understand?”

  白绫显然被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半晌才声嘶裂肺地叫道:“好,你钱凯做得出来,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我跳给你看!”

  我心中惊了一下,我自然知道白绫是什么性格,这种大小姐的脾气我见识的多了,说得出做得到。心下叹了口气。我一把掐断了电话,向楼道疾冲了过去。如果白绫出了什么事,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几个纵越,冲到了四楼,只见白绫的房门口附近,围站着一群护士,显然是听到里面有嘈杂的吵闹声,想进去劝阻,却被钱凯的几个手下给挡在了楼道附近不让过去。

  傅琛见我忽然冲了过来,脸上一惊,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道:“让开!”

  傅琛见我气势如此刚烈,那敢再拦我,只好任我冲入病房内。

  咣当一声,我一把推开了房门,心中忽地松了口气,只见白绫站在阳台上,正被钱凯死死的拉住,正在拼命挣扎中,一边嚷道:“你滚开,我烦死你了!”

  钱凯听见门响,回过头来,见到是我,不由脸色一变,抬起右手,以食指向我点了点,冷笑道:“很好!你居然还敢上来!”

  人命关天,我那还管得了什么身分暴露不暴露的事,一下冲了过去,对着白绫道:“白绫,你没事吧?”

  白绫慢慢停止了挣扎,有些茫然地转过身来看着我。喃喃道:“你回来了,我的水呢”。只见白绫雪白的脸上,有一个乌青的手掌印,可见钱凯刚才那一掌打得有多狠。

  我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自己怎么搅到这种无聊的局面中来了呢?而且还把自己的身分给暴露了,施少强要知道了我是因为这种事的缘故,不批死我才怪。

  这时我见到白绫的右手渗出了鲜血,显然是刚才情绪失控之下,丝毫不顾疼痛,挣脱了注射器的捆缚,以致以针头挑破了肌肤所致。

  我冷冷看了钱凯一眼,呼了口气,平静地道:“先把她扶过来再说吧”。这一瞬间,我心中决定了一件事,什么卧底不卧底,我也不可能再做下去了,自己虽然极不情愿,但既然已经搅了这趟浑水,也只有继续到底,先把白绫的事给解决再说。

  施少强做什么也好,钱凯以后怎么对付我也好,都是次要的,既然是我把白绫给送到这来的,就得保证她完好无损地回去。这和我心底一直以来对白绫那种难以名状的喜欢之情并不相干,而是我的人生原则问题。

  钱凯冷冷扫视了我一眼,冷笑道:“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同,这是我的女人,我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想上就上,想打就打,你算什么,凭什么来跟我争?”

  我心中一叹,也有些郁闷地想,是呀,这关我什么事,我犯得着来凑合。

  然而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白绫却忽然死命地一挣扎,一把甩脱了钱凯的双手,对着钱凯怒吼一声:“要滚的是你,你让开!”

  白绫原本清丽的脸上这时露出一种让人望而生怖的脸色,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一字一句地对着钱凯道:“钱凯,我跟你说,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根本不是我从小认识那个人了,你变了!我死也不会为你生孩子的!”

  说完白绫忽然一下站了起来,向门外冲了出去,我和钱凯都是一呆,谁都没有阻止,白绫越过我身旁的时候,我本可以随时拦住他的,但刚才钱凯的一句话让我也有些茫然。是呀,我凭什么管别人的家事,我自己还顾不来呢。

  白绫夺门而出,钱凯忽然也跟着冲了出去,并朝着我大叫一声:“去追她,别让她去做傻事!”

  我一下明白了钱凯的意思,并不是只有阳台这才能自杀的!

  傅琛他们很奇怪地望着连贯冲出房门的我们,奇道:“钱总,怎么了?”

  钱凯头也不回地道:“谁也不要跟着来!”他自然不想这样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何况这些个手下。当然不包括我,就算钱凯不说,我也会去阻止的。

  我和钱凯追着白绫,只见白绫根本没有回头,转向楼顶的天台冲了过去。

  静安医院是家特别的医院,一切以人为本,当然这个人指的是来这入住的富人。它的天台也和其它医院的顶楼完全不一样,布置的是如此漂亮,无数鲜花点缀着,还摆放着几架秋千和烧烤架,空旷处还有一个羽毛球场,站在天台上,可以一眼望见远方的湖光山色。

  只有入住VIP病房的人才有资格享受这漂亮的天台的,顶楼的每间VIP病房都可以直接步入这漂亮的天台享受阳光与美景。

  我们追着白绫冲上天台的时候,蒙军不知何时也已经站到了天台上,正和冯妤静轻轻相拥着,望着远处静谧的湖面轻笑着。几个保镖站在他的病房直通天台的门口,显然正如医生所说,他已经决定入住医院,先来这病房看看条件吧。

  冯妤静听见动静,回头有些奇怪地看了冲上来的白绫一眼,惊叫道:“绫绫,你怎么也在这,我们刚才还说起你来呢?”那几上保镖本要来上拦住我们的,却被蒙军轻轻挥手止住了。

  白绫根本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劲地向另一侧低矮的围栏冲过去,毕竟是天台,和白绫病房的阳台不同,这天台上的围栏什么的只是象征性的设置,不足一米高,只要存心,轻轻一跃就可以跳将出去。

  蒙军大叫一声:“不要跑,那边危险!”冯妤静显然也感觉出了什么,大叫道:“不要呀,白凌,别做傻事!”

  白绫冲到围栏边,忽然站住了,望着远方怔然不语,长发在风中飘荡,宛若天仙。

  钱凯见白绫停住,脸上不由冷笑了一下,缓缓向白绫身后走去。

  白绫头也不回,只淡淡道:“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说着脚步又向外走了几步,几乎站在了那低矮围栏的面前,只要她真想,重心一倒就可以一飞而下。

  钱凯虽然丝毫不相信白绫真的会跳下去,倒也不敢再行相逼,不由停下了脚步,对着白绫的背影道:“绫绫,你这是何苦呢?”

  我见白绫暂时没有一跃而下的势头,心下松了口气,不由四处一望,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只见这天台虽然宽阔,但靠向医院大院的一侧因为有个羽毛球场的缘故,已经用半高的铁丝网封住,另一侧则是蒙军他们站的这儿,直接临湖而望,一边则是电梯的顶楼突出部分,我要阻止白绫,必须借助这电梯的顶楼突出部分的遮挡,想办法绕到她的身侧。

  心下有了主意,我轻轻凑前,对着钱凯低声道:“你吸引她的注意力,我绕去那边阻止她”。

  钱凯知道我的身手,点了点头,对着白绫道:“绫绫,你千万别做傻事,有什么我们再慢慢商量好不好”。

  白绫不语,仍是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

  我轻轻地退后几步,向蒙军和冯妤静站的地方绕去。蒙军很奇怪地望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站在低低的围栏前,四处观察了一下,心中已经有了把握,一下纵身一跃,向楼下跳了下去。稳稳当当地落在顶楼用来装饰建筑的突出边缘上。

  冯妤静浑没想到我突然做出这样高危的动作,不由一下吓得用手蒙住了嘴,轻轻的啊了一声。张大了眼睛看着我,这一瞬间,在她的眼里,我的处境比白绫更危险。

  这里仅有三十厘米不到的宽处供我落脚,我屏住呼吸,身子紧贴着光滑的墙壁慢慢向电梯房那边绕去,只要钱凯能够把白绫给引得转过身来,我就能从白绫的脚下跳上去,阻止住她自杀。

  冯妤静紧张的一边看我如蛇一般贴行于墙壁上,一边看着站在那边边缘上的白绫,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喘。湖风轻轻拂到我整个身上,我有种欲欲坠空的感觉,配合现在的情形,我感觉到一切都荒谬的如此不真实。我浑没有想过,我会在蒙军的眼皮底上行这种举止。

  以我的身手,很容易就绕到了边缘,但我不敢再转到另一边去,我怕被白绫的眼神余光看到。

  我轻轻抬起头来,对着蒙军做了个手势,朝白绫那一边指了指,又指了指我要绕去的方向,示意他如果白绫转身就通知我,冯妤静自然是不明白的,急的不停拉扯蒙军,蒙军望着我,点了点头,轻轻一拽,把冯妤静给拉过身去,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不想冯妤静太过于强烈的反应惊动到白绫。

  这时只听到钱凯对着白绫道:“不管怎么说,你先过来吧,这里太危险。”

  白绫冷笑:“危险?跟你在一起才危险吧,这么多年来,我也算爱过你,也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咱们也该两清了。”

  钱凯显然也知道了我已经到了拐角的地方,不由大叫一声:“算我求你了好不!孩子是我们俩的,有什么我们一起好好商量行不!”

  “孩子?嘿,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你的?”白绫忽然讥笑。

  钱凯暴怒,吼道:“不是我的是谁的,腾文俊的吗?”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心想这算那门子事,这时我看见蒙军伸出手来,向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可以过去,显然白绫已经转过身对着钱凯了。

  我紧贴着光滑的墙壁,快速挪了过去。几步间已经移到了白绫的脚下。

  只听钱凯怒声道:“你快说,到底是谁的!看我不把他给宰了!”

  白绫嘿嘿冷笑,说道:“我真的好傻,先前还以为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爱意,以为不管如何,你至少还算关心我照顾我,原来你关心的只是谁给了你绿帽子戴,钱凯呀钱凯,原来你的面子比我的性命更宝贵”。

  钱凯狰狞怒道:“他是谁,你给我说出来!”

  白绫不屑地一笑:“这关你什么事,你算我什么人!”

  钱凯终于怒了,大声道:“好,白绫,算你有种,你再不说,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只听白绫啊的一声惊叫,想来是钱凯已经朝他冲了过来。

  我心中暗叹一声,看这架势再不上去只怕钱凯先把白绫给推下楼去了。我深一吸气,运劲双指,一个纵越,越了上来。我刚一伸头的瞬间,只见钱凯已经张开双手,正向白绫疾冲过来,白绫显然也被钱凯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给惊吓到了,不由向着围栏靠后一倒。

  不要!我大叫一声,伸出右手死命挡住白绫,而钱凯的双手,已经掐上了白绫柔细的脖颈。

  不要呀!远处传来冯妤静惊叫的声音。

  “我掐死你!”钱凯怒吼。强烈的力量向我压来,两人的体重简直是完全承载在我的右臂之上。

  “你放开她,我支持不住了!”我的脚下已经有些开始打滑,扣住石缝的左手感觉到非常的吃力。只好用头顶住白绫摇摇欲坠向后倾倒的身子,一边用右手去扳开钱凯掐白绫的双手。

  望着钱凯那凶神恶煞的狰狞模样,我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闪过一个可怕到极点的念头。这个念头起得让我也如此惊惧。

  “你让开,你个死警……”

  随着他这句话,我的右手忽然用力向后一拉,这一瞬间暴发的腕力不知有多巨大,只见钱凯的身子竟然越过了我和白绫的头顶,一头向着天际飞了出去。            
           
上一章 目[/size]

gogo
2006-7-13 20:47:59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三 结案      
           
           
  「总有些人会让你永远的铭记,总有些事会改变你的人生。」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是在恍惚中度过,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爬上天台,如何在全医院的惊乱中等待警察的来临。毕竟钱凯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他的坠楼身亡立刻成了当天的头条。

  一大堆记者蜂拥而至,均被警察隔离在外,各色相机的闪光灯在我的眼里闪烁不停,各种形状的摄像机对准了这一幕。我忽然有种很想笑的奇怪心态,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上过报纸,那次是因为我在公交车上狠揍了流氓。而这一次……

  进行了初步的现场勘查后,钱凯的尸体被送走了,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好象于我一点不相干一样。只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疲惫。

  白绫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丝毫不理会警察的盘问。那个负责询问白绫的小警察有些烦了,狠狠地瞪着白绫。最终发恶道:“你现在不说不要紧,好好想想,呆会回警局再说!”

  这时另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在那小警察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小警察显然有些惊讶,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白绫。有丝不可思议的样子。

  一张豪华奥迪直接开了进来,那些在门口守备的警察显然得到了指示,一点没有阻止这张进来的车,车上跳下一个中年司机,撑开了伞,挡住了门栅外记者的拍照,又掏出一付墨镜给白绫戴上。对着白绫道:“小姐,我们走吧,你父亲在家等你。”

  白绫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任由那司机替她戴上墨镜。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运送钱凯尸体的车辆远去的地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那司机又说了一声:“走吧,小姐。”然后轻轻把白绫推入了车内。

  奥迪车出门的时候,闪光灯唰唰响亮,只听有个警察嚷道:“拍什么,有什么好拍的,有什么要采访的等案子定性了回头大家去局里。”

  刚刚接受完简单询问的蒙军和冯妤静也正款款步入了那辆宾利,一个警察对他敬了个礼,说道:“蒙先生,回头麻烦你再来局里一趟做个目证笔录。”

  蒙军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身为公民,我最喜欢和警方合作了,何况我们是证人,一定会配合警方的。”

  蒙军钻进车门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带着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轻轻笑了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笑。

  就在这辆宾利发动后,几乎所有的警察都对着他的车冷笑,更有人道:“妈的,这次太便宜蒙军了,听到消息说钱凯死了蒙军也在现场的时候还以为他们两边械斗,大家都来得这么兴奋,却原来只是钱凯这乌龟为情杀人反不慎摔死,真他妈搞笑。”另一个警察嘿嘿笑道:“真要对付钱凯,怎么会轮到蒙军自己动手呢!”

  蒙军的宾利车和他的保镖车队开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引起了记者的轰动,有不知道的赶紧问道:“谁在里面呀,开这么拽的车队?”有知道的立刻讥笑:“蒙军的车你也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别做记者,改行当学者得了。”另一人问:“为什么?”马上有人嘲笑:“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呀!”于是所有人都是一阵兴奋,纷纷嚷道涉及到这种大人物的案子,肯定有价值。又有人问起刚才先走的那漂亮女人是谁,众人纷纷揣测,猜蒙军女儿的也有,猜蒙军情人的也有。

  一站在我旁边的小警察听见众人闲语,嘿嘿轻声冷笑,说:“这群傻瓜,瞎猜什么呢,怎么不来问问我,这可是白副省长的千金。”立成有旁边年长的警察止住他说:“你犯傻呀,这种事怎么能随便传的,小心挨上面批。”

  我心中哦了一下,终于明白了白绫的真实身份,她老爹居然是副省长。我想起白绫的众多不知所谓,心中不由暗暗靠了一声,怎么高官的女儿都有点儿疯颠颠的,比如白怡,比如那身为市委副书记干女儿的思怡,自己一介草民,居然还认识这么多上层关系,说起来真够牛逼的,然而,自己都杀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这时候那没有从白绫口中挖出只言片语的小警察朝我走了过来,冷笑道:“你叫腾文俊吧?”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是你们第三次问我名字了,什么记性,真羞与你们为伍。

  小警察装模做样地掏出笔录,对着我说道:“刚才那现场的目示证人蒙先生和冯女士虽然表示已经看见遇害人钱凯是在和伤者白绫的争执中不慎自己坠落楼顶,但在他们没有进行正式笔录前,请你随我们先到警局做一下详细的记录和调查。”

  我冷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然而心头忽然觉得很侥幸,蒙军和白绫居然谁都没有注意到其实钱凯所以跌下楼下,完全是我忽然发力所致。就连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如何冒出这么个可怕的念头并且付诸于动作。

  我居然杀了钱凯?这事儿我直到现在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会有事吗?我不知道。

  就在我正要低头钻入警车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叫我:“腾文俊!”

  我有些茫然地随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只见在门外一大堆围观的记者和市民中,有一个女子使劲地向我招手。这女子面容娇好,职业丽人的打扮。却是我再熟悉不过,前后有两次接触过的女记者林漾。

  我心中有点眩晕,为什么每一次的人生起落,都有这个女人在第一时间见证。终于,我强挤出一丝有些苦涩的笑容,向她挥了挥手,钻进了警车。只听林漾叫道:“回头我联系你!”

  我轻轻吐了口气,暗想,找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你的新闻。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警局的门,但感觉就恍若隔世一般,曾经我以为我的将来也会在这种地方度过,但人生……

  警局里,我等待了半天才有人来接待(亦或审讯)我,来的人是一个青年刑警,听别人叫他为小田,我姑且叫他田警官吧。

  田警官人还挺和气,摸出烟对我说:“抽烟不?”

  我点了点头,接过了他发过来的烟,笑着望了望他,说不好意思,没火!

  田警官嘿嘿一笑,抛过火机来,炭芯笔在手中轻轻一转,说道:“你把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一下吧,尽可能的详细一些,每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我深吸了一口烟,缓缓把整个事情从前至后讲述了一次,当然,在商务会馆中的打砸和我最终的下手就免了。

  田警官一边记录一边问道:“你和伤者白绫是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一会,说道:“算是朋友吧。”

  田警官有些暧昧地望了我一眼,笑道:“就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反问:“她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我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田警官嘴轻轻嘟了一下,阴阴一笑:“她是什么人和我问你和她之间关系没什么联系,请你据实回答就好。”

  OK,我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这么普通的朋友关系,她怎么会叫你陪同她去流产呢?”田警官似乎已经通过医院得知了白绫是去做药流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自己也很纳闷,或者她男性朋友很少吧,不过具体的你得问她才行!”

  “你是在死者钱凯的手下工作吗?”

  嗯,算是吧!负责帮他管理望月城,不过时间并不长,也就是这两个月内的事,而且因为望月城装修的缘故,可以说什么也没做过。

  田警官抬起头来,仔细看了我一眼,说:“你和死者钱凯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我心下有些虚,仍强装冷静,摇了摇头,说道:“我在他的公司工作,怎么会和上级发生矛盾!”

  田警官冷笑着望着我,说道:“请你不要说谎,你的每一字一句,都会被记录下来,据我们所知,钱凯的下属傅琛和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说过你曾经和钱凯有过私人上的过节,而且和伤者白绫有关。”

  难怪拖了这么久才来审我,原来刚才都是讯问傅琛他们去了。我呼了口长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太大过节了,只是还没来公司之前,一次巧合下在一家小酒吧和他发生过争执。”当下我把在酒吧初遇白绫和钱凯的事重新描述了一下,心中暗想就算我不说,傅琛他们也会说,不如全盘托出好了。

  田警官一边记者,嘿地一笑,说:“看不出你还挺能打的呀?难怪钱凯虽然吃了你的亏,也居然会招你进他公司。”

  我尴尬地点点头,说那里,也就是仗着年轻点。

  田警官冷笑:“都是明白人,就别逗了,钱凯做什么事的,我们都明白。他看中你,还不是因为看中你这点。我说的对吧?”

  我无言以对。这时旁边另一个小警察亦冷笑,说:“正所谓坏人总有天罚,这种人死了活该!他死了我们都会轻松点,这不前天商务会馆那打砸的事情……”

  我心中一惧,田警官已经给了那小警察一个眼神,止住了他的话,淡淡道:“也没什么轻松的,这地盘重新划界,总要重新混乱一久的。”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田警官接起电话来应道:“是,局长!什么?结案?”

  电话里不知道在说什么,田警官似乎有点为难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

  放下了电话,田警官似乎有点郁闷的样子,望了望屋里的众人,郁郁一笑,说得,上面说了,这事先放着。

  屋里的其它警察都奇怪地道:“不会吧,什么都不用调查啦?”

  田警官无奈地耸耸肩,说可不就是,上面的意思。然后望向我道:“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如果没有就在这记录上签下名就可以先走了,不过在调查期间,请你保持手机开通,并请不要离开A市,我们会根据调查的进程随时联系你的。”

  我接过他递来的笔,正一边看记录内容准备要签字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有阵喧哗,只见门被推开了,冲进来一名女警,对着田警官道:“我说小田,你们怎么回事,我这检测报告都还没做出来,怎么就听说你们就要结案了?”

  我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不由稍稍抬了下头。

  晕!只见冲进来的这女警明眸晧齿,和曾经在校园中那温柔斯文的模样相比,穿上警服的她现在更平添了些英气。正是曾经让赢政为之倾倒的贝儿—校花齐思蓓。诚如小四所说,贝儿和他们完全不一样,根本用不着去基层见习什么,直接就进了市局。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赶紧把头低下来,虽然和贝儿没什么深交,只在一节公共课和球场见过几面,虽然我相信以我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样她应该早忘记了,但万一被认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田警官咧开嘴,望着贝儿无奈地笑了笑,说:“我说美女,这又不关咱们的事,咱们都是些小人物,上面叫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况我看这案子也没什么好审的,要说也只能说钱凯该死。”

  另一个小警察也应了声道:“就是,本来就是件再清晰不过的案件,何况牵扯到高层,我看别说局长了,只怕再审下去,只怕市长也要叫停。”

  齐思蓓呼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呀!不管啦,我也不管了。”说着就要夺门而出,转身的瞬间,我感觉到她的余光扫视了我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幸好在她的记忆里,我确实只是似曾相识吧,到她出门后,我如卸重负地呼了一口气。

  几个年轻警察相互打趣道:“美女有空来坐坐呀!”然后互相笑虐:“我怎么越看她越觉得漂亮了,真受不了。”有又人说:“那你还不赶紧去追?”那人苦笑:“追什么哦,听说她早有男友了,而且帅得不得了。”众人自然大叹可惜。

  我把签好的记录推给田警官,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田警官点了点头,说行。然而无奈地一笑,说:“其实也无所谓了,这案子就算这么定性吧!”

  我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一下有些奇怪的安静,这就算完了?钱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我的手里?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叫我打人我向来心都不会抖一下,但和这相比,杀人这么大的事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就在我走出市局的时候,天有些灰灰的,心头一阵阴郁,一种很杂乱的心态,我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钱凯的那些手下会怎么对我?我潜意识里明白,傅琛他们肯定会怀疑我的。就算警方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点不无辜!

  裤包里一阵震动,有电话来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会是谁呢?我心头忽然闪过林漾的身影,会是她吗?

  接通了电话,我说道:“你好,谁呀?”

  电话里寂静了数秒,施少强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我已经知道钱凯的事了,你还在市局里吧,我在市局旁边的七仙茶庄的天台上等你,你一会直接过来!不要让人注意到。”

  我心中忽然跳了一下,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怕见到他,我怕他的双眼,会看穿我的一切!

  因为我的秘密,已经越来越多![/size]

gogo
2006-7-13 20:50:12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四 小小强      
           
           
  周星星的一部旧片里似乎有这么一个片段,满怀希望的他站在所谓的丽晶大酒店的门口……

  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就是星星那时的心态,很垮!

  几经寻找,才发现这所谓的七仙茶庄,竟然挤落在一条市局旁边破损的巷子里,二十余平方米的小厅里,摆放着四张麻将桌,十余个老家伙正在皱着眉头,颤抖着双手堆砌着麻将。四周散发出一股霉味,不知开了多少年月。

  胡了胡了!终于开胡了!混一色,对对糊!当我使劲挺起身子,勉强从一老妪身边挤过去的时候,老太婆一脸兴奋地推倒手中的牌。

  咱们的运气都不错!我心里这样想着,在那晕晕欲睡的服务员指引下,登上一条松散的木梯,爬上了天台。

  穿着便装的施少强很悠闲地在天台一把破阳伞下轻啜着十元一壶的垃圾发黄绿茶。见我来了,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指着他前方的空座说:“坐!”

  我心头忽然有种很温暖的感觉,施少强并没有任何脸色摆给我看,这让我一直有点忐忑的内心一下平静了不少。

  施少强抬起茶壶,替我倒了杯茶,笑道:“没什么人注意你吧!”

  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绝对没有人注意!”这点上我有绝对的自信。

  施少强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第一次请你喝茶居然是在这种地方!”

  我亦笑了,说没关系,安全第一,何况这是在市局附近,认识你的人太多。

  施少强轻轻摇头,笑着说:“那倒不是,主要原因是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她在这打麻将输光钱了,叫我送钱过来,也知道你在市局里,所以顺道在这里见你了,这可里可是个老年活动中心哦!”

  我刚喝进半口的茶着点忍不住喷出来,赶紧咳咳两声装作掩饰。

  施少强一脸眉头直皱,说:“可不就是,打个一块两块的老人麻将的也会输出几百块,我服她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施少强缓缓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就把一早上发生的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完全是复述我在警局里的话,至于是我下手把钱凯给拉下去这一环节,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施少强盯着我的双眼,似乎在揣测我话语的真实度。在听完我的复述后,冷冷一笑,看着我道:“还有呢?”

  我有点被他那锐利的双眼给看得发毛,强作镇静,呼了口气说:“就这些了,纯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自己跌下楼顶的。”

  “不止吧?”施少强冷笑续道:“白绫呢?我居然不知道你和她是这么熟悉的!你究竟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和白绫也就是一普通朋友,还是通过钱凯认识的。”心想这话本来也不算撒谎,何况现在钱凯已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既然我当时没有告诉过你,现在也大可不必再说。

  施少强嘿地一笑,说:“就没点别的?就这么普通?正常思维下,她会让这么普通的你陪同着去医院流产?”

  我心中暗想我也才在警察局做完笔录,你居然就全都知道了,不由叹了口气,说:“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我现在也搞不太清她为什么要我做陪。”

  施少强点点头,忽然暧昧地一笑,说:“或者她喜欢你吧。”

  我心头轻轻地微颤了一下,想起白绫被他父亲的下属或者家人什么的在医院带走的时候,忽忽望向我的那眼。赶紧回道:“怎么可能,我算什么,她怎么会喜欢我!”

  施少强点了点头,啜了口茶,道:“钱凯究竟怎么死的,并不重要,这事既然牵扯到白绫,也没法再细究下去,何况有蒙军和他的手下做证,我本来还想其中或者会有其它隐情,不过既然你也在场,应该确实只是一件意外,嘿,想不到钱凯会死得这样没劲。”

  我心中呼地长长一松,施少强果然还是相信我,他感兴趣的始终只是蒙军,或者要不是我在场,他还会追究这件事下去的,在他的心中,八成还以为这事原先是跟蒙军有关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只是件意外,我们本来是想救白绫的,没想到事情会忽然演变到他忽然暴怒到要杀死白绫!”

  说这话时,我心中忽然有一点点内疚,因为没人比我更清楚,以钱凯的性格,纵然在暴怒之下,也不会真的杀死白绫的,白绫于他再重要不过,何况在蒙军的眼皮底下。只不过他太过于把白绫看成自己的私有物品了,所以暴怒之下需要一种肉体上的发泄罢了,在钱凯的心里,至多想稍为吓唬一下白绫罢了。

  我可以这样肯定,因为我知道,在扳开他掐住白绫脖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松劲,然而他没想到的只是,我会忽然发力把他向外拉出而已。

  施少强轻轻哦了一声,说道:“其实钱凯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我可不觉得遗憾,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得重新改变一下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想还是直接接近蒙军为好。”说实在的,我有点烦施少强这种绕山绕水的安排,要不是钱凯这次死了,我真不知道在这还要呆多久。

  施少强忽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钱凯死了对你是一个解脱?”

  我心中惊了一下,暗想施少强眼光确实太毒,居然一眼看穿我的内心,当下我缓缓点头,说道:“或者是吧,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样离我们原先的计划有点远。”

  施少强轻轻摇头,说:“一点不远,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你先投靠钱凯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想起好象这不就是你忽然的一个构想吗?什么在两边的争斗中引起注意再转投过去之类的。

  施少强摸出烟丢了支给我,微微一笑:“我所以叫你先到钱凯的手下做事,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只是想你多点历练罢了,虽然你不是真实意义上的警校学生,社会经验并不缺乏,但要做卧底,心理承受力还是需要加强的。”说着悠悠道:“对于一个卧底来说,身手敏捷其实是其次的,耐心和心理的承受力才最重要,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十步杀一人的特种兵,而是能承受寂寞,内心有坚持的真男人!”

  我轻笑,说:“那你我得我合适吗?”

  施少强微微点头,口中轻轻一吐,青烟飘上半空,笑道:“还行!嘿,听人说你很武勇哦,一招就把吴晓军给搞翻了。可真了不得,这吴晓军据说可是他们专门从美国请来的高手,在旧金山也很有名的。”

  吴晓军?我呆了一会才想起是在会馆里蒙军女儿那三个保镖之一。当下嘿地一笑,说:“你事这居然也知道?”同时暗想这事连施少强都知道,蒙军没理由不知道的,看来蒙军和阿勇确实真的相处有问题,否则蒙军那天在医院不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和钱凯握手。

  施少强一笑,说:“这当然,钱凯手下一直有警方的线人的!只不过他们狗咬狗,如果不是对方报警,谁会管他们。”

  我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道:“我也有事要问你,你得给我一点儿有关蒙军家人的资料,那天在会馆我遇到一女子,要不是后来了解,根本不知道是蒙军的女儿。”

  施少强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接近到蒙军的家人罢了,那女的叫蒙嘉颖,是蒙军的养女,长期在香港居住,做得是正行,资料不多!”

  我有些奇怪,问道:“蒙军没亲人吗?”

  当然有,他有个独子在加拿大留学,不过好象醉心于科研,和蒙军的生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这些详细资料,回头我发邮件给你,你记得记熟后删除,就算在电脑里也不要备份!

  “这个自然。”我点头道。

  “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施少强叹言。“怎么说?什么意思?”我问道!

  施少强站起身来,缓缓看着豪华高楼背后的堆堆垃圾,悠然道:“好的是你也算遇上蒙军了,而且也许给他留下了一丝印象,这对于你以后接近他打下了基础;当然坏处也有,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这种意外,我的计划肯定要提前了。说说,你也见到蒙军了,这人给你什么感觉?”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人目光很特别,好象随便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内心似的,在他面前你总感觉到自己是弱势一方”。我顿了顿,续道:“而且感觉他为人很谦和,如果不是你事先说过他的事,我第一眼的感觉他只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甚至近于儒商那一种。”确实,在我的视线中,凡是蒙军出场的片段,都是彬彬有理的模样。

  施少强冷笑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最不可信,一就是圣人!二就是大奸之人。圣人以自己强烈的主观思想影响别人的判断,而大奸之人则是以强烈的外观形象影响别人。”

  我哈哈一笑,说:“那你岂不是又大圣又大奸,一边用你的思想盅惑我,一边扮出亲民的形象来欺骗我,你看我这么一大好青年,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说这话时,我心中暗叹一了一下,再这么走下去,自己的手上,会不会越来越沾满血腥。杀了钱凯,我内心并没有太多的觉得内疚,但未来呢?

  施少强嘿地转过身来,笑着说:“只要你能成功,我指点给你的可是条正道!三年的卧底,比做三十年的警察可刺激多了,到时功成名就不说,老了也可以炫耀给儿孙听,要多爽有多爽。”

  我冷笑:“我说老大,也得等我有命活到三年再说吧!”

  施少强点了点头,忽然话音转柔,轻声道:“蒙军和钱凯完全不同,未来的日子,自已照顾好自己,从现在开始,你唯一的任务,已经不再是磨练了,而是真正的接近蒙军,给我扳倒他!”说着惨然一笑,道:“前几天广东那边来电,国际刑警组织那个MBA卧底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要不是DNA鉴定,根本看不出原来的相貌,相信死前受了很大的折磨。”

  看着施少强那为死去的同僚激动的模样,我却有些麻木。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忘记了自己也是个警察。又或者,我确实连一天警察,也没有当过。

  施少强忽然道:“冯妤静我想你应该见到了!”

  我点点头,说:“对,确实很漂亮,难怪你说连阿勇都喜欢她!”

  施少强轻轻嗯了一声,说道:“这女人以前是国内的名模,还参演过电影,在跟蒙军以前曾经是一个国内有名的黑社会大佬肖万全的情人。”

  肖万全?我呆了一下,说道:“这人我知道,经常在娱乐八卦杂志上见到这人的名字,据说是国内的影视大鳄,想不到竟然也是黑社会。”

  施少强一笑,道:“被称为大鳄的,能清白到那去,这人控有很多家影视传媒,可以说掌握着国内演艺界的走向,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很多大家看起来清纯可爱的女艺人,都是他一手捧红的,嘿嘿,自然都是他尝过鲜的了。”

  “肖万全跟蒙军又是什么关系?”

  “两人虽然都有黑道资本,不过因为事业并没有相冲,何竞地域不同,本来并不搭界,但正因为冯妤静后来莫名其妙的跟了蒙军,所以这两人的关系才变得很特别。”施少强一笑,道:“换了别人,要是撬了他肖万全的墙角,自然是死得难看,但蒙军是什么人,他肖万全虽然牛,但也惹不起,不过这人心胸甚窄,绝对容不得跟过自己的女人又跟别的男人好上,既然不敢惹蒙军,却出重金要买冯妤静的命,这一消息传出,搞得沸沸扬扬,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蒙军惹不起,但也断续有人为了赏金而去尝试。”

  我心中哦了一声,一下明白了施少强的意思,不由笑道:“难怪你以前说过冯妤静经常受到骚扰,要我去做冯妤静的保镖。”

  “不错,这是迅速接近蒙军最好的方法。其实这次蒙军的干女儿蒙嘉颖回来,主要目的就是给他干爹物色了几个非常不错的保镖。”

  吴晓军他们?我忽然想起在商务会馆遇见的那三个身手敏捷,整齐划一到恐怖的保镖三人组。

  施少强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三人,蒙嘉颖专程从美国带回来的人,据说蒙军的意思本来要找外国保镖,但因为冯妤静不是太喜欢外国人,又不太相信国内的人,怕是肖万全的卧底,所以才特地要蒙嘉颖在华埠找到这几个高手来。”说着笑望于我,说道:“不过这外来和尚,毕竟还是不成呀,连我们市级警校学生的一招都抵挡不过。”

  我脸上尴尬地一笑,谁也没我清楚,这几人是如何的厉害。

  施少强脸上露出些欣慰之意,笑道:“这也从一个反面证实了我当初选择你,至少在格斗方面你是合格的,不过只是会格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要做一个合格的保镖,枪械的精确认知和肯为主子卖命的心是绝对不能少的。”

  枪械?我的心头忽然猛然跳了一下。

  不错!就是枪械,虽然是在国内,但如果要成为冯妤静的保镖,不懂枪械绝对是万万不行的!他有足够的能力提供各种枪械给你。

  “再强悍的格斗家,也绝对敌不过一颗小小的子弹!”施少强冷望着我,缓缓说道:“蒙军和钱凯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绝对不是钱凯这种小打小闹的家伙,他组织里的火力,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敢和他叫板的人,同样,也一定至少有能和其相抗衡的实力!”

  “可是我对枪一无所知呀!你知道我并没有警校内学习过这些。”在我的记忆里,高中唯一一次军训,我甚至连步枪也没碰过就结束了。

  施少强哈哈一笑,说道:“有我呢!怕什么,知道我年轻时最大的荣誉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心下暗道你以前什么荣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也喜欢别人拍你马屁!

  施少强傲然一笑,说道:“很多年前,全国警察系统所有小口径枪械的冠军,都是我的!”说着手中烟蒂轻轻一弹。

  只见一道光影从他的手上飞射而出,不偏不倚地落在十余米外墙角的一个空痰盂内。端得是精准无比。

  我哈地一笑,也是手轻轻一弹,把自己手中刚准备捏灭的烟蒂向着天台围栏上一个空置着的易拉罐空壳弹去,只听当地一声闷响,易拉罐被我烟头给一击即中,咣当落到了楼下。

  施少强脸色一变,望着我,目光渐渐由惊奇变为笑意,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指力和准头,那就容易多了,有我指导,保证你枪法不说入神,起码也是一流。”

  约定了一些联系上的事项后,我们走下天台,从那些正在推长城中的退休老头老太们中间挤过。

  那我上来时方糊大牌的老妪互相抓住施少强的手,嘿嘿笑道:“小强,这一百块钱你拿去,我都给赢回来了!”

  我心头一阵好笑,什么不好叫,叫小强。那我算什么来着,小小强?[/size]

gogo
2006-7-13 20:51:31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五 寂寞一夜      
           
           
  离开施少强,我整理了一下繁杂无绪的心态,暗想再回望月城怕是有点不妥。便给阿彪打了个电话,阿彪那天受伤很重,现在还躺在家里养伤,显然已经通过其它途径知道了钱凯的不幸,不由叹息了几声,说道:“腾先生,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叹道:“谁知道,不过这么大一公司,负责人虽然不在了,但也不会说倒就倒,等有主事的人来理顺以后再说吧!”阿彪在电话嗯了一声,说道:“那是,忽然发生这种意外,肯定要乱一久的,人事上肯定也要有大的变化,等其它股东决定以后再说吧,我也还伤着,这几天也是只能苦闷在家了,你要是无聊上我这来耍,提前说一声,我叫我媳妇准备好酒和下酒菜,咱俩叨几口,那天的事,我还真得谢谢你。”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一定,等我把些杂事处理完了一定来。电话挂断,我心头微微涌起一些暖意,暗想阿彪这人其实也算个不错的朋友。

  阳光灿烂,热得我背上开始有些浸汗,这注定了又是一个咬人的夏天。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看着喧嚣往来的人群,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从市委办公楼出来的那个寂寞的日子,就和今天一样,空虚得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一切,恍若隔世。

  钻进便利店,享受着冰凉的空调,要了罐冰镇可乐,拿了包烟,站在收银台面前正准备付钱。忽然一只手率先拿着二十元的零钞递了过去,一个恬静悦耳的女声忽然笑着道:“终于逮到机会请你了!”

  我有些怔然,侧头一看,只见身边一个微笑的女子冲我扮了个鬼脸。

  “怎么是你?”我笑了笑,望着林漾。

  怎么不能是我。林漾一边拿回补零,一边拉开饮料拉环,把可乐和香烟塞入我手中,笑着说:“本算着时间,你应该也完事了,就想着来警局找你,嘿,正巧看见你一个人在大街上发愣呢!”

  一口冰饮进肚,沁入心脾的透凉。我和林漾慢慢走在林荫道下,斑驳的树影映射在身上,有种迷彩的感觉。“说吧,找我什么事?”我侧过头去,看了林漾一眼。林漾微微一笑,眼角又皱起一丝我很熟悉的淡淡尾纹,一双黑白通透的眼睛,让她的样子充满了知性的美。她整个身子散发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你以为我是要采访你吗?”林漾调皮地一笑,笑道:“错了,我只是一直想感谢你那天在君凯实业里救我的事罢了!”

  我哦了一声,说不是吧,今天咱们林大记者怎么这么不敬业了,居然连这种大新闻也不用关注了,倒关注起俺们民工来。

  林漾嘻嘻一笑,说一事两将就不好吗?一罐可乐能套出点内幕消息不是更好。“拉倒吧你,一罐可乐就想收买我!”我哈地一笑,神情却莫名的有丝怅然。

  “真的不好意思,上次居然没认出你来。我后来越想越不对,总觉得在那见过你,赶紧回家找记录,等想起是你时越想越内疚。”

  我嘿了一声,说:“内疚什么呀,你又没欠我什么,倒是我应该感谢你的,我这辈子难得上次报纸,这还是托你的福!”

  林漾可不客气,笑道:“这么要感谢我,那请我吃饭吧!”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可真够毒的!对穷人也穷追猛打!得,哥今天也烦着呢,有个美女相陪也是件幸事!

  林漾笑了,说你穷你还真贫了。

  东胜门的大排档一如昔日的热闹,黄昏的弱弱阳光绯红了林漾原本雪白的脸。看得出,她有丝儿不胜酒力,才一瓶啤酒,脖颈就有些潮红了。

  “来,咱们再干!”林漾抓起酒杯,直斟满了,迎向我道。

  我摇了摇头,说:“算了啦,你酒量好象不太好,再喝就喝醉了。”

  你表乱说!林漾嘻嘻一笑,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两眼有些茫然地蹙眉道:“你知不知道,我也好烦唉,这么大年纪了,整天东奔西跑的,好累!”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看着这平素冲劲十足,对工作如此认真的女子,原来心头也跟我一样郁闷的要死。不由点了点头,道:“谁不是一样呢?太多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吧,为了生存,亦或者生活而努力奔波。”

  “你喜欢你的职业吗?”林漾掏出化妆盒,一边补装一边抿着嘴道。

  我茫然地低下头去,这话问到了我的心坎上,林漾看着无语的我,嘻地一笑,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工作呢?在钱凯的公司做事?”

  我摸了摸耳朵,夹了口已有点微凉的青菜进口,半晌才道:“前久是,不过从今天开始,算是失业了吧。”然后嘿嘿一笑,道:“我上一次失业的时候,可也是遇到你哦。”

  林漾一笑,说:“你的意思是我带给你霉运是不!”

  我懒洋洋地一笑,说:“我可没这意思,难说你代表的是我新生也未必!”

  “新生?怎么解释?”

  “新的开始吧,就好比这餐饭一样,就短短的一生来说,可以说吃一餐就少一餐了,但也可以说,只要我还活着,明天一定能继续吃到!”我笑着瞎掰。

  林漾微笑:“瞎扯什么呢,说得这悲凉,你这么健康,再活七八十年也没问题的!”我忽然发觉,林漾笑起来的时候,有些意外的美,那绯红的腮帮,让她有一种迷人的醉。

  我轻轻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我只是看着健康罢了,其实我身上患有绝症的,谁也医不好的绝症,我不知道,那天我就会倒在街头。”

  林漾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我,然而扑哧一笑,说你别逗了,就你还得绝症呢?

  我望着她美丽的眼睛,微笑着道:“每个人都有绝症的,谁也不知道,人生会发生什么,就比如钱凯,昨天此时的他,怎么会知道他的今天是这样子的呢?”

  林漾有些黯然,嘟起嘴呸呸了两声,说:“我可不许你这么说,好压抑。对我来说呀,再辛苦的每天,只要努力,都是值得的!人活在世上一天,就有希望。”

  希望?我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心头忽然飘起一个大大的泡沫,一声枪响,泡沫在眼中消失怠尽。

  林漾见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替我倒满了酒,道:“在想些什么呢?我总觉得你这个人有点特别,特别是这两次见面,给人一种很无奈的感觉。”

  无奈吗?我做了个无奈气苦的神情,笑道:“是不是这样!”

  林漾被我的表情逗得一笑,娇笑道:“算你狠啦,走啦,喝完你这杯赶紧给我结帐走人,我晚上还能写稿呢!”

  “就这么丢下我不管?”我笑着打趣,似乎在林漾的笑容里,我这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可以稍为的平静下来,到她说要离开,我竟然有些舍不得,我想不敢想像一个人的时候我得如何渡过。

  林漾起身收拾着衣物挎包,笑着说那怎么办?我有点无赖地笑了,说:“要不我陪你去写稿吧!”

  林漾嘻地一笑,说行,只要你不怕我妈,你想上我那睡都行!

  没劲!我懒洋洋地准备去买单,林漾笑着止住,说:“刚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顺道付了啦,本来想请你吃顿好,可惜有人没心,拉我到大排档,嘿,也好,替我省了不少!”

  夏天的夜空被繁华的灯火给晃得有些意外的空明。很久没有和女子这样步行过了,夜风轻拂,林漾身上的浅香轻轻袭来,有种贴心的暖。两人走了一段长长的路,没怎么说话。林漾微有些醉意,走在我前面,右手甩着包,经常做出些青蛙蹦跳的姿势,让她成熟且娇好的面容下面,透露出一些小女儿独有的可爱。

  我想,如果不是她有点醉了,我是不能发觉这种美好的吧。

  林漾的背影让我心中忽然有种很温柔的情绪升起,想起小时候那些可爱的女生。时光仿似在一这刻凝固了,我竟然有种想拥抱她的感觉。

  就在我思绪紊乱的这时,林漾忽然停步转身,长长的裙摆在我眼前一个优美的旋转再停留下来。“我到了!”,林漾指着旁边一幢漂亮的公寓说:“这是我们报社的宿舍,我在三楼那间。”

  我含笑点了点头,说进去吧!也不早了,早点工作完赶紧休息。

  林漾点点头,向我招了招手,掏出钥匙打开了公寓门,回望了我一眼,嘻嘻一笑,用日语说了声“加呢!”

  门咣的一声紧闭上了。世界一下仿似又回到了最初境界,空虚与寂寞暗涌上来。我该何去何从呢?望月城是不能回去了吧,再回偶的屋塔房?打车也要一个小时吧。何况我已经跟春姐说过我最近这段时间不会回去了。

  一个人静静坐在林漾公寓门口的草坪上,摸出根烟,烟上似乎仍留有林漾的余香。烟在漆黑的夜里随着我的呼吸而或明或暗,我有种莫名的倦意。白绫离去时那绝望的一眼,钱凯从我头上飞过时那嘶心裂肺的惨叫,一一浮现眼前,夜风吹来,我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抱紧成一团,只觉得我是如此孤独与无助。

  我的眼角竟然落出了一丝无法自控的眼泪。「天黑黑,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马列那嘶哑的歌声在心头浮起。

  烟蒂无力地自动熄灭,我手一松,任由它落在倦缩的脚边。一股强烈的睡意袭来,我心头模糊地犹疑着在这里露宿会不会不太好时,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我嚯然转过身去,不由一怔,只见林漾不知何时,却已经站在我的身后。

  “这你样会着凉的!”林漾看着我。眼神如星般明亮。

  我低下头去,装作不经意地顺势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痕。强作笑颜道:“怎么了,你怎么又出来了?”

  林漾看着我,伸出右手,说:“你怎么不回家,我在楼道里一直看着你。”

  我本想打个哈哈说马上就走,然而我的神色却是如此黯然,我缓缓站起身来,终于忍不住说:“我那有家呢!”

  林漾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怜惜的柔情,一下抓过了我的手,她的手是如此的温柔与温暖。望着她那充满怜惜的眼神和柔弱的身子,我心头忽然伸起一股强烈得根本无法控制的欲望。

  我一下把她拉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我的怀里,林漾轻轻啊了一声,却没有挣扎,任由我把她抱得越来越紧。

  林漾似乎闭上了眼睛,我感到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月在中天,映得她洁白的脖颈如此白晰,一股女人的体香轻轻幽幽地飘传上来。我有些情难自禁的欲望汹涌而出。

  我几乎是以一种饿狼般的态势把林漾的头给托举了起来,深深吻了下去,她的唇有些干涸,她方才闭起的眼神轻轻张开了,痴痴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了下去,享受着我的热吻。

  我要你!我在林漾的耳畔轻轻道。

  林漾在我暴风般的狂吻之下早已经有些迷茫,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如火焰般高高涨起欲望让我甚至忘却了我是如何把她抱入屋的,林漾的小屋整洁而温馨,只看鞋柜和衣架,就知道只是她一个人独处。

  当我把林漾丢在那柔软的床上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心思,我一定要占有她!

  林漾的俏脸是如此的绯红,她那经过楼道时稍为平静的心被我在她身上的一阵抚摸给搞得又重新迷乱起来。

  我像个初经人事的男孩一样在她的身上疯狂的挖掘,我需要的是欲望的发泄。林漾轻轻地喘息着,口中轻轻吟吟,控制着自己内心嘶喊的欲望,这女子即便在最狂热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含蓄。

  月光倾情,从没有掩实的纱窗中透进来,照在她那莹白颤抖的双乳上,我如烈焰一般滚烫的下身,享受着这女子双腿的紧夹和温暖的潮湿之地。抽动的快感麻醉了我那寂寞的心怀。

  床边粉红低亮的壁灯映照下,对面的墙壁上映出两个放肆交合的身影。

  一梦初醒,当施少强的电话打来时,林漾正痴痴倦缩在我怀里,那羞涩的神情和白晰的乳沟让我又是一阵莫名的冲动。

  “你身边没其它人吧?”施少强似乎觉察到什么。

  我笑了笑,轻轻揉捏着林漾盈盈一握的右乳,说:“没有!”

  施少强说道:“我九点正在中华广场那等你早餐,你马上赶过来,根据线报,有可能在最近这两天有人就要来暗算冯妤静,这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

  我的心一下强烈地抽动了一下,想不到这么快,我的表现机会就来了。[/size]

gogo
2006-7-13 20:53:21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六 广场枪击事
           
           
  晨光穿透白色的纱帘,照在林漾的小屋中。我穿起衣服,轻轻打量着这女子的闺室,单身公寓的缘故,并不大,一间卫生间,一个卧底和一个小客厅罢了,浅黄色的木地板配着些简约的家私,再配上可爱的墙纸,干净且雅致。卧室内有一个相对较大的书柜,置放着许多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瞻仰的巨著和各色书籍。

  林漾的衣服,一堆堆四散在卧底内的各个角落,化妆台前的各种化妆品零乱地摆放着,只有这两点上,我才能感觉到她作为上班族的匆忙。

  林漾看了我一眼,忽然低声说道:“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怔了一下,不明白她要说什么。有些奇怪地望了望她,说道:“怎么了?”

  林漾抿了抿嘴唇,拉了下被角,低下头说道:“我要穿衣服!你先回避一下。”

  我心下笑了笑,有点奇怪她的这一变化,暗想你还怕被我看?但见她的神色似乎很正式,便点了点头,走到卫生间里,冷水沾湿到我的脸,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可思议的茫然,不可置信于这一夜的疯狂,

  在客厅等了半天,林漾才从卫生间里洗漱整理出来,她的样子很干净,脸上没有笑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倒了杯清水给我,说:“我一会要去上班?你呆会是不是有事要做?”

  我听到她话语中那隐约的逐客之意,不由自笑了一下,点头道:“对,我一会有事,要接着出去。”

  林漾轻轻嗯了一声,说好,那一块吃早餐吧!

  我心下冷笑,摇了摇头说不了,我有朋友约,现在就得急着去!

  林漾点了点头,拎起包说那好,我也要急着去上班,今天还有个采访任务的。

  下楼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昨夜的一切,变得好象只是个梦境。林漾忽然淡淡的浅笑了一下,指着分岔路说:“我们报社走这边,你呢?”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也笑了笑,指着另一方向说:“我走这边!”

  林漾低下头,沉吟了一下,才毅然抬起头道:“那我们不同路。那好,我们就在这分手吧,昨晚……昨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里。”

  我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一下有点不是滋味,强作笑颜道:“嗯,我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着轻轻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转身的瞬间,我有些赌气的感觉。林漾说得对,我们是不同路的两个人!

  走了数米,我转过身去,只见林漾的背影慢慢在路的尽头消失,而她,始终没有再转过头来。我竟然有些心痛的感觉。

  中华广场位于A市的市中心,也是A市最大的购物商场,商场前有一个巨大的广场,连着几条主干道。我来的时候,商场还没有正式开门营业,许多员工正在忙着打扫和搬运。施少强的车,就停在广场左前一侧。

  钻入车中,施少强把一包煎包和一杯热饮递给了我,笑了笑,说:“趁热吃,我刚在路上买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又请我吃这个?”

  施少强嘿地一笑,说怎么,还看不起我?能吃到我老施早餐的人,世上没几个。

  我一边咀嚼一边观察了下四周,说道:“到底怎么说,电话里没听太明白,冯妤静今天要到这来吗?”

  施少强摇了摇头,说:“这个倒不太肯定,不过有线报说,广东那边有个杀手组织已经派人进入了A市,很可能要在这几天动手,虽然蒙军没几个人敢惹,但肖万全既然已经和他叫板,又出了这么高的赏金,来的人绝对不会是宵小之辈。”

  我打开车载CD音乐,长呼了一口气,有点疲惫的感觉。眼前,又浮现出林漾转身而去的背影。音乐非常动听养耳,是一首我非常喜欢的「Carry on till tomorrow」。让我忍不住想闭上眼,睡上一个回笼觉。

  施少强冷望了我一眼,道:“怎么,昨晚那鬼混了,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

  我笑着轻轻摇头,说没呢,就是没怎么睡好。

  这时施少强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轻轻说了声好,你继续观察,下面的行动由我安排。

  我说怎么了?施少强一笑,戴起墨镜,说根据我安排在蒙军手下的线人说,冯妤静今天确实要来中华广场购物,下个星期六是蒙军的五十一岁生日,她准备亲自给蒙军购置生日礼物。

  这么早?我看了看车内液晶屏上的时间,才九点十五分。而据我所知,中华广场却是九点三十才正式营业。

  还早着呢!施少强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脖颈。手指有节奏地在方向盘上敲动着,缓缓道:“早上人少才安全嘛,何况线报刚才说了,早上蒙军要去华云寺上香,他向来信佛,不管身在何处,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当地最大的寺庙进香的。”

  “信佛?”我冷笑道:“怎么黑社会老大都好象有信仰的!”

  “亏心事做多了,有点信仰才能睡得安稳吧!”施少强笑了笑,说:“我本以为冯妤静早上就会来的,所以这么早就出来了,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也是中午的事,那我可得先去局里开下会,安全厅有几个同僚早上要来谈点事情,本来我已经推了,既然要拖,那我先去一会,等中午我再过来。”

  不是吧,叫我一个人在这一直傻呆着?

  谁让你在这傻呆着了,人人都忙着工作,就你一大目标呆着不动,惹人怀疑呀!想办法在旁边找个地打发时间吧!

  好没人性!我心里暗骂了一声,看着施少强的车在广场上慢慢开走。

  幸好毕竟是个大型商业区,虽然天色还早,但附近并不缺玩的,找了家网吧盘桓了一会。上BN打了几局魔兽,游戏的时光总是轻易流逝的,然而心中却一直隐隐然的烦躁着,似乎有什么不测的事会发生一般。

  人开始渐渐多了起来,就连网吧也开始坐满了年青人。看看窗外,不知何时,广场上已经不再是我初来时那空荡荡的模样。喧嚣往来的人群往来于广场四周。

  呯呯!

  忽然我耳畔传来清脆的两声枪响!我的第一错觉是网吧里CS的枪声,然而才是一秒时间,我已经知道不对劲了。这间网吧是限制使用音箱的,玩CS的年青人都戴着耳机,没理由会发生这样的枪声,何况这枪声声音是如此真实。

  只听枪声一过,网吧门外忽然一阵人声杂乱。有女人的尖叫和不知所措的惊叫声传来。

  出事了!只听有人忽然叫道。

  我心中一惊,莫非冯妤静已经来到这,而且那些杀手已经动手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一下跃起身来,机卡也没有抽,如风一样冲出了网吧。这间网吧就在中华广场旁边一幢商业楼的二楼上,一出门就可以看见整个广场的全貌。只见整个广场忽然乱做一团。人们疯狂地四散开去,无数人嘶了声的尖叫。根本一下看不清是何处发生了枪击事件。

  网吧里胆子大点的年轻人都跟着冲出来观看,发出惊叹的声音。任谁也想不到,会在这闹市街头就发生这种枪击案。

  终于在四处鸟兽散开的人群散开后,我看见了中枪者。只见广场停车场的东角,离我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在一辆玛莎拉蒂高级房车的旁边,躺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旁边三个年轻人正围着这名中枪倒地的青年,一脸急切地边打电话边怒视着四周。商场的保安已经听到枪响,正向他们冲去。显然是要了解情况。

  虽然是个很难得一见的闹市枪击案件,但我心中却呼地松了口气,既然中枪的是个男人,应该不是冯妤静,可能只是这么碰巧遇上了江湖仇杀吧。

  然而我刚刚舒缓的心随着那车附近几个年轻人的动作却再度狂跳起来。只见他们把这倒在血泊中的男子给扶起来时,阳光正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这面孔我再熟悉不过。

  阿勇!

  这一惊讶比我刚才听见枪声还让我动容。阿勇怎么会到了这里,对方明明是要对付冯妤静,怎么中枪的人却是阿勇?

  我来不及再考虑这些种种,一个纵越从二楼的楼道翻跳了下去,只惊的原本站在我旁边看热闹的那些网吧青年都是啊的一声惊呼。

  就在我向阿勇他们冲去的时候,只见附近已经有得到消息的巡警正从路的那头冲了过来,我心中略为犹疑了一下要不要离开,但另一种本能却促使我没有停下脚步,在我的心里,通过几次接触,已经隐隐把阿勇当作了朋友。

  我大叫一声:“阿勇,你怎么啦?”我这样叫有我的目的,一是我确实比较关心他的生死,二是不想阿勇旁边的那三个青年误以为我亦是刺杀他们的对手。

  只见刚才这两枪枪响,一枪击在车门的弦窗上,一个大大的弹痕夺目惊心。另一枪则是击在阿勇的腹部,此刻鲜血直流。浸红了他的衣裤。

  我忐忑的心忽然松了一下,这应该不是致命一枪。

  阿勇果然还活着,只是脸色苍白,双手捂着腹部,脸部强烈地抽搐着。看见我来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意,不停地喘气道:“文俊……是你呀……你怎么在这?”

  我点了点头,也没回答,只大叫道:“快拿急救包!”

  那几个青年显然不知道我是谁,但见阿勇认识我,不由慌做一团,乱问道:“那有急救包”?

  忽然车门推开了,一个女子的手哆嗦着伸了出来,递过了一条长长的纱巾。说道:“先用这个帮他包扎!”

  我一愣,这声音我非常熟悉,昨天才听到过,居然就是冯妤静。

  我是知道冯妤静要到这里来的,但我断然没想到,阿勇也会跟着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已经无暇去想这些,赶紧接过白纱巾,拉开阿勇的风衣,准备替他包扎伤口。

  然而阿勇一边呼气,一边摇头道:“我……我……没事,他们在那边,你帮我去抓……抓他们!”说着勉力抬起右手,指着旁边一幢高楼楼顶。

  顺着阿勇的手指看去,只见七八十米开外,有一幢气宇豪华的办公楼,是一家大型的外资保险公司总部。楼层大概在二十余层左右。

  阿勇挣扎道:“我看见……看见他在上面……用狙击枪!去抓……抓他们,不要让他们……他们伤害小静……快,快去……别让他们跑了。”说完这话,阿勇已经失血过多,一下晕厥了过去。

  我一下明白了阿勇的意思,因为我已经从施少强口中听过蒙军、他和冯妤静的事,这三人之间显然有种很难解释的纠缠感情,所以冯妤静才会借着来替蒙军购物之名来和阿勇会面,要不冯妤静也不会只带这么三个人就敢来到这种繁华闹市区,她亦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她和阿勇会面的事,这陪同她一块来的三个青年绝对是她自己的心腹。然而没想到的却是,那些原本要刺杀冯妤静的杀手,却不知何故失手打伤了前来偷偷约会的阿勇。

  我心中明白应该马上通知施少强,但形势已经迫在弦上,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阿勇所言,抓住枪击他的人。

  当下我把纱巾一把递在旁边一陌生青年的手中,大叫道:“先替他包扎,赶紧通知120,我去收拾他!”

  那几个青年愣了一下,被我气势所动,不由自主地应了声好。

  我回望了那幢保险公司大楼,深吸了一口气,冲了过去。只听见车内冯妤静叫了一声:“小心点!”

  这时候已经有两个离得最近的巡警冲了上来。

  我竟然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师兄!快,杀人的在对面楼上!”我可不是孤胆英雄,对方有枪,而且不知道有几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我一个人杀上去我自己说真的也有点心虚。

  两个巡警惊了一下,听我叫他们师兄,以为我是便衣警察,不由应了声好。然后对着对讲机喊道:“凶手在中华广场保险大楼内,我们现在就去,申请支援,请封锁附近街道。”一边说一边跟着我冲了过来。

  我不再理会他们,疯狂地向那幢楼冲去,以时间来估计,如果对方是在楼顶下的手,这时候应该还没这么快逃跑。

  听见两个巡警跟着我跑来的脚步声,一股热血忽然涌上我的心头。我从离开警校后,再也没有想过,我竟然也有和警队师兄一起行动的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回几个书友的话:

  一、不会写成种马的啦,不过偶尔有几段H事也是不可避免的,男人嘛,嘿!再说我这可算很少很少了,十万字一段不为过吧。

  二、江宜欣也不会是个纯花瓶的角色,不过她的主要故事还没轮到罢了-、-

  三、我的写作是没有提纲和构思的,而且没有存稿也基本不回头修改的,想到那写那,所以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当然这样的写法错漏难免,有硬伤的话还请指出。

  敬请继续支持!你们的支持是偶最强的写作动力!!![/size]

gogo
2006-7-13 20:54:11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七 掌控之中
           
           
  「这是个周末,惯例应该出门的我,却对着家里老旧的电脑发呆着,只有在这下午的时分,破旧电脑那巨大的轰鸣声才能稍显得减弱了一点,祝我我码字愉快吧-、-」

  保险大楼的一楼大厅门口挤满了众多看热闹的人,都是听说广场出事跑出来看来的。这世上,多的是不怕死的烈士。

  时间宝贵,我大喊一声:“都让开!”

  看见我身边有两名警察跟着,人民群众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

  我身后一名警察看见这么多人挤站在这里,不由大叫一声:“大家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这一声仿似一个定时炸弹被启动了一下,原以为站在这楼内看热闹很安全的人们忽然一下吓得都四散而逃。乱做一团。才几秒钟的功夫,就全部涌出了大厅,大厅内显得空荡荡的。

  我和两个巡警冲进大厅,在心里估计了一下时间,如果真如阿勇所说,对方既然是使用的狙击枪,那从情理上讲是要先收拾一下枪械再撤退的,以这大楼的高度测算应该还在电梯或者楼道之内,怕的就是对方躲在这大楼某间房子之内,我就很难在主力警察到来之前抓到它们。

  一眼望去,只见大厅内两部电梯,一部前面挂着安全检查、暂停运行的牌子。另一部则正刚刚才由顶楼向下运行。我心下稍定,知道对方还没跑的话,最快也只能在这一趟中电梯中出现。

  这时一个看上去很慌张的女子刚准备从大厅门跑出去,被我给一把抓住。战战兢兢地道:“你们抓我干什么?”

  我看着电梯提示灯的闪动,问道:“你不要慌,我只是想问你这大楼内共有多少电梯,是不是就这两部,还有,安全通道的出口在那儿?”

  这女人点了点头,见我脸上并没有恶意,才稍松了口所了,指着一楼左侧说:“安全通道的楼道就在那边,电梯就这两部了!”

  我把手一松,说了声谢谢。那女的一脸惊惧,抓起包就赶紧跑了出去。我点头示意那两个巡警,对着他们说道:“我们封锁住电梯和安全通道,从上面下来的人一个也别让跑了!”

  那两个年轻巡警一脸紧张,看他们的年纪也和我差不多,显然也是刚毕业不久,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和持枪歹徒对碰的场面,赶紧各自点了点头,各自持枪在手。

  我有点羡慕地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92式9mm警佩枪,暗想你们还好,我这可是赤身空拳。一个年轻巡警看了我一眼,奇道:“师兄,你没佩枪吗?”我心中暗骂了一句我又不是你们,嘴上却道:“我是临时路过!”他们既然以为我也是警察,那就由他们猜吧。反正这也不算是错。

  那年轻巡警有点赞叹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道:“那师兄你小心了!”我点了点头,说你们也是,对方有枪,千万小心。

  七、六、五……

  随着电梯楼层指示灯的数字下降,两个巡警靠在墙角和柱后守住射击点,我看见他们的额头已经渗出紧张的汗水。

  我则是一边看着楼层数字的跳动,一边用余光注意着安全通道。

  三、二、一。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了,我们的心随着电梯门的打开,都是强烈地狂跳起来。

  只见从电梯内走出了五个穿着光鲜的二男三女,好象彼此还很熟悉的样子,各自说笑着缓缓步出电梯。

  两个巡警大叫一声,道:“谁也不许动!”

  啊的一声尖叫,那几个男女显然没想到才出电梯,就有警察用枪指着他们,吓得一个个面无人色。齐颤抖道:“怎么了?怎么回事?”

  我心中呼地操了一声,只看这几个西装革履的打扮,显然是在这大楼内上班的工作人员,而且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似的。自然不似我要找的人。

  正在茫然间,我忽然隐然听到大厅左侧安全通道那边隐隐传来一声惨叫声。声音沉闷,显然是好几楼上面的事情。

  我一下朝安全通道口冲了过去,口中叫道:“你们守好,一个人也不要放走!”

  当我随着楼梯冲到二楼的时候,差点和一个从三楼道上狂跑下来的中年女子撞了个满怀。那女子一脸惊惧,啊地失声尖叫,倒差点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把扶住她,问道:“怎么回事!快说!”

  那女子面皮都似要惊落下来,慌张道:“上面有人杀人了!”

  我一把拽紧了她,说道:“在几楼?”

  那女子一边喘气,一边紧张地道:“三楼,不,四楼……。”

  “凶手有几人?”我问道。那女子慌成一团,颤抖地回答:“就……就一人,我在四楼厕所内打扫,听见枪声,结果就从门缝中看见他……看见他杀了人后,向四楼……向四楼的侧门走去了。”

  侧门?我心下大惊,忽然想起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瞬间回忆起自己在向这幢大楼冲来的时候,印象中好象有一条细细的楼间通道连接着这幢大楼和中华广场商厦的附属主体建筑。当时跑得太快,要不是现在这女人说,我根本就没想起来这几幢大型建筑间可能是互通的。

  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声,一把又把这女的拉到头前,大声道:“那通道是不是通往其它楼?那人走了有多久?穿什么衣服?”

  那女的没想到我如此凶恶,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本已经吓得胆战的心更是魂飞魄散,呆了一会才颤抖道:“是是!不过那门是锁着的……他,他走了一分钟左右。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我,我没看见他的样子。”

  我一把推开她,说了声不好意思,你快报警!一纵向楼上冲了上去。

  这安全通道显然平时很少有人走和打扫,静悄悄的有些尘灰。当我冲到四楼楼口时,心下不由一凛,只见幽暗的楼道口那,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尸体,脖颈动脉处一道血痕。绝对的杀手所为,一刀毙命。鲜红的鲜血正缓缓地从动脉处流出,在他头部靠地的位置积起了好大一滩。

  我的心里一阵作呕。心上念头疾闪,判断了一下凶手的去向,显然刚才那杀手在楼顶刺杀冯妤静未遂后,匆匆忙从安全通道的楼梯逃跑,准备从四楼转向通向另一侧的中华广场,但行到这里时,也许被人不慎看见他未完全收好的武器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于是一刀杀了这不幸的过路人。只是没想到被在对面厕所里打扫卫生的中年女子给看见,这女子当时一下吓瘫了,等那男的走远了才发了疯的跑下来报警。

  我按着那清洁女工的指示,向楼道最深处冲去,只见拐角处,视线忽然一阵明亮,那道原本该阻住两幢建筑间天桥的门微微开着,对方显然早已经做好准备,事先配好了钥匙。

  这是一条细长的天桥,由玻璃罩遮盖而成。张约三十余米,看地势只需要通过这条天桥通道,就可以直接走到中华广场的四楼去。

  对方既然已经走了近一分钟,而且肯定已经走到热闹的中华广场中,我要不要追下去?还有追下去价值吗?

  正在犹疑的瞬间,电话响了!施少强打来的。显是已经接到了情况汇报。

  “你在现场吗?”施少强直接问道。

  “在,正在追凶手!”我一边快速朝前走一边回答道。

  “好,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你现在的处境!”施少强听到我回答,知道我没事,赶紧追问情况进展。

  “凶手一人,已经跑到了中华广场里,时间差为一分钟,穿白色风衣。我要不要继续追击。”

  施少强怒道:“废话!追到死也要给我逮住他!他目标这么大,周围的街道马上就封锁了,他跑不了的。”

  就在我边打电话边朝前跑到商场四楼的时候,我的心忽然一阵狂跳,只见呈中空状的中华商场内,一个穿白色风衣的青年人正低头头,刚刚迈下自动电梯,正准备朝门外走去。而且走的不慌不忙。显然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在后面追踪着他。

  只凭直觉,我已经肯定这人就是那个狙击手。因为他的右手中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内显然就是他的狙击枪。

  “我看见他了!他刚要出中华广场的西门。”我对着电话里狂叫道。

  “好样的!给我追他,他跑不了的,外面是有个停车场,他肯定要驾车离开。”施少强听到消息,不由一由兴奋。大叫道:“我已经快赶到了,你给我截住他,所有兄弟都在支持你!”

  好,我一阵热血上涌,电话也不关,直接朝裤包里一丢,向前狂冲出去!

  这一会儿,我只恨中华广场内没有什么一柱擎天的滑杆,要不我绝对可以学[警察故事]中的成龙一纵而下。幸好商场内由于刚才外面出事,很多人吓得离开了,并不算拥挤,以我的身手,只是几个纵越,已经从自动电梯上冲了下去,旁边的人见到我这种疯狂的模楼,吓得慌也似地闪开。

  就在我追出大门后,只见广场西侧的停车场上,数百辆各色车子,根本无从分辩那一辆才是那凶手的,这里和刚才的枪击现场已经沿着巨大的中华广场绕了大大的一圈,要不是我阴差阳错知道了他下手的位置,根本不可能追到这里来的。

  我摸出电话,对着里面叫道:“失去了目标,停车场上车太多了,不确定他是否离开。”

  施少强显然是一边开着车,一边始终听着电话,马上回答道:“没事,他就是孙悟空也绝对跑不了。”

  我看了下巨大的停车场上,已经有几张车在缓缓发动准备离开,不由急道:“你们封锁了道路没有?他如果开车走了我可没法追上。”

  电话里的施少强忽然嘿地冷笑,说:“封锁干什么?”

  我奇道:“什么意思?”

  施少强嘿地一笑,“这么轻松就抓住,你还怎么立功!”

  不是吧!这种时候还跟我开玩笑,赶紧说道:“你就让我一人去抓他呀?”

  施少强微微一笑,说:“你刚才才说他白色风衣,我已经通知监控的同事们从商场的摄像头中找到他了,这里是公众场所,又是交通干道,我们的监控摄像头不知有多少。”

  我一下明白了施少强的意思,他显然已经知道对方上了哪一张车。

  这时候忽然听见有人仿似在旁边笑了一下,我疾一回头,心中一阵猛晕,只见离我不过十余米处,施少强的头从一辆普桑出租车中半伸了出来,笑着对我招了招手。笑道:“上来呀,还愣着干嘛!”

  我靠!太不像话了,居然这么逗我。

  我钻进施少强开着的的士,正准备说话。施少强已经启动了车,望着前方点了点头,说:“看见没有,就是那张灰色现代车,我盯他半天了,他居然一直不走,要不是我通知那边的兄弟撤开,他还真谨慎”

  “这车你那搞来的?来了多会了你?”我问道。

  施少强脚踩油门,追着那现代车而去,笑道:“你管这么多干嘛,警察征用下出租车,很正常嘛。这可不都是为你服务,嘿嘿,你以为我来的很晚呀,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差不多到了,还真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快,情报掌握的这么准。刚才我听调查的弟兄说了,对方在冯妤静刚刚出车门的时候就射击,只是没想到忽然冲出个蒙天勇飞身堵枪眼,这小子看不出来还真痴情哦。”

  我轻轻叹了一声,终于明白对方怎么会误射中阿勇了,显是阿勇在迎接冯妤静的时候忽然看见对方高楼上的动静,一下疾扑过去,对方匆忙下手一下打中了他。”他眼神居然也这么好,这么远的距离居然给他发觉了。”我赞叹道。

  “也不是他眼神好吧,怪那杀手本事差点,第一枪没打准,打在了车门上。”施少强一边解释情况一边掏出电话,呼叫道:““刘队,通知所有兄弟都给我注意,请严格在附近路段布控,现在我正在跟踪那辆现代灰色轿车,对方已经进入天府路,这是闹市区,对方手上有武器,大家不要轻举妄动,挡住路就行,逼他转向进入高速路。到人少的地方我们再收拾他。”

  一切就在施少强的算计之中,只见杀手所开的车果然远远见到警车,一下猛然转向,绕上了高架桥,转朝通往城外的高速路而去。

  “OK,你可以打电话给阿勇他们了!让冯妤静见证一下你勇猛抓刺客的英姿!”

  我应了一声,掏出电话刚要拨打,忽然一下愣住了,施少强怎么知道我有阿勇的电话号码?他应该不知道我认识阿勇才对呀!

  施少强瞅了我一眼,冷笑一笑,摇了摇头道:“你呀,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一早说过了,钱凯手下也有我的线人,你救阿勇的事我一早听说了,又怎么不知道你认识阿勇的事!”

  我心中一阵冷汗冒起,施少强这人根本不简单,心里明白,居然也不说出来。赶紧解释道:“这是我还在警校时的事,只是一个意外事件,不过我确实和他没什么特殊关系!”

  “这我知道,你要和他非常熟悉,我又怎么还会让你继续下去呢!”施少强看着远处几辆车前那杀手所驾驶的现代车。忽然微微一笑,道:“也许你真是天生就该做这事的。”

  你说对不?施少强伸手入怀,摸出墨镜戴上,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

  我有些通凉的感觉,这种一切都被别人掌握的感觉,真不是滋味![/size]

gogo
2006-7-13 20:55:42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八 将计就计      
           
           
  高速路上,灰色现代车开得中规中矩,甚至很少做出超车的意图。

  我有些奇怪,说道:“这家伙车开这么慢,难道不想跑路了。”

  施少强摇头,说:“错了,只从他开车这一细节上,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心理素质极佳的杀手,虽然志在逃遁,但不慌不忙,绝对不想因为可能潜在的那怕一点意外而影响到自己。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意识到我们在追踪他罢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问道。

  施少强拿起电话,呼叫道:“刘队,请联系交管部门,一定要封住潭口收费站。”说完对着我嘿嘿一笑,说道:“这里已经是郊外了,我们可以逼他弃车逃跑慢慢收拾了!人少才方便我们行动。”

  就不要其它兄弟帮忙?你不怕有意外?

  施少强一笑,说抓是一定要抓的,不过至少让你先表现一下吧。你赶紧打电话吧。

  我点了点头,打通了阿勇的电话,电话响了十余秒,有人接了,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想来是方才那几个青年之一。阿勇既然已经受伤,接电话的当然只能是他旁边的人。

  “叫静姐听一下电话。”我说道。既然是做戏,当然是做全套,一定要让冯妤静记住我。

  “你是?”冯妤静确实就在旁边,接过电话道。

  “我是阿勇的朋友,刚才广场上我们见过的,我现在出租车上,已经追上那个家伙了!”

  冯妤静啊了一声,说道:“真的吗?对了,你叫腾文俊?”我有些奇怪,问道:“你知道我名字?”

  冯妤静道:“电话上有显示名字的。”

  我心中一松,问道:“阿勇没什么事吧?送到医院没有?”冯妤静显得很急切,说道:“已经在第一人民医院急救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说:“那就好,不要担心,阿勇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通知了警察,一定会抓住他!”冯妤静说了声谢谢,又道:“你也小心点,那人有枪,实在太危险了,你也不要冲动,让警察去抓他好了!”

  我笑了笑,说了声没事,你照顾好阿勇,我抓到他后就会赶来医院。

  电话收线。施少强狡狤地一笑,说:“看不出冯妤静还挺关心你的嘛。”我说了声去,别瞎扯,不过你眼朵还真毒,这也能听到。施少强一边紧盯着前方的车,一边笑道:“这是好事嘛,冯妤静怎么说也是一代佳人,别人想盼还盼不来呢!”

  我正要说话,施少强忽然说道:“差不多了,潭口收费站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做好准备。那里已经被封住,不过最近旁边正在施工,一边的防护栏开了一段口,通往最近的一个工地,他见势不对,肯定要朝那里跑,我们就在那里收拾他!”

  我轻轻摇了摇头,笑了一下,由衷地说了一声:“你他妈好阴险哦!”

  施少强冷笑着侧头瞟了我一眼,说是吗?这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事,何况你能不能亲手抓住他还是未知事,当然,如果他能逃出你我的手也不代表他运气好,那工地后方圆一公里范围内,有一百多个弟兄还在等着他入瓮。只不过,那就不是你的功劳了,嘿!

  这下我心中真是靠了一下了,不得不佩服施少强的超级头脑。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只是刚才我从中华广场给他报告的这么一会功夫,他居然就把一切都给安排算计好了。

  一切就如施少强所猜测的,只见很远很远,潭口收费站那边显然已经被封住了,排起了长长的车龙。那杀手原来一直开的稳稳当当的车忽然猛加加速,一个急拐,冲下了护栏,沿着一条土路开了过去。这人的应变能力不可谓不强,但可惜一切早已经在施少强的算计之中。

  施少强也是猛打方向盘,脚下加速,一下超过了两张车,紧紧跟上了那张妄图逃跑的现代车。说罢还轻轻拍了拍方向盘,笑道:“这张普桑破是破点,性能还挺不错,回头还得谢谢那师父。”

  这是一段临时修来运送砖石水泥的土路,两边都是广袤的田地。那杀手所驾的车忽然加速狂奔,车后闪起一团巨大的灰尘。

  “他发觉我们在追踪他了!”施少强显然是驾车好手,手下疾速换档,紧咬前车不放。

  正和施少强所说的一样,前面没路了,只是一个庞大的工厂雏形架构,那人驶到工厂前,猛然一脚刹车,忽然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拎着他那装狙击枪的箱子就没命地向那还没完全建好的厂区中冲去。施少强也是一脚刹车,推了我一把,说:“下车,小心一点,我掩护你,他如果掏枪我就先射击!”

  许多坐在树荫下吃午饭的建筑民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这两张车的到来,都是张大双眼看着我们。

  那杀手转头看了我和施少强一眼,眼中暴现出一丝狰狞。转身一下消失在工厂之中。

  就在我刚刚冲进厂区工地,只听有人狂叫一声:“去死!”只见呼的一声风声响起,那杀手低声拾起一根一米长的钢筋向我一下猛掷过来。

  小心!施少强在后大叫。

  小Case!我见势不对,已经猛然一闪,一下避开这夺命一掷,只听当的一声巨响,那钢筋一下击在砖墙上,火花直冒,手劲非常大。

  我脚下几个移步,向他冲了过去,只要让我近身,你就绝对跑不了!那杀手见这一掷未中,慌然转身欲跑路。“还想跑?”我心下冷笑,二打一也让你跑了,那我和施少强都可以去乌江自刎了。

  一脚飞起,啪的一脚正中他的后背,那杀手脚下一个踉跄。向前冲出几步,一下跌倒在地。“还想跑!”我大叫一声,冲了上去,抬起右脚就欲猛然向他的后背踩去。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只见他在地上一个侧身翻滚,一下闪过我这一脚,双腿一弹,已然立起,左手中那箱子已经顺势向我荡打而来。

  我双手一格,勉强格开这一荡之势,手上隐隐生疼,这箱子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如此坚固。“去死!”只听这杀手忽然大叫一声,右手一拳朝我挥来。我脚下一挪,身子向后一倾,堪堪避过这一拳,就在这瞬间,我眼前忽然一阵白光闪过,心中暗知不妙,赶紧勉强再向后急闪。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点,我胸口忽然一阵疼痛入骨,竟然已经被他顺着这一拳之势忽然从衣袖中伸出的匕首给划中了一刀。

  杀手脸上呼地冷笑,退后数步,左手箱子一丢,右手血亮的匕首在握,狞笑道:“死警察,居然乘出租车来追我,来呀!”

  鲜血一下映红了我的胸膛,这一刀划得很深,几乎伤到了我的肋骨。要不是我刚才猛力一退,只怕已经肠穿肚烂。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趁着失血不多,还有力一拼之时好好收拾他一顿。劲刚运全身,忽然听身后施少强冷笑。嚯然走了上来,手中枪已经指着那杀手,冷笑道:“很跩吗?还以为你会动枪,原来只会玩匕首,落伍了吧!来呀,试试看,谁比谁快!”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施少强动枪,然而和在宾馆中第一次见他用枪时完全不同,现在他枪在手,脸上却冷酷至极,简直是根本不和你讲什么理由,枪就直接指到了那杀手的眉心之上,这种霸王般的气势,就连站在身边的我都有点心惧。暗想这怕才是真正的施少强。当初他要是直接以这种气势在宾馆中考查我,只怕我根本就虚了,更别说应对什么的。

  那杀手虽然凶悍,但被施少强枪指在眉心之上,又见到他那强硬无比的悍焰,不由得气势也弱了几分,只是冷笑道:“有种单挑呀,拿着枪算什么好汉!”

  这要是换了我,也许还真就和他单挑了。然而施少强根本不吃这一套。澎的一声,施少强已经一拳狠击在了他的面上,这一拳是如此之狠,直接一下把这人击倒在地,嘴角都渗出血来。

  施少强手一抖,枪又再度指对着摔倒在地上的杀手,冷笑道:“你是贼,我用枪指你是天经地义,在我手里,你一点不要指望会有什么翻身的机会,我用得着跟你单挑?你他妈再动,我一枪毙了你!”说这话时,施少强的眼神冷的可以杀人,话说的斩钉截铁,根本没什么余地。在这一瞬间,我才忽然想起小四说的话,施少强绝对不是一种普通的官员,更不是一个只会靠头脑吃饭的家伙,他能卧底这么多年,绝对有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我心中忽然有点醒悟,施少强这是在隐隐提示我,千万不要永远只会倚仗自己的身手,跟悍匪永远不要讲什么条件,更别逞英雄。就如同他上次说的:“再强的格斗家,也敌不过一颗小小的子弹!”

  那杀手气势完全被施少强所压过,强装冷笑:“OK,你狠!”说着右手轻轻一抛,把右手的匕首向外面一抛。

  然而施少强却没有轻易放过他,忽然猛然一脚,狠狠踩在了那人的右膝之上,喀嚓一声,那杀手杀猪似的一阵惨叫,捂着双腿狠命地疼痛哆嗦。这下连我都有点觉得残忍,对方既然已经投降,何必再下这么重的脚。

  然而我忽然发觉我错了,原来那人的皮靴尖上,忽然伸出了一根锋利无比的刀片。要不是施少强一脚踩断了他的腿,这人一定会找机会下杀手的。这刀片如此锋利,只要在脖颈处被他撩上一脚,必定无命。

  施少强冷笑,说:“就凭你还想暗算我?还嫩点吧!”说着转头望了一眼我的伤口,说你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说:“还成!没什么大碍!”

  施少强笑道,幸好这是个雏儿,怕袖中刀伤到自己,没敢淬毒,要不你就可以做烈士了!

  我心中一震,深深感觉到自己和施少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从他那淡然且坚毅的脸上,我心头忽然浮起一种强烈的震憾,这人当年的卧底生涯,绝对是一段艰苦的历程。

  大批警察赶到后,施少强把墨镜给我戴上,载着我离开了那破工厂,微笑地道:“想不想见报呀?”

  见报,什么意思?

  “靠!这还用我解释?”施少强一笑,说:“如果需要我给你吹嘘一下的话,我会在报纸上说一下你协助警方抓到凶手的故事呀!我找小李给加点情节花絮什么的上去,再拨高一点你的英姿。”

  我捂着刚包扎好的伤口,说不要吧,这不是让我难看吗?再说这样搞蒙军会不会怀疑我和警队的关系。

  施少强哈哈一笑,说你还当真了!这种事不可能见报的啦,倒是如果有可能,我年底申请个警民合作奖颁发给你好了。

  我抓了抓脑袋,叹道:“我现在可是你施大导演手下的龙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施少强忽然阴险地一笑,望了我一眼,说:“一会你给我去医院治疗,我会要求医院帮你安排在阿勇的病房附近,你有机会的话,顺路告诉她们一下,我只要蒙军和冯妤静知道是你追上凶手,并在和凶手的殊死搏斗中受伤到地,最后艰苦支撑到警察赶到就好。”

  我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皱了皱眉头说:“不要吧,我这伤并是太重,现在已经止血了,这医院还是不要住了吧!”说老实话,我现在有点特怕进医院,钱凯的阴影至今还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什么叫将计就计,这么大好接近冯妤静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施少强狠狠批评我道,说着瞅了我伤口一眼,说道:“怎么,你伤的很轻吗?我看看!”

  说着一脚刹车,停在了路旁边,我正要问要干什么,施少强忽然右手向外一挥,狠狠地揍在了我的伤口之上。

  我啊的一声惨叫,根本没想到他会忽然下这样一个杀手。鲜血立刻从刚刚止住的伤口中渗出来。

  施少强油门一踩,脸上带着微笑:“我看你伤得挺重嘛,再不送医院,怕会死哦!”说着轻轻一按播放键。跟着Adams哼唱起Here I am

  我差点吐血!只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牙![/size]

gogo
2006-7-13 20:57:48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二十九 重伤入院      
           
           
  「我已经人在北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然后直飞法国留学。签证前段时间就办好了,现在才告诉你,不好意思。很高兴认识你,祝你永远幸福,白绫临行留字」

  流火的天,我却忽然有些凉凉的感觉,我想,这该是白绫给我的最后一条信息吧,未来日子,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再也不会了吧……

  A市第一人民医院,一看见建筑上那个巨大无比的+字型我就有点晕眩了,最近来医院真是有点过于频繁了,而且这一次居然还搞到要住院。真是件很让人郁闷的事。车到医院,我几乎是被人强行抬上的担架,在施少强的亲自授意之下,我几乎就成为了一名见义勇为的英雄,在与持枪歹徒奋勇搏斗的过程中受伤,腹部被歹徒连刺数刀,情况非常危急。

  “没事,这医院的院长是我初中的同学,而且你的主治医生就是我亲妹妹,我说什么伤,你就是什么伤!”施少强在我下车时嘿嘿冷笑。拍了拍我说:“为了配合蒙天勇的伤势,只好委曲你一段时间了,就权当放假吧,尽量找机会接近冯妤静甚至蒙军,一定要赢得对方的信任。出院后我训练你枪法!”

  我哼了一声:“我说老大,这些怕是以后再谈,咱们先说点实际的,住院费你可得帮我搞定,我直接说好了,我已经身无分文了。”

  施少强眉头一皱,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笑道:“医药费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从市今年的见义勇为基金里提前帮你申请一部分报销,不够的由我来想办法搞定。”

  只看他为难的脸色,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得自掏腰包了,也许真如他所说,经费太少了,还不够塞牙缝。想想也是,这事一直都是单线操作,很多事在财务方面都比较难以处理。

  “算了,咱们都是穷人,还是打打蒙家的主意吧,你好歹也是因为他们受伤的,这可算是公伤。”

  唷,不鄙视你都不行了。

  在施少强的安排下,医院方面甚至把我直接送进了阿勇的病房和阿勇同住,这并不是私人医院,双人房是非常正常的。自然,这一切都是在施少强的安排之下秘密进行。

  最重要的,警方和医院都以我情况危急不能打扰为由,拒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对我来说,扮什么都好,装病人确实为难了些。以我的身体素质,如果不是后来施少强补了我一拳,我挨的那刀虽然深,但毕竟没伤及内脏,只要止住了血,简单缝针再随便上点药差不多可以算没事了。但挨了施少强这一拳之后,还真有些痛不堪言,血流不止,差不多缝了几十针才搞定。

  当然最痛苦的莫过于施医生的友情提示:你就是忍,也给我至少在床上呆够半月!施医生并不知道我的确切身份,但我看她偶尔对着我神秘微笑的样子,总怀疑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勇受得是重伤,我手术完被推入病房休息的时候,比我早开始手术的他仍在手术的过程当中。病房内静悄悄的,估计他的许多手下和亲戚都在手术室内等候吧。

  虽然医院位于市中心,但这间双人病房楼层较高,在医院住院部的二十五楼处,故而噪音和干扰并不算大,也显得相对清静,一眼望去,装修简洁,打扫的很干净。两张病床分列窗口左右,阳光从纱窗射入,映在米黄色的墙体上,让整间房间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感觉。

  伤口处的麻醉渐渐散去,疼痛开始一阵阵地发作,我正有些迷糊欲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似有女孩说话的声音,微微张开眼,只见门被推开了,一阵光影幻动,有人叫道:“2507,就是这间房了,我们先把东西放进来吧!”

  话说声中,进来了三个漂亮可爱的年轻女子,似乎都是阿勇手下的工作人员或者朋友什么的,把一套套全新的脸盆、毛巾等洗漱用具仔细地摆放在床前的柜里,甚至还摆上了一个样式非常酷的咖啡壶。

  我忽然有些苦笑,只见不一会的功夫,阿勇的那张病床前早已经放满了所有该有的日用品,更插好了很多非常漂亮的鲜切花。这样一比较,显得我这边空荡荡的,除了把医院公有的水壶外,我甚至连个水杯都没有。

  心中那个恨!施少强,你也太抠门了,连把牙刷都不给我不给我就让我来住院。心中一阵抓狂,打定主意,施少强这一拳之仇,非报不可!

  朋友,自然是不能再通知的,原来代替施少强送我进医院治疗的那几个警察也早已经不知跑那去了,虽然我知道施少强的意思就是要我能在没人打扰的基础上和蒙家的人加强沟通,但还真没想到这家伙连起码的日用品也没给我准备准备。这几女孩子没来拾掇还好,现在一比较,自己整一个病倒异乡的可怜民工。

  换马列在这,肯定要大呼一声:“凄凉呀!”

  看着自己这身病人服,是怎么看也看不顺眼。烟瘾大发,装出一付很虚弱的样子,哆嗦着勉强去够挂在旁边的衣服,想掏出包烟解解困。

  一个正插完鲜花,欣赏着那还需要摆弄的女子忽然看见我这动作,很好心地说了一声你小心点,你要找什么让我帮你吧。

  我点了点头,说:“麻烦你帮我拿包烟和火机出来!”

  那女子一愣,说:“这是病房呀!”

  我见并没有护士在,笑了笑说:“没事,我不是得肺癌。”

  那女子摇了摇头,说:“不行呀,你还是不要抽了。”另一个女子也凑嘴道:“就是,这还有其它人要来住,你别只顾自己好不好。”

  心头那个郁闷,我招谁惹谁了,居然连抽烟也没自由了。

  正在烦躁间,忽然听见脚步声响,又有两个女的进来。我心猛跳了一下,这两女的我都认识,一个是冯妤静,另一个却是那天在商务会馆那所见到的蒙军养女蒙嘉颖。

  蒙嘉颖好象在安慰着冯妤静,只听她说道:“静姐,你不用担心,哥哥会没事的,今天的事你一定吓坏了,不过不用担心,警方刚才说已经抓到那人了。”

  冯妤静脸色惨淡,低头轻声道:“都是我连累了他,对了,你爸怎么说,是不是特别生气?”

  蒙嘉颖轻轻摇了摇头,说:“爸爸也没说什么,你知道他的,生不生气我们都看不出来,他只是叫我催促你回去,这几天让我来看护哥哥吧,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冯妤静叹了声气,说:“你爸肯定非常生气了,我都不敢见他。”

  蒙嘉颖安慰道:“没事的,天底下所有人里,爸爸唯一能听得进话的就是你,他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静姐你先回去吧,我叫我的人送你走,他们都是专业保镖,比警察还可靠的多,绝对安全的!”

  冯妤静轻轻点了点说,说:“既然你爸爸非要我回去,我也只有先走了,那麻烦你在这里等着,阿勇做完手术,你第一个就要通知我。”说着望了一下这病房,摇头道:“这里怎么能住人呢?就不能再换更好的房间了吗?”

  蒙嘉颖轻叹道:“这里是公立医院,有几个单间据说住着退休的省市领导,所以没有更好的了,况且警方说这是枪击重案,一切得由警方为主,只能在这里治疗,方便他们保卫和查案,不止房间了,连我刚才提出换更好的医院也被拒绝了。”

  我心下冷笑,暗想虽然你蒙家够牛,但如果这也能让你说换就换,那施少强可以去吃屎了,试想阿勇要换了医院那我怎么办,难道还能跟着换不成!倒是冯妤静要急着回去,这个倒出乎我的意料。他这一走,可是完全打断了我和施少强原定下的接近他的目的。

  当下我赶紧作出一付疼痛难忍的模样,捂着伤口惨呼了一声。

  果然这下引起了她两人的注意,我心中暗暗祈祷蒙嘉颖千万莫记起我的样子来,毕竟我在商务会馆打砸那天被他的三个美国请来的保镖把头盔给打掉了,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不知道她还有印象没有。

  冯妤静听见我的呼痛声,不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我赶紧抓住机会说道:“阿勇没什么事吧?”

  冯妤静愣了一下,惊道:“啊,是你……”

  我点了点了头,说:“那凶手我抓住了,现在已经交给了警方。”

  冯妤静一脸感激,轻声道:“你好英勇,谢谢你,我早上看见你就想起你来了,我们在静安医院见过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说:“对,那天我本想救白绫的,没想到钱凯会发生那样的事……”

  冯妤静轻轻叹息,说:“这是天命,没办法的,我早上在华云寺还特地替他烧了柱香。对了,白绫昨天给我电话了,说马上就要去法国,你和她也是朋友吧。”

  我想起白绫的那临别短信,心中忽然有些莫名的感触,不由轻轻嗯了一声,说:“希望她在远方,一切无恙吧。”

  冯妤静指着我向蒙嘉颖介绍道:“嘉颖,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就是刚才那几个警察说的见义勇为,奋不顾身勇抓歹徒的那位朋友,叫……,呵,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点了点头,说:“我叫腾文俊。”

  冯妤静哦了一声,忽然一笑,说:“原来你就是阿勇说的那个腾文俊。”

  蒙嘉颖的俏脸微笑着望向我,轻轻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腾先生,我刚才在手术室外,已经听静姐说起过你了,说你是我哥的朋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见。”说着轻轻皱了皱嘴,说道:“我们……我们好象在那见过?对吗?”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没有吧,你这么漂亮,我要是见过肯定不会忘记了,唉哟!”我赶紧装作疼痛难忍转移她的注意力,可不能再让蒙嘉颖想起见我也曾经在会馆那动过手,虽然钱凯已死,我可以随便瞎编个借口也能隐瞒过去,但现在我要无限亲近蒙家,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

  蒙嘉颖微笑了一下说你没事吧,实在太谢谢你了。我强笑了下说没事,我就是想抽支烟,要不你找杯水给我喝一口也行,我这连个杯也没有。

  冯妤静和蒙嘉颖对视一笑,蒙嘉颖转过头去,对着那几个先进来的年轻女子道:“你们赶紧去买些最好的日用品来,怎么能让我们的恩人连口水也喝不上,这样传出去不被人骂死。”

  那女孩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冯妤静又道:“你去财务那把腾先生的帐务也给转到我们这边来。”

  我心里轻轻靠了一声,暗想老施你果然算得精,知道蒙家肯定会帮我出医药费的。当然谦虚一下是不可避免的,赶紧说道:“不用了吧,这是小伤,我会自己付的。”

  冯妤静轻笑,说:“腾先生是为我们受得伤,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还能让你自己掏钱治疗呢,再说你这可不是小伤,我听那几个警察说,你中了好几刀,连肠子差点被拉出来了。”

  我靠,那个傻逼这样造的谣。

  幸好冯妤静接着道:“当时我担心死了,心想如果连累你伤成这样可让我们如何是好,幸好现在见到你状态还好,心下才稍宽了一点。”

  我赶紧一笑,说道:“也就是挨了几刀,没事的,恢复一久就行了,我身体骨还是挺硬的。”

  冯妤静点了点头,说:“看得出来,挨了这么多刀还能谈笑风生的,这么硬朗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难怪以前阿勇老夸你!”

  我一惊,说道:“阿勇跟你说过我?”

  冯妤静点了点头,微笑道:“说过的,他说过你以前就救过他的,只不过那时还不熟,后来又见过几次,我听在心里,一直没对上号,现在才知道居然是你。”说着轻笑道:“你可真是他命中的恩人,每次他有事你都第一个赶着来救。”

  蒙嘉颖一笑,说那我不是也得好好感谢他。

  冯妤静嗯了一声,说:“那肯定的,我们一定得好好想个法子,报答一下腾先生。”

  我心里嘿嘿一笑,暗想这还不简单,赶紧让我去你们那做事吧。嘴上却作出一付严肃的神情,摇头道:“不需要的,我当阿勇是朋友,也就当你们是自家人,这只不过是点儿小事,那说得上报答呢!”

  冯妤静轻轻一笑,对着蒙嘉颖说:“像腾先生这样讲义气的人,这世上越来越少了。”

  我很想脱口而出那不如我出院后你帮我找份工作吧,话至嘴边,我又忍住了,有些事不需要自己提,水到渠成最好,否则就太着痕迹了。[/size]

gogo
2006-7-13 20:58:43 发表 编辑

[size=4] 第二卷   三十 情人保镖      
           
           
  这是我生命中极度无聊的三天,阿勇一直留在ICU室里面留观,整间病房就我一个人在呆着,而且一处都不能去。除了偶尔护士过来帮我掉瓶,我甚至连人也很少见到。蒙嘉颖她们也好象从世上蒸发了,又或者因为阿勇还没转到普通病房的缘故,她们都守护在下面吧。

  马列和几个老朋友也有打过电话来,都被我以工作正忙给推托了,虽然我心里,实际上很想念他们。但我只有忍耐着,如果让他们来探望我终是不妥的。施少强则一直没有联系我,但我知道,他一定通过各种途径,随时掌握着医院的情况。

  除了电视,我没有任何的娱乐方式,我这几天唯一能掌握的,也就是手中的遥控器罢了。终于在一场无聊的超女PK快要结束时,当我感觉自己开始有点淡淡的凉粉情怀时,阿勇终于被推送回来了,病房内一下热闹起来。竟让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这种宁静状态的我有些烦躁。

  阿勇看出我的意思,笑了笑,让他那些漂亮的手下全都走了出去,对我笑着说:“听说你很惨哦,一个人呆在病房里,我本来早就想上来了,可惜医生不让,一定要让我在ICU里不分白天黑夜地煎熬着。”

  我点了点头,头朝电视点了一下,说:“还凑合,没事追追星。”阿勇看了电视一眼,嘿地一笑,说:“居然喜欢这个,你身体没事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说:“没有化脓,也没有引起发热,正常恢复中。你呢?枪伤怎么样,还挺得住吧。”

  阿勇的脸色还有些惨白,轻轻嗯了一声,说:“还行,咱狗运气好,没伤到重要位置,就是失血有点多,估计要痊愈至少得两个月吧!”

  我叹了口气,微微一笑,说:“确实运气不错,我当时看见你倒在地上,全身血淋淋的,还以为你挂了!”

  阿勇轻笑一声,说:“你可别咒我,说起来我倒是奇怪你怎么这么巧,居然会在那里。我感觉我每次有事你都奇迹般出现的。”

  我无奈地笑笑,说:“有什么办法,有缘呗,再说我这不是失业了吗?刚好在那附近的网吧里瞎混,就这么巧遇见你出事,说真的,你怎么会得罪这人?”

  阿勇叹口气,说:“我当你是兄弟,也不用瞒你,他要对付的原本不是我,是那天在车上的另一女人,不过我正好在,挡了一枪罢了。”

  我心下一笑,心想这事我还能不明白,不过你既然不细说,那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便开玩笑地说道:“原来是英雄救美呀!”

  阿勇脸上显出些无奈地神情,轻轻摇头,说:“说哪去了,她是我叔叔的女人,唉,不说了,说起来烦,你呢?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我这做事!我很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心下一喜,暗想你和冯妤静什么关系我还能不知道,但你们怎么乱可不关我的事,你现在说的才是重点,当下淡然道:“也好吧,不过你知道我是个粗人,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阿勇一笑,说:“绝对有你适合的啦,我那这么多职位,可以任你随便挑一个的!”

  这种机会绝对不能放过,我一下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念书不多,文职是做不来的,不过我以前做过保安,你那需不需要保镖什么的,这个我想我适合。”

  阿勇愣了一下,说:“保镖?”

  我心里呸了一下自己,暗想这么直接会不会太突兀了点。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只得点头道:“对,保镖。刚才我看电视,讲武侠的,里面有个镖局,所以一时就想起这个。”我瞎扯道。

  阿勇皱了皱眉,说:“前几天的事是意外,A市敢跟我叫板的没几人,我身边兄弟很多了,我是年轻人,也不习惯有一大堆人跟着,再说让你跟着我会不会太屈材了。”

  我心下一黯,心想倒也是,钱凯都挂了,这A市黑道感觉完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只好装出一付失望的神色,道:“这样呀!那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好了。”

  阿勇一笑,说:“我底下很多娱乐场所的,你随便挑一家管理好了,这该没什么难度吧,做着吃吃喝喝就成。”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暗想这不是又回到老路上,赶紧轻轻摇了摇头,说:“这种事我不太喜欢了,又没挑战性,呆长了也无聊。何况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完全是因为你的关系才上的位,估计也不能服众。”

  阿勇哈哈一笑,说:“没人敢这么说的,不过你真这么喜欢做保镖,这样吧,我推荐你去保护一个人。”

  我心中一阵激动,知道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主线上了,仍装糊涂道:“保护谁呀?”

  阿勇笑道:“可不是我,我这么大一年轻男人,可不习惯别人保护,如果你不介意,我推荐你去做小静……做我婶婶的保镖吧!”

  我强抑住心头的喜悦,没想到计划进行的这么顺利,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淡然道:“那天车里那女的?”

  阿勇点了点头,说:“对,她最近得罪了些人,经常有人骚扰,那天的事你也见到了。”我点了点头,轻笑一下,说:“对!那家伙好象是个职业杀手,看来你婶婶得罪的人不是小人物。”

  阿勇轻轻叹气,说:“可不就是,所以说很危险的啦。我想还是算了吧,再连累你出事,我可过意不去!”

  “不会呀,越危险的事才越刺激!”眼见大好机会在手,可不能再让煮熟的鸭子也飞了。我笑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生活了,太平淡的日子我早过腻了!”

  阿勇有些怔然地望了我一眼,嘿地一笑,说:“你还真是个牛人!没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

  这时候门推开了,蒙嘉颖轻轻探头进来看了一下。笑着说:“哥哥,我还以为你还在ICU呢,害我等半天,探视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转上来了。”

  阿勇扮了个鬼脸,对着蒙嘉颖一笑,说:“进来吧,我上来很久了,你这没良心的,哥哥住院,你居然偷跑出去玩!”只听言语,就知道这两人兄妹感情极好。

  蒙嘉颖进来坐在阿勇床边,替他拉了下被角,有些撒娇地笑道:“才没有呢!人家只是呆得闷,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就悄悄跑出去溜了一圈,你是不知道,这医院管得可严了,你在ICU里,一天只能探望十分钟。”这时候的蒙嘉颖,完全和我在商务会馆里初见她时那种冷酷的神色完全不同,充满了一种小女儿的憨态与纯真。

  阿勇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柔声道:“等我出院后,好好陪你玩几天。”

  蒙嘉颖轻轻叹息了一声,说:“我可等不了这么久了,过几天得回香港工作了,我是因为新公司装修,才趁机回来看看你和爸爸的。”

  我心下偷笑了一下,当初还以为这阿勇和蒙嘉颖是因为有血缘的关系,才给我如此熟悉的感觉,现在知道蒙嘉颖只是蒙军的养女,才明白自己当初的推测完全只是错觉。

  阿勇轻轻一笑,说:“开新公司了呀,你可真了不得,再过几年,就完全是个大设计师了。可不像我们这些没出息的,永远只会做点不动脑的工作。”

  蒙嘉颖嘻嘻一笑,说:“就这还算没脑子,那我就算超级笨蛋了,对了,爸爸来看过你没有?”

  阿勇脸上一沉,冷声道:“好好的提他干什么,他爱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蒙嘉颖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你们毕竟也是叔侄俩,不要再这样闹别扭下去了,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房内并不只是他们两个,赶紧闭口,回头望了我一眼。

  阿勇一笑,对着我向蒙嘉颖介绍道:“来,我跟你介绍我的朋友。”

  蒙嘉颖轻轻一笑,说:“早认识啦,静妤姐介绍过的,腾先生对不?”

  阿勇点了点头,说:“既然你们认识,我也就不多说了,文俊是我的好朋友,好几次帮助过我,这次又为我们负重伤,可以说是生死之交了。”

  我赶紧干咳了一声,说:“怎么这么说,路见不平都得拨刀相助,何况我们是朋友。”

  阿勇对着我一笑,说道:“你就别谦虚了,这是我妹子,可不是外人。”

  蒙嘉颖忽然很奇怪地望着我,娇声笑道:“说得就是,我哥的朋友可也算是我哥哦。以后还请文俊哥好好照顾妹妹我,从今天起,我就当你是我哥哥了,我以后万一有什么事,你可得第一个出现哦。”

  我尴尬以对,讪笑道:“总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绝对不皱眉头!”

  阿勇对着蒙嘉颖笑道:“文俊是老实人,你可别逗他,说真的,回头你帮我跟叔叔说一声,我想让文俊去做静妤姐的保镖。”

  “又是保镖?”蒙嘉颖奇怪地回头瞅了我一眼,笑道:“爸爸叫我专门去美国帮静姐带回了三个优秀保镖了,你现在又让文俊哥去呀?”

  阿勇冷声道:“你找来的那些家伙,我可信不过,文俊的身手我可是知道的,你也看见了,这次的杀手就是他给亲自抓到的,要是没他,那些警察那这么顺利抓到他!”这话让我心中一阵汗颜。

  蒙嘉颖似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爸爸非常欣赏吴晓军他们,哦,也就是这次我专门请来的这三个人,这事可得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吧。这三个人可是他专门在美国亲自雇佣的。我只是帮他们履行了一些手续罢了。”

  我心下冷笑,赶紧装出一付无所谓的神情,以退为进地对阿勇道:“阿勇,算了,既然你叔叔更欣赏其它人,我重新找其它事做吧。不要和你叔叔过不去。”

  阿勇始终是个激不得的性格,我不提蒙军还好,现在一听脸那不放得下去,哼地说道:“什么算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说什么也给你办到!”

  蒙嘉颖有些无辜地劝慰道:“我会跟爸爸说的,你别急嘛!要不我现在就跟静妤姐打电话好了,静妤姐很欣赏文俊哥的,她只要愿意,爸爸那边绝对没问题的。何况这都是为静妤姐好。我也很信赖文俊哥的身手呢!”

  我忽然发觉蒙嘉颖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朝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很奇怪似的。

  蒙嘉颖拿出电话,走出门外打了半晌,回来后对着我笑了笑,说:“爸爸和静妤姐都答应这事了。”阿勇冷声道:“靠!这算什么事,还得征求他!”蒙嘉颖轻轻推了推他,说哥你就少说两句吧。

  我心下一松,这计划总算正常实现,这意味着只要我出院了,就可以正式成为冯妤静的保镖,这可是件好事,等没人的时候得通知一下施少强,让他也高兴高兴。但我心中仍有点忐忑,为什么蒙嘉颖的笑容总是这么奇怪。

  阿勇毕竟是重伤,陪着我们闲聊了一会,精神有点不济,沉沉睡去。我也有点犯困,也闭上眼准备迷糊一下,忽然却觉得伤口似乎有人触碰,不由唷地一下睁开眼睛,让我奇怪的是,却是蒙嘉颖一脸冷笑,并起四指朝我点了点,示意我跟她出去。

  我心下暗叫不妙,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只得向他示意我伤口还疼,不能下床。然而蒙嘉颖却根本不管,头轻轻一点又朝我示意了一下,径直走出病房门外,我呼地长叹一口气,只得离开我这本早就呆不下去却又不得不呆的地方。

  做出一付疼痛难忍的样子,我捂着伤口掂着脚缓缓跟着她走出门外,关门的瞬间,阿勇睡得很沉。

  蒙嘉颖领着我在楼道上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忽然停下脚步,冷笑道:“说吧,给我个你为什么要做保镖的理由?”

  我心下猛然一怔,这一瞬间的蒙嘉颖,已经完全再不似方才阿勇面前那可爱女生的模样,简直是一付审讯的神情。这是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露馅了吗?我心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了许多镜头,一下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便以不经意地样子奇怪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问我?”

  蒙嘉颖冷笑,说道:“你自己应该明白,像你这样的危险人物,我可不放心你跟着静姐!”

  我赶紧作出一付无辜的神情,装糊涂道:“我只是最近失业,想找份工作罢了,如果你不愿意,直接说明白吧,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蒙嘉颖脸上淡淡一笑,说:“我只是想你告诉我,为什么又是我哥的朋友,却又去打砸我哥的会馆呢?”

  我心下冷笑,早知道你这女人不好惹,三天前在医院你一见到我,肯定就已经认出我来了,却一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幸好我在方才已经想好了措词。

  赶紧以一付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哦,你就是那天在里面的那个女的呀,真的对不起,这事是因为我失业很久了,为了混饭吃,做了一段时间的打手,朋友叫我帮忙砸场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是阿勇开的场,要不怎么可能还去砸呢?后来我知道以后,一直闷在心里,都不好意思和阿勇说。”

  蒙嘉颖冷冷看着我,似在判断我这番话的真实信。我又赶紧低头一叹,以一种颇有些悲凉的口气道:“我没什么学历,除了身子硬点没什么技能,一直都找不到正式的工作,为了生存,没办法,所以阿勇刚才才介绍我去做保镖,因为我以前做过保安。砸会馆这事我知道很对不起阿勇,你放心,我会自己跟他解释的,不会为难你们。”

  说着我轻叹一声,以一种黯然无比的神态轻轻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缓步向病房走去。心里面暗暗祈祷蒙嘉颖至少还有一点同情心,那我就有机会。

  果然我才走出数步,蒙嘉颖忽然拉了我一下,忽然嘻地一笑,说:“我相信你啦,逗你玩的,其实你既然救过我哥,又帮我们抓到杀手,我怎么能不信任你呢,不过我那天见你在会馆里砸东西,心里有点疙瘩就是了,以为你是其它人派来接近我姐姐的,现在你一说,我明白了。”

  我心中暗暗一惊,心道我确实是其它人派来故意接近你们的,但我的目标可不是冯妤静,而是蒙军!

  蒙嘉颖轻笑了一下,说:“其实你真适合做保镖的,我见过你打架了,很厉害的,我爸叫我带回来的那三人,好象都打不过你似的。”

  听到蒙嘉颖轻松的口气,我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她道:“只要你相信我就好,像我这种没什么别的技能的人,除了打架,真的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蒙嘉颖望着我那忧伤的模样,忽然柔声道:“会打架也是很强的技能嘛,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保护好静妤姐,这段时间以来,她实在太辛苦了,老担惊受怕。”

  我毅然道:“你放心,如果我保护她,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蒙嘉颖嘻地一笑,悠悠道:“我信任你是一回事,不过我爸好象不这么看,刚才我打电话跟他说这事,他说没问题,但有个条件。”

  蒙军?我心中一怔,茫然道:“什么条件?”

  蒙嘉颖道:“我爸说,只要你能打赢他叫我请回来的那三个人,就出高薪聘请你!待遇一定让你满意!”

  靠,我有这能耐吗?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但我同时也知道,经过这么多波折,我确实已经按照原定计划,一步步向成为蒙军情人的保镖这个目标无限接近。[/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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